陳惜珍耐心地聽蘇紀林說完,才對柳煙凝說道:“你大哥說,那邊的影視圈太亂了,怕你過去受欺負,也是我沒有考慮周到。我娘家有個娛樂公司,想著你可以簽約自己家的公司,絕對不會讓你受欺負,但是你大哥還是擔心。”


    柳煙凝一進來的時候就發現蘇紀林和陳惜珍的穿著非常的講究了,陳惜珍穿的是奢侈品牌的衣服,蘇紀林身上的西裝她雖然看不出牌子,但是從質感上也能看出,肯定不便宜。


    柳煙凝聽蘇婉清說起過,蘇紀林在港城那邊開公司,陳惜珍娘家也非常有錢有勢。


    不過柳煙凝不太關注這些,蘇紀林夫妻倆有錢是他們自己的,又不會分給她用,就算真的分,柳煙凝也不會要。


    “沒關係,我其實也沒有想要往專業演員方向發展的,我年紀這麽大了,現在入行晚了,再說我也沒有那麽多時間,我還有阿寶要照料。”


    陳惜珍笑道:“是,這個是我沒有考慮好。”


    到了十一點,蘇紀林出去叫服務員上菜。


    阿寶此時已經被陳惜珍摟在懷裏了,陳惜珍對阿寶的喜愛是不加掩飾的,問了阿寶許多問題,他們都知道阿寶已經考了北京市理科狀元,陳惜珍對蘇紀林說道:“要是煙凝和阿寶願意,阿寶可以去港城上大學的,阿寶的英語是不是很好呀?”


    阿寶知道最後一個問題是問他的,他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陳惜珍立刻就用英文和阿寶說起話來,說了一會兒,她驚喜地看向柳煙凝,笑道:“婆婆的外語水平就相當好,看來阿寶的語言天賦是遺傳的。”


    柳煙凝看向阿寶,就連她都不知道阿寶到底會說多少種語言,她會的阿寶都會,阿寶甚至還看得懂阿拉伯語。


    不過這個她沒有說出來,就算是自家人,也不能將所有東西都毫無保留地倒出來。


    陳惜珍輕輕地捏了捏阿寶臉上的肉肉,眼裏是疼惜,臉上的表情看著卻又像遺憾,看得柳煙凝有些奇怪。


    包房門被服務員推開了,魚貫地推入了菜品,擺了滿滿當當一桌子。


    蘇婉清看著菜品,想說太浪費了,他們這幾個人吃不了這麽多菜,但是又想到這是蘇紀林第一次請柳煙凝母子倆吃飯,第一次見麵,自然要隆重一些。


    阿寶卻說出來了,“好多菜啊,舅舅,咱們能吃得完嗎?”


    蘇紀林一愣,他做生意,經常應酬,應酬的時候就不能計較能不能吃完了,看著阿寶擔心的表情,蘇紀林反應過來,連忙說道:“沒關係的,沒吃完的,咱們打包回家。”


    聽他說要打包,阿寶鬆了口氣,“好。”


    阿寶不記得了,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媽媽也不是個節約的人,是阿寶上學了,在學校,老師教育他們要珍惜糧食,杜絕浪費。阿寶回家之後,就強烈要求媽媽將之前的四菜一湯改為了現在的三菜一湯了。


    他們一邊吃飯一邊說話,柳煙凝其實沒有那麽多話要說,主要是蘇紀林兩口子在說,說了一些港城那邊的事情,還詢問柳煙凝和阿寶的事情。


    蘇紀林最後對柳煙凝說道:“媽媽年紀大了,想要落葉歸根,我和你嫂子都事業都在港城,一時脫不得手,煙凝,以後要請你多照顧媽媽了。”


    蘇婉清看過來,其實憑他們現在的財力,就算蘇婉清無兒無女,她也照樣能安度晚年,但是人到了一定的年紀,錢固然重要,但是跟重要的是有兒女孫輩的陪伴,不然晚景也太淒涼了。


    但是柳煙凝從來沒有想過要照顧蘇婉清,她小時候需要照顧的時候蘇婉清也沒有照顧過她,現在蘇婉清反過來要她照料,柳煙凝心裏並不願。


    她搖頭說道:“恐怕不行,我和阿寶要去隴省他爸爸那,這一去可能就是兩三年。”


    這個信息柳煙凝之前沒有吐露過,阿寶也沒有跟蘇婉清說過,因為他也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去。


    蘇紀林其實也隻是想要緩和一下柳煙凝和蘇婉清的關係,沒想到柳煙凝直截了當地拒絕了,雖然是有正當的理由,但是從柳煙凝冷漠的語氣中不難聽出來,就算她和阿寶不去外省,她也不會照顧蘇婉清的。


    蘇金林放下茶杯,看向柳煙凝,他這個妹妹出落得非常好,他從蘇婉清那得知了他那個親生父親柳遠平非常不像話,柳煙凝小時候是外公外婆照顧長大的。


    柳煙凝對蘇婉清心存怨恨,這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他們是一家人,蘇紀林希望他們能和和睦睦地相處,畢竟人生的前三十年,他們已經如此的生疏,人生苦短,又能剩多少年來給他們修補關係呢。


    “煙凝,我不得不說一句。”蘇紀林看著柳煙凝,“當年媽媽是帶著我去港城求醫,這才拋下了你,是我對不起你,媽媽當年也是逼於無奈,她腿受了傷,隻能困在港城。我說這些,並不是為了博取你的同情,我心裏是真的很虧欠你,因為我,你的童年才沒有媽媽陪伴,你怪我,別怪媽媽。你如今也成家生子了,應當知道,天底下所有的媽媽,不是迫於無奈,都不會離開兒女的。”


    蘇紀林臉上露出了慚愧的神色,其實他現在來說這種話又有何用呢,還顯得格外的虛偽,可是蘇紀林不想讓柳煙凝永遠活在怨恨中,人這一生,前半生因為成長身上會背上各種各樣的包袱,而後半生則要將這些包袱一個個地甩開。


    柳煙凝看著蘇紀林,她之前確實心裏有怨,但是後麵知道緣由之後,她心裏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她不會再怨恨蘇婉清,但也不會再愛她。


    不過這些話,她不會對蘇紀林說,她隻是略顯得冷淡地說道:“大哥,你多慮了。”


    蘇紀林認真地看著她的臉,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她心裏真實的想法。


    陳惜珍大概能猜到柳煙凝心裏的想法,從她看到柳煙凝的第一眼開始,她就知道自己這個小姑子,是個清高的人,這種清高不是貶義詞,她對生活中沒有意義的事情,絕不會在乎。


    過去的事情,對她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陳惜珍笑道:“那就為我們一家人的團聚,共舉一杯!”


    吃過飯,蘇紀林提出去柳煙凝家裏看看。


    柳煙凝也沒有異議,從飯店出來,陳惜珍笑道:“紀林,你跟媽媽坐一個車吧,我跟煙凝他們走。”


    柳煙凝那輛火紅色的小轎車就停在飯店外麵的車位上,旁邊停著的商務車,正是蘇婉清之前用的那個,司機已經在車邊等著了。


    陳惜珍笑著看向柳煙凝,“煙凝,我跟你們坐好嗎?”


    “可以啊,大嫂。”


    阿寶還是坐媽媽的車,乖乖地坐到後排了。


    陳惜珍坐在了副駕駛位,嘴上沒說,陳惜珍心裏還是驚訝的,按照國內目前的生活水平,能開上小轎車的小姑子生活水平一定很不錯了。


    “煙凝,我們準備在內地住一個月,後麵就回港城了,如果你們有時間,可以跟我們一塊過去玩玩。”


    柳煙凝說道:“阿寶最近要去輔導班做老師,還要學習,可能沒時間哦,後麵有時間了再說吧。”


    陳惜珍笑道:“完全沒問題,來日方長嘛。”


    柳煙凝看向她,陳惜珍是很貴氣的長相,光看她的臉就能感覺到她一定出身很好,教養很好,像個貴氣的公主。


    “大嫂,你的普通話水平很不錯。”


    陳惜珍笑道:“算一般吧,還是帶著口音,這個口音真討厭,改不掉,怎麽練習都改不掉。”


    “能聽懂就好了。”


    阿寶在後排說道:“舅媽,我可以教你呀。”


    土生土長的柳煙凝母子兩個的普通話水平當然標準,陳惜珍的普通話老師也是按標準普通話教她的,這是她母語造成的口音,很難改掉。但是陳惜珍當然不會駁了阿寶,她笑著答應下來,“好啊,阿寶,太好了,那舅媽教你白話好不好,你學了之後,以後去港城玩就能聽懂了。”


    阿寶還從來沒有聽過什麽是白話呢,“舅媽,白話是什麽意思啊?”


    “就是港城一帶的方言啊,我教你哦。”


    阿寶一聽,感覺挺有趣,非常樂意學習,在車上就開始教學起來。


    柳煙凝在一旁聽著,她聽見陳惜珍在一句一句地教阿寶,在她聽起來,白話好多詞說出來連發音也變了,這種就非常難學,她聽了一路,就記住一個‘好啊’怎麽說,其他全都記不住。


    但是阿寶已經記住了好多,陳惜珍教了他幾遍,他就能很好地發音了。


    陳惜珍高興極了,扭頭對柳煙凝說道:“阿寶這孩子語言天賦太強了,長大之後不去做外交官可惜了。”


    阿寶聽見之後,眼睛彎成了月牙,語氣有些小驕傲,“舅媽,我會講好多語言哦。”


    陳惜珍好奇地問:“會多少種?能跟舅媽說一說嗎?”


    阿寶掰著手指頭,“英日意俄,西班牙語,葡萄牙語,阿拉伯語.”


    十個手指頭掰完,阿寶還在數。


    陳惜珍看向柳煙凝,那眼神似乎在詢問是真的嗎?


    柳煙凝沒有說話,事實上,她也沒有聽過阿寶說這麽多話,阿寶時常搗鼓的收音機,裏麵是有很多種外語頻道,但是柳煙凝能聽懂的也隻有幾種,其他的聽不懂的,在她聽來是一種語言。


    阿寶知道陳惜珍可能不相信,現場用他國語言說起話來。


    陳惜珍會說的隻有英語和法語,但是光是這兩個語言,她聽阿寶說起來就已經格外的純正了。


    “煙凝,阿寶真是個天才!”陳惜珍聽阿寶依次用其他語言說話,心裏隻剩這一個想法。


    阿寶在後排嘎嘎笑起來,他還是第一次用這麽多語言說話呢,挺好玩的,他分外認真地對陳惜珍說道:“舅媽,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哦!”


    陳惜珍笑了起來,“舅媽學不了,你太厲害了!”


    到了家屬院,車庫停不下兩輛車,蘇婉清代步的那輛車就停在水泥路上,司機幫著蘇紀林將蘇婉清抬下車,再鋪上墊板,將蘇婉清直接推進了家門。


    陳惜珍湊到蘇紀林身邊,激動地將阿寶會很多國家的語言告訴了蘇紀林,她一臉的驕傲,仿佛在分享自家的孩子,“紀林,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聰明的小朋友,阿寶就是天才!”


    蘇紀林也很高興,“阿寶真厲害!”


    柳煙凝牽著阿寶跟在後麵進了家。


    秦姨已經迎了出來,她知道柳煙凝去吃完飯,她家人多半是要過來看看的,所以茶幾上已經擺好了水果點心,連茶都已經泡好了。


    “大姐來了。”


    蘇婉清對蘇紀林他們說道,“這位是秦阿姨,這幾年多虧了她照顧煙凝母子。”


    蘇紀林和陳惜珍都笑著跟秦姨問好,“你好,秦阿姨。”


    秦姨差點就要掉下淚了,說白了,她就是一個保姆,幸而得柳煙凝一家如此尊重她。


    不過人家尊重是人家的事情,她不能自己忘了身份,秦姨笑道:“我就是燒火做飯的,別叫阿姨了,我去給你們倒茶去。”


    陳惜珍暗暗打量家裏,看到家裏彩電冰箱一應俱全,家裏布置得溫馨又漂亮,知道柳煙凝的日子過得確實不差,心裏更加高興了。


    蘇紀林已經忍不住將阿寶抱起來了,在飯店第一眼見到阿寶,他就很喜歡,可那時候才剛見麵,他怕嚇到阿寶,不敢抱他。


    柳煙凝將陳惜珍夫妻倆送他們的見麵禮都取了出來,在國內送禮忌諱當麵拆開,在港城那邊,柳煙凝估計是要當著送禮人的麵拆開,並表示喜歡,這才是尊重。


    陳惜珍他們給阿寶準備的見麵禮是一個長命百歲的純金的長命鎖,拿在手裏非常有分量,很大一塊金鎖是實心的。


    柳煙凝說道:“這禮物也太貴重了。”


    陳惜珍笑道:“貴重的不是禮物,是我們的心意,你收下,我們就很高興了。”


    陳惜珍送給柳煙凝的禮物是一個驢牌包包,包包很大,非常實用。


    “我想著你出門總是要給孩子帶些東西的,太小的包,你背著也不實用。”


    兩件禮物都很貴重,但是更貴重的是蘇紀林夫妻的心意,柳煙凝的心很是觸動,因為對方的真誠相待,讓她心裏溫暖起來。


    柳煙凝叫過阿寶,將舅舅送的金鎖戴在他脖子上。


    剛戴上去,阿寶就連忙將金鎖托起來,對柳煙凝說道:“媽媽,這個好沉,勒我脖子!”


    陳惜珍笑起來,“那就不戴,放著吧。”


    金鎖太沉了,柳煙凝也隻是想讓阿寶戴給蘇紀林夫妻倆看看。


    蘇紀林將阿寶叫過去,抱在懷裏,輕言細語地跟阿寶說話。


    柳煙凝招呼陳惜珍喝茶。


    陳惜珍笑道:“煙凝,你們這個小家真溫馨,我聽媽說過了,妹婿出差在外,你們一家三口常年分離。”


    柳煙凝點頭,“是,他在隴省,離北京接近兩千公裏。”


    “現在交通又不太方便,回來一趟不容易。你和阿寶什麽時候過去呢?”


    “還沒有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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