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過就加入,她調整了下自己的姿勢,手搭在了徐祀的肩上,他察覺到她態度的軟化和妥協,輕笑了下,初月恰好抬眼,看?到了脖頸下方少年凸起的喉結微不可查地滾了滾。


    太澀了,尤其是平日?裏最喜歡擺出?傲慢紳士姿態的他,忽然變得瘋狂和綜欲,侵略性極重,這種色氣感被?徐祀拿捏的恰到好處。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徐祀才放開她。


    “滿意了嗎?”初月還沒緩過勁兒來,但又不肯服輸,看?著徐祀。


    “利息而已,”徐祀冷笑,俯在她耳邊嗓音壓低,低沉又磁性,“至於本金……等我找你。”


    活脫脫心腸冷酷又過分的醜惡資本家模樣!


    初月對他怒目而視,“我真希望林棲和宋連緒會打你。”


    徐祀笑了笑,“那也要看?他們打不打的過我,明天見。”


    他轉身離開。


    -


    夜色低垂。


    別墅莊園的環境很好,幽深,安靜,初月獨自走?在路上,麵前那棟熟悉的別墅離她越來越近,初月眼看?著花園長椅那裏坐著個人,她心頭一緊,往前走?了幾?步。


    “謝擇星?”初月望著那張在夜幕下仍舊優越而出?眾的臉,驚訝了下。


    她不明白為什麽對方會在這裏。


    “初月,你回來了。”謝擇星神態自然,他直起身,明明這裏是許家大門口,謝擇星那優雅自若的氣質,就跟坐在自己家後花園似的,不招搖也不張揚,十分的得體與?從容。


    “你怎麽在這裏呀,等了我多久?”


    謝擇星沒有移開視線,繼續盯著她打量。


    少女的臉清純而稚嫩,既有著令人欲罷不能的嫵媚嬌弱,也帶著自然讓人產生好感的天真純情,她眼睛是明亮的,皮膚在黑暗中跟雪做的似的,潔白明晰,身形纖細,黑色的長卷發與?夜色幾?乎融入到了一起。


    她的漂亮是尤其珍貴的那種,毫不誇張的說,幾?乎沒人會不被?她吸引。


    ……他當然也是。


    謝擇星在冷靜的考慮著自己。


    毋庸置疑,他是個過分喜新厭舊的人,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不少,但來的也快,去得也快,從未有人像初月這樣,讓他魂縈夢牽了這麽久。


    謝擇星並不能說“愛”她。


    對她有好感,喜歡逗她玩,但這些還不足以讓他審視自己的內心,是否願意為她放棄一切。


    他。


    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


    金錢與?權勢樣樣不缺,需要什麽,都會有人主動送到他的麵前。


    父母盡管不再相愛,但也知道彼此?間的能力,像是戰略夥伴那樣偽裝成完美?夫婦的模樣,做最大的利益交換。


    他們為他挑選的女孩,也都是些萬裏挑一,在圈子裏勤奮上進的二代大小姐們。


    謝擇星可以不愛她們,她們也可以選擇其他男人,但他們必須結婚,像是他們的父母那樣,保證利益可以到達最大化,並且會一代又一代完美?繼承下去。


    能很好領悟這樣精神,並且付諸實踐的人就是徐祀。


    他請林煙做自己的未婚妻躲避麻煩,和他最愛的女孩是初月,他願意為她付出?一切並不衝突。


    徐祀想要的東西和需要的東西統統都要擁有。


    謝擇星不是徐祀。


    他不會對“合適但不相愛”的未婚妻說,我不喜歡你,但我必須要跟你結婚。


    更?不會對“相愛但不合適”的女孩說,我愛你,但我必須要跟別人結婚。


    僅考慮個人條件和出?於利益交換的戀愛與?婚姻,謝擇星不需要。


    相反,他想體會一次能夠為對方奮不顧身,甚至不惜舍棄自己生命的戀愛。


    話說回來。


    謝擇星看?著初月的臉,他的目光很直白,即便在黑暗中,也讓初月被?看?的臉就要燒起來了,她眨了眨眼,“你怎麽不說話呀,還是我臉上有什麽。”


    “沒有。”謝擇星看?著她搜腸刮肚想找個理由?的模樣,笑著搖了搖頭,他靠近了些。


    一如既往的,女孩對他十分信任,她沒有往後退,隻是站在那裏,在昏暗的光芒下,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影子已經跟他的影子糾纏到了一起。


    “初月,我隻是想跟你道歉。”謝擇星緩緩說道,“今天我去醫院探望你,你差點摔倒在病房裏,我接住你後,因為你太可愛了,所以我情不自禁的吻了你,”


    初月:“……?”


    她睫毛微微一顫,差點以為病房裏那個荒唐的夢境真的是自己的幻想,卻從少年口中再自然不過的說出?來,她露出?茫然而困惑的表情,視線劃過他精致的側臉。


    謝擇星說:“抱歉,實際上我的行?為完全是犯罪,沒有經過你的同意。”


    “是,但是……我不討厭你,或者?說,本來也是在我半推半就的情況下,沒什麽可抱怨的。”初月也回答的很直接,“我判斷不了你到底是誰,但是我沒覺得你當時想要傷害我,所以我……”


    他靜了靜,“情不自禁?”


    “啊?”


    謝擇星笑,“是因為喜歡我,還是你對我並不討厭?初月,我察覺到你對我有些好感,所以我在這裏等你,我想告訴你我的想法。”


    “我不討厭你,至於喜歡……沒有,你們在我心底都是一樣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初月的回答很直接,說實話,她和其他女孩沒什麽區別,初月知道自己從來不缺別人的好感,她對感情也沒那麽多道德和良心上的束-縛,最多隻是當時心情好不好,她願不願意。


    良久,他微微笑了。


    他隱約察覺出?她對自己微弱的好感,就跟他對她是一樣的。


    看?來,初月的想法也和他一樣,既享受,又還沒找到值得付出?的那個人。


    謝擇星微微一笑,“初月,那我。”


    “嗯?”


    “初月可以親我,或者?抱一抱我。不是有個詞,白嫖?我讓初月白嫖我,好不好?”


    他一臉端莊紳士,說出?這種話,初月聽得直笑,“你真的知道白嫖是什麽意思?那就是我想爽就爽了,我不會負責的。”


    “我不會讓你負責,初月。”因為我暫時也想不到,該怎麽對你負責。


    把你帶去美?國?萬一玩膩了怎麽辦?就像我以前喜歡過的任何東西那樣……謝擇星冷靜的想。


    他越是靠近,初月指甲陷入掌心,就堅持著不肯後退,她聞到了謝擇星身上淡淡的香氣。


    是kin的蘋果?白蘭地味道……明明第一次聚餐的時候他們做的那麽近,初月在醫院居然沒有立刻發現那是謝擇星。


    她的臉燙的厲害,甚至見他隻是靠近卻毫無動作,忍不住抬起頭好奇的偷偷看?了眼他。


    恰好與?他笑著的眼睛撞到一起,謝擇星抓住了機會,將初月拉入懷裏,和徐祀完全不同的那種慢慢的折磨感,初月含糊的喊了聲他的名字。


    “月亮,你真是太可愛了。我想抱你。”


    謝擇星歪頭,咬住她的耳垂。


    初月渾身一顫,謝擇星無聲地笑,“我把你嚇到了?”


    “我還以為你說的想親我,是真的親呢。”初月說。


    “可是,今天這麽累了,你體力這麽好?”謝擇星打量著她柔軟的身子骨,雖然他也很想試試稍微用?力的感覺,但很怕她就這麽體力不支暈過去。


    初月笑了,她突然發現自己再也猜不透謝擇星了。


    他總是這樣任性,又有點難以捉摸,但他的體溫炙熱,輕輕抱住她,好像驅散了夜間全部的寒涼。


    初月懶得去想了,反正她打定主意要離開,欺騙的人再多一個或者?少一個無所謂。


    語氣輕柔,動作輕柔,少年的一切都像是小動物無意識的討好與?親昵,初月慢慢地卸下了防備,隻是單純的讓他抱著自己。


    她渾然不覺別墅的二樓,有人就在她的臥室裏,把發生的一切收入眼底。


    許翊景隻看?著露台下少年少女在緊緊相擁,格外的礙眼,謝擇星則是仰起頭,看?到了許翊景。


    他勾了唇彎起笑,盡管在許翊景眼底,那完完全全就是挑釁。


    ……


    和謝擇星分開,初月才回到家。


    別墅裏的傭人都回去休息了,整個大廳都沒人,以至於走?廊裏的鋼琴聲初月都聽的一清二楚,她甚至不用?猜,都知道裏麵正在彈奏鋼琴的究竟是誰。


    許翊景打小就聰明,跟著他媽媽學了一手好鋼琴,六七歲就拿了一堆獎杯。


    他從小學開始就請了私人家庭老?師輔導英語,會寫?漂亮的花體字,電腦和競賽這些更?是不在話下,總之,他身上不沾一點點圈內紈絝的習性,聰明又狂玩,就是個十項全能的天才。


    初月推門,少年正背對著她,頭發修得短而利落,側臉清雋迷人。


    他手指靈活地在黑白鍵盤上跳躍著,明明手下的樂曲舒緩浪漫,他那副表情卻冷靜極了。


    初月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打擾許翊景。


    她剛轉身要走?,跳動的鋼琴音卻忽的停止,許翊景的聲音自背後傳來,“你回來了。”


    “嗯?嗯……”初月支吾幾?聲,“我才從醫院回來,哥哥。”


    少年說話總會無意識的揚起尾音,他音色很好聽,帶著十足的少年氣,又有著與?生俱來的自信,“還記得我剛才彈得是什麽嗎。”


    初月見他壓根沒有閑聊幾?句就放自己走?的意思,隻好轉過身,直麵看?向他,“我不知道呀,我對鋼琴又不了解。”


    “我以前經常彈給?你聽的,你忘了?”許翊景撫摸著琴鍵,“肖邦的冬風練習曲,這是我爸爸也很喜歡的曲子,這次他要給?你辦升學宴,你不打算給?他露一手?”


    “哥哥,我不會的。”初月搖頭拒絕。


    她不是沒學過鋼琴,隻是受不住長時間坐著練習,爸爸又寵她,由?著她的性子來,初月對於鋼琴僅限於識譜和彈奏些簡單的曲子,像是這種純炫技的曲子,她至少得耐著性子練半個月。


    許翊景靠近,伸手攬過來,“我教你,你不要在那天的宴會上給?我們家丟人,妹妹。”


    最後這個稱呼,說的咬牙切齒的,好像他在這裏大半夜等她,真的隻是為了教她彈鋼琴。


    初月扶住了他的手臂,“哥哥,明天行?嗎?我今天真的很累……我連手都抬不起來。”


    “明天?”許翊景挑眉。


    初月連忙點頭,“真的,我不騙你。我保證明天一定會乖乖跟你學鋼琴,我不會在宴會上讓你和爸爸丟人的。”


    別墅本就安靜的很,二樓的初瑤在書房,都聽到了兄妹二人的動靜聲,她合上了電腦,輕輕地下樓,隔著老?遠就看?到許翊景和初月在側廳。


    乍一看?,他們倆之間分寸感十足,但初瑤一眼就看?得出?曖昧在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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