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聊了一會,薑年趁機問:


    “境哥現在住的地方是我們以前租的那套房子嗎?”


    程境抓住他的手握緊,坦然承認:


    “是,我本來想買下來的,但房東不賣。”


    “哦~”


    薑年心情好極了,於是也主動承認:


    “我去那裏找房子也問過小區物業想要租那套,但是物業說租出去了。”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有些東西心照不宣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啊,戀愛的感覺又回來了,不得不說,愛情荷爾蒙是最治愈人的東西之一。


    一時無話,薑年身體一歪往身邊人靠去,程境順勢把他攬在懷裏看電視,偶爾跟他討論一些新聞內容,仿佛回到了當初在一起的時候。


    然而薑年心思有點躁動,看了眼時間快十一點了,把拇指放嘴邊咬假裝隨意的問:


    “境哥今晚要留下來嗎?我最近真的一直在做噩夢,想你留下來陪我。”


    舊情複燃男朋友這麽淡定的嗎?


    本來就冷靜悶騷的人當兵出來後更沉穩了,感覺跟他差輩分了似的。


    之前說不睡一起的話宣告作廢,明人不說暗話,他就想跟程境睡,現在,馬上!


    “……”


    糾結了好一會,程境還是搖頭:


    “不行,雖然現在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但把楊凱送走後我才能安心陪你,你別想太多,實在不行咱們吃點藥……”


    睡不好對精神消耗很大,時間久了精神衰弱很難補回來的。


    “好吧,吃藥就算了……”


    薑年輕歎一下,突然側身坐到他懷裏,雙手撐在他肩膀上跟他額頭相抵又問:


    “那什麽時候走?不急的話要不要安撫一下你躁動的男朋友?說不定今晚我就不做夢了呢。”


    反正之前他們相處,他也是沒臉沒皮的那一個,所以現在這樣完全沒有覺得不好意思,男朋友這麽帥,有便宜不占是笨蛋。


    “……”


    程境定定的看他片刻突然笑了,抬手撫上他的後頸:


    “我是擔心你覺得我們才和好就占你便宜……而且,我不能留下來。”


    “哪有,明明是我想占境哥便宜。”


    薑年說完含笑的嘴唇就湊了上來,在他嘴巴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聲音有點顫抖:


    “不留下來也沒關係,你先安撫一下我……境哥,我好想你啊。”


    兩輩子的負麵情緒,不是區區幾句話一個擁抱就能鎮住的。


    見他緊張,程境親了親他的臉問:


    “要不要喝點酒?”


    薑年輕笑一下:


    “不用,剛才是想喝酒壯膽跟你借錢,現在不用了……沒有酒我也能發瘋的。”


    雖然分開太久了一時間有點放不開,但漸入佳境後就好了。


    “嗯。”


    耳鬢廝磨,程境抱著人警告:


    “薑年,回來了就安分跟我在一起,你再跑我就把你的腿打斷丟籠子裏關起來!”


    薑年輕哼:


    “不跑,這輩子死都要賴著你了。”


    “好。”


    程境很滿意,輕輕摩挲他的無名指,尋思著該弄個戒指給他套上作為所有物的標記。


    趁著任務完成的假期,還可以把證給領了。


    談戀愛太久不領證也是耍流氓。


    ……


    程境是等薑年睡著了之後才走的,還把車跟鑰匙給他留下,順便跟酒店打了招呼。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兩點多了,楊凱還沒睡,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的看電視,看到他後把目光投過來,帶著輕微的審視:


    “程哥今晚去哪了?”


    “這麽晚還沒睡,少抽點吧年紀輕輕的。”


    程境沒有回答,把另一台空氣淨化器打開,這家夥在這裏住幾個月滿屋子都染了煙味。


    幸好他明令禁止楊凱進入他的房間,要不然薑年來了肯定嫌棄。


    “我這不是等你嘛,雖說任務完成了,但你那麽晚不回來我也擔心訥。”


    楊凱說著把煙摁倒煙灰缸裏,抬頭看他片刻表情變了下,:


    “酒店沐浴乳的味道,你從酒店回來的?”


    程境在他對麵坐下:


    “喝酒抽煙鼻子還這麽靈,你們臥底是真的厲害。”


    “程哥。”


    楊凱目光直直的盯著他,再問:


    “你去哪了?”


    程境眉頭蹙起:


    “你不是聞出來了嘛,酒店,任務完成了我總得放鬆一下。”


    楊凱撇撇嘴吃味問:


    “跟你那個同鄉?”


    這是出於職業性質的敏銳。


    “……”


    程境不回答,沒有必要他不喜歡身邊人尤其是楊凱這樣身份的人知道薑年,但對方猜到了他又不想否認。


    跟薑年複合,他正高興著呢。


    楊凱知道自己猜中了,心情莫名煩躁,又忍不住點上一根煙,深吸一口氣後自顧自的說起來:


    “薑年是吧,你今天見到他之後就一直不對勁……我還以為你們是以前有過一段呢,原來是正在保持,可是他見到我的反應不像是正宮……你養的情人?”


    薑年的反應太自然了,憑他的眼力都無法從那人身上看出丁點的蛛絲馬跡。


    程境否認:


    “從以前保持到現在……他隻是在配合我們的工作罷了,是正宮,我不養情人。”


    他要是能養情人,就不至於對小混蛋念念不忘。


    楊凱了然:


    “可我聽黃倩姐說你有個白月光……讓你痛苦得仿佛喪偶,至今都放不下。”


    程境點頭:


    “嗯,喪去的偶又活了。”


    就在剛才,他把資料改成了已婚,看誰還敢笑他!


    “啊?”


    楊凱先是一愣,接著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就是他啊,我說呢……”


    完了又幾分幽怨的看過來:


    “程哥,我喜歡你,你應該是知道的,但任務期間咱們各司其職,現在任務結束了,我還有機會嗎?”


    薑年最明顯的是一雙桃花眼,眉目溫和看人三分笑,確實像那種沒心沒肺能把人吊死的類型,沒想到程境也吃這一款,基本上是沒救了的。


    程境在黃倩滿嘴跑火車的時候,就做好了楊凱捅破窗戶紙的準備,所以並不驚訝,也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目光平視他認真回答:


    “楊凱,咱們是合作關係,如果一個人一輩子,隻有一次真正動心的機會,那麽我這邊的名額已經沒有了,老實說,我不喜歡男人,除了他誰也不行。”


    他算是被薑年掰彎的嗎?


    當然不是,畢竟這種事是雙向才能成功,隻不過他一直都屬於比較被動的那方:


    被薑年追的時候招架不住,被那個逆子甩的時候無可奈何,小混蛋吃回頭草的時候他甚至氣都舍不得生久一點,薑年一掉眼淚他就想給人親親抱抱舉高高。


    這種就像是從本能釋放出來的習慣,針對薑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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