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合他心意的弟子,他是真的舍不得錯過。


    朱勻院士忍不住再次開口:“小阮,你在數學上真的很有天賦,如果你的夢想和數學沒有衝突,我希望你還是能將數學當做你的事業,不然太浪費你的好天賦了。”


    阮棉眨眨眼, 委婉而堅定:“朱教授, 我很喜歡數學, 但我也真的有自己更想做的事情。”


    話已至此, 朱勻院士除了遺憾, 也不再多言。


    直播間就熱鬧多了:


    :竟然拒絕了朱勻院士?牛逼


    :但是說實話,這麽好的天賦不用在數學上,確實很可惜吧。


    :我就想知道她放棄這麽一條坦途,想做的是什麽事?


    :我也好奇,更心情複雜,我是北大數學係研一的學生,目標就是朱教授的博士生,做夢都想做朱教授的弟子,現在我夢寐以求的機會擺在了她麵前,她拒絕得這麽幹脆……


    :人家有人家自己的夢想很正常吧,難道還逼著人搞學術啊?


    :不管怎麽說,人家又漂亮又聰明還家世好,一出生就是人生贏家了,想幹什麽都很正常吧


    網上吵成了一團,有人覺得阮棉浪費自己的天賦,有人覺得她追求自己的夢想理所應當。


    評論刷得一條比一條快,熱度也一分鍾比一分鍾高。


    在拍賣會下場即將開始時,一個年輕人站了起來。


    起初,沒有人任何人注意到這個普普通通,帶著眼鏡的青年。


    直到他一聲聲“抱歉”,穿過媒體和圍觀的人群,走到了朱雲院士麵前。


    媒體和眾人的目光才移到他的身上。


    直播間的爭吵中,也多了幾條“這誰啊”的評論。


    但包括現場的人在內,都並不怎麽在意,隻當他是來認識朱教授的。


    馮陳不知道在場的人是什麽心理,更顧不得時見鹿和他說的直播,直麵自己的偶像,他整個人緊張得僵硬起來。


    等到朱勻院士抬頭看他時,更是緊張地一次次整理衣服,擔心自己有哪裏不妥。


    朱勻院士溫和道:“請問有什麽事嗎?”


    馮陳點點頭,平複了好一會兒心情之後,才開口:“朱教授,我曾經撿到過您的一個草稿本。”


    朱勻院士看了眼阮棉,目光認真起來:“什麽時候?”


    “一年前。”馮陳說:“在我家小區的垃圾桶邊上。”


    朱勻院士:“你住在哪個小區?”


    馮陳:“萬盛花園。”


    朱勻院士微愣。


    他一年前確實在萬盛花園住過。


    當時家裏的保姆幫他收拾書房時,見那本子已經寫滿,就自作主張當垃圾丟了。


    這件事除了自家人,沒幾個人知道,時間也對得上。


    他心裏有些猜測,但還是問道:“你現在來找我是為了什麽?”


    馮陳說:“我做出了您草稿本最後那道題。”


    這話一落,在場的人神色各異,直播間也評論刷得飛快:


    :天才同一個晚上一起出世?今天是什麽黃道吉日嗎?


    :我覺得可能性不對,誰不知道朱教授那道題十年前就出了,怎麽十年間都沒人做出來,今天晚上一來就是兩個


    :我也覺得可疑,不確定,再看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馮陳身上,以至於無人發現阮棉瞬間慘白且不可置信的臉。


    聽著馮陳和朱院士一問一答,阮棉如坐針氈。


    她比誰都知道這道題的答案是哪裏來的,一旦馮陳也當著朱院士的麵將哪道題寫出來,朱院士很快就會發現他們的步驟一模一樣。


    【怎麽辦?我必須想個辦法阻止馮陳,我的氣運值呢,讓他暈倒!或者讓他直接忘記這件事離開這裏!】


    【宿主,你的氣運值隻有11點,無法對馮陳產生影響。】


    【怎麽會隻有11點?我不是救了顧星洲嗎!他的氣運那麽強大,我救了他,至少的給我2、30吧!】


    【抱歉,顧星洲那邊似乎並沒有將宿主當做救命之人,氣運值也無法輸送。】


    阮棉臉色一變,餘光瞥見神色悠閑愉悅,似乎在玩手機的時見鹿,心底恨得出血。


    如果不是時見鹿突然經過那裏 ,打破了她的計劃,她現在怎麽可能陷入兩難的境地,還有上次在墓園……


    時見鹿果然是她的克星!


    阮棉的目光隻輕輕一掃,但其中惡意有如實質。


    時見鹿放下手機,像是對馮陳很感興趣似的,說道:“好巧啊,朱爺爺那道題出了十年都沒人能做出來,今天一晚上,我同學做出了朱院士的題,你也說你能做出來,她剛才在現場當著所有人的麵寫了,不如你也寫一寫?”


    時見鹿話音剛落,阮棉就略帶責備道:“拍賣會下場馬上開始了,如果現在讓人家做,不是耽誤大家的時間嗎?”


    “會耽誤嗎?”


    時見鹿目光從表情興奮的媒體們,轉向神色好奇的賓客們。


    媒體的態度不言而喻。


    賓客大多認識或見過時見鹿,馬上有人道:“朱院士收弟子本來就難得一見,這點時間不算什麽。”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阮棉心中恨得咬牙,麵上卻還是擔憂:“可是拍賣會的負責人已經規劃好了一切,這時候打亂人家不太好吧。”


    直播間這時候已經超過了三千萬人,多的是從熱搜來的,對阮棉有先入為主的好印象,大多幫她說話:


    :是啊,這拍賣會又不是你家開的,說停就停啊?


    :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富二代就是這麽任性


    :難道隻有我想看看那個男的能不能做出來嗎?


    :我也想,但是那個天才小姐姐說得也沒錯,這畢竟是拍賣會,隨意打斷不太好吧


    :有錢人都長得這麽好看嗎?這個小姐姐太漂亮了吧,氣質也絕,又冷又純,還有點厭世臉,我的媽,所有小說裏的大小姐都有了臉


    :長得好看有什麽用,智商高才有用好嗎


    直播間的評論沒能影響現場,因為周林林很快出來了。


    她直接利落道:“如果朱院士能在本場拍賣會收得弟子,也是我們的榮幸。”


    作為這次拍賣會的主持人,她說的話自然能夠代表周家。


    事情塵埃落定,阮棉臉色已經接近灰白。


    她看見周林林那一刻,心底就有了不好的預感,現在預感成真,她的不安卻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重。


    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從她的身上抽離。


    眼看著工作人員將紙筆交給馮陳,她心底前所未有的慌張,仿佛如果再不做些什麽,她就將萬劫不複。


    “等等!”


    阮棉下意識喊出這句話。


    然而等其他人疑惑不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朱勻院士對她依舊溫和:“怎麽了?”


    阮棉腦子迅速轉動,思考著有什麽能阻止這一切發生,然而想來想去都想不出任何辦法。


    她掐緊了自己掌心的肉,迫使自己冷靜。


    【你幫我,把我寫的那張紙神不知鬼不覺地掉在地上,要將我的步驟正好攤開在馮陳可以看到的地方。】


    【好的,已將紙吹落到宿主規定位置,扣除氣運值2點。】


    阮棉心痛得滴血,要知道這幾點氣運值,是她用盡了手段,自己從樓梯上滾下去,受了一身傷才好不容易從阮嫣那裏得來的。


    即使隻扣2點,也像是在剜她的肉。


    “你用我的筆吧。”阮棉軟軟一笑,“那支水性筆的墨好像不多了。”


    她這樣一說,其他人才注意到那隻筆確實沒多少墨了,十分自然地圓過了她剛才突兀的喊叫。


    馮陳接過阮棉手裏的筆時,遲疑地看了她一眼。


    這個女孩子,實在不像是時見鹿口裏的“小偷”,至少目前看來,聰明還很有禮貌。


    他疑惑著,會不會真的是兩人都做出了同一道題。


    這個疑惑,直到他將熟悉得已經形成肌肉記憶的答案寫在紙上,最後一筆寫完,對上朱勻院士奇怪的眼神之後,才消失。


    馮陳性格較同齡人單純,但絕對不愚蠢。


    學術界也不算一潭清水,他身處其中,在這方麵的反應比為人處世更為敏銳。


    朱勻教授眼下的表情,說明他的答案讓他有了疑慮。


    可馮陳確定自己的答案是正確的,那麽他的疑慮從何而來,就說明問題了。


    阮棉軟糯的聲音帶著驚訝:“這……這個解法為什麽和我一模一樣?”


    她聲音落下,媒體們徑直擠了過來,瘋狂拍攝桌板上的草稿紙。


    有一個眼尖的記者一愣,隨即像是發現了華點,大聲道:“那地上的紙,是不是之前阮小姐的答案!”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那記者手指的方向聚集。


    那張紙明目張膽地躺在馮陳腳下,鏡頭紛紛上移,對上他震驚憤怒的臉。


    媒體們沒想到一場拍賣會還有這種大新聞,高興得瘋了,一個個差一點懟著馮陳的臉拍。


    直播間更是瘋了:


    :這哥們有病吧?當著麵抄啊?絕了


    :剛剛鏡頭隻是一閃而過,我也沒看清那個小姐姐的解題過程,有沒有人說說,真的一模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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