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林弦。


    手裏提著大刀,帶著王易川,開始,由東向西進攻……


    西邊的陰雲更重,厲鬼更多,級別也更高……


    王易川,一開始還有些擔憂。


    但當他看見。


    林弦走到那頭之前,給他帶來諸多麻煩的身高四米的乙等上位厲鬼身前。


    一刀將那頭厲鬼的頭顱斬下之後。


    王易川的心,立刻落回了肚子裏。


    他忍不住的搖頭感慨。


    “那句話說的真好啊!”


    “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早晨八九點鍾的太陽,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


    “這血色的朝陽,帶著希望!”


    而此時的林弦。


    殺意昂熱。


    他的耳邊。


    那幽幽的聲音,還在回響。


    “我背下的第一封遺書,是孫章玉的,那是我們團的三營營長,曾經出身富貴,但後來一心一意,加入我們隊伍,他自帶一股書生氣,平日裏,還會和指導員一起,教我們寫字讀書。他的遺書,是交給他妻子的,他把一塊銀元和一個懷表交給我,他跟我說,如我發生不幸,你將這些物件帶到清融縣交給我妻子,叫她不要過分悲傷。兒女的要讀書,要報國,要他們勤奮自修,切勿疏懶。雖然國土淪喪,但我相信我的祖國絕不會亡的!啊,對了,還有我在青林城的老母親,你告訴他,她的兒子為國死了,也算對得起祖宗,請她老人家放心吧!那時候,孫營長的雙腿已經被炸彈炸斷,言訖三日後殉國。”


    ……


    轟的一聲。


    烈焰骷髏狀態的林弦,此時又和一頭厲鬼,撞在了一起。


    這頭厲鬼,竟然背生雙翼,臉部的位置和烏鴉一樣……像極了那個海上小國神話傳說裏的鴉天狗。


    那頭厲鬼,手裏還提著一支步槍,仗著自己能在天上飛的優勢,不斷向著林弦和王易川射擊。


    王易川,憤怒的發出咒罵。


    “他娘的……”


    “這小鬼子,還會在天上飛啊!”


    林弦倒是依舊淡然。


    幾枚子彈,打在他的骨頭上。


    卻發出,鋼鐵撞擊一般,清脆的響聲。


    他的骨頭,在烈焰的熔煉下,竟然真的變成了鋼鐵。


    天上,鳥人一般的鬼子見狀,也發出一聲咒罵。


    “八格牙路!”


    隨後他抬起槍口,轉換了目標。


    槍口對準王易川。


    可就在這時。


    林弦也抬起了手。


    他手裏的砍鬼大刀,更換成了步槍。


    步槍瞄準天上的鳥人。


    砰的一槍。


    林弦率先開槍。


    轟的一聲。


    在王易川,驚愕的目光中。


    那鳥人鬼子,腦袋竟然被直接轟沒了。


    林弦淡漠的又拉一了一下槍栓。


    又一次扣動扳機。


    又是轟的一聲。


    天上的鳥人鬼子。


    這下,連身體,也被轟得四分五裂……魂飛魄散。


    林弦吐出一口濁氣。


    “這兩槍是為了孫章玉打的!”


    “孫章玉,我不知道你在哪兒,但如果你能看見,應該知道,咱的國家,沒有亡!”


    王易川,在林弦身後,驚愕的張大了嘴。


    “孫章玉……是哪位同誌。”


    “還有,你手裏提著的,那還是槍嗎?這他娘的,快趕上土炮了。”


    林弦剛想回頭回應王易川,可是他的耳邊,那幽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


    “我背下的第六封遺書,是我們副團長的,他叫路榮,他把遺書,交給我時,臉上的笑容,竟然有些羞澀……他說,他此前,從不和自己的妻子說肉麻話,但這一次,他請我帶回去的話,可能有些肉麻,讓我不要見笑……他的遺書寫的是,“賢妻見字如晤:抗戰不可避免。這次作戰非同尋常,軍人守土有責,不打退倭賊進攻,決不苟全性命!隻要你帶好三個孩子,我雖死也安心!這些年來,我知你辛苦,生育之時,我少在你身邊,家中老母,多虧你照顧,可我已經許國,難在許卿,紙短情長,臨池依依,望你在家鄉多加珍重!如有來生,我和你再為夫妻,我做女來,你做男子……真希望有來生!”三日後,副團長帶著二連,犧牲在金團縣……我們找到他遺體的時候,他的遺體血肉模糊,已經被打成了篩子!”


    此時的林弦和王易川,被一大群厲鬼包圍了。


    這群厲鬼,似乎意識到了林弦的棘手。


    所以決定用人海戰術。


    先行圍殲林弦。


    王易川的麵色有些陰沉。


    他不確定在這種情況下,林弦和他能否再殺出重圍。


    因為包圍過來的這幫厲鬼。


    有的配槍,有的配著刺刀,還有的厲鬼,身上陰氣騰騰,麵目可憎。


    這群厲鬼的數量太多了。


    至少兩百多頭。


    而且還有更多的厲鬼趕來。


    那些厲鬼嘰哩哇啦的叫些什麽,隨後就衝了過來。


    王易川,大喝一聲。


    “林弦同誌,小心!這群鬼子,發起悍不畏死的衝鋒的時候,才喜歡喊這些。”


    可就在這時。


    林弦嘿嘿幹笑兩聲。


    他手中的步槍收了起來。


    一枚木柄手雷出現在了他的手裏。


    之後他拉開手雷的引線,就往鬼子的堆兒裏扔。


    一枚手雷剛被林弦扔出去。


    又一枚手雷,就出現在了林弦的手裏。


    他一枚手榴彈,接一枚手榴彈的扔。


    遠處的鬼子堆裏,就爆發出一片接著一片的煙火海。


    這一幕極其壯烈。


    就好像,烈焰骷髏,背著一個軍火庫一般。


    剛發起衝鋒的鬼子,還沒衝到林弦和王易川的麵前。


    就被手榴彈,炸得魂飛魄散了一波又一波。


    林弦的周圍,炸起一團團赤紅的烈焰。


    那是手榴彈,帶起的耀眼火光。


    林弦不自覺的的低聲喃喃。


    “這是替路榮副團長扔的。”


    “路榮副團長,也不知道你和你妻子,有沒有再做一世恩愛夫妻!”


    ……


    林弦的耳邊。


    那幽幽的聲音,有些嘶啞了。


    “我背下的第十二封遺書是我們團長的,我們團長,是個厲害的軍人,他姓戴,叫戴天瀾,軍校畢業的,他看著我時,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後深吸一口氣,他說他有兩份遺言,第一份遺言,他讓我把遺言帶回他的老家,也是留給他妻子——他說“餘自家鄉出發之時,留有遺囑與諸子女等。此次抗戰乃民族國家生存之最後關頭。抱定犧牲決心,不能成功即成仁,為爭取最後勝利,使我國家永存世界上,故成功不必在我,我先犧牲。我即犧牲後,隻要國家存在,諸子女教育當然不成問題。別無所念。倘吾犧牲後,望汝好好孝順吾老母及教育子女,對於兄弟姐妹等亦要照拂。故餘犧牲亦有榮,為軍人者為國家戰亡,死可謂得其所矣!書與紉秋賢內助,拙夫齡字。”


    “第二份遺言,是給軍中的弟兄……他說,我若戰死了,副團接替指揮,副團戰死,連長接替我指揮,連長犧牲了,排長接替,排長死了,班長接替,班長死了,老兵接替。到時候不用請示報告,自動接替就行——諸位同誌,千萬頭顱共一心,豈肯苟全惜此身;男兒欲報國恩重,死到沙場是善終。”


    ……


    此時的林弦和王易川。


    幾乎已經要把整個厲鬼的隊伍……鬼子的隊伍給殺穿了。


    可還有幾十頭厲鬼。


    攔在他們身前。


    每一頭厲鬼,都是乙等上位。


    這些厲鬼。


    已經完全看不出人的模樣。


    每一個,都是猙獰的怪物。


    有的厲鬼,頭生牛角。


    有的厲鬼,下半身竟然是蛇。


    還有的厲鬼,長著三張人麵。


    最猙獰的一個,身長竟然有幾十米。


    身上長著上百顆頭顱,那些頭顱,男女老少都有,頭顱們,紛紛發出慘嚎。


    王易川看著那個厲鬼,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


    “他身上的,都是我們同胞的腦袋……是我們同胞的頭顱。”


    赤焰骷髏狀態下的林弦。


    眼部的兩個骷髏,鬼火跳動的越發厲害。


    他的殺意在此時到達了巔峰。


    而與此同時。


    他耳邊的那嘶啞的聲音,也越發的悲愴。


    “第三十六封遺言,是四排八班的二狗子,他讓我去他老家,代替他給他老娘,磕三個響頭,替他跟他親娘說,對不起,下輩子再當您的兒子孝敬您。”


    “第八十六封遺書,八連二班的班長,他說,我之衣衾早已備好,此地即我葬身之所,今日有死無生。沒什麽好說的……”


    “第一百零八封遺書,我們一營的營長,他說,替我跟我家中獨子說,他爹如今國難當頭,身為軍人,豈能有貪生怕死之理?替我跟我家中獨子說,他爹不是孬種,他也不準當!若是他長大成人之後,抗戰還沒結束,他就繼續參軍,繼續打鬼子!”


    “第一百四十六封遺書,八排一班,班長,他說,大丈夫為國家盡忠,為民族盡孝,死何憾焉!”


    “第二百零六封遺書,四連,二排排長,當兵不怕死,怕死不當兵!要滅亡我國家,我們當兵的先死絕!”


    ……


    而與此同時,伴隨著那嘶啞的呢喃聲。


    林弦把手裏的手榴彈重新替換成了砍鬼大刀,向著那一頭頭猙獰的厲鬼衝了過去……刀砍厲鬼,與我何有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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