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弦此時呼吸越發沉重。


    一顆顆炮彈,落在他的身上,又在他的身上炸開。


    要不是他不斷調動自己魂魄裏的那顆雷丹。


    用雷霆遍布他的魂魄表外。


    形成了一件類似鎧甲的雷鎧。


    林弦可能早就撐不住了。


    但在這種級別的密集的炮彈轟炸下。


    林弦魂魄外的雷鎧已經出現了碎裂的跡象。


    一旦魂魄外的那層鎧甲,被徹底炸碎。


    林弦的魂魄,將近乎“赤裸”的暴露在那些炮彈麵前。


    但林弦對此已經毫不在意。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從自己手指指尖處蔓延飛出的兩條黑線上。


    那兩條黑線。


    淺的那條。


    此時已經悄無聲息的鑽入了一個披著鎧甲的,正在調整火炮炮口,想要把炮口,對準遠處赤鬼軍團的炮兵身上。


    鬼術——嫁禍。


    曹玄從一本陰曹地府的特殊古籍中掌握的禁術神通。


    此禁術神通,以符籙為坐標。


    轉嫁嫁禍。


    此神通的作用,就是在自身徹底魂滅前,把自身和選定魂魄互換……被符籙標注的亡魂,將代替施術者,承接全部傷患……包括全部致命傷!


    嫁禍的符籙,可以立刻捏造,也可以提前存續。


    之前的曹玄。


    就是提前捏造了“嫁禍”符籙,並把那些符籙,黏貼在了自己官邸的那些“奴才”的身上。


    要不是“夜鶯”同誌,不惜暴露身份,給林弦,下了一枚“極樂丹”!


    當時的曹玄。


    自己還真不容易處理。


    這神通著實陰毒。


    但此時的林弦,已經沒空思考這些了。


    他又不是聖母瑪利亞。


    在戰場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而就在林弦念頭百轉的時候。


    他魂魄外的雷霆鎧甲。


    伴隨著炮彈的轟轟轟聲。


    瞬間粉碎。


    他的魂魄,也被炮火吞噬。


    鬼火熱浪,和鬼炮彈的炸彈後,飛散的碎片,伴隨著可怕的衝擊,在分割林弦的魂魄!


    而就在林弦的魂魄,即將四分五裂的時候。


    他幽幽吐出兩個字節……


    “嫁禍!”


    下一秒。


    林弦出現在了不遠處的城牆上。


    他的麵前,是一架鬼火炮。


    而剛剛的那個炮兵鬼魂。


    已經消失無蹤影。


    林弦知道。


    這個兢兢業業的炮兵,已經代替自己魂飛魄散去了。


    但此時的林弦沒有時間感慨。


    他再次掐訣。


    手指間的黑煙,再次向外延伸。


    他開始尋找,下一個,代替自己死亡的“倒黴蛋”,“受害人”……


    他確定,用不了多久。


    隆科多,就會發現,自己金蟬脫殼,並沒有魂飛魄散。


    他們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有備無患。


    與此同時。


    另一道黑線。


    也在98號鬼都的地麵延伸。


    那道黑鬼線。


    此時已經已經在98號鬼都的地麵,不斷分裂,不斷交織,最後變成了網。


    黑色的線網。


    像蛛網一般,鋪在地上。


    98號鬼都,原本的廢墟瓦礫上。


    那些向上飄飛的紅煙。


    這一刻,都消失了。


    像是被那鋪就在地上的黑色“蜘蛛網”捕獲。


    而那黑色的“蛛網”,不僅不斷向外蔓延,並且漸漸的,也開始向著紅色轉變!


    看那黑紅色蛛網,延伸的速度,似乎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順著98號鬼都的街道,遍布整個98號鬼都。


    林弦此刻在城牆上。


    已經找到了第二個嫁禍的目標。


    而馭魂的第一步——捕魂網,也已經開始鋪展。


    隻是這一次,捕魂網,捕捉的不再是普通的魂魄,而是“聻”!鬼死為“聻”的“聻”!


    與此同時!


    林弦在自己的腦海裏,再次聽見了一陣陣的嘶吼咆哮聲。


    那聲音飄遠……像是隨時都會消散一般。


    但林弦還是能聽出那些聲音中透露出的不甘和憤怒。


    “他媽的,怎麽我們都這麽努力了,連一道城門都炸不開?”


    “媽的,我怎麽這麽沒用,什麽事都沒做到。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


    “他媽的,魂魄再死一次會變成什麽?不知道,但是要能變成鬼中鬼,小鬼子們,老子絕對繼續追著你們殺?老子絕對不放過你們!”


    ……


    林弦聽著那些憤怒的嘶吼聲。


    他先是幽幽一歎。


    隨後他開始嚐試和那些憤怒的嘶吼聲,溝通。


    他想要確認一下,“聻”到底是一種怎樣的狀態。


    他閉上雙眼,抬手掐訣


    “諸位,能聽到我說話嗎?”


    “你們已經第二次死亡了,你們現在的狀態,按照陰曹地府的說法,是“聻”!”


    “你們後悔嗎?後悔參軍,或者說,後悔被招兵嗎?”


    “你們害怕嗎?不甘嗎?還有遺願嗎?”


    ……


    那些憤怒的嘶吼聲。


    短暫的消失了一個瞬間。


    可很快,更加激烈的咆哮聲出現了。


    “你以為的招兵:你舒舒服服躺在家裏吹空調,老婆孩子熱炕頭,然後突然有人敲門問你:要不要跟我們上陣殺敵?實際的招兵:當奴做狗,餓殍遍野,你身邊的老相識,死的死,傷的傷,你流離失所,饑腸轆轆,快要餓瘋了了…餓不死也可能隨時被敵人殺死。這時候,一支軍隊來了,問你要不要加入他們上陣殺敵報仇雪恨,而且還有軍糧可以充饑。這時候,你會說:不了,我怕死?”


    “死兩次又咋了?老子這次上戰場我也不後悔,沒白來,殺了倆厲鬼,這群厲鬼,就是之前的鬼子,當年我們村,有一對母子,就是被這群鬼子活埋的,孩子還小,填土的時候,孩子說他眼睛迷了——沙子進了眼睛裏,當媽的,心疼,把圍巾摘下來給孩子蓋住頭,就這樣被埋了;還有一個男的,被鬼子抓了,在街上示眾,不給吃的,他把自己脖子周邊的衣服啃幹淨了……這個男的是我的發小啊!”


    “我來打98號鬼都,也是為了那群鬼子。我一家子都是烈士,我表哥,新婚不久就和鬼子作戰陣亡了,戰場離我們老家不遠,他爹去找屍體,到戰場給嚇壞了,空手跑回來了,結果就隻能葬了一個衣冠塚,他死的時候是連長,據說前任也是不久前戰死了,我表嫂於是收養個孤兒,後來我在這邊聽說,我表嫂,守寡一輩子,是烈屬,有點補助!我就算魂飛魄散,也絕對不讓這幫鬼子,卷土重來。”


    “有不怕死的人嗎?有不怕死的鬼嗎?當鬼的死過了一次,知道死是什麽滋味,當然更怕死!當兵的首先是個人,是個鬼,然後才是兵。”第一次打仗那個都是忐忑不安的走向戰場的,遇到敵人的炮火、掃射哪有不慌的?可是當你看到朝夕相處的戰友一個個倒下的時候,隱藏的血性一下子就被激發出來了。戰友是誰?那是可以背靠背、彼此托付生命的人!看著他們倒下,心裏全是報仇的怒火,恨不得一槍挑敵人一個碉堡!”


    “我生前就是當兵的,死後依然當個兵,咋會後悔,咋會害怕?我生前傷的最重的一次,我他娘的被炸傷了,生死未卜,我身後的戰友誼們一下憤怒了,“嗷嗷”的往上衝,硬是比總部規定的時間提前近一個小時拿下了敵人的陣地。那時候,誰還想著自己的命?就是要報仇!要把敵人幹掉!要把紅旗插到敵人的陣地上!幾次戰鬥過後,你就沒有了害怕的概念。在貓兒洞的那些日子裏,缺糧斷水,蚊子咬、蟲子爬,白天兵看兵,晚上兵看星。戰友們就一起聊小時候、學校裏、戰友間的一些趣事,聊著聊著大家的眼睛就紅了。誰不想心上人?誰不想爹娘?誰不想親人?可邊境的這幫狼崽子,不讓咱享受天倫之樂啊!不讓不怕,就把他幹到讓!誰把他幹倒?是我們,是我們這幫當兵的。”


    “他娘的,生前當兵,死後還當兵,而且都犧牲了……我光榮,真的光榮,真的值了!不知道是誰問的這句話,但是你聽過那個上過戰場的軍人說過後悔的嗎?我死了兩次了,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從來就沒感到後悔考軍校、上戰場。”


    “我生前就算過一筆賬,這麽多年來,真正為國為民拚殺的仗一共就幾場,人間地府的都算上,當兵的能有幾個?就算當了兵,能有機會上戰場拚殺的能有幾個?而我作為軍人趕上了,有流血流汗舍命的機會了。曆史給咱證明了咱是好樣的,這還不夠咱和子子孫孫吹一輩子的了?子子孫孫還不得為有我這樣一個長輩自豪?值了,真他娘的值了。”


    “哪個小王八問的這話?我問你,要是又找一日,你愛人,讓十幾個鬼子堵在屋裏欺辱,然後還得抓走給炮樓裏的鬼子欺負。你的父母年過八十耳不聾眼不花,鬼子覺得很神奇,抓起來回去活體研究。鬼子覺得你剛過一周的孩子老哭,煩,放鍋裏給燉熟了,就放在你麵前讓你欣賞。你被鬼子捆起來,放在那看著這一切。最後又一刀砍掉了你的腦袋……現在,你到了陰曹地府,原本你以為自己再也碰不見那幫鬼子了,結果有人告訴你,這幫鬼子,也下了地府,他們被人豢養了起來,你現在拿起刀來,衝進陰曹地府的鬼都,鬼城,沒準就能碰見當年的那些鬼子,你說你衝不衝鋒?”


    林弦此時聽著那些憤怒的咆哮,他有些恍惚。


    他的眼中,露出悲涼的神色。


    但他很快,調整好了心神。


    “諸位,你們已經成了“聻”!”


    “鬼死為聻,聻死為希,希死為夷,夷死為微!”


    “化為“聻”後,留存在陰曹地府的時間,估計也沒多少了……最後淪為“微”,便代表著化為真正的虛無。”


    “但諸位,在你們徹底魂飛魄散之前。”


    “我希望,淪為“聻”的你們,幫我一個忙!”


    ““聻”者,天克幽魂。”


    “我希望諸位,在化為虛無前的最後這段時間,再幫我一個忙……”


    林弦吐出一口濁氣。


    “我希望諸位配合我,以符籙為引,聚為幽陰。陷落鬼城!!!”


    “諸位敢不敢,願不願,燃盡自己最後一絲殘魂。”


    林弦此刻蹲在城牆上。


    他緊閉雙眼。


    並攏雙指,指尖點在自己的額頭……


    他窺望著城下。


    那遍布整個城邦的黑色蛛網。


    像在等待回答。


    而98號鬼都內,蛛網,還在瘋狂蔓延。


    很快,林弦聽到了回應……


    “問的什麽廢話?我們這一縷殘魂,何時想用,就何時拿去!”


    “還能再殺一次鬼子,真不錯!用,狠狠地用!”


    “燃盡最後一絲殘魂?這最後一絲殘魂,我們要是不願意燃盡,最後不也是化為虛無,你這話就多餘問,這有什麽不願意,我們心甘情願啊!”


    ……


    林弦吐出一口濁氣。


    他此時大概明白了,所謂的“聻”,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狀態。


    和鬼類似……隻是已經沒了鬼的軀體,意識融進了他們最後化作的殘煙中。


    等殘煙也消散……就是聻死為希——煙還存在,但他們意識可能會變得模糊,再難像身為“聻”時那樣,傳遞出聲音和自己對話。等到,希死為夷……就是連那紅煙也消散了,隻有最後一團模糊的,像是塵埃一樣的存在……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


    當那塵埃也消失……這個靈魂,就徹底歸於虛無。


    ……


    和後麵的狀態相比。


    “聻”的存在,還算完整。


    簡單來說,就像是鬼中鬼!


    按照《鬼吏書》上的記載……鬼畏懼“聻”,如人畏懼“鬼”!


    鬼靠近“人”,會吸取“活人”陽氣。


    “聻”靠近鬼,則會把鬼的陰氣,吸得一幹二淨。讓正常亡魂的鬼魂形狀,都難以維繼!


    而鬼魂,哪怕是高階的陰官,卻都無法,傷害到“聻”!


    就像鬼,在人間沒有實體,活人無法觸碰到鬼魂一樣。


    在陰曹地府,普通鬼魂,也無法傷害到“聻”!


    正常情況下,一個“聻”是無法移動的,隻會在原地,慢慢飄散,快速走完從“聻”到“微”的魂飛魄散的過程。


    但現在不一樣了。


    這些“聻”被林弦,用馭鬼法聚合在了一起。


    他們都被林弦所操控。


    陰曹地府這麽多年,從未有過這麽多的“聻”同時出現。


    也從未有過鬼差,發瘋了一般,試圖用“馭鬼法”駕馭這些“聻”!


    因為哪怕是高階陰官,在接觸“聻”之後,自身的陰氣和也會被“聻”侵蝕削弱。


    但此時的林弦,卻並沒有收到任何影響。


    林弦意識到,這可能和自己是活人陰差,有很大的關聯。


    畢竟,自己現在的狀態,依舊算是“生魂”,不算是鬼,自己的魂魄身上,帶著陽氣!就算和“聻”直接接觸,他們也無法侵蝕自己的魂魄。


    現如今,林弦布置的捕魂黑網,還在持續性的擴展蔓延。


    等黑網,成功遍布整個98號鬼都。


    林弦便可以,施展自己“陷落鬼城”的計劃!


    他要瘋狂一次!


    現在的林弦,隻希望,黑色魂網擴張的速度,快些,再快些!!!


    而就在這時。


    一個喑啞的聲音。


    在林弦的身後,忽然幽幽的回響。


    “狗東西!”


    “我就知道你這個該死的狗奴才,命硬,不會那麽容易就魂飛魄散!”


    “你在做什麽?”


    “你又想做什麽?”


    “我這好好的,經營多年的,偌大的鬼都,被你禍害成了這樣,你還不滿足,你到底要做到何種地步。”


    “我“陰清”和你又有什麽血海深仇,讓你這麽仇恨!”


    “我大清沒了的時候,你人間的爺爺,怕是都還沒出生呢!”


    “既然無怨無恨,為何要和我一直作對!”


    那幽幽的聲音,憤恨的響起的時候。


    林弦的腦袋,也被抓爆了。


    是隆科多。


    他在第一時間,抓碎了林弦的腦袋瓜,隨後才開始陰狠的咒罵。


    但隆科多很快發現了不對勁兒。


    因為他低頭看去。


    在自己手裏炸開的腦袋瓜,並非是林弦的腦袋。


    而是一個陌生的陰兵的腦袋。


    隆科多的麵色,更加猙獰。


    “這是曹玄的……嫁禍!?”


    “這王八蛋,最驕傲的手段就是這個。”


    “差點忘了,你奪了他的陰官職位,也奪了他的魂魄修為,和全部神通。”


    “但你以為,一個嫁禍,就能讓你逃出生天!做夢……你也不想想這道術法,是誰教他的!”


    隆科多,此時已經轉過頭去。


    他望向遠處的一座高聳的碉堡。


    碉堡上麵。


    林弦正站在那裏。


    他的腦袋和半邊臉上,還有一個清晰的鬼爪印。


    林弦此時摩挲了兩下自己的臉頰。


    隨後抬起手,衝著隆科多的方向,豎起一根中指。


    “為什麽要和你們這些封建狗官,作對?”


    “別他媽的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自己做過些什麽,自己心裏沒一點數嗎?”


    “當年的開智的讀書人,怎麽罵你們的,你在陰曹地府,沒聽過嗎?”


    “沒聽過,我再來罵一遍……”


    “餘幼年也曾習得一點奴隸學問,想望做一個奴隸官兒,不料海禁大開,風雲益急,來了各邦洋人到我大夏通商,不上五十年,卻弄得全國上下,民窮財盡。這還罷了,他們又時時的興兵動馬,來犯我邦。他們連戰連勝,我國屢戰屢敗……戰勝的喜笑顏開,戰敗的割地又賠償……”


    “大清的官府好像他的奴隸一般,華夏的百姓,好像他門的牛馬一樣。又有那一班傳教的教士,如狼似虎,一點兒待他不好,使辦起教案來,要怎麽樣,就怎麽樣。我大夏雖說還未被瓜分,可也比瓜分差不多了。那時國內也有一班誌士,看見時勢不好,熱心的變法,隻想把這國勢救轉來。那裏曉得這萬惡封建的大清,把轟轟烈烈為國流血的大豪傑們全都斬了……隻教我們乖乖做奴做娼!”


    “又不過數年,那各國便占了京城,他們本想瓜分這國?可各國相貌不同,言語不通,兼且離我大夏很遠,哪裏有許多人鎮服我們?不如留著這大清王朝代他管領,他們又管領這封建的大清。”


    “我們是奴隸的奴隸,各國是主人家的主人家,何等便當?那封建大清,卻感激各國感激的了不得,從前賠款數次,差不多上十萬萬了,此次賠各國的款連本帶息,又是十萬萬。我們就是賣兒賣女,也是出不起來的!又自己把沿海的炮台削了;本國的軍營,請各國來練;本國的礦產,讓各國來開;本國的鐵路,聽各國來修。還有那生殺用人的權柄,都聽各國指揮。列位!你看封建大清,隻圖苟全一己,不顧我百姓永世翻不得身,件件依了洋人的,你道可恨不可恨?”


    “我們若不依他的,他就加以違旨的罪,興兵剿洗,比草芥也比不上。各大省中愁雲黯黯,怨氣騰霄,賽過十八層地獄……但這還不夠,那大清,看見各國強硬,又要割地相送……我想這大清朝是送土地送熟了的,不久就是拱手奉納。我們到了那個時節,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還有什麽好處!自家想到此際,把做官的念頭丟了,隻想把我們的同種救出苦海……”


    而林弦的話還沒說完……


    他的腦袋瓜又炸了。


    隆科多,麵色陰冷無比的站在林弦的無頭的魂魄遺體處。


    但他很快發現。


    眼前的林弦的魂魄遺體又變了。


    先是變成了一具陰兵的遺體,隨後那陰兵的遺體,飛速消散,先是變為“聻”,最後,又飛速的變成夷,變為希,最後變為微,成為虛無。


    隆科多扭頭看向城內,一個低矮的房子的後麵。


    “又被你逃脫一次!”


    “但你不會再有“嫁禍”的機會了!”


    此時,98號鬼城的上空。


    一枚又一枚。


    漆黑的符籙漂浮半空。


    都城內的林弦,看見了天上的符籙。


    他嗤笑一聲。


    “神驚鬼跳·禁術符籙!”


    “我認得這玩意!”


    “不愧是三品陰官。”


    “手段就是多,底蘊就是深厚。”


    “但就算這樣,也不耽誤我鄙視你。”


    “狗東西,你大清,就是應該亡,一個“生於不義,死於恥辱”的王朝,憑什麽不造嫉恨,不被人唾棄!”


    “就你們,還想卷土重來,想要把你們的髒手,伸到人間?”


    “我呸!?你們也配?”


    “還有,你這位高官,怎麽親自下場了?是因為發現,比起用軍火,還是自己動手,能更安心?”


    “嘿嘿……來吧!“


    “我們來鬥鬥看……這場戰爭,最後到底誰贏?”


    林弦衝著隆科多,勾了勾手指。


    “你……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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