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易主了。


    李昭昭傳位司徒長生,朝堂百官毫無異議。


    在司徒長生登基為帝的那一天,李昭昭站在一旁,眼眶通紅地看著那位如神明般俊朗的男人。


    “我好喜歡長生哥哥,我真的真的好喜歡長生哥哥。”


    “嬤嬤,你是看著我長大的,請你以後代替我好好照顧長生哥哥。”


    李昭昭的身旁是一位年近五十的老嬤嬤,麵無表情地守著李昭昭。


    “嬤嬤,你能答應我嗎?”


    “嬤嬤,求求你了。”


    老嬤嬤拗不過李昭昭,無奈道,“陛下,老奴答應你還不成嗎?”


    老嬤嬤無兒無女,看著李昭昭長大成人,內心深處把李昭昭當成女兒疼愛。


    女兒苦苦哀求,老嬤嬤又怎麽忍心拒絕李昭昭的臨終遺願。


    “謝謝嬤嬤,我知道嬤嬤一定不會讓我失望。”李昭昭笑了笑,“長生哥哥,昭昭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三天後,李昭昭因病去世。


    李昭昭臨死之前,請求司徒長生照看老嬤嬤。


    不求司徒長生給老嬤嬤無上榮耀,但求司徒長生能讓老嬤嬤安享晚年。


    ……


    鄴城。


    天氣步入冬季後,鄴城冷清了些許。


    趙瑞和趙君武依舊忙得腳不離地,天天往外跑。


    白玲瓏和農音景一邊要照看鬧騰的趙玉瑾,一邊要管理鄴城的事務,兩人的工作也是十分繁忙。


    她們一個不注意,趙玉瑾溜出了府邸,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街道上千奇百怪的人事物。


    趙玉瑾走走停停,停在一個糖葫蘆攤子的麵前,吸溜著晶瑩的口水。


    “小娃娃,想吃嗎?”糖葫蘆攤子的老板問道。


    趙玉瑾點點頭,“想吃。”


    糖葫蘆攤子的老板說道,“一文錢一串,很便宜的。”


    “一文錢?”趙玉瑾對金錢還沒有概念,眨巴眨巴清澈的大眼睛。


    老板搖了搖頭,“小娃娃,你家大人呢?”


    趙玉瑾指了指府邸的方向,“在家裏。”


    老板道,“你自己偷偷跑出家門的?”


    趙玉瑾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驕傲地說,“我很厲害的,他們都追不上我。”


    老板勾起唇角,想到,“小娃娃衣著華貴,想來是鄴城內某位大人家的孩子,若是能把那小娃娃帶出鄴城,主子一定會重重賞賜我。”


    糖葫蘆攤子的老板東張西望,猛地伸出手,手中抓著一張手帕,死死捂住趙玉瑾的口鼻。


    趙玉瑾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隨後便不省人事。


    糖葫蘆攤子的老板動作迅速,將趙玉瑾藏在他攤子的隔層之中,冷靜地向著城門口而去。


    城門口。


    糖葫蘆攤子的老板接受簡單的詢問後和檢查後,四平八穩地向著外麵走。


    走了兩步,他的手推車仿佛被黏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做什麽?還不趕緊走?不要妨礙後麵之人。”守門士兵道。


    糖葫蘆攤子的老板賠罪幾聲,請求附近之人幫幫忙。


    兩個大男人給糖葫蘆攤子的老板推車,手推車始終紋絲不動。


    這時候,守門士兵發現不對,上前按住糖葫蘆攤子的老板。


    糖葫蘆攤子的老板求饒幾聲,猛地出手反擊。


    “是敵人,是敵人。”守門士兵大喊。


    糖葫蘆攤子的老板一邊反抗,一邊快速打開攤子的隔板。


    他抓起呼呼大睡的趙玉瑾,向著城門外的廣袤天地一躍而去。


    砰!


    糖葫蘆攤子的老板受到巨大的拉扯力,身體吃痛,五指鬆開,趙玉瑾掉落在地上。


    “人販子?”


    “抓住他,抓住那個人販子。”


    守門士兵高聲大喊,四麵八方的鄴城百姓團團包圍了糖葫蘆攤子的老板。


    出入城門的鄴城百姓,七七八八都已經是為人父母。


    推己及人,如果他們自家的孩子被該死的人販子拐賣,他們恨不得生啖其肉。


    在鄴城百姓的感慨相助下,糖葫蘆攤子的老板被打得鼻青臉腫,手腳斷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怎麽回事兒?”


    剛剛檢查士兵訓練工作的趙君武一行人返回鄴城。


    “少城主,是少城主。”守門士兵解釋道,“少城主,這人是人販子,拐賣我鄴城孩子。少城主,你看,就是這孩子。”


    守門士兵抱起吧唧吧唧小嘴的趙玉瑾,獻寶似的捧到趙君武麵前。


    趙君武看到,整個人如被雷劈,呆愣在當場。


    “這不是玉謹那孩子嗎?”趙祥驚怒交加,“玉謹被拐賣了。”


    守門士兵聽出不對勁。


    趙君武深吸一口氣,將趙玉瑾抱入懷中,肋骨般跳動的心漸漸平息下來。


    “你做的很好,你們做的很好。”


    趙君武向守門士兵,向熱心群眾真心誠意地道謝。


    “把他帶走。”趙君武冷冷地瞅著地上的糖葫蘆攤子的老板。


    說完,趙君武趕緊返回家中。


    剛剛到家,白玲瓏和農音景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阿武,瑾兒不見了,瑾兒不見了。”


    “夫君,我們的兒子,我們的兒子他……瑾兒?夫君,瑾兒怎麽在你的身邊?”農音景後知後覺,發現趙君武懷中的趙玉瑾。


    趙君武簡單解釋兩句,讓下人趕緊把府中的大夫請來。


    大夫查看趙玉瑾的身體,他不過是被藥物迷暈,睡上一覺便會醒來。


    趙瑞是最後得知寶貝孫兒被拐賣的事實,匆匆回家,罵了一頓府中的下人,跟趙君武他們一起守著睡得小臉紅撲撲的趙玉瑾。


    入夜。


    烏雲密布。


    狂風大作。


    大雨將至。


    床榻上,趙玉瑾皺了皺秀氣的小眉毛,緩緩睜開眼睛。


    “阿娘,瑾兒要噓噓,瑾兒要噓噓。”


    趙玉瑾揉揉眼睛,圓滾滾的身體從床上爬起來,自然而然向著床外伸出手。


    等了等,熟悉的懷抱沒有緊緊貼著他。


    趙玉瑾眨了眨眼,看到麵前的趙君武四人,嚇得大叫一聲。


    “趙玉瑾。”趙君武勃然大怒,大喝一聲。


    趙玉瑾癟起小嘴,小手不安地扯著衣服,“阿爹,瑾兒最近都很乖。”


    “很乖?”趙君武道,“你今天白天甩掉下人,偷跑出來,你說你很乖?趙玉瑾你……。”


    趙君武怒不可遏,說不下去了,將趙玉瑾放在大腿上,褪下他的褲子,狠狠揍了他一頓。


    棍棒底下出孝子,對於調皮搗蛋的孩子一定要重重教訓一頓。


    啪啪啪之聲不絕於耳。


    “哇哇哇……。”趙玉瑾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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