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夜鐵子的怒視和威逼,孫紫凝不為所動,一臉遺憾。


    “若不是無極哥哥覺得丟人,可能會混淆皇室血脈,也許你們夜家就要多添加幾條人命了。不過你放心,夜君欣墮胎那會兒,她也不是寂寞一人,很多人陪著她。”


    “哈哈哈……,夜君欣啊夜君欣,你現在就算勝了,你過去的恥辱,過去的苦難,不會就此消退。在我眼裏,你依舊是那個卑微如螻蟻的狗東西。”


    孫紫凝大笑,仰天大笑。


    她是敗了,可夜君欣也不算是贏家。


    四周的暗夜軍聞言,不由側頭看向君欣。


    冷若冰霜的善良大夫在九皇子府過著如豬如狗的生活,白天忍饑挨餓,夜裏不得安生,日日夜夜被拳打腳踢,這是真的嗎?


    君欣道,“你可以得意,但你不可能一直得意,現在,你落在我的手上了。”


    孫紫凝道,“我落在你的手上,我的下場肯定是不得善終,但我滿足了,但我成功了,我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女皇,我的孩子也已經被送走,終有一天,他們會回來為我報仇。”


    孫紫凝此刻無比得意自己之前的選擇,先行一步把帝無極他們送走。


    帝無極他們走了,不僅帶走數之不盡的金銀珠寶,還有帶上皇室收藏數百年的能工巧匠、典籍書冊,以幫助帝無極他們在海外迅速發展壯大。


    “那我們就等著瞧。”


    君欣擺擺手,暗夜軍的士兵擊殺兩名死士,活捉孫紫凝。


    孫紫凝被帶回京城,沒等到君欣出手懲罰,先被暴怒的京城百姓打打罵了一通。


    因為孫紫凝喪心病狂的舉動,京城百姓的子女幾乎死傷殆盡,全部都屍骨無存啊!


    殺子之仇,殺女之仇,不共戴天,瘋狂的京城百姓生生扯掉孫紫凝的手臂。


    經過簡單的醫治,孫紫凝的性命保住了。


    之後,夜子榮掃清寰宇,建立晨曦帝國。


    帝國建立後的第五年,夜子榮派遣水師出海。


    耗時兩年,帝國水師在一座荒無人煙的海島上找到帝無極和諸葛天驕他們。


    令人意外的是,帝無極和諸葛天驕瘋了。


    當年,帝無極和諸葛天驕出海,第二天便遭遇風暴與海嘯,艦隊船毀人亡。


    帝無極和諸葛天驕等部分人活下來了,可他們年幼的兒子卻溺死了。


    兒子是帝無極和諸葛天驕的念想,兒子死亡,他們也失去了動力。


    加上流落荒島,建立新大乾的念頭成空,他們久而久之便瘋了。


    水師把帝無極和諸葛天驕帶回來,送入當年夜君欣居住過地牢之中。


    君欣不是殘忍之人,地牢之中沒有那麽多的男男女女,隻有一群愈來愈肥,不斷擠壓孫紫凝的生存空間的野豬。


    “無極哥哥?”


    “天驕?”


    孫紫凝被肥頭大耳的野豬擠在角落,視線餘角看到哭喊兒子的帝無極和高呼萬歲的諸葛天驕。


    “無極哥哥,真的是你無極哥哥,無極哥哥,你看這邊,我……無極哥哥,你不要看我,你千萬不要看過來,我已經不是你從前的紫兒了。”


    “天驕,你把無極哥哥帶走,你捂住無極哥哥的眼睛,我要讓我在無極哥哥心目中的形象始終是美好如仙,我不要讓無極哥哥看到我這幅醜陋的模樣。”


    孫紫凝扭過頭去,不願意讓帝無極和諸葛天驕看到她如今的模樣。


    在全是公豬的豬圈裏生活了六年多,每日隻能和野豬搶食,孫紫凝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的絕世美人兒。


    她現在皮膚粗糙,頭發枯燥,渾身上下爬滿各種蟲子,亂七八糟的疙瘩、痘痘、膿皰層層疊疊,密密麻麻,令人又震驚又惡心。


    “豚豚乖,父皇給你唱歌歌,羊,羊,吃野草,不吃野草遠我道,不遠打爾腦。”帝無極哼著哼著,唱了起來。


    諸葛天驕雙目無神,隻是時不時猛地一顫,高呼一聲“萬歲”。


    孫紫凝發覺帝無極和諸葛天驕的情況不對,怒問道,“你們做了什麽?你們對我的無極哥哥和天驕做了什麽?無極哥哥,讓我看看豚豚,讓我……。”


    帝無極在孫紫凝的麵前停下,孫紫凝看到帝無極懷中抱著的人兒不是活人,而是一團衣物紮成的東西,遠遠看來像是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孩子。


    “豚豚,我的豚豚呢?”


    “你們對我的豚豚做了什麽?”


    “你們把我的豚豚帶到哪去了?”


    “夜君欣,你出來,你給我出來。你是一個成年人,你怎麽可以對孩子下手,你還是不是人?”


    孫紫凝艱難地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鐵欄邊上,衝著外麵大喊大叫。


    “不是我動手。”


    君欣如約而至。


    “你兒子死了,死於海難,艦隊全毀,帝無極和諸葛天驕此前流落荒島。如果不是我晨曦帝國的水師發現他們,他們或許會老死在荒島上。”


    君欣簡單解釋。


    “不可能,我兒子不可能會死。”


    孫紫凝抱著腦袋,不願意相信這個噩耗。


    君欣道,“也許這就是老天對你的報應,當年你為了拖住暗夜軍,毅然決然犧牲數以千計的無辜孩子,所以老天爺懲罰你,讓你也失去你唯一的兒子。”


    孫紫凝淚流滿麵,咬牙切齒,“我沒有錯,錯在你們,如果不是你們非要扳倒我的統治,我何至於出此下策?說來說去,都是你們的錯。”


    孫紫凝不認為自己是殘暴不仁的暴君,她做出種種匪夷所思的政令,是現實逼迫,是情況使然,她是不得已而為之,她是清白的,她是無辜的。


    “你承不承認你的罪行,根本無關緊要, 你將要在這裏虛度一生,為那些無辜犧牲者贖罪。”


    君欣不願再看孫紫凝,看多了真會惡心到她。


    “不,你不要走,夜君欣,你不要走。”孫紫凝喊道。


    君欣走後,士兵在把帝無極和諸葛天驕關在孫紫凝對麵的地牢後。


    不多時,又有一隊士兵進來,他們將邋裏邋遢的東西趕入地牢,讓孫紫凝、帝無極他們嚐一嚐原主夜君欣曾經受過的苦痛。


    多年後,孫紫凝他們麻木不仁,如豬如狗,不再具備繁殖的能力。


    君欣下令,落鎖封鎖地牢。


    這一鎖,便是鎖了整整三十年。


    三十年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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