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不回來,不是由你們決定。”


    “父親之死,各位師叔師伯之死,各位同門之死,我曆曆在目。”


    “他們的仇,他們的恨,他們的不甘心,我不回來如何替他們討回來?”


    “鐵開勇,鐵定義,你們二人從小長於山莊,卻背祖忘宗,忘恩負義,該死。”


    君欣麵色微凜,雙目凝神,寒光閃現。


    鐵開勇長歎一聲,拔出了他許久不曾出刀鞘的鐵刀。


    “大小姐,我這一刀,藏勢十年,藏鋒十年,出必見血,非同小可,請你小心。”鐵開勇道。


    君欣看向鐵定義,“你一同出手。”


    鐵定義嗤笑,“你武功被莊主所廢,即使重修,筋脈有傷,十年短暫,你又能強到哪兒去?鐵君欣,你已經不是當初的棄天絕情刀鐵君欣了。”


    君欣但笑不語,等著鐵開勇和鐵定義出刀。


    鐵定義率先出刀,刀勢如奔湧的大江大河,來勢洶洶,勢不可擋。


    鐵開勇隨之出刀,刀氣冷然,刀意絕情,狂妄無為,諸天神佛皆不放在眼中。


    二者幾乎同時而來。


    四麵八方的刀氣在山體、在地麵留下數之不盡的刀痕。


    鐵定義目光炯炯,泰然自若,神色之中帶著傲然。


    鐵開勇麵色沉重,哀傷之氣環繞周身,如喪考妣。


    “就這?”


    君欣抽出鐵刀,輕輕一揮,奔湧的河影,絕情的刀意,蕩然無存。


    鐵定義和鐵開勇被猛地後退,卻躲不過君欣隨手一刀迸發而出的刀氣。


    鏘鏘鏘!


    鐵定義和鐵開勇揮舞鐵刀,動作迅猛地抵擋君欣的刀氣。


    “噗嗤。”


    “噗嗤。”


    “噗嗤。”


    鐵定義和鐵開勇遍體鱗傷,大口嘔血。


    半晌,鐵定義怒目而視,問道,“鐵君欣,你現在是幾品武者?”


    太強了。


    前麵的君欣太強了。


    鐵定義後知後覺,他根本抵擋不住君欣。


    君欣道,“到下麵去問閻王爺吧!”


    君欣邁步往前,一刀結果了鐵定義。


    鐵定義人頭落地,身軀倒下。


    鐵開勇迅速後退,緊緊貼著鐵門。


    “大小姐,原來這就是你回來的底氣。”


    “如若我猜得不錯,你如今至少是三品武者。”


    鐵開勇眼神熱切。


    追求武道更高境界,是所有武者此生的追求。


    今日得幸親眼得見三品武者,鐵開勇羨慕嫉妒,了無遺憾。


    “哈哈哈,因禍得福,大小姐你竟然成為江湖少有的頂尖高手,隻怕是江逐風都不如你,唯有飛雪神劍門門主,武當掌門,少林方丈等寥寥數人可以勝你。”


    鐵開勇深吸一口氣,丟下鐵刀,一步步走向君欣。


    “大小姐,我很高興,我真的很高興你死裏逃生,突破桎梏,功成名就。”


    “可是為了她,我不得讓你逃出山莊。”


    “我了解你大小姐,你不會放過一個人害了山莊的敵人。”


    鐵開勇大喝一聲,騰空而起,釋放手中的信號彈。


    砰!


    一把血刀出現在鐵林山上空。


    君欣不急不躁,轉頭看著鐵開勇,“我不知道你喜歡的人是誰,但我向你保證,任何與山莊有仇的敵人,我掘地三尺,一個不放過。鐵開勇,所以你放心在下麵等待,我會把她送下去陪你。”


    “不可以。”鐵開勇怒不可遏,衝向君欣。


    君欣收起鐵刀,一掌向前,鐵開勇身體爆炸,他身後的鐵門更被一掌轟碎。


    君欣揮一揮手,滾滾的煙塵和血氣飄散遠方。


    她往前走去,步入山洞,一刀使出,千錘百煉的天外隕鐵打造而成的牢籠盡數破碎。


    鐵柏梅他們緩步走出,眯著眼睛打量君欣,隨後齊齊單膝跪下。


    “恭迎大小姐歸來。”


    君欣抬手,以溫和的內勁托起鐵柏梅他們。


    “各位師叔師伯,應當是君欣向你們賠禮道歉。”


    君欣跪了下來,鄭重說道,“是我鐵君欣識人不清,引狼入室,害了山莊,害了父親,害了師叔師伯,害了慘死的同門,我鐵君欣罪該萬死。”


    鐵柏梅他們靜靜地看著君欣。


    君欣道,“此生,我的意義在於鏟除敵人,替父報仇,為同門報仇,發揚光大金刀山莊。”


    鐵柏梅開口,“大小姐,江逐風一事,錯不僅在你,錯也在我們的身上,我們都輕信了江逐風。”


    江逐風似乎擁有一種能力,能夠令人無條件的信任他,對他推心置腹,無所不談。


    當初,鐵柏梅他們和江逐風兄弟相交,彼此間的感情深似海。


    所以,鐵柏梅他們才會被江逐風成功暗算,囚禁此地,江湖上則傳出他們力竭而亡的假消息。


    雙方話不多說,原諒了彼此。


    君欣他們走出洞穴,外麵已經有數以百計的金刀山莊弟子。


    “嗬嗬,果不其然讓你們逃出來了。”


    一個麵容陰柔的白衣男子踱步而來,身邊有一隻隻蝴蝶翩翩起舞,色彩豔麗,撲哧的翅膀間有星星點點的鱗光灑落。


    鐵柏梅蹙眉,“花蝴蝶,你竟然沒死,看樣子還成為了金刀山莊的供奉長老。”


    “花蝴蝶?”鐵桐亞大驚,“大師姐,花蝴蝶是那位殺害年輕少女無數,號稱摧花辣手的魔教之人,蝴蝶公子花蝴蝶?”


    鐵柏梅道,“是他,我忘不了他的臉。”


    花蝴蝶嗬嗬笑道,“小梅梅,你當然忘不掉我,我可是你唯一的男人。”


    此言一出,四麵冷寂。


    “花蝴蝶,你對我們大師姐做了什麽?”鐵桐亞怒喝,黑黑灰灰的臉上露出怒色。


    花蝴蝶扇扇扇子,“做什麽?男女之間共處一室,能夠做什麽?”


    鐵桐亞忍無可忍,一個箭步上去,以手為刀,劈空斬落。


    花蝴蝶蓮步輕移,輕描淡寫地避開鐵桐亞的一擊。


    說時遲那時快,花蝴蝶的身後探出一隻手, 扣住他的肩膀。


    花蝴蝶猛地回頭,眼中帶著驚恐,眼瞳裏清楚倒映出鐵無悔的麵龐。


    “什麽時候,鐵無悔什麽時候繞到我的身後?他一個身受重傷的犯人如何瞞過我的耳目?”花蝴蝶震驚,不敢相信。


    鐵無悔五指收攏,哢擦一聲,捏碎了花蝴蝶的肩膀。


    鐵桐亞趁虛而入,雙手如刀,雙刀開合,如同剪子,剪取花蝴蝶的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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