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風無聲落淚,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劍庭意拿出手帕,心疼地輕輕擦去江逐風臉上的淚水。


    “江大俠,你切勿悲傷過度,身體為重,請你記住,你還有我。”劍庭意意識不對,立即補充說道,“江大俠你還有我師尊,有我們飛雪神劍門,我們會為你做主。”


    江逐風強顏歡笑道,“阿意,謝謝你。”


    江逐風緊緊抓住劍庭意的手,燦若星辰的雙眸如春風般望著劍庭意。


    劍庭意低下頭,小聲地說,“隻要是為了江大俠你,我願意做一切事情。”


    江逐風大為感動,狠狠地把劍庭意抱入懷中,“阿意,謝謝你,謝謝你,我隻求你幫我一件事。”


    劍庭意一動不動地說,“江大俠你說,隻要是我能做到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江逐風沉聲道,“等我安置好雪海她們等人,我立即殺回金刀山莊,為我的兄弟姐妹報仇雪恨。阿意,我求你,求你幫我照顧雪海她們。”


    劍庭意激動說道,“不行,江大俠你不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我會擔心你……我們都會擔心你。”


    “我知道,我明白,可兄弟之仇,我不得不報。”


    “江大俠,你不用著急,我會幫你勸說師尊,動用整個飛雪神劍門,一定可以鏟除妖人。”


    劍庭意雙手緊握,他暗暗對自己說,不論如何,也要說服師尊,絕不能讓逐風哥哥以身涉險。


    過了半晌,劍庭意從江逐風的懷裏出來,引領江逐風等人登山雪山,踏入飛雪劍神門的主殿。


    主殿。


    鶴發童顏的飛雪劍神門門主劍縹緲盤膝坐在首座,左右兩邊是飛雪神劍門的左右護法,他們的下方是飛雪神劍門的八大長老與十二劍奴。


    “見過嶽父大人,見過諸位前輩。”


    江逐風畢恭畢敬地行禮。


    他的身後是劍庭意和劍雪海等女人。


    劍縹緲直言道,“江逐風,十年前,你說鐵柏梅等人力竭而亡,如今在金刀山莊的人是誰?”


    劍縹緲的目光咄咄逼人,如同兩把利劍,隨時可以洞穿江逐風的身軀。


    十年前,是江逐風說鐵柏梅等人力戰敵人,力竭而亡。


    如今,鐵柏梅等人再現江湖,江逐風當初的說法又是為何?


    難不成,與魔教勾結之人是江逐風?


    劍縹緲作為一派掌門,武力,智力,統統都有。


    “爹爹,你不要這樣。”劍雪海提著裙子,一路小跑,嘟著嘴巴,挨著劍縹緲坐下來。


    劍縹緲似嗔似怒地看著一眼劍雪海,“雪海,你不要鬧,鐵柏梅一事事關重大。”


    鐵柏梅等人“死而複生”一事,事關魔教。


    對於他們武林正道而言,魔教之事無小事。


    劍雪海抱著劍縹緲的手臂,“爹爹,你是懷疑夫君當年的說辭,質疑夫君的品行嗎?爹爹,當今武林,誰不知道我夫君江逐風是言而有信,行之有力的大俠。”


    劍雪海纏著鬧著劍縹緲,要劍縹緲向江逐風賠禮道歉。


    劍縹緲不理會劍雪海,直勾勾地看著江逐風。


    女兒可以等下再哄,大事必須即可解決。


    江逐風抬手捂住臉,悶聲悶氣說,“嶽父大人,對不起,我騙了你。”


    劍縹緲蹭的站起來,“你當年果真傳遞假消息,勾結魔教,禍害金刀山莊?”


    江逐風無力地跪下,“本來,我是想帶著這個秘密直至死亡降臨,可事已至此,我不能再瞞著大家。”


    劍縹緲凝神聆聽。


    江逐風道,“嶽父大人,小婿鬥膽問你一句,金刀山莊老莊主武功如何?”


    劍縹緲道,“與我相差無幾。”


    江逐風點頭,“老莊主武功蓋世,倘若不是奸人下毒,毒害老莊主,老莊主又怎會在雲海無盡崖中伏。”


    “你的意思是當年金刀山莊有內鬼。”劍縹緲挑了挑眉,緩步靠近江逐風。


    劍雪海寸步不離地跟著劍縹緲,恍若詭異的連體嬰。


    江逐風哽咽道,“當年金刀山莊確實是有內鬼,有魔教的奸細,他們便是鐵柏梅、鐵無悔等人。”


    江逐風說出這件事,臉上的凝重之色肉眼可見的消退。


    “我查明真相,卻不敢公布,因為當時的金刀山莊正是處於風雨飄搖中。”江逐風道,“我公布此事,金刀山莊怕是要不複存在。於是,我隻能把鐵柏梅這些叛徒關押在鐵林山中。”


    正道不見得就是心慈手軟之輩,他們若是知道鐵柏梅他們勾結魔教,正道武林人士替天行道,斬妖除魔的同時,金刀山莊定會被他們瓜分殆盡。


    “這十年來,我已經愧疚,自責,寢食難安,愧對老莊主的知遇之恩。”江逐風淚眼汪汪地瞅著劍縹緲,請求道,“嶽父大人,我自知有罪,天理難容,不願辯解,隻請嶽父大人你給我一個痛快。”


    說完,江逐風閉上眼睛,等待劍縹緲的飛劍。


    等了許久,江逐風沒有等來預期中的死亡。


    劍縹緲來到江逐風的跟前,歎息道,“關於鐵柏梅等人是否為魔教奸細一事,我會親自帶你去往金刀山莊,與對方對峙,倘若你有半句假話,我必……呃……。”


    劍縹緲身旁的劍雪海陡然雷霆出手,短小卻無比鋒利的匕首刺入劍縹緲的體內。


    如若不是劍縹緲反應迅速,微微側身,匕首將精準的刺入他的心髒。


    “雪海,為什麽?”劍縹緲踉蹌後退,心有餘悸,驚魂未定。


    劍雪海輕輕攙扶起江逐風,冷冷對劍縹緲說道,“爹爹,我不喜歡你剛剛對夫君的言語和語氣,好似夫君做了喪心病狂的壞事。”


    “我夫君是頂天立地的真漢子大英雄,你一個不事生產的糟老頭子有何資格責備我夫君?爹爹,你老了,你糊塗了,你不該繼續活著了。”


    劍雪海依偎在江逐風的胸膛上,卑微地向江逐風道歉。


    江逐風微微一笑,揉了揉劍雪海的腦袋。


    “雪海,他是你的父親,他說我什麽,他對我做什麽,我都可以忍受,因為我喜歡你。”


    江逐風低下頭,在劍雪海的眉心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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