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欣出手,剃掉了顏浩瀚的一頭長發。


    “不,朕的頭發,朕寶貴的頭發。”顏浩瀚哭嚎。


    王汝海看著傷心欲絕的顏浩瀚,心疼的無以複加,安慰道,“兒啊,你別傷心,頭發還會長出來的。”


    顏浩瀚充耳不聞,對著被迫離開自己的頭發黯然神傷,默默落淚。


    片刻過後,顏浩瀚的頭幹幹淨淨,真的是白皙如玉。


    總管太監玄盛踮起腳看了一眼,顏浩瀚的頭上沒有紅痣。


    “沒有紅痣,陛下的頭上沒有紅痣。”一名顫顫巍巍的老大臣喊道。


    “沒有紅痣,陛下不是王汝海的兒子。”另外一名老態龍鍾的老大臣喜極而泣。


    “老天保佑,列祖列宗保佑,陛下的頭上沒有紅痣。”一名皇家王爺長長籲了一口氣。


    王汝海衝上前,扒拉著顏浩瀚的腦袋。


    “不可能,不可能,陛下是我的親生兒子,陛下的頭上怎麽可能沒有紅痣?”


    王汝海摸著顏浩瀚的腦袋,擦著顏浩瀚的腦袋,想要找出他辛辛苦苦留下來的紅痣。


    總管太監建玄盛見狀,一腳踹開王汝海。


    王汝海哎呀一聲,待在地上,失魂落魄地看著黑亮黑亮的地板。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為什麽,為什麽顏浩瀚的頭上沒有紅痣?”


    “有紅痣的人才是我的兒子,沒有紅痣的顏浩瀚不是我的兒子。”


    “我的兒子呢?我的兒子到底去哪了?我的兒子為什麽不是大乾的皇帝?”


    王汝海難以置信,淚如雨下。


    一旁的陸見深和徐馳宇哈哈大笑。


    “王汝海,你以為你是坐收漁翁之利的黃雀,其實你自己才是螳螂。”陸見深嘲諷道。


    “愚蠢,白白養了別人的兒子二十餘年,這世上怎麽會有你這種愚蠢男人?”徐馳宇嗤笑道。


    王汝海怒而站起來,“我是愚蠢的男人,你們兩個就是精明的男人了?你們和我不是一樣,養了顏浩瀚二十餘年。”


    “不,其實我比你們兩個好,因為我還有其他優秀的兒子,你們呢?”


    王汝海思及此,得意大笑,吐出心中些許的鬱悶之氣。


    “陸見深,你百般看不上你的大兒子陸楷妄,更是為了顏浩瀚的一句話要殺他,若不是國師大人出手,陸楷妄早就死了。”


    王汝海指著陸見深,眼中的鄙夷猶如一把把鋼刀,狠狠插在陸見深的心上。


    陸見深後悔嗎?


    如果顏浩瀚是陸見深的親生兒子,陸見深肯定不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在殘酷的事實麵前,顏浩瀚不是陸見深的親生兒子,所以陸見深後悔了。


    當初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覺得陸楷妄哪裏都不如顏浩瀚。


    事實呢!


    陸見深覺得自己的寶貝兒子陸楷妄比顏浩瀚強多了。


    畢竟,陸楷妄不至於色令智昏,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動搖大乾江山。


    “哈哈哈,陸見深,你真是可笑。”徐馳宇笑道。


    “你笑什麽笑?”王汝海將矛頭對準徐馳宇,“還有你徐馳宇,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王府的那點破事?”


    “真是可笑,堂堂的世子和世子妃竟然被府中奴才欺辱,你不加以管製,甚至放任自流。”


    “徐馳宇,你知不知道你與徐守成作為父子,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徐守成被卑賤的奴才欺辱,你是不是覺得很有麵子?”


    相對於陸見深,王汝海更加看不上徐馳宇。


    至少陸見深沒有虧待陸楷妄的衣食住行,而徐馳宇卻時時苛責徐守成。


    徐馳宇咬了咬牙,無話可說的他惡狠狠地瞪著王汝海。


    “你說那麽多,顏浩瀚也不會是你的兒子。”陸見深道。


    “你說我,顏浩瀚也不是你的兒子。”王汝海懟回去。


    “嗬嗬嗬。”徐馳宇可悲地自嘲。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金鑾殿外,傳來一道爽朗有力的洪亮笑聲。


    “陸見深,徐馳宇,王汝海,我在此鄭重感謝你們,感謝你們照顧我兒多年。”


    隨著一陣金戈碰撞之聲,威遠將軍陳昌勝昂首闊步走入金鑾殿。


    “大膽陳昌勝,胡言亂語,造謠生事,敗壞陛下聲譽。”總管太監玄盛怒喝道。


    陳昌勝高聲道,“玄盛,看在你對我兒忠心耿耿的份上,我便饒了你這個狗奴才這一次。”


    陳昌勝一手揮開總管太監玄盛,一把抱住呆若木雞的顏浩瀚。


    “兒啊,我才是你的親生父親。”陳昌勝道。


    顏浩瀚愣了愣,伸手推開陳昌勝,平靜問道,“你說你是朕的父親,你可有證據?”


    經曆了那麽多次的“認兒”,顏浩瀚已經心如止水,穩如泰山,不再如以往慌裏慌張,手足無措。


    一旁的文武大臣也是麵色如常,心裏暗暗說著話。


    陛下是威遠將軍陳昌勝的親生兒子,這有可能嗎?


    威遠將軍陳昌勝是陛下的親生父親,這有可能嗎?


    先帝與陛下其實毫無血緣關係,這有可能嗎?


    愛咋在地!


    陳昌勝和顏浩瀚是不是親生父親都無所謂了!


    文武大臣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君欣,又偷偷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顏清南。


    有國師大人在,大乾之主不可能再是顏浩瀚,而是龍椅上的那一位青年。


    龍椅下方,陳昌勝開始向顏浩瀚他們講述當年的前因後果。


    “當年,我與後宮某位宮女在假山裏恩恩愛愛,忽然發現王汝海行色匆匆,於是我就跟了上去。”


    “哈哈哈,幸好我跟了上去,我才能發現王汝海都做了什麽。”


    “王汝海以假亂假,以自己親兒冒充皇家血脈,真是聰明又狠毒。”


    “當時我就想,我不比王汝海差,王汝海能做的事情,我陳昌勝就不能做了?”


    “所以,我換掉王汝海的兒子,把我的兒子,也就是你,換了上去。”


    陳昌勝看著顏浩瀚。


    這就是他的作品,是他這輩子最精心的傑作!


    “證據,朕要證據。”顏浩瀚道。


    說了那麽多廢話,證據呢?證據在哪呢?


    陳昌勝道,“證據就在你的身上。”


    顏浩瀚一臉無所謂地問道,“是要朕脫衣服,還是脫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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