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哭訴道,“是王爺命奴才散播王妃的流言蜚語,也是王爺命奴才誘導四位大人。”


    “王爺會這樣做,是因為王爺在十年前喜歡上了尚未成為菩薩轉世的應花珊。”


    十年前,元宵節。


    元宵節上,燈火輝煌下。


    女扮男裝的佳人驀然回首,濯濯如春月柳,軒軒如朝霞舉。


    裴修禹驚為天人,對應花珊一見鍾情。


    奈何當時他已和夏君欣訂下婚約,再過數日便要成婚。


    裴修禹不願意委屈自己、委屈應花珊,暗戳戳製定計劃。


    裴修禹一麵隱藏身份繼續與應花珊往來,一舉拿下應花珊的芳心。


    一麵他有條不紊迎娶夏君欣,將夏家龐大的資源收入囊中。


    在他的計劃裏,等他鯨吞蠶食了夏家,榨幹夏家的所有價值,他會馬上休妻,風風光光迎娶應花珊。


    為了守護自己和應花珊的名聲,裴修禹開始散播夏君欣的各種謠言。


    等將來馬到功成,他便可以理所當然地休棄夏君欣,與愛人雙宿雙棲。


    奈何裴修禹算錯了夏家的能量,算錯了夏武的精明強幹。


    十年來,夏家還是那個如日中天的夏家。


    敵強我弱,裴修禹始終無法完成他的計劃。


    ……


    聞言,夏武臉色陰沉,輕輕一擰便可擠出黑沉沉的墨汁。


    “好算計,好算計啊!”


    裴修禹一邊與心愛之人談情說愛,一邊利用他的寶貝女兒,利用他們夏家的權勢,壯大己身。


    等他們沒用,等他自己擁有了雄厚的資本,再一腳把他們踹開,迎娶心愛之人。


    裴修禹完全是把他們夏家,把他的寶貝女兒當做墊腳石,成全自己的宏圖霸業與兒女私情。


    好算計啊!


    夏武怒不可遏,拖著裴修禹走出王府。


    在夏武的身後,兩個老兵將玉王府的下人趕出來,讓他們當著全京城百姓的麵,道出裴修禹的卑鄙無恥。


    同樣的,夏武沒有忘記空元亮四人,命人悄悄盯著他們。


    等他進宮向聖上稟告後,禦林軍定能將他們完好無損地“保護”起來。


    “欣欣,跟著爹爹。”夏武輕聲細語道。


    君欣微微一笑,緊緊跟在夏武的身後。


    他們父女二人,暢行無阻進入皇宮。


    ……


    皇宮。


    大乾之主在不久前聽說了夏武大鬧玉王府一事。


    “裴修禹是養廢了。”大乾之主感慨道。


    話裏話外,大乾之主全然不關心裴修禹的死活。


    不過,大乾之主也不擔心裴修禹的生死。


    夏武出手曆來有分寸,裴修禹落入他的手上,大概率可以留有一口氣。


    “聖上,夏大將軍來了。”


    貼身太監顧太監躬身走進來。


    “讓他進來。”


    大乾之主坐回到龍椅上。


    “聖上。”


    一聲洪亮有力的聲音從殿外傳進來。


    不怒自威的大乾之主搖搖頭,莞爾一笑。


    夏武拖著裴修禹,帶著君欣,大步走入殿內。


    “聖上,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


    夏武言辭條理清晰地說出了裴修禹的所作所為。


    大乾之主時不時點頭,時不時寬慰夏武一句,讓夏武莫要為了裴修禹這個孽障而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不值當”三個字,大乾之主說的鏗鏘有力,情真意切,是切切實實為夏武擔憂。


    君欣心中一笑,如雨後初霽,對大乾之主的感官非常好。


    裴修禹這個大乾之主的大兒子,則心裏一片淒涼。


    “果然,比起我這個兒子,父皇更在意夏武那個老匹夫。”


    “為什麽?父皇為何如此偏袒夏武,我才是他的親生兒子啊!”


    裴修禹從懂事起,便不明白大乾之主對夏武的無條件信任和維護。


    曆代帝王對功高震主的臣子,大多是能殺就殺,不能殺就讓其閑賦在家。


    大乾之主呢?


    對夏武這個威望十足,功高震主的臣子,沒有任何的起疑和忌憚。


    所謂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大乾之主是完美做到。


    萬般不甘的裴修禹張了張口,“父皇,兒臣有……。”


    候在一旁的顧太監悄無聲息來到裴修禹的跟前,從懷裏拿出一張帕子,塞進裴修禹的嘴巴,阻止裴修禹的大放厥詞。


    裴修禹怒瞪顧太監這個奴才。


    大膽奴才,以下犯上當朝皇子,難道是想要抄家滅族不成?


    顧太監眯了眯眼,無懼裴修禹的凶狠眼神。


    顧太監在大乾之主身邊伺候了一輩子,兩人從五歲便認識。


    除開夏武,大乾之主最信任之人不是滿朝文武,更不是後院佳麗,亦不是皇子皇孫,而是不顯山不露水的顧太監。


    顧太監看得出,夏武大將軍久未入宮,他的主子想與夏武大將軍徹夜長談。


    倘若讓裴修禹開了口,壞了氣氛,就是壞了大乾之主的大事。


    事事以大乾之主為先的顧太監,又怎會讓裴修禹開口呢!


    “阿武啊,我知道你惱怒,我知道欣欣受了委屈。”


    四下無外人之際,大乾之主與夏武是平輩相交。


    “裴修禹這個孽障,我一定會狠狠處罰,給你和欣欣一個交代。”


    大乾之主從龍椅上起身,大步朝著夏武走來。


    “阿武,別氣了,那個孽障不值得你生氣。”


    “火氣傷肝,你又不是不知。”


    大乾之主拍了拍夏武的後背。


    夏武長籲一口濁氣。


    “我是知道,可就是氣不過。”


    他千嬌萬寵嗬護長大的寶貝女兒,被裴修禹那個垃圾磋磨了整整十年。


    如果不是他女兒看清了裴修禹的真麵目,如果不是裴修禹鬆懈守衛,他女兒今日怎能回府向他告狀。


    “行了,行了,我加倍處罰那個孽障。”


    大乾之主岔開話題,將話題引到夏武最喜歡的戰爭之上。


    夏武侃侃而談,發表自己的言論和看法,動不動揮舞拳頭,一副要打爆蒼天的模樣。


    “郡主,請跟奴才往這邊來。”顧太監輕聲道。


    君欣嗯了一聲,跟著顧太監的腳步,走出大殿,到一旁的暖閣歇息。


    暖閣內,宮女已備好洗漱衣物,餐桌上擺放好熱氣騰騰的飯菜。


    是洗漱後用膳,還是用膳後洗漱,端看君欣的選擇。


    君欣選擇先洗漱後用膳。


    “你們都出去吧!”君欣揮揮手。


    宮女沒有半分遲疑,躬身走出暖閣。


    君欣脫下衣服,走入浴桶,一邊洗澡,一邊接收小說劇情與原主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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