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之主從台上走下,向著京城百姓而去。


    “聖上。”夏武他們不放心。


    大乾之主搖頭,他意已決。


    夏武知曉兄弟的倔強,亦步亦趨,貼身保護大乾之主。


    大乾之主走入京城百姓之中,他隻問他們一個問題。


    “朕在你們心中是不是一個好皇帝?”


    大乾之主是不是一個好皇帝?


    山高皇帝遠的百姓各有各的說法。


    在京城的百姓,他們可以拍著胸脯地說,大乾之主是一個好皇帝。


    不說遠的,兩個月前,大乾之主發現皇家某位王爺欺壓平民,調查清楚後按照律法處斬對方。


    為了素未謀麵的平民百姓,大乾之主斬了皇親國戚,京城百姓怎能說他不是一個好皇帝。


    再則,自從大乾之主登基以來,去掉了人頭稅,降低了農業稅,提升商業稅的同時提高商人的地位。


    在這些舉措下,大乾欣欣向榮,國富民安,過去易子而食的情況隻存在老人的口耳相傳中。


    大乾之主是一個好皇帝。


    圍堵上來的京城百姓愣了愣,旋即讓出道來。


    應花珊看著擋在她麵前的人肉盾牌自行散開,震驚錯愕,大跌眼鏡。


    為什麽?


    為什麽要棄她於不顧?


    為什麽不繼續保護她?


    你們不是說了會保護我這個菩薩的嗎?


    “不準走,不準走。”應花珊對京城百姓怒喊道,“我可是轉世菩薩,你們必須保護我。”


    京城百姓說道,“應菩薩,聖上是聖君,聖上不會誣蔑一個好人。”


    “應菩薩你心地善良,隻要聖上查出你清白無辜,聖上絕不會傷害你。”


    “若是聖上黑白不分,我等一定會保護應菩薩你。”


    最後這句話,京城百姓可謂大逆不道。


    為了應花珊,京城百姓做到這個份上已是罕見。


    應花珊沒有注意到這點,歇斯底裏道,“那個人高高在上,不懂民生疾苦,他怎麽會在意我的死活?”


    “你們不能走,你們不能離開我,否則我會落入那個人的手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京城百姓沉默不語。


    大乾之主微微一笑,讓擅長審訊的官員開始審訊應花珊。


    那官員才動了動手,應花珊便嚇破了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京城百姓聽聞,一個個對應花珊失望透頂。


    應花珊不在意那群愚蠢的京城百姓,目光鎖定大乾之主。


    “我……我當初把這些事情告訴空元亮,我是想著幫助大坤百姓提升生活質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會把汽油用到京城上,所謂不知者無罪,我是無辜的。”


    “歸根究底,我是出於好心,聖上,你不能因為我的善良而處罰我。”


    應花珊開口為自己辯解,把自己的所有所作所為都歸咎為善良。


    大乾之主道,“你是善良,你是對大坤善良,卻是對朕的大乾殘忍。”


    “應花珊,你知道這一場火,有多少百姓會重傷慘死,流離失所,又有多少百姓會痛失親人?”


    應花珊張了張口,“聖上,我……他們,他們很能生,隻要給他們一段時間休養生息,京城的人口就能上來了。”


    情急之下,應花珊口不擇言。


    京城百姓一片嘩然。


    這說的是人話嗎?


    這惡魔的話語應該從轉世菩薩的口中說出來?


    “放肆。”大乾之主怒喝道,“你把朕的子民當成是什麽了?當成是隨時可以補充的豬狗嗎?”


    應花珊順風順水十年,一再被大乾之主威逼,反叛的怒火蹭的冒出來。


    “你現在會說他們是你的子民了,當他們有一部分賣兒賣女的時候,你怎麽不說他們是你的子民了?”


    “同樣生而為人,你們這些人錦衣玉食,位高權重,一句話可以掌握千萬人的死活。”


    “你口中的那些子民呢?他們幹著最髒最苦最累的活,他們得到的卻是最少的。”


    應花珊站在平民百姓的立場和角度控訴大乾之主。


    大乾之主道,“朕乃天子,受命於天。”


    京城百姓點頭,認為大乾之主說的不錯。


    他們的聖上是天子,乃是天之子,代天行使權力,統禦萬裏江山,與他們自然不同。


    “糊塗,白癡,你們沒有長腦子嗎?”


    應花珊怒罵那群不開竅的京城百姓。


    “這世界上是沒有神仙的,你們清醒一點。”


    應花珊的聲音越來越刺耳,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喚醒糊塗的京城百姓。


    “你說這個世上沒有神仙,那你的轉世菩薩之名又是從何而來?”君欣出言道。


    “夏君欣,你這個賤人。”應花珊大罵道。


    君欣置若罔聞。


    “在你心裏,天地沒有神明諸佛,你卻被百姓供為菩薩,你又作何解釋?”


    “你不必開口,我可以替你解釋。你以菩薩自居,因為你可以從中得到巨大的利益。”


    “你這做法,與行走江湖的江湖騙子一模一樣,你不過是一個騙子而已。”


    君欣指出應花珊對整個天下最大的欺騙之處。


    應花珊以現代的知識,在古代充當一個“神棍”。


    神棍厭惡古代社會的製度,不滿古代的人命如草芥,怨恨自己低人一等,卻也在享受著這個製度下的好處。


    她將自己塑造成非人的存在——轉世菩薩,行走在人群之中,在眾人的敬畏中得到精神的滿足。


    她剛剛說的那些話是為了百姓發聲嗎?


    不是!


    從頭到尾,她都是為了自己而已。


    “騙子?”應花珊笑道,“我是騙子,我救了那麽多人,我怎麽就是騙子了?”


    君欣道,“你救了人是救了人,但這跟你不是菩薩,你是騙子沒有關係。”


    應花珊道,“我幫了好多人,我做了好多事,你要磨滅我的功績嗎?”


    君欣不言。


    “心虛了?”應花珊咄咄逼人問道,“我做了無數的好人好事,事實麵前,你強辯不過,夏君欣你……。”


    君欣平靜說道,“我不說,是因為有人會說。”


    “她不是好人。”


    “壞人,壞人,大壞人。”


    “聖上,應花珊她是壞人,她是好壞好壞的人。”


    蓬萊仙童隊的那些小孩子蹭蹭蹭跑出來,齊刷刷跪在大乾之主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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