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德義的條件簡單明了,大宣要冊封淑妃關樂詠的兒子為賢王,封地就給西疆那一塊的。


    西疆是令狐德義的大本營,他的三十萬大軍有九成常年待在西疆訓練。


    滿朝文武不甚在意,大宣朝是晏家的大宣朝,不是他們家的江山。


    恭親王不通政務,又喜自作聰明,答應下令狐德義的條件。


    令狐德義不覆滅起義大火,他們大宣的統治危在旦夕。


    “等我處理了那些該死的叛軍,我再將矛頭對準你,令狐德義,你猖狂不了多久。”


    恭親王自詡聰明,一時的退讓不代表怯懦,而是蓄勢待發的蓄力與蟄伏。


    令狐德義得到自己想要,當即安排淑妃關樂詠與他們的兒子前往西疆,同行者還有關家的部分年輕人。


    隨著淑妃關樂詠他們的離去,其餘三大家族嗅到了風雨欲來的危機與席卷天下的變革。


    三大家族他們尋找機會,直接或間接得到了一塊封地,三大家族的人才陸陸續續離開。


    等恭親王反應過來之時,京城竟肅蕭如淩冽冬日,街上人煙稀少。


    大半年後,令狐德義大獲全勝,卻沒有帶著大軍返回京城,而是直接回到西疆,不聽皇命。


    恭親王勃然大怒,不顧朝臣的勸阻,集結全國之力,組建五十萬大軍進攻西疆。


    令狐德義可是大宣朝的戰勝,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恭親王組建的軍隊在令狐德義的手下撐不過一個回合。


    五十萬大軍,令狐德義坑殺三十萬人,其餘二十萬人或走或逃,或賣主求榮,加入西疆。


    慘敗的噩耗傳回來,大宣朝堂惶惶不安,人心浮動,風聲鶴唳。


    ……


    皇宮,冷宮。


    裴永天再次秘密拜訪君欣,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拜訪君欣。


    之後他要做的事情危機四伏,稍有不慎,人頭落地。


    冷宮大門敞開,裴永天懷著敬仰之心走入九天秘境。


    “九天玄女,我要離開皇宮了。”


    裴永天要離開皇宮,前往德妃東華燦他們所在的封地。


    隻有離開皇宮,走到外麵的世界,裴永天才能建立真正屬於自己的強大勢力。


    困於皇宮,裴永天再神通廣大,足智多謀,他也不能給這個天地帶來真正的變革。


    “你要去東華燦他們那裏。”君欣說道,“我不讚同。”


    裴永天道,“我與東華燦關係匪淺,天下皆知,我不去投靠東華燦,也不會有其他人會收留我。”


    “我隻要得到東華燦的喜歡,得到東家的重用,暗中積蓄力量,我總有一天可以扳倒東家。”


    這是裴永天的打算。


    君欣搖頭,“你如今得到東華燦的喜歡已沒有多大的作用,東華燦已經不是德妃,她是東家的女兒之一而已。”


    當初東華燦對東家影響頗深,是因為東華燦是太上皇晏熠彤的妃子,她可以接近並影響太上皇晏熠彤。


    如今太上皇晏熠彤退位,東家“自立為王”,東華燦失去作用,她對東家已可有可無。


    裴永天明白這一點,可他隻能通過東華燦為跳板,接觸人人豔羨的權力。


    “九天玄女,這是我最好的去處。”裴永天道。


    君欣道,“不是。”


    君欣否定裴永天的說辭,說出裴永天真正的最佳去處——曾經的鎮南王的封地。


    “鎮南王的封地已落在我的名下,裴永天,你可願意替我管理鎮南王的封地。”君欣問道。


    裴永天驚呆了,“九天玄女,我……我可以嗎?”


    君欣道,“可以不可以,不是問我,是要問你自己。”


    裴永天鏗鏘有力回答,“我可以,我想要。”


    “那你去吧!”君欣揮揮手,太上皇晏熠彤敬獻給她的聖旨與信物,緩緩落在裴永天的手上。


    裴永天鄭重跪下,叩謝君欣的大恩大德。


    當天晚上,裴永天離開了皇宮,去了鎮南王的封地。


    君欣站在九天秘境之中,沉聲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宣荒唐無度,這個天下該換人了。”


    “皇宮如今空空蕩蕩,沒什麽意思,我也是時候出去走走看看了,不然過來一趟什麽都沒看到就太虧了。”


    君欣跨出一步,走出了九天秘境,隨便出現在一個地方。


    君欣穿著普普通通的衣物,轉頭觀察周圍環境。


    這是一個寸草不生,滿地焦黑的小山。


    大火曾經在這裏肆虐。


    君欣舉目眺望,目之所及,連綿不絕的山峰盡是大火留下的廢墟,天邊還有若隱若現的火光。


    唉,天下興,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


    君欣走下小山,向著群山之外走去,走了兩天才走出群山的環抱。


    群山之外,君欣看到了一個破敗不堪的小村子。


    村子之內,有那麽一兩戶人家炊煙嫋嫋。


    “有人。”


    君欣向著距離她最近的一戶人家走去。


    來到炊煙直上青雲的一戶人家附近,君欣頓時豎起耳朵,那戶人家裏傳出哭天喊地的絕望之音。


    “大東子,大狗子,這是我們家的救命糧,我家相公重病在床,就指望這僅存的糧食了。”


    一個麵黃肌瘦的中年婦女跪在地上,扒拉著兩個兩頰嘬腮的大男人。


    在中年婦女的身旁,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同樣拉著那兩個男人。


    那兩個男人穿著破爛的衣服,露出屁股肉也不甚在意。


    叫大東子的男人說道,“嫂子,叔他重病在床,時日無多,你不要把珍貴的糧食浪費在他的身上了,給我們兩個,我們兩個年輕力壯,吃飽喝足有力氣,可以代為照顧嫂子你與玉琴妹子。”


    叫大狗子的男人說道,“哈哈哈,好主意,好主意,嫂子風韻猶存,玉琴妹子年輕俏麗,都是可以生養的年紀,我們哥倆都二十好幾了,什麽都缺,更缺一個延續香火的女人,嫂子與玉琴妹子你們可以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大東子與大狗子今天本來是想過來“借一借”趙家的糧食渡過今天,沒想到還有意料之外的收獲,白得知書達理的媳婦一個。


    大東子與大狗子喜不自勝,一人選擇一個,拖拽著中年婦女與少女往自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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