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三聲,寒鬱白、寒父和寒母三人跪了下來。


    鹿小甜睜大眼睛。


    寒鬱白他們下跪了?


    他們怎麽就下跪了?


    那個聲音的主人究竟是什麽來頭?


    鹿小甜緩緩轉身,她的眼睛越瞪越大。


    寒鬱白他們下跪的對象竟然是她家最不起眼的表妹。


    “欣欣?”鹿小甜這話帶著疑問的語氣。


    君欣聞言看去。


    “是表姐啊,表姐你怎麽從國外回來了,不會是回來和搶表妹的老公吧?”


    “表姐可是全世界最善良的小天使,表姐肯定不會做出搶表妹老公這種恬不知恥的事情來,對不對?”


    君欣臉上笑眯眯,皮笑肉不笑。


    鹿小甜被君欣噎得無話可說,幹脆岔開話題。


    “欣欣,小白他們怎麽給你下跪了?”


    “欣欣,你這樣是不對的。”


    “伯父伯母是你的長輩,你讓長輩給你下跪,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小白是你的老公,他是一個堂堂男子漢,他向你下跪,你讓小白以後怎麽見人?”


    “欣欣,你聽表姐一句勸,家和才能萬事興,你和小白他們道個歉,大家和和美美才是長久幸福。”


    鹿小甜苦口婆心,勸誡君欣和和氣氣對待寒鬱白他們。


    聽聽這話,聽聽這道理,鹿小甜可真是一個好女人啊!


    君欣走近,站在寒鬱白麵前,揉了揉寒鬱白的腦袋。


    “老公,你告訴表姐,你給我下跪,是我逼你,還是你心甘情願主動下跪的?”


    君欣不知輕重地扯著寒鬱白的頭發。


    寒鬱白麵容變了變,恭恭敬敬說道,“是我,是我心甘情願主動下跪的,我隻配跪在大姐大你的腳下。”


    君欣瞅了眼目瞪口呆的鹿小甜,“表姐,你聽到了嗎?”


    鹿小甜道,“小白,你是怎麽了?”


    鹿小甜看不明白寒鬱白了。


    在她的認知裏,寒鬱白是一個高傲如同天神的男人。


    不是!


    這個比喻不夠準確。


    寒鬱白不是天神,他是超越天神的男人。


    他是寒鬱白,他隻是寒鬱白,他是可以把天神踩在腳下的寒鬱白。


    跪在地上的寒鬱白,瑟瑟發抖的寒鬱白,奴顏諂媚的寒鬱白,根本不是鹿小甜所認識的寒鬱白。


    寒鬱白沒有解釋,他隻希望鹿小甜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是他的錯,是他一時高興,忘記寒家老宅有君欣這個女魔頭。


    寒鬱白千求萬求,隻求鹿小甜可以平平安安,毫發無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寒鬱白一心希望鹿小甜離開,鹿小甜偏偏理解不了寒鬱白這個好意。


    鹿小甜道,“小白,你不是這樣的男人,你永遠不會向一個女人俯首。”


    鹿小甜挺身而出,站在寒鬱白麵前。


    她高聲質問君欣,君欣是不是抓住寒鬱白的把柄,用把柄威脅了寒鬱白。


    鹿小甜勸君欣適可而止,威脅他人是不對的。


    瞧瞧鹿小甜大義凜然的模樣,還真是令人……生氣。


    “這是我們家的事情,你一個外人就不要來指手畫腳了。”


    君欣讓寒家管家把鹿小甜掃地出門。


    鹿小甜道,“我不走,我一定要解救小白。”


    寒鬱白感動得都快掉眼淚了。


    啪!


    君欣直接給了鹿小甜一巴掌。


    給臉不要臉,那鹿小甜就別要臉了。


    君欣一巴掌扇腫了鹿小甜的臉。


    鹿小甜睜著大眼睛,呆呆地望著君欣許久。


    片刻後,鹿小甜嗚咽一聲,悲傷至極的痛哭流涕。


    寒鬱白心疼鹿小甜,小聲哀求道,“大姐大,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打我,你打我就好,千萬不要傷害小甜。”


    “不可以。”寒母忽然大喊,“大姐大,你隨便打罵鹿小甜那個賤人,但請一定不要遷怒於小白。”


    寒父說道,“大姐大,求求你不要傷害小白,隻要你不傷害小白,你可以得到我的身體。”


    寒父寒母一腔愛子之心,無處安放。


    鹿小甜?


    那女人愛死不死,他們的寶貝兒子不能少一根頭發。


    寒鬱白道,“爸,媽,你們在說什麽,你們怎麽可以把小甜推出去當擋箭牌?鹿君欣那個賤人是披著人皮的惡魔,小甜落在她的手裏,我的小甜一定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不許,我不許你們傷害我唯一的愛人。”


    情急之下,寒鬱白脫口而出自己的真心話。


    話一說出口,寒鬱白一點一點地抬起頭。


    在他的視線裏,君欣露出了冷漠的笑容。


    啪!


    君欣抽了寒鬱白的臉一下。


    “我是賤人,我是惡魔?”


    “在你的心裏,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你當我是賤人,當我是惡魔,我就當一次惡魔給你看看。”


    君欣抓住寒鬱白的頭發,提起寒鬱白半米,另一隻手不知疲倦,啪啪啪地抽打寒鬱白。


    寒父寒母嚇壞了,連滾帶爬爬過去,淚流滿麵地哀求君欣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寒鬱白。


    哭哭啼啼的鹿小甜驚呆了,不堪其擾的哭聲停止,虛假的鱷魚眼淚要掉不掉地垂掛在眼角。


    這是她的小白?


    這是她無所不能的小白?


    這是她的霸道狂妄,比男人還男人的小白?


    這是頤指氣使,不可一世,道貌岸然的寒父寒母?


    在外呼風喚雨的三人,此刻如同案板上的魚肉,任由君欣宰割。


    可是,為什麽啊?


    他們是寒家之人,他們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權勢和財富。


    對於一個沒有家世,沒有權勢,沒有財富,堪稱無依無靠的女人,他們何至於卑微至此?


    不!


    他們就不該對君欣卑微。


    他們可是寒家之人。


    君欣隻是他們鹿家一個不起眼的女人而已。


    “伯父,伯母,你們起來,你們不要跪鹿君欣,她不值得你們跪拜。”


    “伯父伯母,你們忘記你們的身份,你們可是寒家之人,你們有錢有權有人,你們為什麽要懼怕鹿君欣?”


    “聽我的,站起來,站起來反抗,你們一定可以打敗鹿君欣。”


    鹿小甜慷慨激昂地演講,一舉一動,一言一語,英姿颯爽。


    寒父寒母哼了一聲。


    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才能說出不知所謂的蠢話。


    寒父寒母收攏心神,繼續哀求君欣大發慈悲,饒了他們苦命的寶貝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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