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飛雪不喜歡莊母,不是因為莊母覬覦他,是因為莊母覬覦他的事情被莊琳琅知道了。


    那天莊琳琅的傷心與失落,花飛雪記憶猶新。


    花飛雪希望莊琳琅這輩子都是開開心心,無憂無慮,莊母讓莊琳琅傷心落淚,罪無可恕。


    即便莊母犯下不可饒恕的大罪,身為女兒的莊琳琅始終沒有放棄莊母,隻是讓莊父和莊大哥永永遠遠鎮封莊母的靈魂。


    換做是他,花飛雪會把莊母挫骨揚灰,不將其打得魂飛魄散,決不罷休。


    莊琳琅抽抽噎噎一會兒,絮絮叨叨埋怨起莊家人。


    “我媽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賢妻良母,她生前放蕩不羈,水性楊花,但她終歸是我的媽媽。”


    “爸爸和哥哥他們這一次實在是太過分了,他們怎麽可以把媽媽埋藏在熱鬧街區的地下?”


    “他們隻要把媽媽的屍體丟進糞坑之類的地方就行了,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來折磨媽媽?”


    莊琳琅傷心得哭了起來,小拳頭一下一下捶打自己的胸口。


    花飛雪抓住莊琳琅的小拳頭,低頭親了一下,阻止莊琳琅這個善良的小丫頭繼續傷害自己。


    “琳琅,我去找你的爸爸哥哥他們談一談,讓他們把你媽媽的屍體安葬在其他地方?”花飛雪問道。


    莊琳琅沒有同意。


    “不要了,飛雪,你不要去,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就過去打擾爸爸和哥哥他們。”


    “他們之中,一個失去了相伴幾十年的妻子,一個失去了生養的母親,你不能因為這點小事過去打擾爸爸和哥哥他們。”


    莊琳琅心疼莊母,她也心疼莊父和莊大哥。


    善解人意的莊琳琅霎時間引得花飛雪血脈噴張。


    花飛雪抱起莊琳琅,兩人匆匆回去他們的臥室。


    不曾想還沒到臥室,花飛雪和莊琳琅便忍不住了。


    兩分鍾後,花飛雪穿上衣物,抱起莊琳琅,走下樓梯。


    莊琳琅道,“飛雪,你把我放在客廳的沙發上。”


    沙發上,君欣起身,讓出整個沙發給莊琳琅。


    君欣此舉,完全是不想和滿身大汗的莊琳琅同坐一張沙發。


    莊琳琅和花飛雪滿意君欣的識相,兩人在沙發上你儂我儂片刻。


    君欣開口,“大哥,時間不早了,你應該還沒有吃晚飯,不可以再耽擱了。”


    莊琳琅驚醒,催促花飛雪趕緊去吃晚飯,不能餓壞了他的身體。


    花飛雪滿麵笑容,一步三回頭走去餐廳。


    客廳,僅剩下君欣和莊琳琅。


    君欣輕聲細語,感慨莊琳琅擁有無與倫比的家人與親人。


    打開了話題,君欣這才進入正事。


    “大嫂,你失去了你的親生母親,其實你還有一個媽媽。”君欣道。


    莊琳琅道,“我隻有一個媽媽,死了一個媽媽,怎麽可能還有一個媽媽?”


    君欣道,“大哥,你嫁給了大哥,大哥的媽媽就是你的媽媽啊!”


    花飛雪的媽媽?


    莊琳琅瞬間回想起花飛雪的媽媽懷胎十月,與花飛雪朝夕相處十個月的恐怖事情。


    莊琳琅臉色一沉,讓君欣談一談花飛雪和他媽媽之間的事情。


    君欣娓娓道來。


    “大哥三歲前,大哥一直是和伯母一起睡的。”


    “我聽曾經的老傭人說,大哥小時候是伯母一勺子一勺子喂大哥吃飯。”


    “大嫂,我還聽說,以前都是伯母伺候大哥洗澡,小時候的大哥最喜歡讓伯母給他洗澡了。”


    君欣的字字句句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劍,狠狠刺進了莊琳琅的心裏。


    哢嚓一聲,莊琳琅手裏的玻璃水杯被她徒手捏碎。


    莊琳琅才解決了她的媽媽,才守護了她的愛情與婚姻,現在又跑出來一個賤人,老天是見不得她幸福嗎?


    玻璃渣子紮進莊琳琅的手掌心裏,莊琳琅無知無覺,全神貫注思考該如何繼續守護自己的愛情與婚姻。


    “那個女人一定要除掉,任何人都不能奪走我的飛雪。”


    “飛雪是我的,飛雪是我一個人的,誰要搶我的飛雪,誰就是我的敵人。”


    對敵人,莊琳琅是狂風掃落葉般的冷酷無情。


    良久,吃飽喝足的花飛雪走來,見到掌心流血的莊琳琅,緊張得差點發出一聲尖叫。


    花飛雪手足無措地叫來醫生,醫生從莊琳琅的手掌心裏夾出細小的玻璃碎片。


    “琳琅,你痛不痛?”花飛雪哽咽道,“你肯定很痛,是我說了廢話。琳琅,你的手肯定很痛,因為我的心很痛很痛。”


    花飛雪滿心滿眼都是自己,莊琳琅默默下定決心,她要馬上除掉花飛雪的媽媽。


    醫生處理好莊琳琅的手掌後離開,花飛雪和莊琳琅夫妻二人心有餘悸相擁在沙發上。


    花飛雪道,“琳琅,你以後要小心點,不可以再傷害自己了,不然我的心會被你嚇壞的。”


    莊琳琅道歉一聲,說道,“飛雪,我是想到了我的媽媽,一不小心才傷害了自己。”


    花飛雪道,“琳琅,失去媽媽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你要振作。”


    “我記住了。”莊琳琅道,“飛雪,失去之後,我才明白媽媽的可貴。飛雪,我想去見見你的媽媽。”


    “見我的媽媽?”花飛雪眉頭緊鎖,“她有什麽好見的?”


    莊琳琅道,“我想把你的媽媽當做我的媽媽的替身,以解我的思念母親之情。”


    這個理由無懈可擊,花飛雪答應了莊琳琅。


    第二天,花飛雪、莊琳琅還有君欣乘車出發。


    “她怎麽也過來?”花飛雪瞪著副駕駛的君欣。


    如果沒有君欣在,花飛雪可以和莊琳琅在後車坐上玩一些少兒不宜的遊戲。


    男人的怨念,幾乎何時何地都可生出來。


    莊琳琅替君欣說話,“飛雪,是我叫上花君欣。”


    花飛雪收回視線,“隻要琳琅你高興就好。”


    車子一路絕塵,來到城市另一邊的別墅小區。


    車子駛入花飛雪媽媽的別墅裏,別墅裏的傭人等候多時。


    花飛雪牽著莊琳琅從車裏下來,環顧一圈,沒有找到他的媽媽。


    “我媽媽呢?”花飛雪問傭人們。


    傭人們說道,“夫人在公司上班,還沒有回來。”


    花飛雪咬了咬牙,“兒子帶著兒媳來見她,她還在公司工作,是不是公司和工作比兒子兒媳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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