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父不是好丈夫、好父親,但也不至於喪心病狂到把所有女兒推進水深火熱的地獄裏。


    跟許誌行相處的這些天,戚父深刻明白許誌行就是個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廢物。


    自家女兒嫁給許誌行,跟下地獄沒兩樣。


    嫁一個女兒給許誌行就不錯了,把全部女兒嫁給許誌行,他以後怎麽靠女兒們聯姻賺錢啊?


    “你不答應?”戚嘉睿陰冷冷地問道。


    戚父兩股戰戰,“阿睿,看在爸爸的麵子,一個,就一個,行不行?”


    戚嘉睿道,“不行,叔叔想要她們所有人,那就是她們所有人。”


    戚父明白戚嘉睿這番話的意思,伸手抓住許誌行的手掌,臉上露出哥倆好的真摯表情。


    “許老弟,我們都是一把年紀的男人了,很多事情已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戚父語重心長說道,“一個就夠了,許老弟,我也是男人,我們在這個年紀,一個就夠了。”


    許誌行道,“戚老哥,我知道你是擔心你女兒們的幸福,我向你保證,我會給她們帶來真正的幸福,一個也好,一群也罷,我都可以滿足她們。”


    一個?


    身為成熟男人,許誌行不滿足區區一個,他要戚父所有的女兒。


    戚父說不動戚嘉睿和許誌行,自己又不想與戚嘉睿鬧得父子離心,思來想去之下,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許老弟,你讓我的女兒嫁給你,並做你的情婦,你的聘禮有多少,你每個月可以給我的女兒們多少包養費?”戚父問道。


    實際上,如果許誌行或者戚嘉睿可以給戚父一個滿意的數字,戚父也不是不可以答應許誌行的要求。


    許誌行愣了愣,“我還要給聘禮和包養費?”


    聘禮要什麽,有嫁妝不就行了?


    包養費什麽的,難道不是戚父的女兒們給他?


    現實情況怎麽跟他料想的不一樣?


    戚家那麽大的家族,怎麽需要他一個小人物給聘禮和包養費?


    聽了許誌行這番言論,戚父勃然大怒,指責許誌行是在拿他開玩笑。


    戚嘉睿不耐煩地拍拍茶幾。


    “夠了,叔叔不想給聘禮和包養費,爸,那你就準備好足夠的嫁妝和包養費給叔叔。”


    為了這點破事吵吵吵吵,戚嘉睿不堪其擾,煩不勝煩,空空蕩蕩的腦袋愈發毫無頭緒和靈感。


    戚父忍不住頂了一句嘴。


    “阿睿,哪有嫁女兒隻有給嫁妝,沒有聘禮的?”


    “哪有男人包養女人,反倒需要女人給男方包養費的?”


    “這究竟是女方包養男人,還是男方包養女人?”


    自己養育了女兒們二十幾年,最後沒能拿到一分錢不說,還需要自己倒貼出去,戚父哪能願意。


    許誌行賤兮兮說道,“戚老哥,我不在意是女方包養男人,還是男方包養女人,隻要給我足夠多的嫁妝和包養費,我可以當自己是入贅和被包養的。”


    麵子,尊嚴,驕傲,這些東西能夠當飯吃嗎?


    許誌行不需要這些看起來高大上的東西,他要的是實實際際的東西。


    戚父無視了許誌行,請求戚嘉睿再好好想一想。


    戚嘉睿拍案決定,戚父不僅要把自己的女兒們全部送給許誌行,還必須給許誌行贈送一副豐厚的嫁妝,以及每個月定時定點的包養費。


    “阿睿。”戚父喊道。


    戚嘉睿冷不丁盯著戚父。


    “爸,你是要違抗我的命令嗎?能在這個家住下的人,不包括違抗我的命令的家夥。”


    戚嘉睿是在威脅戚父,戚父再不適可而止,他會把戚父掃地出門。


    戚父咬著牙,向自己的兒子低頭。


    許誌行興奮地拍著戚父的肩膀,一個口一個“嶽父”的喊著。


    “我不同意,我不會嫁給那個老男人或者當他的情婦。”


    忽然間,一道黃鸝出穀般的清脆嗓音驚動了所有人。


    在場的三個男人尋聲看去,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黑發如瀑,五官清秀,眼睛異常的明亮清澈。


    “彤彤,大人決定的事情,沒有你說話的份兒。”戚父斥責道。


    戚彤彤道,“我的人生大事,我為什麽不能發表自己的意見?爸,你是我爸,所以我答應來參加今天的相親,但是我自始至終沒有想過嫁給那個老男人,更別說當他的情婦了。”


    戚彤彤曾經向她媽媽的牌位發誓過,她絕對不會走她媽媽的老路。


    戚父高聲怒斥,“戚彤彤。”


    戚彤彤道,“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不會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更不會自甘下賤當一個老男人的情婦。”


    戚父在戚嘉睿麵前沒有父親威嚴就算了,一個女兒也膽敢頂撞她,她把他當成了什麽?


    戚父怒不可遏,一巴掌甩向戚彤彤。


    戚彤彤可不會逆來順受的包子性格,抬手抓住戚父的手腕。


    “你想討好戚嘉睿,你自己去討好,不要想著犧牲我的人生。”戚彤彤道,“你和許誌行一樣是沒用的男人,沒用的男人還學其他男人包養情婦,不自量力。”


    戚父喊道,“戚彤彤,老子養你了二十幾年,你就是這樣回報老子?”


    戚彤彤平靜說道,“我吃的穿的,是用我媽媽留下的遺產,這些年來,你給我過一分錢嗎?”


    戚父頓時啞口無言。


    戚彤彤的母親早逝,戚父一年到頭,隻見過戚彤彤兩三麵,從來沒有給過戚彤彤一分一毫。


    “你……你……老子生了你。”戚父說道。


    戚彤彤道,“那我還真是謝謝你啊!”


    戚父氣得臉紅脖子粗,“你……你這個孽障,當初我就不應該生下你。”


    戚彤彤點頭,“很正確的選擇,所以當初你怎麽不切了啊?”


    切了?


    切了什麽?


    戚父思考片刻,如夢初醒,臉色漲紅。


    戚彤彤甩開戚父,環顧一圈。


    “我長那麽大,沒有吃過你們戚家一粒米,所以不要在你們有需要我的時候來找我,我不欠你們的。”


    言罷,戚彤彤大步離去。


    這場鬧劇,戚彤彤陪他們玩一玩,這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回報了。


    許誌行愣在原地許久,回過神來後,緊緊抓住戚嘉睿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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