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為了報恩,所以周婉西調換了晉天佑和周二狗子,好一個報恩啊!”


    君欣飄在半空中,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周婉西的場景。


    在原主的畫像前,周婉西說自己一定會讓周二狗子和晉邵父子相認。


    在轉身背對畫像,周婉西又馬上得出一套解釋,她認為晉天佑和周二狗子身份調換是老天注定。


    她強行插手命運,隻會害了周二狗子。


    隻會害了周二狗子?


    不是害了周二狗子,是害了晉天佑和她自己。


    周婉西強行扯皮,以低劣的謊言和借口為自己的自私和殘忍遮遮掩掩。


    “周婉西是不是覺得讓晉天佑代替周二狗子成為晉家的大少爺,晉天佑從小穿金戴玉,吃香喝辣,出入成群奴仆,他卻沒有母親,所以晉天佑非常可憐?”


    “周二狗子雖然失去身份,淪為晉家可以隨意被晉天佑打罵的低等下人,他卻有她這個母親,周婉西認為這是報恩?”


    屁的報恩,周二狗子從小到大,周婉西幾乎就沒有關心過周二狗子。


    周婉西的時間和精力,百分之九十九花在晉天佑的身上。


    周二狗子可以順順利利長大成人,那是他命大。


    “報恩?那不是報恩,周婉西調換晉天佑和周二狗子的人生,她純粹是想自己的兒子可以過上好生活。”


    “隻要有錢有勢,還有一個疼他愛他的好爹爹,母親什麽的,這是必要的?”


    從晉天佑略有坎坷,實則一帆風順的人生來看,這個答案很明顯了。


    “況且,周婉西是晉家後院的女管家,周婉西從小照顧晉天佑。”


    “周婉西除了不能以母親的身份來照顧晉天佑,晉天佑他真的沒有得到母愛?”


    周婉西全天候照顧晉天佑,晉天佑有臉說自己沒得到母愛,周婉西有臉說自己把母愛都給了周二狗子?


    如果周婉西把母愛都給了周二狗子,為什麽每次受傷受委屈的人都是周二狗子?


    “好一個周婉西,說漂亮話的人是她,得到好處的人也是她。”


    “這東西利用原主的善良,坑慘了原主和原主的兒子,她在小說結尾居然還有臉認為周二狗子虧欠了她和晉天佑。”


    “嗬嗬嗬,好一個沒皮沒臉,天下無敵的賤人。”


    君欣看向房間外麵。


    呼的一聲,君欣飄出了房間。


    君欣對晉家了如指掌,輕輕鬆鬆來到周二狗子的房間。


    周二狗子的房間是一間柴房。


    房間的一大半是堆積如山的柴火,另一半才是周二狗子的地盤。


    周二狗子隻有一張床板,床板上是一張縫縫補補三年又三年,已經沒法保暖的破被子。


    周二狗子躺在床上,一雙通紅的眼睛無神地看著房頂。


    聽著不遠處傳來的敲鑼打鼓的喜慶歡快聲,周二狗子心如死灰。


    “薇薇應該正在和少爺拜堂成親。”


    “少爺是晉家未來的主人,娘說得對,薇薇隻有跟著少爺,將來才能衣食無憂。”


    “我不過是韶家最低等的下人,薇薇不該和我這種人有所牽扯,我配不上她。”


    “不對,你配得上任何人。”


    女人的聲音在柴房裏響起。


    周二狗子猛然翻身而起。


    周二狗子東張西望,柴房裏似乎隻有他一個人。


    “往上看。”


    周二狗子順勢抬起頭。


    在斜上方,君欣飄在半空之中。


    “你……你是人是鬼?”周二狗子按壓住恐懼,小聲問道。


    不能大聲開口,不能驚擾客人,否則會阻礙少爺的婚事。


    周二狗子蹙起眉頭,飄在空中的君欣給他一種熟悉感。


    頓了頓,周二狗子認出君欣來了。


    周二狗子曾見過一副畫像,君欣跟畫像上的女人一模一樣。


    周二狗子也知道畫像上的女人的身份,她正是少爺的親生母親。


    “您是少爺的母親嗎?”周二狗子問道,“因為今天是少爺的大喜日子,所以您專程從上來一趟?”


    君欣笑了笑,“沒錯,我是晉家的女主人,但晉天佑不是我的兒子。”


    周二狗子目瞪口呆,少爺不是主母的兒子,這是什麽說法?


    君欣道,“想知道真相嗎?”


    周二狗子睜著大眼睛,然後搖了搖頭。


    他不過是晉家最低等的下人,主人家的事情不是他可以摻和的。


    何況,不管晉天佑是不是主母的親兒子,他都是他的少爺。


    周二狗子對天發誓過,他會一生一世守護晉天佑。


    周二狗子的眼神忽然變得凶狠。


    君欣平靜說道,“周婉西倒是好手段,可以把我的兒子調教成他兒子最忠心的狗。”


    君欣看得出來,周二狗子對她動了殺心。


    周二狗子對晉天佑忠心耿耿,已經到是非對錯不分的地步。


    君欣說晉天佑不是她的兒子,這一定會動搖晉天佑在晉家的地位。


    周二狗子護主心切,自然想著除掉君欣。


    “你在說什麽?”周二狗子聽不懂君欣的話。


    君欣道,“你真的聽不懂嗎?”


    周二狗子欲言又止。


    君欣直言道,“你不是周婉西的兒子,你是我和晉邵奇的兒子,你才是晉家的大少爺,晉天才是周婉西的兒子,他們母子搶走了本該屬於你的身份和地位。”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周二狗子抱著耳朵,拒絕這個真相。


    君欣道,“你真的沒有懷疑過嗎?如果你是周婉西的兒子,為什麽周婉西更關心晉天佑?你不要說晉天佑是少爺,周婉西是後院的管家,所以她有職責照顧好晉天佑。即便如此,她是你的母親,為什麽你這些年過得如此淒慘?”


    君欣這些話一個字一個字傳進周二狗子的耳朵裏。


    話都讓君欣說完了,周二狗子無話可說。


    “你是我的兒子,我是你的母親,你為什麽不認我,難道我不配成為你的母親?”君欣痛心問道。


    “不是的。”周二狗子起身,高聲反駁君欣的說法,“不是的,不是的,您有資格成為我的母親,是我,我……我……這不是真的,我怎麽可能是您的兒子,像我這種卑賤之人,沒有資格做您的兒子。”


    君欣的身份,周二狗子一清二楚。


    官宦世家的女兒,君欣的身份地位尤在晉邵奇之上。


    周二狗子認為自己都不如晉天佑,他又那敢和君欣有所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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