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周婉西這個解釋,晉邵奇噴出一口血。


    “老爺。”晉邵奇的心腹驚恐喊道。


    晉邵奇揮揮手,有氣無力說道,“婉西,我都是為了天佑啊!”


    晉邵奇帶晉天佑出門,一是傳授晉天佑經商的技巧和本事,二是帶晉天佑認識掌櫃,三是帶晉天佑拓展人脈。


    他們晉家是商賈之家,人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所想所做皆是為了晉天佑,是一心一意啊,可結果卻換來晉天佑的埋怨和周婉西的下藥。


    心寒,心寒得很!


    晉邵奇通體冰寒,連自己的靈魂都被凍住了。


    周婉西道,“什麽叫為了天佑?如果你為了天佑好,你應該讓天佑睡到自然醒,你應該讓天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而不是事事都管著天佑。天佑是我的兒子,他不是你們晉家的犯人。”


    周婉西一直在晉天佑身邊照顧,從小看著晉天佑學這學那,別提多辛苦了。


    當初沒能和晉天佑相認,周婉西沒有資格也沒有身份指指點點晉邵奇的教育。


    如今她和晉天佑母子相認,周婉西作為一名母親,她要為了兒子的幸福與快樂反抗晉邵奇。


    晉邵奇說道,“婉西,你難道不明白我的苦心嗎?我不可能永遠活著,不可能永遠照顧天佑,天佑不懂經商,晉家入不敷出,他遲早有一天會失去一切。天佑隻有學有所成,才能保住晉家,保住自己。”


    晉邵奇耐心地和周婉西解釋他這些年對晉天佑的教育和管教。


    他的教育和管教不是囚禁晉天佑,他是在幫助晉天佑展翅高飛啊!


    這道理,周婉西或許不是不明白。


    周婉西是心疼晉天佑,她隻想讓晉天佑快快樂樂一輩子。


    如果有人可以護著晉天佑一輩子,晉邵奇願意成全周婉西。


    晉天佑是晉家唯一的繼承人,他隻能自己支棱起來,因為沒有兄弟姐妹可以幫他。


    “說來說去,你都是為了晉家。”周婉西不承認自己的錯誤,堅持自己是一心為兒子的好母親,“老爺,天佑叫了你十幾年的父親,你怎麽就不能心疼心疼天佑?”


    晉邵奇心灰意冷地閉上眼睛。


    他都掰開了揉碎了和周婉西說清道明了,這女人怎麽就聽不進人話呢?


    “先把她帶下去關起來。”晉邵奇吩咐道。


    晉邵奇的心腹拖走周婉西。


    晉邵奇旋即叫來大夫,大夫檢查他的身體,臉色有些難看。


    “大夫,你盡可暢所欲言。”晉邵奇道。


    大夫說晉邵奇體內毒素沉積,深入骨髓,藥石無醫,他醫術有限,最多幫晉邵奇延長半年性命。


    晉邵奇沉默良久。


    “大夫,我的身體便拜托你了。”晉邵奇道。


    大夫保證全力以赴。


    在大夫的湯藥下,晉邵不再整日昏睡。


    晉邵奇擠出時間和精力,強行把晉天佑帶在身邊教導。


    考慮晉天佑對早期的叛逆程度,晉邵奇午後才帶著晉天佑出門巡查店鋪。


    晉邵奇嘮嘮叨叨地講述經商的訣竅,提不起興趣的晉天佑是左耳進右耳出。


    漸漸地,晉邵奇把一些不重要的賬本交給晉天佑,晉天佑卻懶得看一眼。


    晉邵奇了解晉天佑的性格,威脅晉天佑,如果晉天佑不能按時完成他的作業,這個月的零用錢減少一半。


    打蛇打七寸,晉天佑不得不拿起算盤核實賬本的每一個賬目。


    晉邵奇檢查時,發現晉天佑錯得離譜,簡直對不住他之前的教導。


    “天佑,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爹知道你的能力,隻要你用心學,你一定可以學成。”


    晉邵奇沒有發火,循循善誘,諄諄地和晉天佑講道理。


    講道理又怎樣,晉天佑隻覺得晉邵奇煩不勝煩。


    晉天佑顧念過去的感情,一忍再忍晉邵奇,終於他忍無可忍了。


    晉天佑派出自己的貼身小廝尋找周婉西。


    找到周婉西的下落後,晉天佑帶上忠心他的下人,闖進周婉西被關押的院子。


    晉邵奇的心腹攔在一間房間的門口,說道,“少爺,請你離開,沒有老爺的命令,少爺你也不可以進去。”


    晉天佑給那些下人一個眼神,他們如豺狼虎豹衝上去,活活打死了晉邵奇的心腹。


    晉天佑推開房門,氣色紅潤的周婉西坐在椅子上傷春悲秋。


    “天佑?”周婉西眨了眨眼,“天佑,真的是你嗎?這不會又是幻覺吧?”


    “娘,是我。”晉天佑道。


    周婉西衝上去抱住晉天佑。


    晉天佑也抱住周婉西,哭訴這段時間晉邵奇對他的欺辱。


    周婉西臉色變得凶狠,說道,“我給過他無數次機會,但他卻總是堅持己見,一次次地傷害天佑你。是不是因為天佑你不是他的親生兒子,所以他才能一次次地傷害你?”


    “娘,他好壞。”晉天佑道。


    周婉西道,“天佑,你且放心,娘親會為你做主。”


    周婉西牽著晉天佑的手,徑直來到晉邵奇的院子。


    晉邵奇見到周婉西和晉天佑同時出現,馬上明白了發生了何事。


    “你們……。”


    “晉邵奇,我們母子受夠你了。我會帶著天佑離開,不會再回來你們晉家。”


    周婉西擲地有聲地告訴晉邵奇她的這個決定。


    不過,如果晉邵奇低頭認錯,不再逼迫和傷害晉天佑,周婉西也不是不可以留下。


    晉邵奇道,“你們……你們怎麽就不懂的我好意呢?”


    周婉西和晉天佑受夠他了,晉邵奇何嚐不是受夠他們了。


    早知晉天佑如此爛泥扶不上牆,他……不,他不是早就知道晉天佑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性子了?


    隻是多年的感情蒙蔽了他的雙眼和理智,為了他們,他傷害、放棄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你們要走便走。”晉邵奇無力說道。


    “你要我們走?”周婉西喊道,“你讓我走就算了,你憑什麽讓天佑走?天佑可是你的兒子,你卻讓天佑離開晉家,晉邵奇,你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要趕走天佑,然後把周二狗子那個狗東西帶回來?”


    晉邵奇怒目圓睜,“周婉西,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讓你忘了上下尊卑了?二狗……致遠是我的兒子,你當著我的麵辱罵致遠,你有沒有把我這個老爺放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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