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諸濮存以退為進,彰顯自己寬容大度的賢明一麵。


    大雍朝聖上道,“為了大雍,為了皇室,你願意息事寧人啊?”


    大皇子諸濮存道,“父皇,兒臣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兒臣乃是父皇之子,大雍王爺,大雍和皇室重於一切。”


    聽聽這話,說的多漂亮,不愧是混朝堂的。


    大雍朝聖上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相信你的人,相信衛愛卿的孫子出言調戲你的人。”


    大雍朝聖上重重咬著“孫子”二字。


    又不是每個男人都和大皇子諸濮存愛分桃,衛致遠無緣無故怎麽會出言調戲晉天佑。


    大雍朝聖上看了一眼晉天佑。


    平靜的眼神宛一座座大山壓在晉天佑的身上,晉天佑壓抑得快喘不過氣來。


    晉天佑冷汗直流,瑟瑟發抖,搖搖欲墜,一副被大雍朝聖上嚇壞的醜陋模樣。


    大雍朝聖上輕輕搖頭,晉天佑這男人除了那張臉,著實無其他拿得出手的東西。


    說句實話,大雍朝聖上並不關心大皇子諸濮存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


    隻要他有能力,隻要他膝下有兒子,私生活稍稍過頭,這點小事無足輕重。


    大雍朝聖上要的是有能力的一國之主,又不是道德無瑕的聖人。


    晉天佑毫無優點,大皇子諸濮存看上晉天佑這個毫無優點之人,大雍朝聖上第一次懷疑大皇子諸濮存的能力和眼光。


    大皇子諸濮存注意到大雍朝聖上給予晉天佑的壓力,他跨出一步,擋在晉天佑跟前。


    大雍朝聖上失望搖頭。


    隨後,大雍朝聖上命令錦衣衛出宮調查衛致遠一事。


    短短兩個時辰,錦衣衛拿到了證據,回宮稟告大雍朝聖上。


    根據東市百姓的所見所聞,最先動手之人是大皇子府的護衛,衛致遠從未和晉天佑交流過。


    大皇子諸濮存立即跳出來,指責錦衣衛收了衛家的好處,隱瞞真相,搬弄是非。


    “請父皇做主。”大皇子諸濮存跪下,“兒臣了解天佑為人,天佑最是善良純真,絕無可能撒謊造假,定是衛家聯合錦衣衛上下製造偽證。父皇,請父皇您明察秋毫。”


    大雍朝聖上一旦相信是晉天佑無緣無故當街毆打當朝官員的孫兒至殘,他也許不會追究大皇子諸濮存的責任,但晉天佑或許難逃一死。


    大皇子諸濮存對晉天佑是有感情的,他不舍得晉天佑英年早逝。


    大雍朝聖上失望不已,無視大皇子諸濮存的言論,直接下令禁足大皇子諸濮存半年,並流放晉天佑三千裏,於邊疆建設長城,抵禦外敵的入侵。


    流放三千裏,於邊疆建設長城?


    晉天佑腦袋轟鳴,跌坐在地上。


    頓了頓,晉天佑向大皇子諸濮存哭訴,“王爺救救我,王爺救救我。”


    大皇子諸濮存心如刀割,道,“父皇,兒臣願意代天佑和衛大人的孫兒道歉,請父皇收回成命,寬恕天佑。天佑嬌生慣養,他吃不得苦,流放邊疆,天佑他必死無疑。”


    大皇子諸濮存轉身便要向衛老太爺低頭認錯。


    衛老太爺立馬跪下,堅決不接受大皇子諸濮存的道歉。


    他不過一介臣子,在聖上麵前,接受聖上的親生兒子的道歉,這可是大事。


    大雍朝聖上見此,心裏的失望越來越重。


    以前,大雍朝聖上認為大皇子諸濮存是有許多的優點,是值得托付的兒子。


    而今,大皇子諸濮存為了晉天佑這個男人,親自丟棄皇族的尊嚴,大雍朝聖上氣得不輕。


    “金口玉言,絕無更改。”大雍朝聖上道。


    大皇子諸濮存張大嘴巴,神情震驚。


    “父皇,為何,您為何不能原諒天佑?”


    “這不過是一件小事,你為何不能看在兒臣的麵子上原諒天佑?”


    “父皇,兒臣難道在你心裏還不如衛家的一個孫兒重要不成?”


    大皇子諸濮存這是在質問大雍朝聖上啊!


    “你在質問朕?”大雍朝聖上橫眉倒豎。


    大皇子諸濮存梗著脖子,“兒臣不敢,陛下乃是大雍的皇帝,兒臣怎敢質疑陛下。陛下若是堅決流放天佑,還請陛下一並流放兒臣。”


    大皇子諸濮存威脅大雍朝聖上。


    “王爺。”晉天佑淚如雨下。


    大皇子諸濮存摟著晉天佑,“天佑,我會永遠保護你。”


    瞧著大皇子諸濮存和晉天佑的恩愛,大雍朝聖上氣得七竅生煙。


    為了晉天佑,大皇子諸濮存不僅願意放棄自己皇子的身份,還以此要挾大雍朝聖上。


    大雍朝聖上疼愛大皇子諸濮存,但身為一國之君,大雍朝聖上決不允許任何人挑釁他的權威,即使是他的親子。


    大雍朝聖上一怒之下,雖然沒有一並流放大皇子諸濮存和晉天佑,卻把大皇子諸濮存貶為庶民,囚禁原大皇子府裏。


    大皇子……不,諸濮存已經不是皇子了。


    “父皇?”諸濮存呆住了,“您在說什麽?”


    大雍朝聖上道,“錦衣衛,將庶民諸濮存和罪人晉天佑關入王府,從今以後不準他們踏出大皇子府半步。”


    錦衣衛領命,抓住諸濮存和晉天佑,把他們拖出了宮殿。


    “父皇,不要,父皇,您不能廢了兒臣的王爺之位,兒臣是您的兒子。”


    “父皇,父皇,父皇……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知錯了。”


    跟晉天佑相比,諸濮存顯然更看重自己的身份和大雍朝聖上的寵愛。


    沒有這兩樣東西,他在非富即貴的京城算個什麽玩意兒。


    大雍朝聖上充耳不聞,諸濮存和晉天佑被帶回了原大皇子府。


    王府眾人得知諸濮存的騷操作,他們先是震驚,然後憤怒。


    顧慮諸濮存始終是大雍朝聖上的親生兒子,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報複諸濮存。


    在內宅裏,懲治人的手段向來都是隱秘的,殺人不見血的。


    王府後院的女人最是惱怒,她們的手段更是凶狠,諸濮存和晉天佑被折磨得嗷嗷叫。


    諸濮存記恨上王府裏的每個人,但他最痛恨的人是晉天佑。


    如果不是晉天佑非要打罵衛致遠,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大雍朝王爺,而不是困於偏隅一地的囚徒。


    諸濮存拿來鎖鏈,把晉天佑鎖在屋子裏,每天變著法子地折磨晉天佑。


    晉天佑遍體鱗傷,很快傷口上長出一條條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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