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猛獸看了幾眼不遠處的美食,又看看恐怖無比的莫大壯,性命為重,它們夾著尾巴逃了。


    兩頭猛虎正大快朵頤,沒能第一時間發現。


    等它們發現時,莫大壯已經來到它們身旁。


    它們張開血盆大口,帶著血腥和惡臭的尖牙咬向莫大壯。


    莫大壯抬起手,兩隻手的手掌噴出黑霧,黑霧瞬間籠罩兩頭猛虎。


    眨眼的功夫,黑霧把兩頭猛虎的血肉精華吞噬殆盡。


    莫大壯舔了舔唇角。


    “老虎不愧是百獸之王,它們的血肉裏蘊藏著極多的力量,比一般的武者還強。”


    奄奄一息的顧曦曦抬頭看去,認出了雄壯威武的男人是當初那個瘦瘦弱弱的莫大壯。


    “莫……莫師兄,救……救我。”


    顧曦曦遍體鱗傷,可她還是不想死。


    莫大壯道,“顧曦曦,我幫過你很多次了,但這次我不會幫你了。”


    “你……你要做什麽?”顧曦曦問道。


    莫大壯安慰道,“曦曦,很快的,死亡是一瞬間的事情。”


    莫大壯的腳下湧出黑霧,化作一條條毒蛇,撕咬顧曦曦的四肢百骸。


    那黑霧帶著冰冷的感覺,落在人體皮膚上,人體如同貼在萬年冰山之上,血肉被冰冷切割。


    “啊啊啊……。”


    在顧曦曦慘叫時,黑霧毒蛇從她的嘴巴裏鑽進她的體內,貪婪而不知足地奪取顧曦曦的血肉精華。


    半刻鍾後,顧曦曦在極致的痛苦中走向死亡。


    幹枯的屍體,被撕裂的口腔,爆裂的眼眶,扭曲的麵容,顧曦曦的死狀慘不忍睹。


    莫大壯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好精純的血肉力量,這就是大世家的培養出來的人。嗬嗬,太美味了,這種美味,我想要更多。”


    莫大壯轉身,盯上地上的其他屍體。


    他們才剛死,屍體裏應該還殘留一部分的血肉力量。


    那些屍體生前都是武者,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出身名門大派,他們的血肉裏的力量肯定很多。


    莫大壯張開雙臂,無窮無盡的黑霧噴湧而出,如同滅世洪水,吞沒方圓五百米的大地。


    吞噬完那些屍體,莫大壯的境界晉升為下境先天一氣境界。


    “我要人,我要活人,我要更多的活人。”


    莫大壯搖搖晃晃地走出深山老林。


    回到熱熱鬧鬧的人世間,莫大壯恢複成正常人模樣。


    在沒有擁有無可匹敵的實力之前,莫大壯需要苟著。


    莫大壯習慣苟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何不引人注意地苟著。


    他潛伏在黑暗之中,開始在江湖上伏殺武者,一點一點積累力量。


    ……


    樓飛華和萬物化萬物教教主離開深山老林,接著奔馳百裏,來到一個環境山清水秀的小城。


    在小城裏的一座三進三出大宅子裏,樓飛華見到了一名年輕俏麗的少女,以及消失多時的萬裏璽彥。


    “好久不見,樓飛華。”萬裏璽彥主動打招呼。


    樓飛華拔出寶劍。


    “你怎麽在這裏?你怎麽敢出現在我的麵前?萬裏璽彥,你難道忘了你殺害了多少無辜之人?”


    “你這個罪大滔天的惡徒,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除掉你這個魔頭。”


    樓飛華不顧身上的傷勢,一劍砍向萬裏璽彥。


    受傷的樓飛華不是萬裏璽彥的對手,萬裏璽彥一掌便製服了樓飛華。


    萬裏璽彥道,“樓飛華,誰都有資格說我是罪不容誅的魔頭,唯獨你沒有資格。我再喪心病狂,也沒有對萬裏江山錦繡山莊下手,可你卻動手毀了天池聖門,絕世狠人啊!”


    這一番話如同刀劍插在樓飛華的心上。


    尤其是在顧曦曦背叛了樓飛華後,樓飛華所做一切,成為了一個笑話。


    “可以了,萬裏璽彥。”萬物化萬物教教主阻止萬裏璽彥繼續刺激樓飛華。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萬裏璽彥收手又收聲。


    萬物化萬物教教主溫柔地扶起樓飛華,把樓飛華攙扶到一張椅子上。


    樓飛華垂著頭,像是一攤爛泥一樣坐在椅子上。


    “小李子,你沒有找錯人?”零落化塵一臉嫌棄問道。


    萬物化萬物教教主知道零落化塵的性格和喜好,零落化塵最是看不上樓飛華這種扶不上牆的爛泥。


    萬物化萬物教教主急急忙忙說道,“教主,屬下沒有找錯人,他就是教主您的妹妹的曾孫,零落化華。”


    樓飛華聽見這話,才好奇地抬起頭來。


    萬物化萬物教教主娓娓道來,說出一件往事。


    當年,天池聖門和萬裏江山錦繡山莊圍攻化天教,零落化塵假死脫身,帶著化天教絕對忠誠於她的力量潛入黑暗。


    其中,零落化塵唯一的親人——零落化蝶卻在戰亂中下落不明。


    零落化塵多年一直暗中尋找零落化蝶。


    後來,零落化塵找到了零落化蝶,零落化蝶也奄奄一息,時日無多。


    零落化蝶請求零落化塵幫幫她,幫她尋找她唯一的兒子,她兒子下落不明。


    因為是妹妹零落化蝶的臨終請求,零落化塵答應了。


    找來找去,卻始終找不到零落化蝶的兒子。


    直至十八年前,零落化塵才找到零落化蝶的兒子。


    可惜,零落化蝶的兒子已經年老而亡,唯一的孫子被天池聖門收為弟子,取名樓飛華。


    萬物化萬物教教主把自己的辛苦統統美化為零落化塵的功勞,希望自己最敬佩的教主能夠度過一段溫馨的時光。


    “你說的是真的嗎?”樓飛華問道。


    萬物化萬物教教主反問道,“你身上還有值得我們撒謊的價值嗎?”


    樓飛華沉默。


    如果天池聖門沒有被滅,他身上或許還有價值。


    天池聖門的幸存者遁入北方極地後不見蹤影,他一個背叛師門的魔頭,哪值得一派教主撒謊欺騙他。


    “你……你是我的曾姨祖母?”樓飛華問道。


    零落化塵抬手,橫空一劃,樓飛華的額頭出現一條細小的傷口,滲出一滴鮮紅的血珠。


    零落化掌心一吸,血珠飛射而來。


    仔細感知血珠片刻,零落化塵說道,“你體內確實有零落化家族的血,你就是本座那個可憐妹妹的曾孫子,零落化華。”


    樓飛華……不,是零落化華一直以為自己是孤兒,沒想到世上還有他的長輩。


    零落化華瞅著零落化塵,心裏生出滾滾洶湧的孺慕之情。


    零落化塵對此不以為然,把零落化華丟給萬物化萬物教教主。


    萬物化萬物教教主盡心盡責教導零落化華,教導他如何成為一位傑出的化天教教主。


    西方,黃沙大漠,化天教總壇。


    “起來,今日揮劍一萬下。”


    “不準停,不過是讓你手持千斤石劍,揮劍一萬下,這很難嗎?”


    “零落化華,你要記住,你是化天教的少教主,將來會是化天教的教主,你肩負大任。”


    萬物化萬物教教主對零落化華很是疼愛,但在教育零落化華時,他沒有一絲的留情,是怎麽狠怎麽來。


    零落化華覺得萬物化萬物教教主,以及他見到的化天教高層,他們也多是行色匆匆,就像是在安排身後事。


    跟隨萬物化萬物教教主來到化天教的總壇後,時間已經過去一年之久,而這是零落化華在這段時間裏的發現之一。


    這一年中,零落化華傷勢痊愈,境界穩定在天心合一巔峰。


    零落化華距離宗師,僅有一步之遙。


    這一步之遙,百分之九十九的天心合一境界武者跨不過去。


    萬物化萬物教教主有獨到的訓練之法,幫助零落化華夯實基礎,最後幫他一飛衝天。


    零落化華非常的累,每天訓練完倒頭就睡。


    不過,有些時候,零落化華還是會擠出一些時間來熟悉化天教總壇。


    零落化華了解到,化天教高層分為三個等級。


    立於金字塔頂端的人,自然是化天教現任教主零落化塵。


    教主之下,則是左右護法。


    左護法是萬物化萬物教教主,右護法……聽說此人隱匿江湖,行蹤不明。


    第三層級則是七位堂主,以北鬥七星命名,他們七人都是宗師修為。


    在這些人下麵,還有許多戰力高深的強大化天教弟子,他們都不容小覷。


    零落化華暗暗記下這些信息。


    “呦,我們的少教主又在巡視領地了?”迎麵而來的萬裏璽彥打趣道,“少教主,你是不是已經等不及從教主手裏奪過化天教了?”


    零落化華怒斥一聲萬裏璽彥,憤憤地撞開萬裏璽彥,大步走去。


    萬裏璽彥低頭,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三個月後,萬裏江山錦繡山莊忽然率領整個江湖,團團包圍了化天教總部。


    化天教弟子緊急集合,聚集在華麗宮殿之外。


    華麗宮殿裏,零落化塵姿勢隨意地坐在黃金王座上。


    黃金王座下,萬物化萬物教教主和七位堂主站在其中。


    轟,一道爆裂的聲音在宮殿裏炸響。


    “收到璽彥那小子的秘信時,我還不相信你還活著。如今親眼一見,零落化塵,你果然沒死。”


    “零落化塵,多少年沒見了?在人生最後,能夠再見到你這位絕世天才,吾生無憾了。”


    “零落化塵,當年沒有殺死你,此次一定要滅了你和這個化天教。”


    伴隨著這些聲音,一個個身影神出鬼沒,接連出現在宮殿裏。


    一位位大宗師登場。


    他們有人來自萬裏江山錦繡山莊,有人來自其他門派,有人是隱居的世外高人,有人是化天教的仇敵……當今世上的大宗師幾乎都來了。


    零落化塵漫不經心地打量一圈,問道,“就來了那麽點?天玄子呢?塗上老人呢?澮河鬼婆呢?這些大宗師怎麽沒有過來,就來了你們這麽幾個大宗師?”


    零落化塵對宮殿裏的大宗師人數很不滿。


    萬裏江山錦繡山莊的大宗師站出來。


    “零落化塵,有我們在,你今天就必死無疑了。”


    “你不過一人,你那些手下,也不過是宗師境界。”


    “當初你們化天教還有其他大宗師,你最後也慘敗了。”


    “今時今日的情況還不如當初的情況,零落化塵,今日你死定了。”


    萬裏江山錦繡山莊的大宗師從人數論輸贏,他們這邊的贏率確實更大。


    其他大宗師誌得意滿地挺了挺胸膛。


    “曾姨祖母,你投降吧!”


    零落化華從宮殿外走進來。


    零落化塵看去,平靜說道,“是你把總壇的進出路線和陣法詳解交給萬裏璽彥,萬裏璽彥再通過他們萬裏江山錦繡山莊的獨門手段,把這些信息傳遞出去,你們兩個做不得錯。”


    “教主不愧是教主,教主當真厲害,您的猜測沒有一絲錯處。”萬裏璽彥緊隨零落化華其後。


    萬裏江山錦繡山莊的大宗師高聲誇獎萬裏璽彥忍辱負重,為武林正道找出化天教這個毒瘤,萬裏璽彥是整個武林的恩人,勞苦功高。


    接著,其他的大宗師誇獎零落化華深明大義,身在黑暗,卻心向正義,為守護正道和光明,不惜大義滅親,實乃我輩楷模。


    零落化華和萬裏璽彥微微一笑。


    他們終於洗白了,他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再次行走江湖了。


    在得知自己是零落化塵的親人,是未來的化天教教主後,零落化華內心歡呼雀躍,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有親人,還因為他可以利用化天教,重回光明之下。


    回到化天教總壇後,零落化華暗中找到萬裏璽彥,兩人暗中合謀對抗化天教和零落化塵。


    一年多的時間,他們的謀劃成功了,武林正道攻入了化天教的總壇。


    “曾姨祖母,你不要負隅頑抗了,那麽多大宗師在場,雙拳難敵四手,你不可能贏的。”零落化華的語重心長說道,“曾姨祖母,我可以請求各位前輩,求他們饒你一命,隻是你必須束手就擒。”


    “為什麽?”


    說話的人不是零落化塵,而是萬物化萬物教教主。


    “為什麽,零落化華,你為什麽要背叛教主,背叛化天教?”


    “正道追殺你時,是教主,是化天教接納了你。”


    “你背叛教主和化天教,你以為那些正道人士就會真心接納你?”


    “零落化華,你的天真和愚蠢當真可笑。”


    “是我,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聽教主的勸誡。”


    萬物化萬物教教主憤恨地瞪著零落化華。


    零落化華不敢正眼看萬物化萬物教教主,繼續開口,請零落化塵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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