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安大樹一巴掌一巴掌地抽自己的臉。


    “是我無能,是我沒用,是我不能給平平你最好的生活。”


    “平平,你打我,你罵我,是哥哥對不起你。”


    安大樹在安姬算麵前哭成了淚人。


    安姬算心底歎了一聲。


    她張開雙臂,抱住了安大樹。


    “哥哥,我需要你,我需要你幫我,幫我打扮得漂漂亮亮。”


    “隻要我是漂漂亮亮的,那些有錢有勢的好男人一定會上門求娶我。”


    “哥哥,隻要我嫁出去了,我就能過上穿金戴銀的好生活了。”


    安姬算三言兩語點燃了安大樹的上進心。


    安大樹握緊拳頭,他向安姬算保證,明天一早,他無論如何也會給安姬算三十兩銀子。


    不是十幾兩銀子,不是二十兩銀子,是三十兩銀子。


    安大樹擔心安姬算手裏的錢不夠,誇下海口。


    安姬算道,“謝謝哥哥。”


    安姬算在心底又歎了一聲。


    安姬算不是無情無義的畜生,安大樹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裏。


    “罷了,等我嫁進名門望族,成為掌家娘子,給哥哥在鄉下的莊子安排一個管事的職位,這也算是報答他這些年照顧我的恩情了。”


    安姬算本想嫁人之後便和安大樹斷絕往來。


    畢竟,她可不想自己未來的夫家人知道她有安大樹這麽一個粗鄙的哥哥。


    安姬算更是考慮過,等她嫁人之後,找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除掉安大樹。


    思來想去,安姬算還是放棄了這個最為保險的方法。


    與安達屬於相處越久,安姬算對安大樹越無法對安大樹狠下心腸。


    “哥哥,你快點去給我湊錢。”


    安姬算推了一把,安大樹順勢走出了家門。


    安大樹離開家,到附近拜訪曾經山碗村的村民,挨家挨戶和他們借錢。


    那些人可都知道安大樹家的情況,哪願意借錢給隻進不出的安大樹。


    安大樹借錢無果,來到了李碎芬家中。


    李碎芬帶著李鐵柱和李大丫,也平平安安來到了海天城。


    李碎芬擔心兩個孩子,她沒有選擇再嫁,咬著牙,獨自養活了李鐵柱和李大丫。


    李鐵柱和李大丫心疼母親李碎芬,盡可能幫助李碎芬。


    李碎芬再苦再累,每每見到懂事乖巧的兩個孩子,她都不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


    他們家生活是辛苦,但也非常的幸福。


    唯一的不幸的是,安大樹三天兩頭過來。


    今天晚上,安大樹又來了。


    “安大樹,你怎麽又來了?”李碎芬道。


    安大樹道,“我急需錢,給我錢。”


    李碎芬道,“前些天,我不是才過了一百三十二文錢嗎?”


    安大樹道,“前些天是前些天,現在是現在,給錢,我要錢。”


    李碎芬道,“沒錢,安大樹,我們一家也是需要生活的,能給你的錢都給你了。”


    “你不給我?好,我自己找。”安大樹


    安大樹推開李碎芬,直接闖進李碎芬家裏。


    李碎芬抓著安大樹,竭盡全力阻止安大樹。


    每個月給安大樹一百多文錢,這是她最後的底線了,不能再多了。


    不給安大樹錢會怎麽樣?


    不怎麽樣,安大樹隻會握緊他的拳頭,按著他們母子三人打。


    李碎芬向鄰居,向官府求助,可安大樹隻要拿出他是李碎芬前夫的身份,鄰居和官府都會“鳴金收兵”。


    在他們看來,李碎芬嫁給過安大樹,即使和離了,李碎芬還是安大樹的女人。


    安大樹教訓自己的女人,何錯之有?


    安大樹管教自己的親生兒女,又何錯之有?


    李碎芬也去找了曾經的山碗村村民,可是山碗村已經名存實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他們怎麽幫李碎芬?


    他們能幫李碎芬一次,難道還能幫李碎芬一生?


    李碎芬隻恨自己的父母和弟弟死在了逃荒的路上,無人能幫。


    後來,李碎芬被打得多了,李鐵柱和李大丫也是遍體鱗傷,才答應每個月給安大樹一百多文錢。


    因此,李碎芬“安撫”了安大樹。


    李碎芬不明白,她前些天才把錢給了安大樹,安大樹這會兒怎麽又來要錢?


    安大樹是不是要逼死他們母子三人才甘心?


    安大樹不關心李碎芬的想法,闖進李碎芬家中翻箱倒櫃。


    翻遍了整個屋子,安大樹才找到一點碎銀子,加起來還不夠三兩。


    這點銀子,夠不過他的寶貝妹妹請張氏和周氏去如意酒樓用餐。


    “錢呢?”安大樹掐著李碎芬的脖子。


    李碎芬道,“那是我的錢,那是我的錢,那是我們為了過冬存下來的錢。”


    李碎芬的眼睛隻盯著安大樹抓著倩的那隻手。


    安大樹道,“別裝糊塗了,你不可能才有這麽點錢。李碎芬,我現在需要錢,識相的,你把錢拿出來,我拿著離開。”


    李碎芬喊道,“沒有錢了,我的錢都在你的手上。還給我,安大樹,把我的錢還給我,那是我的錢,是我們的錢,是我們一家活命的錢。”


    李碎芬要是不能從安大樹手裏奪回那些銀子,他們一家很有可能缺錢缺糧,凍死在寒冷的冬日。


    安大樹咬著牙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賤人,你就是欠教訓。”


    安大樹把碎銀子放進懷裏,好好放好。


    蚊子再小也是肉,碎銀子也是銀子。


    接著,安大樹按著李碎芬打。


    李鐵柱和李大丫雖然害怕安大樹這個無良的父親,兩人為了保護母親,還是鼓起勇氣衝向安大樹。


    安大樹要一腳一個孩子,將李鐵柱和李大丫遠遠踢飛。


    這一腳,安大樹完全沒有留情,李鐵柱和李大丫臉色蒼白地躺倒在地上。


    “鐵柱,大丫,我的孩子。”


    李碎芬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推開身上的安大樹,衝向李鐵柱和李大丫。


    安大樹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險惡地盯著李碎芬。


    好一個賤人,竟然敢還手!


    安大樹覺得自己身為男人的威嚴被挑釁了。


    安大樹從地上爬起來,大步走向李碎芬。


    李碎芬把李鐵柱和李大丫護在身後,大聲說道,“沒有錢了,我們家真的沒有錢了,最後的錢都在你身上了。我說的都是真的,安大樹,求求你放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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