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服裝廠選址的那個村民真是嘴賤,還手腳不幹淨的。


    說表姐殘疾,還說姑姑狐狸精傍大款才有錢,管理得靠男人,服裝材料缺斤短兩……


    總而言之,最後白董動怒,直接爛尾走人。


    當然,這件事發生後他們這些子侄後輩也被教育了一頓,扶貧要看當地風氣,不能看同學情誼。


    因此這事,算他們商業圈子弟典型案例了。


    沈燁看著兩人回想過往,眸光都滲出火焰了,當即恨不得有條地縫能夠鑽進去:“對 ……對不起……我……”


    “這事跟你也沒有關係。你先前不也是說了你父母帶著你外出打工賺錢。”秦楓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盡量理智客觀的開口,免得在深山老林的因為某些過往引發情緒激動,以致於有什麽失誤:“說起來,能幫助到人,能讓人有所感觸,或許就是慈善的意義。但是沈導,也請您理解,我們秦家是商人世家。即便是懷揣慈善做事,最起碼一點,我們自己要心情舒暢。”


    沈燁聽到這話,點頭若小雞啄米:“我……我知道的。我……我從小別人都說我傻子,出了深山我才知道自己並不算傻子……”


    唯恐兩人誤會,沈燁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路曆程交代的清清楚楚:“我曾經當著孩子的麵也言之鑿鑿《小龍女》不能改結尾,因為我要表達自己童年的絕望,那種風氣帶來的壓抑。但這些日子看著思思一口一個繼承人……”


    說著,沈燁苦笑一聲:“我……我……我也一時間不知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我看見思思,看見救援隊裏也有不少女隊員,看見她們也衝鋒在第一線,我還看見了女地質學家,女獸醫奮不顧身衝第一線……所以我……”


    聲音帶著些哽咽,沈燁看著白敬文身上的登山服,望著耀眼的大紅牡丹logo,“我……我覺得自己三觀被重塑了一遍,我覺得自己從前是逃避心理,隻會去羨慕去崇拜,從未想過自己或許也可以積極去改變。”


    “想著自己應該有勇氣,有勇氣去表達自己認為對的觀念。”


    望著說得認真,渾身上下燃燒著積極的情緒,那種讓人聽得還有些熱血的情緒,秦楓理解的點點頭:“沈導,您說得對,得有勇氣去改變。”


    像是說給沈燁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秦楓聽得傳入耳畔的話語,回想著自己在這座山經曆的種種,回想著自己那些年因為鍛煉,因為爭一口氣學武,從同手同腳開始改變的痛苦與成就感。


    最後他不由得嘴角勾了勾,帶著驕傲:“我姐閨名秦薔,又叫秦堇。為了保護她的安全,所以曾用名小名偶爾換著用。”


    “您如果拍攝的話,我希望您能專門拍一部電視劇。”


    “電影太短了,電視劇得四十集,不,八十集或許才說得完我姐的事業。”


    白敬文聽得這話,跟著笑笑:“對,到時候秦楓影帝絕對免費來拍,三舅姥爺也能提供素材。對了,還有你得拍我姑姑。”


    “我姑也是牛人,白董之名商圈響當當的!”


    沈燁瞧著兩人並沒有因當年的事情遷怒,反而還不斷給他著各種素材,不由得跟著笑了起來,沉聲承諾:“好!”


    秦楓看著發自肺腑開心的,像是真列入自己未來規劃的之一的沈燁,跟著嘴角彎了彎,帶著釋然笑了笑。


    “沈導,冒昧問一句,您當初為什麽不拍鳳凰,而是《小龍女》?”


    一聽到這個問題,沈燁目光帶著些鄭重,指指自己都看得見的身影:“鳳凰自古以來就是形容女性,百鳥朝鳳。而龍呢,強大的象征,隸屬男性,屬於帝王。甚至神話裏出現的龍女,基本都是思凡,是戀愛腦,事業型很少。因此……因此我在看見《織女新傳》時,也想著寫一個事業型龍女。”


    秦楓順著沈燁的視線,也看向帳篷外忙碌的身影,眼裏簇著些光芒,篤定開口:“嗯。以後小龍女絕對不是悲劇,而是會成為龍王的。”


    白敬文瞧著兩人腦電波似相同,這一刻文藝情緒泛濫著,跟著笑了笑。


    對他來說,男女還真不重要,隻要有才就行。


    這麽想想,還是他這種事業心,雄心壯誌的男人好。


    想著,白敬文嘴角帶著些笑意,喝口水潤潤嗓子,而後跟跟隨的人員對了一下時間,麵無表情催促:“秦影帝把你的滿腔熱情化作動力,走吧下一站!”


    聽得身側的催促,秦楓跟沈燁道別,重新戴上裝備,繼續前行。


    或許是誤打誤撞的聽到一段陳年往事,或許從一個熟悉的人口中聽到與姐姐有關的事情,或許……


    有太多的情緒凝聚在一起,凝聚成源源不斷的力量,支撐著他目光帶著決然,帶著篤定,一步步走向聖山。


    不管泥濘的山路,不管開辟出來的小道有多難走,也不管接下來會麵臨什麽,他隻知道自己要有勇氣。


    堅持步行了五小時,秦楓和白敬文到達聖山峽穀,到達最後一個定位點。都顧不得喘口氣,他們看著眼前對峙的畫麵,震撼無比。


    所有狼,仿若訓練有素的軍人一般,列隊整齊,氣勢洶洶。


    在他們前方,有神色帶著惶然的村民,但更多是麵帶虔誠的村民。每個人帶著熬夜的疲倦,可又雙眸帶著詭異複雜的光芒,就好像在訴說他們是大山的最後一道防線,要靠著他們的力量鑄造人、肉、防、線,守護山林。


    這些村民和狼在一起,在冉冉升起的朝陽下,又莫名的暈染出幾分人與自然和諧的畫麵。


    而他們對麵是真正的士兵,是苦口婆心勸說的心理醫生、是獸醫、是醫療隊、是……是衝在第一防線,想要爭分奪秒想要解決危機的眾人。這些人勸說的聲音,在靜寂的山林裏,仿若動人的天籟。


    兩幫人馬,涇渭分明。


    待撞見這一幕的時,白敬文有瞬間的後怕,後怕自己先前想得太過美好了。因為麵對對麵守護山林的眾人,麵對“入侵者”,他除卻硬邦邦的,跟眾人許諾的一模一樣多種樹多保護植物動物,敬畏自然,也……也……也沒有其他的話語。


    在一群作死的驢友對比下,他任何的言語,這一刻都蒼白。


    “怎麽辦?以利勸也不成啊,狼後麵甚至還有其他動物,你看見了沒?”白敬文壓低了聲音,有些慌。


    “把人勸走。這動物……”秦楓同樣低聲:“以資料顯示那敖長生的狗德行,還是很好解決的。”


    “你確定?”白敬文困惑,就見秦楓已經跨過雙方的“和平界限”往村民們走去了。


    這一走,那狼像是有靈性一般,直接嗷得一聲,叫開了。


    頃刻間,整座山都被狼嚎籠罩了。


    “我是獸醫!”秦楓雙手舉起,對著盯著自己的狼以及其他動物做出臣服的手勢。


    “你他娘的這做錯手勢了。”白敬文見狀,恨不得一把秦楓薅回來。


    但他還是鼓著勇氣,跟著上前,對著自己做過資料的幾個村領頭人,笑著介紹:“你們冷靜,這傻大個叫秦楓,老秦,就南環古道那秦家別苑的二少爺,我是他表弟。我們來其實不是來勸你們的。隻是想……你們大家也知道,秦家家大業大的,然後這個人情關係就壓著,所以我們不得不來一趟。”


    周邊幾個村的領頭人看著神色帶著不耐的白敬文,互相對視一眼。


    一個村民仔仔細細打量了許久,才點頭做身份確認:“是秦家二少爺和敬文表少爺。先前他們十七八歲的時候,寒暑假來村裏鍛煉的。”


    “那你們來過了,就趕緊回去。”為首的領頭人聞言還是帶著些警惕,道。


    這一聲雖然帶著些凶神惡煞,但到底不是沉默的對抗,甚至還有些擔憂的情緒蘊含其中。現場做勸說的工作人員紛紛麵色一喜,“李大……”


    “不行啊,我起碼得呆個一天。”白敬文揮揮手示意工作人員挺直勸說,聽他瞎掰。


    負責的人看了眼指揮部最新的命令,打著手勢,示意下屬先停止勸說,自己帶著安保人員小心翼翼的看著白敬文和秦楓。


    秦楓瞧著白敬文的動作,麵色僵硬,但還是咬著牙,擺出不虞的姿勢。


    白敬文邊打個手勢,邊唏噓感慨:“我直說了吧,你們這個村有寶藏,而秦家呢,用那些比較貶義的說法,跟你們當地勾、結已久!”


    “這不是胡說八道?”


    看著瞬間就麵帶憤怒的大部分村民,白敬文眉頭一挑,繼續道:“我姑父也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否則我吃飽了撐著沒事幹,連夜爬山玩嗎?你們瞅瞅我們這兩大少爺,細皮嫩肉的。再看看秦楓,還得偽裝獸醫。”


    “所以我們心裏也有怨氣的。”白敬文邊說嚐試性的靠近了一些,眼角餘光瞄著也沒嗷嗷叫的狼群,緊張的吞咽口水,繼續道:“我們好好的來搞個綜藝順帶給自家旗下的風景區做個宣傳,僅此而已,結果呢被驢友破壞了,還得來大山裏救驢友。我們又不是聖母心!”


    “更別提了我們來你們這裏,也守當地規矩,是不是?結果得為了一群不守規矩的,害得我們累成狗。”


    眾村民看著說得眼睛都帶著些怒火的白敬文,理解的點點頭。


    眼角餘光瞄了眼村民們,瞧著眾人眼裏少了些警惕,白敬文一拍大腿,幹脆模仿心理醫生席地而坐,繼續忿忿不平:“這些就算了,互相體諒,可是那些小道消息暗中說汙蔑秦家貪汙寶藏的,我真是氣到爆炸了。”


    “甚至……甚至……”秦楓也察覺到眾人情緒的變化,都不用白敬文手勢,就跟著情緒激動起來:“幾句閑言碎語我們也不是不能忍,但是某些下作的東西,他們還舉例說明,說我們對圭城的扶貧,一遇到愚民就立馬甩手走人,對你們卻是幾十年如一日的扶貧,就以此證明我秦家真對寶藏有所圖謀。”


    “我秦家被汙蔑至此!”


    “甚至你們所謂的聖狼,還一個狼崽子直接跑進我秦家,一副家養的模樣!這搞得我們秦家百口莫辯!”


    一個影帝情緒爆發起來,任誰都挑不出任何的端倪來。村民們本就對秦家人有所好感,一看秦楓,好好的一個人忽然委屈到雙眸流淚,身形都顫栗起來,好像……好像嘴笨說不出什麽話來,隻能咬著牙強撐的模樣,就好像當初他們麵對某些自媒體牙尖嘴利的說不出話時的表情一模一樣的。


    帶著些共情,村民們紛紛寬慰:“您別激動。”


    “這事我們可以作證的,肯定跟秦家沒有關係啊。”


    “那秦老當初來我們這,還隻有三十來歲。是因為我們村老李家兒子出息當兵,為救他而死,秦家感恩才過來啊。也是老李家大恩,說……說不要錢,說想要錢給村裏辦學堂,免得娃娃們讀書要翻山越嶺到梅嶺村,所以秦家才辦希望小學。”


    “秦老說自己的命是無價的,隻要村裏勤奮,他就會一直幫助村民。一開始有人信,有人不信。但信的那些人,在秦家的指導下學會種植,還有村長跟著學習,還厲害的,說一起拿錢建公路。我們這日子才越過越好。”


    “秦家給我們請老師是真的,但寶藏肯定沒有啊。秦老還說得清清楚楚,要有價值就要靠自己賺錢。我們村還有慶華大學生讀到博士回來種田搞建設啊,難道也要說他傻,他圖寶藏嗎?”


    “秦老也好,尊重我們蚌珠仙子,也不會說山神爺爺是假的,還會一起上禮。這怎麽就迷信了,我們村幾百年了,的的確確逢災顯靈啊。”


    “……”


    眾村民激動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訴說秦家在村裏多年的幫助。這些聲音借著設備,也清清楚楚的傳遞到了臨時指揮部。


    熬了一宿的總負責聽得這些話語。


    相比從資料上得來的,白紙黑字的話語,他看見村民們那發自肺腑感恩的眼神,不由得往椅背一靠:“難啊。”


    助理不解,遞過咖啡,邊道:“這些村民看神色還是淳樸的,若是秦家所求,他們應該會讓啊。”


    “村民記得秦家的好,那勢必也記得蚌珠仙子的好。”總負責接過咖啡:“可咱們能讓那位蚌珠仙子開口說原諒驢友擅闖聖山嗎?”


    邊說,總負責看了一眼最新的感染數據。


    總感染:326961人(按著傳播模型模擬,或國外還有所隱瞞)


    “在等等,或許哥哥比較理智呢?”助理帶著些希冀,小心翼翼開口。


    總負責垂首看著手表,看著時間已經無情的指向6,預告新的一天來了。


    距離哥哥的飛船到達隻剩下兩小時。


    他心裏沉甸甸的,揉著自己的眼皮:“咱們不能這麽被動啊。”


    “要是能夠研究出病毒化學成分,對我們來說,也算有跟外星人交流的門檻,可現在……”


    “您別擔心了,除卻龍宮隊伍外,還有生物研究院秘密的二十八星宿隊也已經趕到定點醫院展開研究了,肯定會有好結果的。”助理看著愁容滿臉的總負責人,寬慰道:“咱們這短短時間,也有不少好消息了。哪能跟混了五百年的三歲小孩子比。”


    總負責扶額:“研究院這年輕人取名真是越來越活潑了。我……”


    話語戛然而止,總負責看了眼監控裏對峙的局麵,看著擲地有聲說“機器人進去勘查行不行?”的白敬文,一愣。


    而此刻聖山上,開口的白敬文迎著所有人的震撼,字正腔圓:“我大表哥就是搞智能公司的,有機器人很奇怪嗎?我秦家要證清白,那機器人指令官方輸入,而村民們唯恐人類破壞痕跡,那也尊重對不對?機器人,插個竹蜻蜓,用飛的。”


    “可蚌珠仙子……”


    聞言,白敬文立馬指指自己帶來的平板:“蚌珠仙子是外星人,你們看視頻。”


    “這視頻不是假的?”村民看著白敬文拿出的視頻跟他們先前被工作人員科普過的視頻一模一樣,訝然無比:“我們自己偷偷查過,是假的!”


    “就是,你們騙我們的。”


    “等等怎麽假的?”白敬文不解:“你們輸入什麽關鍵詞了?是不是方言導致你們輸錯了?”


    “神秘黑客,外星人,飛船。”領頭人看著白敬文似乎發自茫然的眼神,擲地有聲:“我們還下載了官方反詐app,app說了是假新聞,讓我們不要信!”


    邊說還拿出手機,“我剛才還截圖拍照片了,你們看。我們也沒有騙你們啊。”


    白敬文梗長了脖子看著照片,看著大紅的感歎號,氣得扭頭看著定點負責人:“這……這怎麽回事?我記得這回應對的是神秘黑客,能在網絡世界暢通無阻的外星人,所以也沒有壓消息,甚至通知全世界,會召開發布會。怎麽會說假消息?”


    定點負責人一愣,跟著梗長脖頸看著對麵村民的舉證,茫然的眨眨眼。拿起自己的電話剛想詢問輿論組,但看著自己握著特殊定製的對講機,反手拍了一下自己腦袋。


    帶著些急切,他看了一眼照片上的時間,而後後悔不已,話語都拔高了些:“這是三天前的事情了。後來這邊民用網被切斷了,所以他們查的是三天前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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