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過,把監獄改成酒店真是奇特。”蓋比感到不可思議,偏偏去魔島的遊客多不勝數,是國內的著名度假村之一。


    卡麗坦冷哼一聲,“還是三星級的酒店,閑得無聊的人總愛去那裏探險,酒店是靈異愛好者探險的勝地。”


    西奧多凝重地點頭。“是的,我們還麵臨不能泄露身份的困難。你們知道的,媒體很難應付。”


    “確實,魔島也是網紅的打卡勝地。”


    “咳,言歸正傳。酒店曾經鬧出很多可怕的傳聞。當地人說,有很多遊客在酒店裏失蹤,可是警方一無所獲。還有一些變成瘋子的遊客說酒店有鬼,酒店會動。”


    “會動?”


    大家洞心駭耳。


    “具體怎麽動,當地人沒說清楚,總之我們要非常小心。”


    眾人的心頭蒙上一片陰霾。


    行程五小時,會議過後眾人散去,各做各事。


    唐若拉和霍爾德站在窗前眺望大海,避免冬天的海風刮臉。


    她偷偷地瞄身旁的霍爾德。


    瞄到霍爾德的視線滑來,她強作鎮定地挪開視線。


    那晚歌聲裏的感情應該是她的錯覺。


    “若拉……”


    “哇,這座酒店很可怕。”拿著手機走來的佩妮打斷霍爾德的話。她低頭看著手機走來,完全不知道霍爾德投來刀子般的目光。


    她繼續說:“網上介紹,魔島酒店的外表保留監獄原來的樣子,內部的房間是在牢房的基礎上裝潢,入住酒店等於入住牢房。”


    “這是吸引遊客的賣點,年輕人就喜歡獵奇。”


    又一個人走來,霍爾德陰沉地盯著蓋比。


    “唐小姐,這是聖會分發的聖水武器,每位驅魔師五顆,你收好。”


    金屬箱裏擺放五顆透明的圓球,球的表麵雕刻符文,球裏水光蕩漾。


    “這是武器?”


    “是的,隻要往敵人那一擲就會碎裂,噴濺的聖水能夠傷害邪惡的生物。”


    “這麽厲害?看著像玻璃珠。”佩妮好奇地打量外表普通的水球。


    “當然,這是聖會的工藝師做的,連每位驅魔師的武器也是他們鍛造。”


    唐若拉挑眉,收好五顆聖水圓球。


    屬於中距離武器,不錯。


    蓋比這才發現康斯坦丁不太高興,一頭霧水地問他怎麽了。


    霍爾德收回飽含涼意的目光。“我去那邊走走,你們聊。”


    “康斯坦丁怎麽了?”蓋比撓頭。


    唐若拉則偷偷地鬆一口氣,扯開話題,心不在焉地聽他們倆聊天。


    不經意間,她掏出來手機查看,發現社交軟件顯示有一條未讀信息。


    是愛倫半小時前發來的圖片,那時她在休息室開會。


    打開圖片,她神色一頓。


    模糊的前景後麵是一個中年男人的側臉,輪廓有些眼熟。她想了想,暗自吃驚。


    這個中年人擁有和克努特一樣的商人鼻,鼻頭較大,鼻翼帶溝,眉眼也和克努特五分相似。


    但這個人不是克努特,相比較為平易近人的克努特,他像一隻蓄勢待發的老鷹,任何人、任何事物都將是他的獵物。


    她馬上給愛倫發去一句話:你在哪裏?


    等了五分鍾,愛倫沒有回複。


    她開始不安,給愛倫打電話。


    對方居然關機。


    壞了。


    她仔細端詳照片,發現背景的建築比較清晰,立刻把背景單□□剪出來,利用識圖功能搜索。


    原來是另一個大城市著名的金融片區,沃爾街。


    一小段回憶忽而在腦海閃過,她想起克努特曾經說血紅是他哥哥推薦的。難道愛倫發圖片的用意是,這人是青藤會的一員?


    男人和血紅認識,他極有可能是“黑山羊”的成員。


    真的糟了,愛倫不會被他發現了吧。


    她急忙打給克努特,誰知道克努特也關機。


    這位大老板天天在金錢堆裏打滾,怎麽可能關機!


    思忖間,她接到陌生的來電。“喂?”


    “你好,是唐小姐嗎?”女聲有點耳熟。


    “我是。你是誰?”


    “我是克裏斯汀,你記得嗎?你為我驅魔過。”


    唐若拉心頭一動。“你找我有什麽事?”


    “是克努特叔叔讓我今天打電話給你。昨晚他突然很慌張地打電話讓我轉告你,要小心擁有與他一樣鼻子的人。”


    “他真的這麽說?”


    “是的,當時他的語氣很急很慌,一定遇到嚴峻的事情。”


    “我明白了,這件事你別告訴任何人,關乎你的性命。”


    唐若拉掛線後,拿著手機走到飛橋甲板上。


    航行五小時,魔島的輪廓出現在海平線上。


    魔島與沿海的城市距離2500米的海麵,港口四通八達,船隻圍繞魔島的海岸來往。


    灰暗的雲層遮蔽大部分日光,洶湧的海麵呈墨藍色,宛如巨幅夜幕墜落陸地。


    寒冷的海風穿過島嶼,驚起一排灰白色的海鷗掠過海麵。


    遊艇停泊在熱鬧的港口,唐若拉下船便看見興致勃勃的背包客和各式各樣的旅行團。


    大家都衝著由監獄改建的三星級酒店而來。


    隨行的牧師換上休閑的冬裝,驅魔師們有的穿上羽絨服,有的穿衝鋒衣,儼然觀光遊客。


    穿過熙攘的港口,三條大道展現眼前。


    一條通往住宿的度假村,一條通往購物街,另一條通往海灘。


    “嗨,你們要糖果嗎?”熱情的大媽挎著一籃子糖果站在路口,逢人就派糖果。“這是島上的特產水果糖,免費品嚐!”


    為首的西奧多禮貌地拒絕。


    大媽有些失望,看向唐若拉等人。“你們呢?嚐一下嗎?”


    “不用了。”蓋比等神職人員全部拒絕,仿佛是一種忌諱。


    他們不拿,驅魔師們也不好意思拿。唐若拉不喜歡吃糖,霍爾德是吃不了,結果沒人嚐特產。


    大媽隻好推薦給下一批遊客。


    繼而,隊伍選擇去度假村的地獄之路。


    油柏路兩旁鬱鬱蔥蔥,兩層高的民宿小木屋排列成一道起起伏伏的弧線。


    “我們身處的位置原本是監獄的教化場,許多罪犯曾經在這裏挨打,土地吸收濃濃的鮮血。”


    原本平靜的氣氛因為西奧多的話變得詭譎,刺骨的海風變成陰風,尾隨隊伍而來。


    “島上的惡靈有不少?”蓋比攏緊格子圍巾保暖。


    “我們來過島上做祈禱淨化……”隻是不知道淨化的效果維持多久。


    算了,西奧多不想再嚇唬他們。


    他們步行到盡頭,仰視巍峨的五星級酒店。


    “天啊,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肯定不會認為這是一座五星級酒店。”哈爾森說出大實話。


    慘白的外牆單調乏味,殘留殘酷的氣息。曾經的鐵窗也沒有變化,四四方方的矩形,隻是安裝了玻璃窗和金色的窗簾。


    整座監獄——不,整座酒店同樣四四方方,像一個巨大的白色盒子,也像一副埋葬眾人的棺槨。


    大門前的鐵柵欄冒出又長又尖的鐵刺,像極穿過心髒的長矛,偏偏一群遊客為之瘋狂,堵在鐵柵欄前麵拍照留念。


    霍爾德本來對這群無知的遊客不感興趣,但是瞄到人群之中有一個戴著寬沿帽、墨鏡,圍巾裹臉的男人。


    男人也瞧見易容後的霍爾德。


    墨鏡後的雙眼隱約可見瞪大。


    霍爾德不理會艾利克斯,隨大隊進入酒店。


    內部的奢華裝潢才配得上三星級的稱號,金碧輝煌的大堂處處是折射燈光的瓷器和水晶擺設,晃瞎唐若拉的眼睛。


    前台的小姐姐熱情地迎客,台上放置免費品嚐的糖果。


    拿房卡的時候,她注意到每一個房間都有獨特的名字。


    “這是你們雙人房的房卡,房間叫作‘殉情’。”前台禮貌地把房卡遞給霍爾德。


    “?”


    唐若拉這才回神。“什麽‘殉情’?”


    很不吉利好吧。


    前台的小姐姐神秘兮兮地解釋:“因為房間是有牢房改造,所以每個房間由一條罪名或罪犯的名號命名,你們的雙人房就叫‘殉情’。傳說有一個瘋狂的男人殺死愛人,他自殺未遂被捕。”


    “雙人房……”花容扭曲的唐若拉斜瞪霍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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