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說隻?要她高興就值得,好像僅這一點?就是他唯一的願望,讓她感受到他獨有的珍視。


    於是她又返回,讓店員把剛剛那個包拿下來看。


    是新出?的一款手袋包,鑲著珍珠的粉色,看著就有少女的雀躍和?心動,三?萬來塊的價格,伏城眼都不眨就給她付款了。


    有了這個開頭,後麵就變得,簡單很多。


    幼宜又買了兩條裙子,另外一整套的口紅,和?一套精華水。


    她買來的袋子,都在伏城手裏。


    她果然開心多了。


    所以,花錢這件事,無論對誰而言,都永遠是美妙的。


    準備回家?的時候幼宜才懊惱:“都沒有給你買什?麽。”


    全部都是她用的東西。


    “我有了。”伏城說。


    “什?麽?”


    “我老婆笑了。”


    .


    回家?後,幼宜從床頭櫃拿出?那張銀行?卡,她試著將卡號在自己手機銀行?上進行?綁定。


    確認了上麵的數字後,幼宜突然覺得卡和?手機在自己這裏都不安全。


    它是不是,該算他們家?裏所有的積蓄了。


    既然以後還有那麽長的日子要過?,那不管錢多錢少,都不可以亂花。


    讓她管錢,她也要把錢管好。


    伏城在給她做飯。


    幼宜說要幫他忙,他也不讓,說隻?簡單做兩個菜,她在廚房的話?他都動不開。


    其實廚房很大了,是伏城,他太龐大,於是到哪裏都顯得地方逼仄。


    手機上顯示媽媽打來的電話?。


    幼宜深吸一口氣,去到陽台外接電話?。


    所有有可能?發生?的一切,幼宜事先都設想?過?了,於是接起這個電話?的時候,她還是一種,比較平穩的心態。


    那邊開口第一句,是問她半夜三?更的幹什?麽往外跑。


    就算再生?氣,就算再不滿,也不能?一聲不吭就走了,大晚上一個人在外麵多危險,他們得多擔心她。


    有時候人的情緒就是這樣。


    特別是丁幼宜,她太容易心軟。


    明明在這之前,幼宜還很埋怨他們,可陡然聽?到他們擔心的聲音,她心一下子軟的一塌糊塗。


    眼眶瞬間就紅了。


    媽媽還在那邊說,隻?是沒再提昨晚吵架的事,她說奶奶還給她做了南瓜餅,本來讓她帶回晟林的,結果現在餅也都沒有吃到。


    幼宜沉默,她隻?是低低的應了一聲。


    奶奶的餅,她沒有吃飯,也覺得遺憾。


    掛掉電話?時,伏城喊她吃飯。


    他現在的廚藝真的很好,在幼宜也想?想?辦法磨煉自己的時候,早就已經追不上他的腳步了。


    以後家?裏的飯還是要伏城來做。


    晚上幼宜洗完澡出?來,外麵燈突然黑了。


    她站在門口,眼睛圓溜溜的往客廳裏看,過?了幾?秒,眼前似乎有個人影,她試探的喊了聲:“伏城?”


    那個人影在她麵前,幼宜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抬頭即使?看不見他的臉,她依舊這麽看著,仿若透過?黑暗也能?望進他的眼睛一樣。


    當然是伏城。


    “還有一個。”伏城低聲問:“要看看嗎?”


    幼宜不明白他的意思。


    還有……什?麽?


    伏城沒說話?,隻?是握著她的手,往他腹部右下的位置過?來。


    他腰上腹肌線條分明,是幼宜在羞赧時都忍不住要偷偷去摸的,他那樣強大的力量,往往發力時,就停在他腰身上,停在他堅硬的腹肌上。


    她依賴他那樣不可比擬的強大,會向?往,也會渴望。


    無數個藏在黑盒子裏的,小小的隱秘的心思。


    而伏城,他知道她喜歡。


    所以——


    “摸到了什?麽?”他問。


    指尖觸感是一道小小的凸起,隻?有她一個小指節那麽長,沒猜錯的話?,是他腹肌上的傷疤。


    伏城身上的傷很多,大大小小的疤。


    如?果他的腹肌上也是汗涔涔的,那疤的觸感都會減弱,幼宜在瀕臨失控前會偷偷的去摸,那是本能?的,幾?乎沒法控製的吸引力。


    但她從來沒有看得很清楚過?,而現在一片黑暗裏,她的觸感越發明顯。


    就是一道疤。


    伏城握住她的手指,然後去描繪那個疤的形狀。


    ——“y”。


    借著浴室傳來一點?微弱的光,他浴袍領子赤喇喇的開著,幼宜往下看,於是看到在那塊腹肌下緣,一道疤的位置,紋了黑色的痕跡。


    是一個字母“y”。


    把你放在,最容易心安的地方,既是疤,也是隻?有你可以看見的痕跡。


    他沒有很多的想?法,他隻?是想?,讓她可以再多安心一點?,在他盡量能?做的事情當中。


    伏城知道,現在的丁幼宜,就像獨自在汪洋大海中漂浮的木板,她需要一個支點?,需要能?夠停泊下來。


    他希望他可以成為她心裏永遠的支點?。


    伏城手掌輕輕拍了拍她後背,像在哄著鼓勵她一樣,然後,他很低的在她耳邊說。


    “又又,喜歡的話?,那就親一親它。”


    第38章


    他的又又。


    幼宜其實很喜歡這四個字, 哪怕作為一個自由人,並不?願意?成為別?人的附屬物,卻也並不?覺得這幾個字有什麽不好。


    反而是讓人覺得幸福的。


    “我沒關?係了。”幼宜被他緊圈在懷裏時, 突然說:“我想, 其實這本?來就是一個不?斷產生矛盾又不?斷原諒的過程。”


    她短暫的和柚一一樣, 變成了一個開導自己的哲學家。


    這麽多年根深蒂固的思想, 她不?能去要求家裏人簡單輕易的改變,以後的很多時候,都是一個和自己和解的過程。


    “等你考試結束了,我們去旅遊?”他還沒和她一起出去玩過,或者換句話?說, 是他們的蜜月旅行。


    “那還哭嗎?”伏城問。


    幼宜頓了下,反駁:“我本?來也沒哭。”


    伏城:“我是說等下。”


    反正她也知道,這是唯一她哭也沒用的時候。


    最好的安撫, 就是最暴烈的凶猛。


    .


    接下來的兩周,幼宜進入了如火如荼的備考模式。


    醫學生的期末就是, 書上?所?見全是重?點,反正病人, 又不?是按你的重?點來生病。


    還有各種查體和操作, 要複習要背的實在太多。


    幼宜幾乎是每天早上?七點準時起床,泡圖書館,一直到晚上?九十點回?來,後麵一周時, 幾乎每天都有考試。


    考一次試剝一層皮,柚一說, 她都被剝瘦五斤了。


    真是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最後一門?考試是十五號, 十點下考,之?後就放寒假。


    宿舍裏幾個人早就收拾好東西買好車票,田寧甚至是提著行李箱去考場,就等考試一結束,提著箱子直奔機場。


    她家是東北的,離得最遠的一個,坐飛機回?去,到了之?後還要再轉兩趟車,回?趟家折騰下來,起碼要到晚上?七八點。


    “又又,你今年還回?家嗎?”從?教室出來,柚一仿若解脫,才有空來問幼宜。


    幼宜搖頭:“我不?知道。”


    “伏城說,我們先去三亞玩。”幼宜說:“現在三亞很暖和。”


    作為內陸的孩子,還沒有去看過海,幼宜其實很期待。


    “我想去三亞過年。”柚一歎了口氣,“不?過算了,我一個人沒什麽好去的。”


    柚一的票買在下午三點鍾,現在還有時間,於是幼宜陪她一起去吃了個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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