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都是伏城一次又一次的問她,究竟喜不喜歡,喜歡的是什麽。


    喜歡的,就要說出來。


    現在?幼宜主動告訴他,她好喜歡。


    他凶她也?喜歡。


    最好再凶一點,那會?不會?也?不一樣。


    幼宜會?這樣想,最隱秘的心?思,也?隻像閃電那樣亮過一道短暫的光。


    她腳腕又被掐紅了。


    伏城格外喜歡她的腳腕,往下掐住時一點力道都不收,幼宜疼得不行?了,她也?不掙脫,她血液裏?都是溫柔的,柔意慢慢的泄出來,於是全部都傾瀉在?他的身上。


    這時候她隻是軟聲的撒嬌,說好疼啊,再親一親吧。


    你掐疼了就得負責,都讓你掐了,怎麽能不哄呢?


    片刻後,她手指被他握住,指骨上傳來一陣涼意,內圈微冰,像是被戴上了什麽東西。


    幼宜沒反應過來,她抬眼想去看,可?手指已經被伏城握住。


    他親了親她的手指,嘴唇有點幹,粗糙的些微硌手,然後,他嘴唇微張,低聲說:“我愛你。”


    “我愛你”這三個字代表了什麽呢?


    最簡單的三個字,由你和我,還有愛組成,在?我們從小到大的生活裏?,它被提起過很多遍,我們對?親人說愛,對?朋友說愛,後來,也?對?我們的伴侶說愛。


    當我們有強烈的情感投入,當我願意包含你,寬容你,願意深刻的至死都愛你,也?會?願意一遍又一遍的告訴你……我那麽愛你。


    而他愛她什麽呢。


    愛她因為她是丁幼宜,所以隻有她,也?隻能是她。


    分明有很多的理由,但又因為是她,這些理由沒有那麽存在?的必要。


    幼宜終於看到在?她手指上戴著的。


    是一個細細的環,閃著漂亮的銀光,就像月光下月華的倒影,它的中間有一顆鑽,看起來還挺大的鑽。


    說挺大,是幼宜對?它沒有概念。


    不過準確的來說,它是戒指。


    戒指。


    幼宜腦袋像被掉下來的月亮砸中,她一下就懵了。


    他們結婚這件事,除了領一張證,其它所有該有的程序都沒有,在?還沒有愛的時候,她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可?後來她會?想,她的結婚程序,是不是太簡單了。


    她不僅沒有婚禮,沒有所謂儀式感的三金,彩禮,甚至連最基本的戒指都沒有。


    上次人家?就說,伏城肯定沒有結婚,因為他左手的無名指上,都沒有戴戒指。


    實際來說,那是一種標誌。


    是對?別人證明,我們之間關係的一種標誌。


    它可?以不貴重,但一定要有。


    於是現在?,它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幼宜愣的還在?發懵。


    她沒有了解過這些,對?鑽戒沒有概念,她隻是看出來了,這個戒指很漂亮,那顆六邊形的鑽在?閃,邊緣有很多麵?,是個精致的工藝品。


    伏城唇瓣抵在?她的手指指背上,他在?輕輕的摩挲,然後冷靜的看著她。


    明明是在?這麽簡單的一個早晨裏?,幼宜眼眶發酸,她就好想哭。


    在?她心?裏?存在?過的那一點點委屈,也?在?這一刻消失殆盡了,她忍住要掉下來的眼淚,然後朝他伸出手。


    “老?公抱。”


    伏城提起她的腰,把她提到了自己身上,看見她發紅的眼眶,他指腹擦了擦,問:“委屈了?”


    看,他現在?都能從她各種細微的情緒裏?看出她在?想什麽。


    “其實我早就買好了,不知道你會?喜歡什麽,所以買了好幾對?。”


    伏城有觀察過她的喜好,在?她喜歡的範圍內挑選,怕她不開?心?,於是幹脆一起買了幾對?。


    早在?她對?他說喜歡他的時候,就去買了。


    沒有直接給她,是他在?想,丁幼宜需要的除了這個還有什麽。


    如果他給了,對?她來說,究竟是無關緊要還是甚至會?成為負擔。


    於是在?這樣一個普通也?不普通的早晨,他把戒指跟著愛一起送了出去。


    伏城再一次對?她說:“我愛你。”


    幼宜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她覺得她的心?髒已經被填滿了,爆炸一樣的滿了起來,她裏?麵?盛了好多好多的東西,滿到快要溢出來了。


    她也?好愛好愛伏城。


    不是隻喜歡某一樣,而是他這個人 ,從□□到靈魂,她都虔誠又至高的奉獻出自己的喜歡,和愛意。


    “那你沒有嗎?”幼宜問他。


    戒指從來都是一對?的,她有一個那他也?應該有一個才對?,不然就不算是結婚戒指。


    伏城伸手從床頭拿過另一個小盒子。


    這是和她同款式的戒圈,中間鑲著寶石。


    他把這個盒子放到她手上。


    幼宜拿起它。


    她知道,伏城的意思,讓她給他戴。


    她把戒圈往他手指上戴過去,然後她也?低頭親了親。


    “我也?愛你的。”


    話音沒落,又是一個強烈攻勢的吻,如果不是早上剛起床已經太瘋狂,他現在?甚至還會?做出更?可?怕的事。


    他狠狠吻了一通才把她放開?。


    “婚禮的話,等你畢業我們舉行?。”伏城說:“到時候,我們可?以請很多人,家?人,朋友,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一開?始沒能讓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遲早要讓他們全部都知道。


    所以千萬不要再覺得委屈了。


    別人有的,他們又又也?都有。


    幼宜在?她懷裏?點頭。


    婚禮的事,她沒有想過,但她聽他的。


    什麽都聽老?公的。


    “老?公,我今天不想出門。”


    一整天都不要出去。


    .


    這一天大雪來臨。


    其實晟林市的冬天還是經常下雪,雪下得大的時候,會?有厚厚的一層,踩下去甚至能陷到腳踝,他們從九樓往外看,對?麵?的江水是唯一脫離了白色的存在?。


    幼宜的腳腕被他掐過又親過很多次。


    她光著腳踩在?毛毯上,此時她是站著的,但與其說站,不如說隻是靠立。


    她眉頭皺了皺,在?找幾天前買的一雙襪子,是充滿細絨的長筒襪,不太鮮亮的綠色,最適合這樣的天氣在?家?裏?穿了。


    她買來之後沒有穿過,但不記得放到哪裏?去了。


    她腳底剛要踩在?地麵?上,被一雙手直接提著抱了起來。


    “馬上要來例假了。”伏城盯著她光禿禿的腳底。


    這幾個月肚子都沒痛,現在?天氣寒,地麵?更?寒,她小心?到時候來例假了,肚子又痛。


    上次都進急診了,也?不長個記性。


    幼宜掛在?他身上,大腿被他托住,她親了親他的臉,說:“我還要去學習。”


    所以要去書?房。


    伏城走?進書?房,把她放在?椅子上,他在?她旁邊坐下,握著她的狡腳踝,讓她雙腳正好搭在?他大腿上。


    他給她找了那雙襪子穿上。


    幼宜翻開?昨天晚上在?看的那本書?。


    手邊是一本筆記,已經記得密密麻麻。


    伏城給她揉了揉腳腕,手掌覆上,淡聲問:“怎麽這麽努力?”


    在?看什麽?


    幼宜隻是點頭:“嗯!”


    她當然要看得再努力一點。


    既然要學習——


    “那怎麽還找打?”他尾音壓得很低,勾出一抹淺微不明的暗啞,穿好了襪子,也?沒有把她的腳放下。


    幼宜頓了下。


    她看向伏城,認真的回?答:“因為喜歡。”


    連他掐她的腳她都好喜歡了,她和伏城,可?能就是天生最契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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