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焰從沙發內爬起,重新打開手機準備玩些小遊戲消磨時間,可剛解開密碼,手機震動信息傳來。


    趙言銳:【白焰,這邊安保隊長想找你來甲板室,了解一些昨晚的情況,你可以來一趟嗎?】


    白焰掃了眼信息,【可以啊,我現在就可以過來。】


    趙言銳:【那好,我們在甲板室等你。】


    白焰打字想回個好,手機又一震,趙言銳在那條信息下發來一條,【程深來接你。】


    白焰眨了眨眼,歪了下腦袋疑惑:【程深為什麽過來接我?】


    趙言銳抬頭看了眼已經開門走出去的人影,也不是很懂的胡扯了一句,【為了保證你安全,現在世道這麽亂。】


    白焰:“……?”


    亂什麽?


    而且程深幹嘛過來?


    想到這兒,白焰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粉色小碎花花邊睡衣,連忙起身往行李箱找衣服穿。


    “叮咚——”


    門鈴聲悠悠響起,白焰在浴室裏聽見聲音,連忙扯下衣擺,匆匆整理了一下頭發,走去開門。


    緊閉的房門從裏頭打開,程深站在門外垂眼看她,小姑娘的穿著淺白色的裙子,微卷的頭發散在身後,有幾根翹在了頭頂,漆黑的眼珠子,正眨眼看著他,睫毛撲閃撲閃的。


    垂在身側的手微動,程深淡淡開口:“頭發。”


    “啊?”白焰沒聽到他這突然來的話,疑惑完就見程深忽而抬手,伸向她的頭頂,勾下幾根翹起的發絲。


    白焰有些臉紅,連忙抬手順了順自己的頭發。


    程深漫不經心的收回手,“剛睡醒?”


    “沒有啊,可能是不小心弄亂了。”白焰輕咳著,解釋了一句,“不是要去甲板室嗎?我們走吧。”


    程深點點頭,白焰帶上門跟在他後麵,想起昨晚那持槍人的情況,湊上前問他,“那持槍人現在怎麽樣啊?”


    程深目視前方,簡短總結:“抓住了,被關在房間裏。”


    白焰聽著這話,職業做泛,微微眯眼,“囚禁啊。”


    “囚禁?”程深好笑的反問她。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她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說錯了。”


    兩人走進電梯內,程深按鍵關門,白焰見這兒隻有他們倆人,小聲又問他,“那你知道那個人為什麽好端端挾持人質開槍嗎?”


    而且為什麽總是提著軍人這詞?難道和軍人有仇?


    程深瞥了她一眼,吐出三個詞給她,“哪個人?”


    白焰:“???”


    打什麽馬虎眼呢?


    看著她生動的表情,程深也不逗她了,“你知道這個幹什麽?”


    電梯門應聲打開,白焰邁步走出,沒怎麽注意地右腳猛地被電梯口勾住,絆了一下,程深單手及時扶住她,輕皺了下眉,“好好走路。”


    “不是,是這個……”白焰想反駁也不知道說什麽,有些不滿意的撇了撇嘴。


    昨夜的暴雨和那場有驚無險的槍擊畫麵,讓乘客有些膽怯,今日陽光格外的明媚,可甲板上的人員卻明顯少了許多,他們也是不敢輕易出門了。


    白焰走上甲板,看了眼昨晚自己站的中央位置,身子下意識往程深方向移動,潛意識的害怕。


    程深察覺到她的動作,腳步稍稍放緩,走在她身側擋住了那甲板的方向。


    白焰眨巴了下眼睛,眉梢無聲彎了彎。


    -


    兩人走到甲板室,趙言銳那人正在和安保隊長嘮嗑,聽見開門探頭看來,朝她打了招呼,“來,白焰,過來坐。”


    白焰笑著朝他點了點頭,移步走去。


    “你還怕不怕,現在沒事了吧?”趙言銳小聲問她。


    白焰道了聲謝,“我沒事了,就有點嚇到了。”


    她轉頭看向一旁的安保隊長,“你好,我是白焰。”


    安保隊長連忙自我介紹,問了句她的身體情況,然後拿著小本子問她昨晚的事。


    白焰老實把昨晚的事重新講述了一遍 ,隊長又問幾個問題後,記錄完起身就走了。


    趙言銳在旁邊聽著她是因為為了之野才會被抓的,一改以往的玩笑,難得和她重申了一遍,要先以自身安全為主。


    白焰看著他不笑的表情,突然有種麵對高中教導主任的錯覺,眼神四處轉著,注意到程深不見了,打斷他問:“程深呢?”


    趙言銳一卡,“哦,他出去透透氣了。”


    白焰揚起微笑,“我也想出去透透氣。”


    說完,她連忙起身往外走。


    趙言銳看著她的背影,皺眉疑惑。


    現在透氣還要湊雙的?


    作者有話要說:  趙言銳這單身狗,當然什麽都不懂,咱深哥和焰妹還秀給你看呢!


    第27章


    海上天氣風晴不定, 連同未知讓人捉摸不透。


    郵輪平穩地行駛在海麵上, 乘客看著甲板上的狼藉,快步走過。


    昨晚娛樂區的桌椅被人群奔跑損壞,四處顛倒擺放著著, 服務生正在整理, 重新擺放。


    暴雨後的地麵早已被今日的太陽蒸幹, 明媚的陽光投撒在遊輪外起伏的海麵上, 折起閃亮的光點, 有些刺眼。


    白焰走出甲板室, 一眼就瞧見了甲板靠欄邊的男人,他身著海藍色的作訓服,帽簷下壓著, 擋住了他的麵容。


    光線有些刺眼, 白焰半眯起眼,看著他。


    剛才趙言銳在裏頭說了昨晚開槍射中持槍人手腕的人。


    是程深。


    他單憑一把手槍,在雨天視野不清的情況下,準確無誤的擊中要害。


    而趙言銳也沒說的是,白焰的後腦勺離那持槍人的手腕就差五厘米,如果程深當時手一偏,那子彈射中的就是她的腦袋, 而不是手腕。


    白焰雖然沒聽到這話,但她完全不會忘記,昨晚她感受到那子彈掃過她頭發時的毛骨悚然的觸覺。


    她無法想象程深射擊時的表情,可能因為平常見到他的樣子都太隨性, 太無所謂,認真的樣子她還真想不出來是什麽樣。


    這些象征和她認知裏的軍人都太不一樣。


    死板刻薄的形象被打破,趙言銳和他倒完全是個典型的例子,打破她成規的例子。


    許是她看來的視線太明顯,程深微微抬頭看來,與她四目相對。


    白焰突然對上他那雙漆黑的眸子,眼神深邃犀利,正在想著的思緒猛地被他打斷,腦子一抽,猛地想起剛才他還沒告訴那持槍人為什麽開槍呢?


    白焰皺了皺眉,邁步朝他走去,心裏揣著問題走到他麵前,喚了他一句,“程深,我想問你。”


    郵輪前頭的鳴笛聲,忽而響起蓋過她的問話。


    “嗯?”程深身姿高挑,耷拉著眼皮,半靠在甲板上,有些慵懶的掀起眼,眉梢微挑,“吻我?”


    尾音上挑,帶著疑惑還有一絲隨意。


    白焰愣在原地,心髒猛地一抖,神情愕然,呆呆地動了動嘴,沒發出聲音。


    嗯?


    吻,吻什麽?


    他腦子瓦特了伐?


    這話他怎麽能怎麽坦然的說出來?


    吻?!


    腦子一熱,那啥啥畫麵冒了出來,她猛地回神打住。


    白焰不確定自己臉有沒有紅,反正覺得自己腦子挺燙的,她連咳了幾聲,“你,你聽錯了,我說有問題想問你。”


    程深“哦”了一聲,一臉的淡定自然,好像對剛才自己說的話完全不覺得尷尬。白焰可沒這淡定的神態,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咽了咽口水開口問他,“你剛才還沒告訴我那個人為什麽開槍抓人質呢。”


    剛才她自己都忘記問安保隊長了。


    程深見她這麽執著,歪了下腦袋,“小孩兒,知道這麽多幹什麽?”


    白焰反駁:“那我好歹也被抓著當成人質了,也要知道的權利嘛。”


    程深聞言,垂下眼看她,嘴角掛起一抹嘲笑,“覺得被抓當人質,還挺自豪?”


    白焰被他說得一噎,“我……”


    這嘲笑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可白焰還真無力反駁。


    “他是退役軍人。”程深側頭忽而道了這句。


    “啊,什麽?”白焰沒懂他這意思。


    程深掃了她一眼,“不是想知道為什麽嗎?”


    白焰瞬時懂了他是在解釋,連忙點頭,“你說。”


    程深繼續開口,“退役後犯了一些事,被開除了軍籍,現在無業遊民。”


    白焰聞言一愣,“那他也不算軍人了啊。”


    程深點點頭,“是不算,但他本人依舊自稱退役軍人。”


    話說完,白焰頓時猜到了什麽,連忙接話,“所以他一直對軍人這身份執著,然後登船後發現了你和趙言銳的身份,然後就這樣發生了昨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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