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無所事事的葉辰,便被伊藤菜菜子拉著去了她的閨房。


    如在京都時一般,菜菜子邀請葉辰在閨房的榻榻米上席地而坐,焚了一支盤香,又為葉辰準備了一杯日式抹茶。


    隨後才對葉辰說道:“葉辰君,我想看一看家族產業的財務報表與詳細資料,盡快熟悉家族的整體運作情況,你要是覺得無聊就告訴我。”


    葉辰閑來無事,便隨口說道:“我沒什麽事,你先忙,我玩會兒手機。”


    葉辰其實並不愛玩手機,也不像現在的年輕人,總是機不離手。


    他之所以想看看手機,也是想查一查東京的新聞,看看還能不能找到更多有用的訊息。


    一旁的伊藤菜菜子,俯身在書案前,聚精會神的翻看著家族的機密數據,手裏的資料全是絕密,但她對身邊的葉辰也毫不避諱。


    葉辰翻看了一些本地新聞,從眾多新聞中,有一條新聞引起了他的興趣。


    這條新聞上說,東京出現了比較嚴重的暴力事件,作為全日本排名第一的暴力組織,山口組麵向全國組員發布訊息,聲稱要以暴製暴、用暴力手段維持東京的社會治安。


    山口組是日本黑幫之首,與意大利黑手黨同為世界三大黑幫組織,實力不容小覷。


    他們在這個時候發布聲明,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應該就是針對蘇家。


    這次蘇家玩的確實有點大,把日本黑白兩道全得罪完了。


    就算他們這一次能全身而退,以後再想來日本發展,恐怕也會受到日本政府、民間組織的“特殊關注”。


    此時此刻,燕京葉家大宅。


    葉辰的爺爺葉忠全,因為同一條新聞,召集了整個葉家開會。


    今日的葉忠全,看起來很是開心。


    他一邊用平板電腦翻動這條新聞,一邊對所有人說:“這次蘇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合作還沒談成,長孫和長孫女差點喪命,這下還把整個日本都給得罪了,以後蘇家想去日本發展,恐怕會舉步維艱!”


    葉辰的大伯葉長空哈哈一笑,神情得意的說:“蘇家這次也是夠丟人的,蘇家老爺子怕是要氣的三天吃不下飯!”


    三叔葉長雲有些遺憾的說道:“哎,說到底,蘇家還是運氣好,媽的!鬆本良人做了這麽大一個局,怎麽偏偏就讓神秘人把蘇知非和蘇知魚救回來了!要是蘇知非和蘇知魚死在東京,整個蘇家必定元氣大傷!這可是他們年輕一代裏,最傑出的兩個人了!”


    “是啊……”老爺子葉忠全也不由感歎:“蘇成峰雖然有手腕、有魄力,但畢竟廉頗老矣,蘇守道狠辣有餘,但能力還是欠缺一些火候,當年在長纓麵前,簡直就是個跳梁小醜一般,完全不夠看的,他瘋狂追求的那個老婆,也是被長纓拒絕無數次之後、心灰意冷了,才選擇嫁給他……”


    說到這,葉忠全唏噓一聲,扼腕道:“若長纓還在世,莫說蘇家,便是天上蒼龍,也未必是葉家對手……”


    聽到老爺子又在惋惜葉長纓,老大葉長空有些不滿的說:“爸,長纓走了這麽多年,這種話就別再提了,再者說了,當初長纓之所以離家,咱們大家都有責任,那甚至說整個燕京的家族也都脫不開幹係,也不是咱們能做主的事情。”


    老三葉長雲也附和道:“是啊爸,這不是聊蘇知非和蘇知魚呢嗎,怎麽還聊到長纓身上了。”


    老爺子長歎一口氣,擺擺手:“不說了、不說了,還是說正事吧!總而言之,蘇家邁向日本的第一步已經是一腳踩空了,接下來的局麵對他們會十分不利,這正好是我們迎頭趕上、趁虛而入的好機會!你們意下如何?”


    眾人彼此看了一眼,葉長空也是非常讚同地說:“爸您說的對,我也覺得這是咱們的大好機會!”


    “咱們遠洋航運的業務本來就比蘇家起步要晚,處於絕對的劣勢,但是如果我們能夠趁蘇家失敗、跟伊藤家族達成合作、把日本市場拿下來,那就等於卡住了蘇家的脖子,絕對是對蘇家的一次有力打擊!”


    葉忠全點了點頭,但沉吟了片刻,這才說道:“眼下,我們還不適合直接跟蘇家正麵競爭,這件事要低調行事、徐徐圖之,絕不能讓蘇家提前知曉。”


    葉長空不解的問:“爸,蘇家能高調去日本滅人家滿門,我們去日本談合作,難道還要藏著掖著嗎?”


    葉忠全微微一笑:“蘇家實力擺在那裏,我們現在大張旗鼓的過去跟伊藤家族談合作,對蘇家來說,不過就是打了他們一耳光、讓他們臉上過不去罷了。”


    說著,葉忠全又道:“但是,我們打了蘇家一巴掌,以蘇家的行事風格,必然會跟我們正麵衝突、勢不兩立,到時候我們反而麻煩。”


    葉長空忙問:“爸,那您是什麽意思?”


    葉忠全非常嚴肅的說:“想對付蘇家,一定要從更深層次去解剖對手,而不是浮於表麵去對比雙方的紙麵數據!”


    葉長空趕緊站起身來,躬身抱拳:“爸,長空愚鈍,還請您明示!”


    葉忠全微微搖了搖頭,心裏又想起了葉長纓。


    他在心中感慨:“我的長子葉長空,雖然也是個聰穎的人才,但還遠達不到天才的地步,所以他還做不到一點就透,但是,長纓才是那個不世出的頂尖天才,長纓永遠不是‘一點就透’,而是‘沒點就透’、無師自通!可惜,可惜啊……”


    葉長空也看到父親眼裏的一絲失望,登時有些麵紅耳赤起來。


    葉忠全內心感慨幾句,很快收起了思緒,對眾人道:“蘇家雖然子嗣眾多,但唯有蘇守道能入得了蘇成峰的法眼,更何況,蘇守道的一雙兒女都很爭氣,是蘇家這一代年輕人裏最傑出的兩位。”


    “尤其是那個蘇知魚,深得蘇成峰以及蘇守道的疼愛,這父子二人,對蘇知魚的偏愛程度,早就超過了其他子嗣,甚至是長孫蘇知非。”


    “所以,蘇成峰一旦行將就木,大權必將落入蘇守道一家人的手裏!”


    “而未來在蘇守道一家人中,話語權最大的,一定是蘇知魚!”


    說到這裏,葉忠全已是眼露精芒,鏗鏘有力的說道:“蘇知魚是一介女流,終將嫁人為妻,一旦她出嫁的那天,就是蘇家一分為二的那天,所以,誰能征服蘇知魚,誰就能征服蘇家一半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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