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克勞迪婭推開寢室門的那一刻,葉辰便看到麵色有些慘白的林婉兒,正眉頭緊鎖的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


    見葉辰進來,她連忙站起身來,略帶幾分局促又有幾分虛弱的說道:“葉先生,實在不好意思,這麽晚還麻煩您過來……”


    葉辰看著林婉兒,微笑說道:“林小姐不用這麽客氣,你是克勞迪婭的室友,我過來一趟也是應該的。”


    克勞迪婭連忙道:“葉辰哥哥,你不用叫小婉林小姐這麽客氣吧,跟我一樣叫她小婉就好了。”


    說著,她又對林婉兒說道:“小婉,葉辰哥哥比我大十歲,比你差不多大了十一歲,你要不也跟我一樣,叫他葉辰哥哥吧。”


    林婉兒微微一怔,遲疑片刻,有些拘謹的對葉辰說道:“葉辰哥哥……”


    葉辰見此,便爽快的笑道:“既然你都叫我哥哥了,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小婉,克勞迪婭說你頭疼的厲害,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能跟我說說嗎?”


    林婉兒一聽這話,心中不禁委屈的腹誹:“葉辰你這壞人,我頭疼的這麽厲害全是拜你所賜,你竟還裝作沒事人一般問我是怎麽回事,你心裏難道還沒數嗎?”


    心裏雖然委屈,但林婉兒麵上可不敢讓葉辰看到半分開端倪,於是她單手拖著太陽穴,一臉哀愁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本來一直都好好的,偏偏是來學校報到那天,莫名其妙的就開始頭疼起來了,而且這種頭疼真的非常要命,感覺就像有無數根針紮進了我的大腦,然後這些針還都連在一條線上,而那條線就隨著我的脈搏,不停的扯來扯去,疼的幾乎要炸開一樣……”


    說著,林婉兒又道:“而且,這兩天我吃了不少止疼藥,可是基本上沒什麽效果,回家的時候,在家裏還昏倒過……”


    葉辰聽的心驚,他也沒想到,自己上次用力過猛的心理暗示,竟然會給林婉兒帶來這麽嚴重的後遺症。


    而林婉兒心中也在暗暗盤算:“我若不說,葉辰怕是永遠都不知道,我被他折磨的有多痛苦,希望他的良心也能因此受點煎熬!”


    此時的葉辰,心中難免愧疚,想想人家一個十七歲的姑娘,差點兒死在破清會的手裏也就算了,躲到華夏來讀個大學,還要被自己的靈氣折騰的死去活來,屬實有些不容易。


    於是,他也沒多耽擱,便對林婉兒說道:“小婉,我先給你號個脈吧。”


    “好……”林婉兒答應下來,可一想到號脈難免會有肢體接觸,心中又難免有些羞澀,於是便支支吾吾的問他:“葉辰哥哥……要……要怎麽號脈啊?”


    葉辰也沒多想,直接搬過另一把椅子,坐在林婉兒麵前,拍了拍自己的右腿,開口道:“來,你的右手放在我的腿上。”


    “啊?”林婉兒下意識的問道:“號脈不是應該把手放在桌子上嗎……”


    葉辰指了指她身後的書桌,道:“桌子在你後麵,這不方便啊,沒事兒,我這個人號脈沒那麽多講究,你讓我搭一把,我就大概知道怎麽回事了。”


    “好吧……”林婉兒知道自己無法拒絕,便隻能小心的伸出手去,緊張的放在了葉辰的腿上。


    她長這麽大,還從來沒跟哪個男性有過這種親密接觸,所以手背剛挨著葉辰的大腿,心跳便瞬間加速,臉頰也很快泛起嫣紅。


    葉辰倒是沒在意這些。


    他心裏知道,給林婉兒號脈,基本上沒什麽意義。


    她頭疼也不是因為生病,而是被自己的靈氣所傷,最好的治療方式就是直接渡入幾分靈氣,去修複她大腦所受到的損傷。


    可葉辰一想到,這林婉兒來曆不俗,她能有那個坑爹的戒指,就證明她即便沒有掌握靈氣,也一定了解靈氣是什麽東西。


    換句話說,人家等於是海邊長大、見過吃過的,自己要是拿著魚翅裝成粉絲,人家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而且,葉辰現在推測,林婉兒大概率是不記得自己的,如果自己直接向她體內渡入靈氣的話,那豈不是就主動暴露了?


    所以,葉辰想的辦法是假裝給她號號脈,然後拿半顆散血救心丹給她,反正這東西對自己來說也不值錢。


    而且,葉辰也不擔心散血救心丹會暴露自己,畢竟自己葉大師的稱號在金陵那是響當當的,估計連克勞迪婭都跟林婉兒說起過,堂堂葉大師,拿出一顆包治百病的丹藥來,倒也是合情合理。


    至於為什麽要拿半顆而不是一顆,是要讓林婉兒有個初步認知,這東西雖好,自己也沒有很多,要精打細算。


    於是,他將手指輕輕搭在林婉兒手腕的脈門之上,閉著眼睛感受片刻,隨後便開口道:“小婉,從你的脈象來看,你應該是水土不服,再加上勞累過度引發的偏頭痛,你說你頭疼是從報到那天開始的,估計也是那天有些勞累了。”


    林婉兒一聽就知道葉辰在胡說八道,所以故作疑惑的說道:“可是……葉辰哥哥……不瞞你說,我已經來金陵挺長時間了……要真是水土不服,也不該等到現在啊……”


    說著,林婉兒又補充道:“而且,報到那天,我一點兒也沒有勞累過度,爺爺的管家送我過來,一路陪著我辦各種手續,我也就自己來寢室鋪了一下床鋪而已,按理說不應該累到頭疼不止啊……”


    葉辰知道,林婉兒質疑是對的,因為她按理說已經不記得那天自己給她做心理暗示的事情,所以她肯定搞不懂,她自己為什麽會忽然患上偏頭疼。


    不過,葉辰既然來給她看了,自然也是要說點什麽來幹擾一下她的視線,然後也給自己後麵做個鋪墊。


    於是他便說道:“有的時候水土不服不是立刻就表現出來的,而是一個內在積攢蓄能的過程,當它儲存了足夠多的能量時,它就會有選擇的爆發出來,有時會選擇在口腔爆發,那樣就會口舌生瘡;有時也會選擇在腸道和消化係統爆發,那樣就會長時間腹瀉或者便秘;有時候還會在皮膚表麵爆發,讓人起很多蕁麻疹,瘙癢難耐,總而言之,水土不服也不像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說著,葉辰又道:“你們這些常年在海外生活的華僑,對我們的傳統中醫可能缺乏了解,中醫最擅長的,就是抽絲剝繭,從表象中,探尋其真正的本質,然後再從最根源處消除症結。”


    克勞迪婭聽的一臉吃驚,感歎道:“聽起來好像確實很高深的樣子……”


    林婉兒心裏想的則是:“忽悠……你就接著忽悠吧!”


    葉辰感覺自己鋪墊得也已經差不多了,於是便隨意的擺了擺手,開口道:“你們這些年紀輕輕的半大丫頭,不懂中醫很正常,不過不要緊,我這裏有些靈藥,小婉的情況,隻要吃上就能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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