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她一定要拉著白?魁仙君的原因,因為白?魁仙君的所?作所?為,代表的是東辰仙帝的意思。


    營中那些位副統領,隻要頭腦還是清醒的,自然會站在他們這邊,至於那些不清醒的,除掉就是。


    這也是她,提前送給東辰仙帝的一份拜帖。


    小年?喃喃道:“感覺我們做了這麽多?,最後決定一切的,還是仙帝。”


    宿月看著已然漆黑一片的山洞外,輕聲說:“是啊,不成仙帝,終究都是螻蟻。”


    她不想?做弱小的螻蟻,也不願意成為一個稍微強壯一些的螻蟻。仙帝之位,既然不是永恒的,誰說將?來不能再換一次呢?


    “路都是一步步走出來的,不要急。”


    也不知,宿月這句不要急,究竟是說給小年?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第二日,練兵結束之後,閻烈坐在營帳中,顯得心神不寧。


    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如果計劃順利,小太子應該已經回來了,可是至今他都沒有得到消息。


    他沒有回來,宿月和她那個跟班也沒有回來,他一時無?法判斷,事?情到底進行到了哪一步。


    正在他發愁的時候,他的長?隨閻修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喜意,從外麵走了進來。


    “統帥,有大好事?。”閻修快步上前,匯報道。


    閻烈猛地站起身:“可是小太子回來了?”


    閻修愣了一下,搖頭:“不、不是。”


    閻烈麵露不滿:“還有什麽好事?,值得你這麽大驚小怪?”


    閻修將?剛剛得來的十萬年?靈芝捧到了閻烈麵前,閻烈的雙眼瞪大,盯著眼前的靈芝不放:“這……這麽大的靈芝?”


    閻修低聲道:“是一個斥候之前在魔界尋到的,那小子想?要調離斥候營,在後城安家,所?以將?這東西偷偷交給了我,想?獻給統帥。”


    閻烈稍稍有些遲疑:“這麽好的品相……”


    這種事?,在軍中不算罕見,但是這靈芝的品相,實在太過?罕見。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掐掉了一小塊,在舌尖上添了添,頓時,一股苦味彌漫在他整個空腔,並且他的身體開始微微發熱。


    隻是嚐到了些許味道,便已經有如此藥性。


    閻烈不再遲疑,當即將?這塊靈芝收了起來。


    他滿意地對?閻修道:“你做的很好,等我將?這塊仙芝煉成丹藥,必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閻修當即麵露喜色,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得到了這稀罕的靈藥,閻烈在單獨一個人的時候,都要將?靈芝拿在手裏,反複端詳幾十遍才?肯罷休。


    偶爾還會後悔,不該掰掉那一小塊嚐藥性,否則看起來,定然會更?完美。


    便是休息的時候,他也要將?靈芝放到床頭,醒來時一抬眼就能看到。


    幾位副統領發現,最近統帥似乎不太願意離開營帳,偶爾有事?匯報,隻是匆匆見上一麵便會被嗬退。


    不但不願外出,且脾氣也變得愈發暴躁。


    這日,連一貫周到的副統領承澤也被閻烈挑了幾處錯,出營帳的時候,他正見到好友白?魁在外候著。


    他見到好友,忍不住上前低聲道:“統帥心情不好,你進去的時候小心些。”


    “放心。”


    這幾日,白?魁每日都會來一趟,在營帳中逗留時間都很短。


    他也親眼見到了,那塊看起來與?普通靈芝毫無?差別的血靈芝,帶給閻烈的變化。


    所?有人都覺得閻烈是因為一些事?情心情糟糕,但是白?魁知道並不是。


    進入營帳後,白?魁遠遠地站在門口,便給閻烈行禮:“統帥。”


    “誰?”閻烈似乎一時間沒能認出白?魁,吼了一嗓子。


    “屬下白?魁。”白?魁仙君趁機看了眼閻烈的麵色,麵色紅潤,隻有眼眶泛紅,精神比昨日更?加亢奮,可他毫無?察覺。


    閻烈似乎這時候才?注意到來的人是白?魁,不由惡聲惡氣地問:“你來幹什麽?”


    “屬下聽?聞斥候營主副將?至今未歸,不知統帥是否另有安排?”


    閻烈當即拍著身前的案幾站了起來,眼神不善:“與?你有什麽關係!”


    “身為副統領,下屬有資格知道他們的行蹤。”白?魁一改往日的溫和,咄咄逼人起來,“還是說,統帥背著屬下,做了什麽不可見人之事??”


    “放肆!”閻烈的拳勁朝白?魁麵門襲來。


    白?魁硬接了他一拳,吐了一口血。


    閻烈見狀冷哼一聲:“滾出去!”


    白?魁深深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轉身出去了。


    轉過?身離開的時候,他用拇指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唇角微微揚起。


    三日時間,閻烈怒極打出的一拳,甚至無?法傷到他肺腑,這口血還是他自己逼出來的。


    之前,兩人之間實力的差距,可不止如此。


    他在衰弱,但是他本?人,一無?所?知。


    第五日,夜。


    宿月回到營中,守城士兵目視前方?,仿佛沒有見到一樣。


    白?魁仙君在不遠處等著她,見到她後微微頷首。


    宿月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行走:“看起來,這幾日進展不錯?”


    白?魁仙君輕歎一聲:“豈止是不錯。”


    若非血靈芝是他親手奉上,他也無?法想?象,這東西竟會如此可怕。


    雖說立場不同,且各有恩怨,但閻烈能坐到統帥這個位置,足以證明他足夠精明,實力也足夠強大。


    可短短幾日時間,他就從人變成了瘋子,他甚至至今都沒感覺到自己的異常。


    宿月輕笑一聲:“那就好,既然禮物統帥已經收了,接下來,我這個送禮的人,怎麽也該露上一麵才?是。”


    越靠近主帥營帳,巡邏的士兵也就越多?,他們看見白?魁與?宿月同行,以為是宿月終於執行任務歸來,與?副統領一起去見統帥,並沒有過?多?關注。


    等巡邏士兵離開後,兩人走向主帥營帳。站在營帳外的兩名守衛正想?阻攔,在對?上白?魁仙君的雙眼時,突然就失去了意識,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不動了。


    兩人毫無?阻礙地走了進去。


    他們進去的時候,閻烈還坐在帥位上,拿著那塊血靈芝癡迷地看著。


    “看來統帥很喜歡我送的這份禮物。”宿月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


    閻烈卻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兩人的到來,自顧自的撫摸著手中的血靈芝。


    “仙君,你會不會覺得,我的手段過?於陰損?”宿月偏頭問身旁的人。


    白?魁含笑看著此刻的閻烈,卻對?宿月道:“等你坐上他這個位置的時候,別人的看法,都不重要。”


    成王敗寇,不管凡間還是仙界,這句話都適用。


    第87章


    半個時辰後, 白魁仙君姿態從容地走出營帳。


    守在外麵的兩名守衛好像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先是對?他行禮,隨後有些遲疑地看著這位竟然是從統帥營帳中走出來的副統領, 他們根本不記得對方到底是什麽時候進去的。


    白魁仙君並未給他們解惑,而是直接吩咐道:“去將黑鳴仙君請來見統帥。”


    兩名守衛對?視一眼,不敢耽擱,留下一人繼續站崗, 另外一人匆匆趕往副統領黑鳴仙君的住處請人。


    同樣的情形,這一晚, 一共發生了三次。奇怪的是,被請來的副統領們, 進入營帳之?後, 都沒有出來。


    第三次被請來的, 是與白魁仙君關係最為親近的承澤仙君。


    半夜被叫去統帥營帳, 承澤仙君臉色不大好, 最近閻烈的脾氣越發古怪,他並不知道對?方這時候叫他去,到?底有何要事。


    等他進入主帥營帳後, 預想之?中的場景沒有出現, 坐在主帥之?位上的人, 也不是閻烈,而是出去執行任務, 有些時日沒有見過的宿月。


    承澤仙君對?宿月印象還算不錯,主要是因?為,好友白魁對?此女評價頗高, 而且他隱約猜到?,白魁有意想要將此女推薦給東辰仙帝。


    他覺得, 宿月很有野心,也有與野心匹配的實?力,若是真?能到?了東辰仙帝麾下,說不定千萬年之?後,他還得喊對?方一句上仙。


    隻?是,今日這場麵?,著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宿月坐在主位上,手裏擺弄著一個盒子,盒子裏放著一顆靈芝,而統帥閻烈,卻?被一條鎖鏈纏住全身,滿臉猙獰的在地上掙紮。


    承澤仙君不小心瞥見他正臉,不由愣怔,這位統帥的模樣,甚是癲狂,似乎不太對?勁。


    而這裏,除了宿月之?外,還有他另外三位同僚。


    白魁神色自?若,甚至還饒有興致地在看著掙紮的閻烈。另外兩位,臉色不大好,但也都安穩地坐在椅子上沒動。


    他在進門後短暫的沉默後,終於開口道:“能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嗎?”


    宿月瞥了眼白魁,白魁仙君對?好友笑笑,出聲?道:“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對?上好友的目光,他繼續道:“統帥前些時日,做了些惹人不高興的舉動,你們也知道,宿月脾氣不大好,受不得這種氣。所以我們兩個商量了一下,覺得沉世淵是時候換個統帥了。”


    白魁仙君說的輕描淡寫,就仿佛換統帥跟換衣服一樣簡單。


    另外兩位副統領臉色隱隱發青,之?前對?待他們的時候,白魁可不是這個態度,分明就是答應就能活,不答應就去死,輪到?承澤立即就換了說辭。


    呸,不要臉!


    承澤仙君沉默了一會,問道:“能知道,他做了什麽嗎?”


    “勾結魔界。”宿月吐出四個字。


    “勾結了誰?”承澤仙君瞳孔微縮,看向宿月。


    宿月勾起嘴角:“陵陽仙尊。”


    承澤仙君吐了口氣,看向宿月的神情有些複雜。


    若是勾結別?人,他或許會懷疑一二,但是對?象是陵陽仙尊,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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