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考慮到她的年紀,以及還沒定型,他們不打算告訴她。


    徐清然隻跟她說:“放心,這位哥哥不會殺你。”


    他對沈廷煜的控製力還是有一定的信心,但對於麵前這位陌生的女孩,他彎了下眼睛接道:“但是,如果讓我知道你想對他動手的話,我就會殺死你。”


    女孩聽得動作一頓,眼神略帶疑惑地打量了他倆一眼。


    小小的年紀,懂的卻是不少,很快就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她沒有表露出嫌棄,隻皺眉不服問:“那萬一是他先想傷害我,我隻是還擊呢?”


    問完,隻見徐清然又很淺地笑了一下。


    笑得特別好看,出口的話卻是:“那我也會殺你。”


    女孩沉默了。


    這句話,出於對沈廷煜明晃晃的偏袒之外,顯然還杜絕了旁人利用其他手段陷害他的可能。


    在徐清然看來,沈廷煜會動手隻有兩個原因。


    第一,那就是對方真招惹他了。


    第二,他讓人誘導,被動地認為對方招惹他了。


    退一萬步說,沈廷煜真的發瘋醋精上頭,見一個殺一個了,徐清然還是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他的心眼就是這麽小,隻幫他想幫的人。


    “行吧,看出來你倆都沒什麽道德了。”女孩低頭回道,心情悶悶的。


    ——大概要很多年才能明白,會有這種感覺是因為她在今天,被d型狠狠拒絕了。


    沈廷煜雖然沒有參與他們的聊天,但是把他們說的內容都聽在了耳裏。


    還沒等他因為徐清然的偏袒,感受到些許名作‘高興’的心情,徐清然就閉著眼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頭疼,先別吵我。”


    他生病時候的語調,總不自覺帶著點軟綿。


    沈廷煜不再出聲。


    很快的,他感覺到車裏有讓人不怎麽舒服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


    抬眸看去時,就見到邊上坐著的幾個衛兵,正用一種格外垂涎與猥瑣的眼神打量他身旁的徐清然。


    他眸光驟暗。


    差點,就要直接掙脫那根本困不住他的鎖銬,把那幾個人的眼睛戳瞎。隻是想起以徐清然的敏銳,應該也能察覺到這點,但他沒交代下來……暫時不好輕舉妄動。


    隻能先克製住自己。


    除非這群色膽包天的家夥,真敢當眾動手。


    載著他們回部隊的車子,中間還停了好幾站。


    跟關口沒關係,沈廷煜觀察了一會兒,發現他們是向西城某些比較正規的營業場所,收取‘保護費’去了。美名其曰用來提升軍隊的武裝夥食等,可以更好守護西城民住區,不被魔鬼群侵害。


    但不得不說,西城確實因為這些奇怪的規矩和地下產業,比其他地方都要來得富裕。


    現在看著車子上的每名衛兵,身上配置都比較齊全。


    直到抵達軍營區,又發現那裏的營地看起來甚至比東城總營還要奢華。每個人身上都有最基本的槍支與刀子,遠遠甚至還見到好幾個人抬著幾個挺新的精神力炮往兵庫方向過去。


    那是連東城總營都隻有一個的精神力炮。


    除此之外,裝甲車、戰機等,都配備齊全。


    數量甚至是上南洲最大總營,東城的一倍多。


    沈廷煜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頭。


    或許徐清然沒什麽概念,但在軍部混了那麽久的他,一眼就能估算出這些資源的價值。在銀龍營不提供的情況下,這些裝備不是僅靠收收保護費,縱容邪教與偷獵等生意的抽成,就能夠買得到的。


    “你們運氣好,中校他這幾天正好不在天龍係,你們還能多活幾天!”


    載著他們回來的領隊,讓人把他們關到了一棟小房子裏。


    屋裏空蕩蕩的,似乎是專門空出來作為臨時牢獄使用的地方。除此之外跟普通小房間沒什麽區別,四周還有可以看見外部情況的窗戶。


    簡直滿足了徐清然的需求。


    他們在屋裏觀察西城軍區觀察了一整天。


    工作……倒是有在工作。


    入夜前,徐清然看見有好幾隊的車子浩浩蕩蕩出發了,遠遠聽著像是準備去受災區做清掃。因為裝備齊全,資源比較富足,這裏的軍衛甚至隻需要付出南城那裏一半的力氣,就能達到相同效果。


    徐清然默默把這些記了下來。


    心想,總算讓他找到一些西城的‘美好’。


    直到入夜時,營區裏回來了一輛軍用大車。


    車子從開進營區起,就一直在那裏吵鬧鳴笛,鳴了一路,跟接親似的那樣熱鬧。


    徐清然靠在窗邊,隻能隱隱約約看見遠處閃爍著的大燈。


    熱熱鬧鬧的動靜響起後,附近有好幾間休息室裏紛紛走出來了人,嘻嘻哈哈地朝著大車的方向過去。有部分人是一副純看好戲看樂子的表情,有的人則吹起戲謔的口哨,態度看起來特別輕浮。


    他這裏還在疑惑觀察,屋裏坐在角落盡可能讓自己跟沈廷煜隔得遠遠的女孩,突然蹭的起身。


    望向屋外的表情,變得煩躁不安。


    “放開我!”


    車裏很快就下來了人。


    最先被強行扯下車的是個長發披背的女生,同樣被他們跟押犯人一樣的方式拷住了雙手,隻能不斷掙紮想避開那些人的觸碰。


    然後她就被狠狠甩了一巴掌,被車邊的衛兵怒罵:“老實點!”


    她紅腫的雙眼裏盛滿恨意,卻又因為弱小,隻能安分聽話。


    繼她之後,車裏又被拉下好幾個人。


    有男也有女,穿著打扮像是西城裏的普通居民,身型都偏柔弱。他們之間的共同點,主要是——長得都挺好看。


    一個個膚白貌美,玉軟花柔麵若桃紅的。


    不難想象這個時間點,被帶到大部分都是男人的營區,是為了什麽。


    “哭什麽哭,也不想想這些年都是誰在費心費力保護西城的你們?”


    “能成為我們的撫慰工具,你們要感到榮幸!”


    拉著他們下車的衛兵邊說邊往一個少年身上踹了一下,看他因為害怕而瑟縮,征服欲瞬間獲得大滿足,跟同伴們哈哈大笑了起來。那幾張嘴臉,叫人看得惡心。


    徐清然看著那群平民被帶往一棟大房子,心裏正為此時此刻的所見所聞震驚。


    驚於,在凱安帝國這看似如此先進又繁華的國家裏,竟然存在著這樣小地方的人,披上本該意味著榮譽和責任的軍服,利用賦予的職權和能力,去做那些齷齪事。


    更是驚於,這樣的風氣不知在西城持續多少年了。


    而上南洲換過那麽多統治者,每一位都義正言辭地說著要改變這裏的現狀,要收服四城的叛逆軍隊。可他來這裏到現在,挖掘出的糟糕事情是一件比一件還要多,絲毫沒有被整頓過的痕跡。


    現在他完全能夠明白,那些理智的軍隊和地方人民,為何那麽不願意服從上級的指示了。


    徐清然震怒當兒,白天一直挺冷靜的女孩,突然瘋一樣地開始用身體撞擊鎖住他們的房門。


    房間門有好幾道,最內層是堅固的金屬閘門。她身體瘦弱,卻有著一副不怕疼的硬骨頭,對著門是拳打腳踢外帶身體直接撞擊。


    沈廷煜冷眼看著,沒有幫忙的意思。


    而窗邊徐清然的視角裏,能夠見到有兩名衛兵正朝著他們房子靠近。


    嘴裏的談話內容,也被他清楚聽見。


    “下午抓來的人,那兩個男的都挺不錯。”


    “不過黑色頭發那個看起來太難搞了,應該不好下手,先把他的姘頭給抓去陪兄弟們玩一玩。”


    “嘿嘿,我記得還有個女孩吧?小是小了點,但指不定有就好這口的兄弟呢?”


    徐清然越聽,眼神就變得越發森寒。


    不等他自己動手,屋外忽然閃過了一道白影。


    眨眼間,那兩個露出淫穢笑容的男人突然就被撲倒了。


    通體雪白的大狼犬一爪按著一個衛兵,力氣大得他們無法掙脫。


    眼神淩厲地對著他們齜了齜牙,向下微勾的爪子一使力,連帶著釋放的精神力一起,不僅穿破了他們的精神力防禦,還直接刺穿他們的胸膛,挖心掏肺。


    倆人痛得在地上大喊。


    可這個時間點,附近看守的人本來就不多。


    更別提大部分醒著的全被那夜間的‘娛樂活動’給吸引走了,遠處就跟開派對一樣鬧哄哄,完全聽不見他們的呼喊。而且白犬的動作還很快,沒給他們太久的喘氣時間,就讓他們再嚎不出聲了。


    期間有幾個離他們房子比較近的巡衛察覺這裏動靜,提著武器就跑過來支援。


    但經過徐清然一段時間好生養著的白犬,早從當初的受傷狀態裏康複,精神池也恢複到最佳狀態。它本來就是擅長在山林奔走的野獸,跑起來比車子還快,那些衛兵才剛舉槍,視線裏就失去了它的蹤影。


    回頭才發現,它已經悄無聲息來到他們身後,一爪子直擊命門。


    這隻白犬的利爪,是連帝國目前比較頂級那批金屬材料,都能破開的堅硬程度。幾個資質普通的小兵在它眼中,連平時跟它戰鬥的大貓都不如。


    沒一會兒的功夫,外麵衝來的衛兵全都被它搞定了。


    明明可以破開徐清然他們房屋的門鎖,但它還挺講究。


    嗅了嗅,從某個衛兵身上叼起鑰匙,才走到屋子的鐵窗旁,徐清然待著的位置。


    它仰頭眼神淩銳地甩了下尾巴,起身趴到窗邊,把鑰匙放到窗框邊緣。


    徐清然勾著手指拎起那串響當當的開鎖工具,對它彎了彎眼睛:“謝謝,一路跟過來藏到現在,辛苦了。”


    白犬又甩了一下高高翹著的毛絨絨尾巴。


    眼神冷傲地在心裏想,它主子笑起來真好看。


    徐清然解開他們三個人手上的鎖銬,又打開了屋門。


    走到那些被白犬擊敗的身體邊,取走他們身上的槍支和刀具。連女孩也跟著從他們身上扒下了武器,就是因為沒用過,所以端詳時眼神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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