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濫殺無辜?”徐清然輕笑,“你覺得那些人死得無辜嗎?”


    一聲不輕不重的靈魂質問,倒是讓西城人閉起了嘴。


    他們心裏門兒清得很,做的都是一些什麽事。但想想依舊不服,他們既然獲得了權力和力量,在管治的地區裏橫行又有什麽問題?


    “在我看來就是死得無辜怎麽了?!”那人回嗆。


    “這就是我們西城的特色,你一個外來的,憑什麽批判——”


    話還沒說完,場上突然響起了一道槍擊聲。


    原本又有些吵吵嚷嚷的場麵再度靜下,人群裏突然讓出了某一塊地方。躺在地上逐漸抽搐至斷氣的家夥,就是剛剛還在雄赳赳氣昂昂跟徐清然叫板的男人。


    再看高台上的徐清然,他依然坐在原處,像是沒怎麽動過。


    手裏,繼續把玩著那支明明不是他的專屬,卻同樣用得如此順手的精神力槍。


    雖然如此,但場上所有人都知道,那槍就是他開的。


    尤其視頻連線的其他營區,他們的鏡頭畫麵就在徐清然身上,把他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這果斷的殺戮把在場的人給嚇著了。


    西城人甚至在想,徐清然難道是打算用‘暴君’般的管理方式來控製他們嗎?


    “對了,西城來的人,我有個東西還沒給你們。”


    高台上的人說著,拎起腿邊那袋圓滾滾的東西,甩到西城軍員們集中的地方。


    有人下意識伸手接住,然後開始拆那塊摸起來有點濕漉漉和黏糊的布料。


    周圍人都在好奇圍觀。


    隻見那人拆了片刻,在裏麵的東西露出真容之後,忽的發出跟被恐怖片裏的厲鬼嚇著似的叫喊,旋即把手裏捧著的東西用力扔了出去。


    東西砸到其他人身上,又引發新一波的尖叫聲。


    其餘東城和南城的軍員被他們誇張的舉動搞得摸不著頭腦,伸著脖子探看。直到他們驚叫著散開,清出了一片空地,大家才終於看清被徐清然拋過去的是什麽東西。


    看得在沈廷煜附近一起圍觀的銀龍代表人員,表情都綠了。


    臥——槽——!


    還真他爹的是一顆人頭!!


    徐清然丟給西城人的東西,是從15區那位惡霸中校身上砍下來的頭顱。


    “這、這是中校……”


    “這上校是瘋了嗎?所以銀龍現在不給我們派無能的老年鹹魚高官,改從精神病院裏隨機挑選一個出來敷衍我們了是吧?!”


    最要緊的是,這位擁有雙s級精神力的中校在他們西城裏,算是特別厲害的軍員了。


    哪怕在同階級精神力者中,也少有他的對手。如果現在這位徐上校不是靠的陰謀詭計,那就是單挑勝出的?!這次派來的這位上校,真就這麽離譜嗎?!


    關於這些問題,15區裏還活著的那些軍員最有發言權。


    徐清然單挑毆打西城中校的時候,他們是全稱圍觀了。那位平時在西城裏幾乎沒什麽對手的中校,在他麵前就跟小學生遇到大學生一樣無助。


    不僅僅是手法壓製,連他引以為傲的精神池階級都被壓得徹徹底底,身體素質方麵更是不如人家。


    剛開始或許還打得有來有往,到後麵體力和專注力都不夠了,完全就是被摁著打。而且這位新任上校揍起人來那是又帥又暴力,越憎惡的人下手就越狠。


    15區裏試圖阻止的其他軍員,全都被另一位陪他來的男人和白犬給放倒了。


    徐清然連個眼神都沒給過那些嘍囉,邊提著那位中校的衣領揍,邊細數他讓人憎恨的罪惡。一條條一樁樁列下來,聽得15區其他衛兵們鴉雀無聲,無話反駁。


    西城的軍衛人員中,自然也存在正常人。


    隻是受到環境影響早已麻木,沒注意到他們的領頭人間接引導與放縱了多少罪惡。直到徐清然一條條道出他們的罪惡,那一道道冷靜平淡的聲音,像千斤重的石頭一下又一下敲在他們頭上。


    敲得他們無地自容。


    所以現在15區裏還活著的衛兵,是已經被徐清然敲打過的乖巧人士。


    ——最大的領頭都嘎了,當然隻能服從這位上校的一切指令。


    “強搶良男婦女、縱容邪教殺人取血禍亂孩子。”


    高台上的人,忽然清清冷冷開口。


    “放任非法偷獵者和人販子橫行,違法向帝國人民收取保護費,紀律混亂。不清剿違法的地下黨羽,反而利用身份方便助紂為虐,同流合汙。”


    細數著西城軍衛所犯的罪惡。


    他抬眸望向那群如同他們一盤散沙的現狀那般,散開到各處的西城衛兵。


    問道:“這一樁樁事,哪件無辜?”


    徐清然低笑:“如果有的話請拎出來,我給你道歉。”


    場上,那肯定是鴉雀無聲的。


    東城和南城的軍衛大概也是第一次聽說這麽炸裂的具體細節,看向西城人的眼神都多了一絲嫌惡。


    他們隻是叛逆和擺爛,但還不至於像西城人那麽變態。


    總覺得軍部那身行裝穿在他們身上,都變髒了。


    “今天算是我正式任職。”


    扔出大禮的徐清然終於從椅子上起身,高高站在那裏,垂眸看著底下一眾人。


    “有些事情,要提前跟你們說清楚。”


    他微微歪頭,唇角輕揚,眼神冷漠:“我跟以前那些上校不一樣。”


    “他們鬥不過你們,是因為他們沒有能力。”


    “不敢跟你們死磕到底,是因為他們畏懼死亡,還有太多的顧忌。”


    視線在底下的人群身上輕慢掠過。


    才又慢悠悠接道:“我有能力,也不怕死。”


    “所以你們可以選擇繼續跟我作對,但直到我死之前,非要跟我唱反調的人就是那樣的下場。”徐清然勾著從沈廷煜身上順來的槍,指往的方向,就是剛剛被他擊斃的那個人。


    眾人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徐清然這是在威脅他們吧?!有,有這樣當上校的嗎!當得像個反派流氓似的,不聽話就一槍一個小朋友!


    有人小聲嚷嚷:“你、你這樣的話,就不怕把所有人殺光後,沒有人替你繼續守著這個地方嗎!”


    徐清然挑眉,疑惑反問:“我有什麽好怕的?”


    “上南洲的衛兵全死光的話——最該擔心的,難道不是你們嗎?”


    眾人聽得表情一滯。


    是了。


    說到底,徐清然跟上南洲乃至太月星,甚至整個天龍係都沒有關係。上南洲如果保不住,被魔鬼群徹底入侵吞噬,真正會受到傷害,無處可去需要繼續流浪的,是他們這些大部分家裏人都是上南洲居民的衛兵。


    至於徐清然?


    他隻是因為陣營的命令所以過來任任職的上校,上南洲失守,他最多需要背負罵名扣除功績。嚴重一點,銀龍把罪名全推他身上非要讓他死,他也無所畏懼。


    就像他說的,他根本就沒有他們的‘後顧之憂’。


    其他營區的人,也聽得沉默。


    ……簡直紮心。


    “或者,你們可以幹脆一點選擇聽從我的一切安排與命令。”徐清然悠然接道。


    語調輕輕慢慢:“這樣你們不僅不用死,我還可以幫著你們把上南洲失去的那些地方,一步一步搶回來。”


    這句話,還是觸動了大部分軍衛心底的願想。


    他們那麽辛苦工作,為的不就是守住上南洲的底線,夢想有朝一日也能立功,把被魔鬼群侵占的土地給搶回來嗎?但是徐清然就一個人,他真有辦法做到?


    徐清然知道隻是現在這麽說,上南洲的人肯定不會相信。


    說不定,他們還已經被其他的高官用相同的話術給忽悠過了幾次。


    所以他沒打算解釋。


    時間和結果,會證明一切。


    墨金色的精神力槍在徐清然食指上被甩著轉了一圈後,突然被他握住,朝某個方向射去。


    隻聽見一聲吃痛的叫喊,眾人循著徐清然槍指的方向看去時,才驚覺是西城7區分營部隊的某位領隊,被他開槍擊中了腿。而這位領隊跌倒的位置也很耐人尋味,與人群聚集地隔得有點遠,像是正在開溜的路上。


    這位領隊不僅是要開溜,還要準備通風報信。


    徐清然心裏清楚著。


    他無聲輕笑,又對他上南洲管治的衛兵們補充道:“對了,有件事再跟你們強調一下。”


    “我知道你們本身資質都不算頂尖,是被其他星係所淘汰或放逐的衛兵,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徐清然說道。


    眾人聽得又是一陣安靜,以為他又要像以往的上校將領等那樣,嘲笑和看不起他們。


    卻聽他說:“我接受我手底下有任何資質的人員,也接受任何的垃圾資質。”


    “但我不接受,主觀上所作所為就先把自己歸類在垃圾那一類,的垃圾。”


    比如15區的中校。


    比如7區的這位領隊。


    也比如其他那些被他擊斃的下三濫之人。


    徐清然接受菜雞,甚至樂意幫他們調整到最擅長的位置。


    但如果已經很菜了,還要作踐自己的品德,這樣的社會敗類他寧可少點人都不會想要。


    西城軍衛們最是心虛。


    徐清然今天爆馬之餘,還狠狠給東、南和西三城的人狠狠提了個醒。


    為什麽沒有北城?


    因為北城還是無視了總營這裏的通知。


    所以就有受到驚嚇的西城人不高興問他:“既然大家都是一樣的叛逆,為什麽北城人不服從你也不給你回應,你卻沒有像對待西城那樣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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