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事情真相


    ◎你在佛前居然這樣誦經,佛祖可要怪罪。◎


    難得十五他們能相會的日子, 黎至卻姍姍來遲,她左等右等最終在佛龕前書冊中睡著。


    他來時瞧見許襄君趴在小案上,走近, 佝身靜靜俯看她脂玉麵龐,隨即擰眉細思昨晚發生的事。


    少頃在小案另一側坐下, 將帶來書冊翻開。


    直到午正許襄君方醒, 朦朧瞧見一席青藍服飾坐對麵埋案執筆,人搖搖欲墜撐起身。


    掀眼瞧她睡眼惺忪、額角散亂的發清笑, 手上擱筆,伸手給她鉤順:“昨日有雨, 晉王背書定然很晚, 拖累你不得好眠,難為你了。”


    “睡好了?為什麽不去榻上。”他聲音一如既往溫煦, 夾了幾許這幾年歲長更增的沉穩, 讓人無比安心。


    許襄君側麵貼上他掌心, 眸子輕慍怒意:“來了怎麽不叫醒我。”


    軟臂撐著桌麵, 照著黎至麵壓下去:“你禦前忙雜無空, 我也有辰安那小崽子時刻盯著。就初一、十五能見, 為何來遲!”


    瞧眼時辰,許襄君心口一疼, 可惜這半日光景。


    黎至撫住她腮暈潮紅的麵頰, 頸子微垂便吻上她唇角, 舌尖勾了勾淺嚐即止。


    甘甜卻縈繞心頭久久回味,神色當即黏她身上。


    許襄君嗔言:“什麽要緊事能占了我半日, 說!”


    十分不滿他來晚。


    嬌俏聲音一如既往綿甜, 黎至狹長眸子露笑, 勾唇:“娘娘這是要審我?”


    覆麵又將她唇咬了咬, 叼在齒間:“奴才說了遲來因由,便是要娘娘好好解釋了。”


    許襄君輕微氣喘,聞他這話有異,轉眸未及思考,黎至一臂將她提起來。


    隔著小案狠狠摁住她腰窩:“陛下昨夜嘔血不止直接暈在案上,佘禦醫方診出陛下這兩年不是過勞體虛之症,是中毒。”


    “太醫院連夜三十名禦醫輪番診治,均說下毒者心思縝密,各色傷及髒腑的毒都下過,是量少積壓而至。”


    黎至從唇緩緩吻到她頸側,氣籲間他定聲:“與你有關嗎?”


    許襄君頸項顫栗,腰腹漸麻,喘息嚶聲脫口:“我哪裏有這樣通天本事,陛下麵前多的是人,我焉能下手。”


    後腰他的掌心好燙,許襄君覺得燒的慌。


    黎至圈緊她腰,許襄君小腹被案硌得刺疼:“讓我查?”溫聲降了幾許。


    後腰臂膀一托,直接抱許襄君側坐上小案,書冊撞落地連響幾聲,聲聲都顫著人心。


    黎至兩手將人按在懷中,貼近她耳廓:“佘禦醫說若不是陛下這次嘔血,各處髒腑一起出現衰竭之象,難診出是毒。下毒之人極其小心,且用毒刁鑽,量不大但持續時間長,故而禦前無一人察覺,陛下就這樣被人下了好幾年的毒。”


    “宮內現下要徹查毒源,你說清楚了我好辦,是不是你。”


    明明是問,他卻像有幾分篤定般,順而在惱怒她行事不相商。


    許襄君因細聲震耳酥軟一路至腰,悶著不言未辯駁,黎至懲戒性質的一口咬上她鎖骨。


    疼痛引得腰腹抽力,人一下軟他胸.膛上,黎至順手接住人。


    森冷壓耳:“許襄君,弑君是什麽下場你明白,我日日在禦前那般求存為得是你,此事一朝踏錯我便救不下你。再問一次,是不是你!”


    “你這語氣是在定我的罪。”她瀲灩目光柔柔對上,黎至此刻不吃她這套,隻想求個她口中實話,事情真相。


    神情便肅然的有幾分嚇人,狹長眸底盡染霜寒,猶如利刃要剜出人心瞧黑白。


    他咬牙,隱怒壓在眉眼下:“你以為呢!寅時四刻陛下才醒神,我遲遲換不了職,這幾個時辰便是處理這些。”


    掌心掛勁掐緊許襄君腰肢,字字氣吐:“你入宮後同李嬤嬤共謀的是這?難怪一直不敢與我明說。”


    不等許襄君應是與不是,他心口猝疼地怒目切齒:“她將你做刀行這般殺頭之罪,她可真敢!你是蠢?怎麽敢應!你可知自己被她拿捏了什麽!我真想敲你腦袋!”


    他大喘一口,打個冷戰,隨後緊緊攏住她,將頭抵在許襄君頸側,盡可能去與她碰觸,隻有許襄君溫香體感能安撫他此刻恐懼。


    惶惶不安從震顫的音腔露出:“你就算是想要弑君,能不能同我說聲,我能替你再把控些許局麵。昨日禦醫說中毒,我第一個念頭便是你與李嬤嬤那些不讓我知曉的事,就怕是,最終還是是。”


    幾次機會也閉口不言,他現下真是有些惱怒,又被無盡延申出的死果籠罩,他是真害怕。


    許襄君緩緩抬手揪住他肩上布料。


    知道早晚黎至會發現,知道沒法完全將他從事件中剝離,但還是不希望他沾染。


    “我掌庭內製獄七年,什麽作死法子沒見過,你當真是......膽大包天。”他聲音悶悶中裹含驚懼。


    手緊著她腰:“你如何做的,幹淨與否,現下告訴我,我替你再清整清整局麵。”


    驚懼與惶悚不安交織,此刻真是形容不出的難受。


    許襄君清嗓,聲線冷峭:“你不知情,該怎麽查便怎麽查,查出是誰便是誰。”


    黎至一口驚氣落她耳邊,簌簌發抖。


    她自若輕問:“昨夜皇後跟秦貴妃都去侍疾了,你說我今日該不該去?”


    見她不慌不忙答非所問,黎至齜牙,叩緊她下顎,教許襄君與自己對視。


    “我說的不明白?若不是同你有約,現下我應該在掖庭審問那位將死未死的老婦。”


    “你對自己這般有把握,宮中諸人查不到你身上?”


    禦前規矩不能相交,即便李嬤嬤得了休養恩旨養在掖庭,他也是不能隨便見。


    可如今這情形,他取道令去掖庭訊問也是能行的。


    他要知道事情行到什麽程度,才好將許襄君置出事件。


    弑君乃國之大罪,沾染不得。


    許襄君婉轉眸子,異彩細細流動。


    “你盡心查,別置身進來。查不到的,我沒下毒,李嬤嬤也沒有,我們手都幹淨著呢,不需要你幫我清整布局,你就按旨意做你的便是。你不是在禦前‘演’忠君麽,繼續忠。”


    黎至啞張著口,渾身驚著。


    許襄君側了下顎,輕輕咬住他指腹,含糊不清:“別浪費時間問這些,你若不是知道我與李嬤嬤有密謀,你不會知道陛下身子是怎麽回事,他們知道下毒又怎麽樣?”


    伸手摸到黎至腰間,將白玉革帶扯下,看著他驚恐不安眸底:“一年之內,夏明勤必死,你為辰安再籌謀籌謀吧,時間夠嗎,不夠我讓人將藥放緩些。”


    黎至驚扼脫口:“你......”


    許襄君指尖挑開他係帶,傾身將唇角壓他耳邊:“黎至,我等不了你說的十年,你離開我太久了。”


    她的手十分不安分,點點牽扯他思緒掙紮:“我心還驚著,從昨夜有這念頭起。”


    話是這樣說,他喉嚨卻上下湧個沒完,目光輕輕一落正是她鎖骨,上麵一小圈淺色牙印,是他方才急恨咬得。


    黎至唇往下,又印在上麵,舌尖細細鉤描印記深淺。


    她牽頸一仰,細嗓震笑:“怕什麽。”


    許襄君自覺在入宮時便死了,如今死魂帶枚生魂,有何不可?


    “怕什麽,你說我怕什麽。”


    他將許襄君提起轉了個方向,人朝著自己坐在案上,掌心叩住她小腿用力一扯,直起身卡進她裙間,將人困鎖身前。


    許襄君斂眸,看著他前襟散亂哼笑,膝頭一動,頂了頂他左腰。


    黎至眸子一澀,正埋頭俯身之際,門外突然響起盛鬆聲音。


    “殿下,娘娘今日禮佛不能被打擾,有事奴才幫您記著,一會兒娘娘出來奴才立即稟告。”


    糯糯聲音接上:“也不是重要的事,就告訴母妃,那碗湯送不進去。”


    盛鬆謙卑應:“是。”


    黎至對許襄君下毒這件事震住了,聽聞晉王送湯到禦前,他登時脊背一僵。


    下意識失口:“你可有借晉王的手... ...”


    許襄君擰眉,一派嬌容慍怒哼道:“過分!我這般不長腦子?我都說了,以你通天手段盡管查,查不到我,我什麽也沒做。”


    她貼近:“怎麽不信我呢,人家真的什麽都沒做。”仰頸輕輕含住他喉結。


    黎至滾湧顫音在她口中淹聲,陣陣酥麻上頭,“好,襄君沒做。”


    他手順著小腿往上,指腹停在一處,許襄君羞赧急急捉他手:“你!”


    “你兒子可在門外。”他不顧腕子阻擾力道輕輕揉摁兩下,許襄君一頭重重砸他肩上,倏然緊咬住他領口。


    “噓,就這樣別出聲。”指腹隔著布料揉轉。


    感知許襄君繃在懷裏,黎至某種宣戰的無恥念頭作祟,更頑劣地提醒:“這道門禁不住晉王一掌,你可咬緊了。”


    許襄君往後撤,卻抵上他錮住人的臂膀。


    細聲嗚咽漫出喉嚨,盡數碎在黎至肩上,悶悶又夾帶幾聲哭腔,隨著紊亂氣息一聲有一聲無的。


    她連完整的氣都連不上一口,根本不敢鬆口求饒。


    黎至看著門,門窗是許襄君幾年前換成不透的油紙,即便有人扒在門上也瞧不見屋內一點。


    他壓著粗.重氣息:“你這樣的聲音好讓人心軟,怎麽一下子就要哭了。”


    黎至舍不得折騰人,便循著力,讓她歇半口氣必然堵她三四口。


    垂頸吮住許襄君細頸,明知不可為地留下了道痕色:“我有些聽不盡,你繼續... ...忍。”


    眸底是許襄君鋪散在案麵的裙,背後便是無相佛龕。


    萬般經文掠過心頭,徒留下的隻有她。


    許襄君隔著衣裳咬上他肩,黎至吃疼一笑,十分頑劣地臂膀灌力。


    許襄君咬得愈發用力,悶悶哭出聲。


    夏辰安清稚聲道:“再同母妃講,今日兩位哥哥均守在禦前,含元殿氣氛不對,母妃禮完佛可以去一趟。”


    盛鬆:“是,殿下可還有什麽要奴才交代。”


    門外所有外者聲音幾乎貼在他們身上,這讓黎至心口更增驚麻,繃緊神思又停不下對當下貪歡,欲壑難填下他將人抵在案上。


    許襄君整個人猶如枝頭上雨打的花,顫的沒完,又美。


    夏辰安門前踟躕,突然抬頭問盛鬆:“為何沒聽見母妃誦經?她往日不是誦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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