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築基遭遇雷劫,讓自己失去了師父,色小布潛意識裏就對進階有了一絲抵觸。


    加之如今又沒有什麽必須要進階的理由。所以即便她的修為在剩餘靈石和蘭園充沛的靈氣幫助下進步神速,她依舊沒有絲毫想要進階的想法。


    而這些理由,顯然是不適合跟波伊森講的——築基就會遭遇劫雷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波伊森見色小布說完“我不敢”之後就閉口不言沒了下文。便知道恐怕有什麽不方便說的苦衷,當即也就沒有討嫌的繼續追問。


    他舒展了下身體,轉頭看向地上打的不亦樂乎的肉團子,“狐兒,正事兒要緊,先把你給小布姐姐煉製的防具拿來吧。”


    狐兒聞言,立馬停止了對嗷嗷的抓撓,卻又有些心有不甘,便不依不饒的用後腿蹬在嗷嗷的臉上借了下力,才跳到了沙發上。


    嗷嗷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踩得憋氣,剛想追打上去,就被色小布眼疾手快的撈在了懷裏。在神識中安撫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人家現在是來送裝備了,暫且讓讓她好了。”


    嗷嗷聞言,衝著狐兒打了個響鼻,哼了一聲,便縮成棒球大小回色小布頭上趴著去了——這是色小布要求的。


    自從完全消化掉這次極地之行得到的功德後,嗷嗷的正常體型如今已經快趕上一隻中等體態的小狗了。


    色小布的肩膀上顯然已經放不下它,嗷嗷本身也不喜歡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卷軸之中。所以多番商討之下,二人才商量定了這麽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讓嗷嗷縮小體型呆在老地方。


    雖然嗷嗷不太滿意掩藏自己“威風凜凜”的樣子,但想著反正也沒別人能看見,總比躲在不見天日的卷軸裏強,並且還能像以前一樣隨時隨地睡大覺,便同意了。


    再說狐兒這邊,看到嗷嗷一邊兒睡覺去了,頓覺無趣。


    轉頭掃了一眼色小布,狐兒抬了抬前爪,瞬間一堆叮叮咣咣的東西就被拋在了色小布的手裏。“呶,這是你讓我煉製的東西,你隻說要防具,也沒具體要求什麽,我就把我能想到的防具全部煉製了一遍。你看看可還缺什麽。”


    色小布囧囧有神的抱著沉甸甸的一堆東西,險些被那璀璨的珠光給閃瞎了眼。


    粗略一看,除了有一對護腕、一對護膝、一個臂環、一個抹額、一個胸甲、一對肩甲、一條長裙……好像還有耳環項鏈手鐲一類的東西。


    這些東西無一例外都在閃著刺目的華麗光澤,在色小布麵前怒刷著存在感。


    色小布嚐試著把這些東西都戴在身上,看到鏡子裏自己那比冰雪皇後還閃耀的形象後,隻覺得自己臉上寫著六個大字——“人傻,錢多,速搶”。


    ………………


    沒注意到色小布石化掉的眼神,狐兒繞著珠光寶氣的色小布轉了一圈,滿意的點了點狐首,“不錯,挺好看的,我狐兒做的東西絕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說著好像想到了什麽,抖了抖毛,一條明顯是冰雪皇後同款的項鏈出現在了狐兒的脖子上。


    她指了指那條項鏈道:“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麽防具了,可是材料還有的剩,我就給自己也做了條項鏈,算是幫你做裝備的勞務費了。怎麽樣?你沒意見吧?”


    色小布在狐兒的話中回過神來,無奈的看向一邊那個翹著二郎腿半靠在沙發上,明顯在看好戲的波伊森,“波土豪,請問這些裝備還有可以二次煉製的可能嗎?”


    我現在很後悔沒有請你幫我去找你那個會煉器的朋友打裝備啊,現在重新煉還來得及嗎?


    秒懂色小布潛台詞的波伊森憋著笑,做了個愛莫能助的手勢:“裝備二次熔煉是會有很多損耗的。這麽好的材料,不覺得很可惜麽?”


    看到色小布垮下了臉,波伊森忙安撫道;“其實這個裝備上麵還有玄機的,不信你問狐兒。”


    狐兒看看波伊森,又看看色小布,好像明白了什麽,撅了撅嘴:“小布姐姐,我的裝備都是有隱匿屬性的,隻要你把它們都認主,它們就可以隨著你的意識變幻外形甚至是隱匿起來的。你要是不願意招搖,可以將它們隱藏起來。不信你看我。”


    說著狐兒抖了抖毛,瞬間一個毛茸茸的小藍狐就變成了一隻渾身上下掛滿了珠寶首飾的“寶石狐”——‘雌性迷戀亮晶晶的東西’這種萬年不變的生物本能在狐兒身上簡直是體現的淋淋盡致。


    色小布顧不上感歎狐兒的暴發戶裝扮,趕緊將身上的防具一一認主。


    意念一動,剛才那閃瞎眼的冰雪皇後外形就瞬間消失了。


    如卸重負的色小布回頭看到狐兒幽怨的眼神,心頭一軟,立刻又將右手上的一隻手鐲顯形出來,讚道:“狐兒的手藝真好,這手鐲是我最喜歡的。就帶著外麵臭美好了。”


    波伊森抱起高興的跳到自己懷裏的狐兒,笑著說:“其實那件長裙也很漂亮,很襯你。這套冰種防具抗火抗暴,材質又靈便清透,最適合你們女孩子穿。


    狐兒的手藝當真是不錯的。連我這種見慣寶物的都有些羨慕了。”


    狐兒被誇得尾巴直搖,抬頭看著波伊森嬌聲說道:“神王哥哥不用羨慕,下次有了合適的材料,狐兒一定給你煉一套世界上最最最最好的防具,誰也比不上。”


    波伊森笑了笑,嘴裏答應著,抬頭看向色小布,“小布,下一步你有什麽打算?我最近無事可做,閑的發慌。如果你有什麽事兒的話,我可以陪你哦。要不要去打怪升級啊?”說著衝著她眨了眨眼。


    色小布聞言,心中一動,咬了咬嘴唇,低頭沉默不語。


    波伊森也不催她,隻在一邊有一下沒一下的給狐兒順著毛。


    片刻之後,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色小布抬頭堅定的看著波伊森,“我想回家一次,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波伊森似乎對這個看似簡單的要求並沒有感覺到驚訝,隻是好脾氣的點了點頭。


    ——————


    為了免除回國後被當做非法入境的可能性,兩個人選擇了按照正常人的方式乘坐飛機回國。辦理完登機手續,兩人坐在候機大廳等待登機。狐兒由於不會藏匿身形便波伊森打發了出去,讓她自行先飛去華夏國等著。


    候機的時間比較枯燥,在波伊森的旁敲側擊之下,色小布便將自己家發生的事情講給了他聽。


    因為同為修士沒有顧忌,色小布甚至將色悅強行開辟空間通道,回歸故土的事情都告訴了波伊森。


    波伊森一直默默的聽著,並沒有多餘的表情,也沒有問東問西的究根問底。這樣的態度反而使色小布更加的放鬆,就那麽一直滔滔不絕的說了下去,最後連自己正在想辦法離開這裏去追色悅的想法都告訴了波伊森。


    聽到色小布的這個打算,波伊森似乎想到了什麽,剛要開口說話。


    突然廣播裏通知旅客可以登機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兩個人不得已暫時終止了這個話題,起身前去登機。


    等隨著擁擠的人流坐到飛機裏,話題的溫度已經冷卻。坐在逼仄的機艙中,不管是色小布還是波伊森都沒有了繼續聊的興致,便各自閉目休息了。


    ——————


    再次鼓足勇氣走過林蔭道,站在自己家門前。色小布打開大門上的鐵鎖,穿過院中熟悉的景色,卻再也抬不起再次打開房門的手。


    想到那天,門後的那番修羅煉獄般的情景,那天那種滔天的恐懼與哀痛仿佛附骨之疽般再此淹沒了她。


    色小布的呼吸逐漸急促了起來,一陣酥麻的電流從無名指升起,迅速的隨著她的經脈紮入心髒。


    眼看著色小布的臉色越來越白,瞳孔也有放大的趨勢,明顯呈現出離魂的狀態。波伊森眼疾手快,迅速伸出雙指點在了色小布的後勃頸上。


    一股靈氣順著頸部的經脈快速流向了她的四肢百匯,第一時間為其穩住了神魂。


    色小布回過神來,喘著粗氣,擦了擦鬢角的冷汗,側頭感激的衝著波伊森笑了一下。


    再次回頭看著自家的屋門,色小布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的推了開來。


    房間顯然已經被打掃過了,那天那張滿布血痕的地毯已經不見。


    牆上也被粉刷一新,沾滿鮮血的家具被清理一空,整個客廳裏空蕩蕩的,散發著淡淡的油漆味。


    房屋並未有長久未住人的頹敗,想來是經常有人來打掃的。


    不用猜色小布都知道肯定是朱莉阿姨找人幫的忙。


    這種發生過命案的凶宅,能請到定期前來打掃的人,朱莉阿姨一定沒少費心。


    想到這一年多以來朱莉阿姨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色小布感激之餘,不覺羨慕起自己已經過世的老媽來——人生能得此一友,夫複何求。


    將來就算自己離開這個界麵,也必然要在走之前給朱莉阿姨留一些對她有用的東西。


    邊想著,色小布邊走到一樓的書房。


    書房裏的東西都還原封不動的放在原處——看來除了命案的第一現場,其他地方的東西朱莉阿姨找來的人並沒有隨意翻動,書房還保留著它原本的樣子。


    色小布摸著兩邊牆上太爺爺收集的那些書籍古董,吸了吸鼻子。


    旋即握住脖間的卷軸,將其抖開,一個擺手,書房所有的陳設便被收在了竹屋裏。


    就算這些書籍古董自己再也用不上了,但是這些充滿回憶的東西卻可以讓色小布隨時隨地的感覺到家的溫暖,她自然要將它們帶走。


    將書房裏的書連書帶架全部收走之後,色小布剛想轉身去樓上整理父母的遺物,餘光卻無意中掃到了書架後似乎有一塊一樣的色彩。


    她走近仔細一瞧,果然,書架後有一塊一米見方的牆磚上隱約透出一個奇怪的圖案。


    見到這枚圖案,色小布立馬便想起了自己手心中的圖騰。


    她攤開右手仔細一瞧,果然,掌中的肉粉色紋路和牆上的圖案是一模一樣的。


    色小布靈機一動,將右手手掌展開,向牆上的圖案貼了過去。


    瞬間,一陣微芒閃過之後,牆麵應聲裂開,一個一米見方的小門出現在了色小布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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