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宓柳出口詢問,天上那十幾個元嬰修士卻早已不耐煩了,可惜被柳士峰的防禦法陣擋在外麵奈何不得。


    為首的蕭洪掌門本就對這雙可能是陰陽師的師兄妹心存芥蒂。


    如今再加上方才被他二人害的那般慘相,若是被其他門人知曉,自己還如何維護掌門的威嚴?


    因此對這二人早已是起了殺心。隻恨剛才那丫頭曆劫之時,自己被天雷殃及,身受重傷又勢單力薄,才被這二人僥幸逃得一時。


    如今派內未閉關的元嬰修士都已經聞訊前來,蕭洪是打定了注意要讓二人全部折在這裏。定不可讓他們逃出生天。


    剛才他已經鼓動不明真相的元嬰長老將那異族修士打殺,眼看就可以殺掉那丫頭之時,卻被宓柳開啟的護峰防禦陣擋在了外麵。如何不惱?


    看到色小布已經醒來,忌憚她陰陽師之能的蕭洪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厲聲道:“宓柳!你休要執迷不悟!當年你私放那妖女的事情,我念你是師父唯一的血脈不予追究,還允許你繼續做這柳士峰的峰主,已算是待你不薄,你可不要再生事端!還不快快將那小妖女交於我等!”


    宓柳卻對他的叫囂置若罔聞,隻是專注的看著眼前的色小布,猶豫了下,再次跨前一步,雙手握住她的肩膀。


    “夭夭?你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為何把我忘了?修為也低了……不對,你怎麽才結丹?就算受傷修為倒退……


    你當年不是結嬰的時候才遇到的五雷劫嗎?莫非剛才你結嬰失敗了?


    ……你是結丹初期,你才結丹就遇到五雷劫了?!”


    看著眼前語無倫次撫著自己肩膀的男子,色小布沒來由的心中一痛。晃了晃神之後,再次將宓柳輕輕推開。


    “宓柳真君,感謝你的救護,但是你真的認錯人了,我是異界來的,因為空間錯亂誤入貴地,並不是你口中的什麽瑤瑤,我也不認識你。”


    深情恍惚的宓柳沒有焦距的盯著麵前的色小布,口中喃喃自語著,“不,你肯定是夭夭,你說過你會逃到異界去,你說過如若有緣你我會再見,你就是夭夭……”


    眼見說不通,色小布也不再去管失魂落魄的宓柳,她抬頭看了看半空中還在瘋狂叫陣的蕭洪,以及那十幾個實力不凡的元嬰,知道今日之事不管因果如何都已是僵局。


    雖然有滿腹的疑問,她也知道現在絕不是矯情的時候,還是先撤為妙。


    不管色小布結丹之後實力提升多少,真起了正麵衝突她也無法保證自己能在十幾個元嬰期高手中全身而退,更何況還要帶著重傷的狐兒和生死未知的波伊森。


    傻子才會去跟這幫老不死的硬碰硬。


    最後看了一眼空中的諸人,將他們的相貌一一刻入腦海之後,色小布招出破星,果斷念道:“青帝甲乙大神,降於居所,侍衛我身……空遁!”


    語畢,色小布輕一跺腳,一個圓形法陣自她腳下擴散開來,熾白的光圈須臾便將自己和波伊森狐兒覆蓋在內。


    眼看色小布三人在法陣之中即將消失,一邊離魂一般的宓柳終於緩過神來,他瞪大眼睛看著色小布三人的身影越變越淡,當即一個飛身撲了過去。


    隨著光圈的消失,柳士峰上瞬間空無一人,寂靜的仿佛從未有人來過。


    峰外的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四人憑空消失的地方——若不是那異族人的血液還清晰可辨,眾人幾乎要以為自己剛才是在做夢。


    最先反應過來的蕭洪一咬牙,立馬將一名弟子叫了過來,厲色道:“快,派人去各派通報,就說有一個心術不正的陰陽師從異界而來,抓了我派的柳士峰峰主為質後逃竄,讓他們幫忙一起追捕。


    若是見到,可就地格殺,我派必有重謝。”


    那弟子當即領命飛走不提。


    見此間事了,盡完職責的長老和前輩修士們也都陸續退回了各自的洞府。


    隻是在眾人盡皆離去的時候,卻唯有一名窈窕女子留了下來。


    這名女子正是剛才的元嬰修士之一。隻見她緩步上前,輕施一禮後柔聲勸道:“掌門,自那件事後,這陰陽師本就是我界的禁忌,您隻需通知他們有陰陽師出現就好,他們必然也不會怠慢此事,何苦還要做出這緝凶懸賞的架勢,圖惹麻煩?”


    蕭洪一擺手,歎了口氣:“汐芸峰主年輕,未經曆過當年那場浩劫,所以不知其中的厲害。


    當年那陰陽師蘇家也是盛極一時,因著獨特的功法和血脈屹立修真界頂端數千年不倒。


    那時蘇家應運而生的一名天才後輩更是名噪一時,年僅70便曆劫成嬰,還招來了從未一見的彩色五雷劫,那彩色五雷劫可是據傳隻有天命陰陽師才會擁有。


    加之這後輩又是名傾城絕豔的女子,因此禍害了不少資質非凡的青年才俊。


    因著這後輩,蘇家隱隱竟有霸絕天下之勢。


    可惜造化弄人,這後輩卻是個心性歹毒之人,年輕得道便自視甚高,竟然揚言要滅天改道,還私自招引邪祟夥同魔族,要將整個修仙界血洗一空,美其名曰‘淨世’。


    可笑的是如此瘋狂的舉動,竟然還會有正道修仙人士支持,若不是我們師父當年和別派的幾位老前輩連手滅了蘇家,將她打成重傷,隻怕這世間早就血流成河了。


    隻可惜因著師弟宓柳對她的一片癡心,將她放走了,未能永絕後患。


    此番那異界來的小妖女,已經確定是陰陽師無疑,再加上宓柳對她的態度頗為詭異,搞不好就是那妖女奪舍重生了也說不定。


    如今離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千年。當年的那些老人避世的避世,坐化的坐化。如今的後輩們大多都是像你一樣隻有耳聞,未曾親見的,未免會低估了對方的危害。


    在不知她底細的情況下。如果我們僅僅說有一個異界來的陰陽師,他們大多數人恐怕僅僅是戒備一下,並不會太放在心上。


    所以,為了將那個小妖女滅殺,這懸賞還是必要的。”


    汐芸聽完,卻並未立馬俯首。


    宓柳師兄在自己的印象裏一直是個頗為古怪的人,加之當年為情所傷,難免有癲狂之舉,僅憑他對那女孩兒的態度就斷定對方便是妖孽,似乎太牽強了些。


    加之剛才那異族男子似乎並未使用陰陽師的術法,被掌門下狠手打殺未免有些令人齒寒。


    她心有猶疑的剛要再說些什麽,卻在看到掌門一臉的沉重戾氣之後,隻得選擇了沉默。


    汐芸低頭看了看宓柳消失的地方,輕輕歎了口氣,便拜別蕭掌門回了碧水峰。


    作為碧水峰的峰主,汐芸一向是個低調行事的人。


    有別於赤炎峰的火爆和鎮山峰的剛猛,自家徒弟受功法和靈根的影響,多是走陰柔路線的,性格偏於綿軟,作為劍修來說實在不是利於修行的特質。


    所以碧水峰雖然因景仁的原因受掌門青眼,卻因高手難出,暗地裏多被他峰弟子輕視。


    因著這些,汐芸雖然是派內難得的元嬰高手,卻很少過問派中事物,有召便出,無召便安靜的呆在碧水峰修煉。


    此次因著單瑩遇險逃生,她才不免對這個救助了自家兩位弟子的女修產生了一些興趣。


    不同於蕭洪的恩將仇報,她對這個女修還是心存感激的。


    因此如今聽到蕭洪說她是個心術不正的妖女,不免心生懷疑。


    有哪個心術不正之人會冒險救助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所以對於掌門所說的陰謀論,汐芸實在無法苟同。


    本來聽完單瑩的敘述後,她是想親自前去道謝的,可是聽單瑩說對方像是陰陽師,且掌門對二人的態度陽奉陰違,才因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沒有前去拜會。


    誰知第一次相見便是為敵了,雖然自己並未出力,但是看那女子臨走之前看自己的眼神,這梁子怕是已經結下了。


    滿懷心事的汐芸落到碧水峰的主殿前,一眼便看到了等在此處的單瑩和景仁,看著二人滿目的關切和疑問,汐芸歎了口氣,“你們兩個,跟我進來,我有事情讓你們去做。”


    說著汐芸便率先走進了殿內。


    門外二人對視一眼,慌忙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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