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色小布顯然沒有閑心關注自己的‘分身’在想什麽。


    給了宓柳二人一個放心的眼神,色小布便掐訣飛起,淩空而立,將破星像往常一樣扔向了高處,跟隨著破星移動的軌跡,色小布很快來到了義和國的上空。


    待到破星完全穩定在了一方,色小布拋出陣旗插於腳下的古樹之上,掐訣道:“申入酉時因留止,便移戌上第五籌,坤二宮。執慶剛昱天禽廉貞綱星下,天禽開!”


    語畢,色小布周身的靈氣如江河決堤一般湧出,托著破星飛入雲端,一束孩童合抱般粗細的鵝黃色光柱直瀉而下,順著陣旗沒入了古樹之中。


    漸漸地隨著光束的注入,參天的古樹開始亮起刺目的黃色光暈,這光暈從樹冠到樹根,再由根部向整個義和國擴散而去。


    在色小布磅礴靈力的驅動下,這光暈以迅捷的速度擴散開來,未幾便遍布了整個義和國。


    當錦衣華服頭戴管帽的天禽星虛影隨著光柱來到色小布麵前時,色小布終於耗光了自己所有的靈氣儲備。


    在色小布來看,自己已是結丹修為,僅靠自己和契約獸嗷嗷、小驢子的力量應該已經可以拚一拚了,之所以事前給宓柳和司鴻俊風上了儒道的傀儡術,無非是以防萬一而已。


    可惜她低估了天禽星的降星難度。天禽星是原屬於中五宮的大吉之星,擁有星中甲神的地位,一般的奇門之術將他化為坤二宮隻是為了推演方便而已。


    結丹修為的色小布如若是小範圍的降星招他前來也許並不會花費多少力氣,可是整個覆蓋義和國這種陣仗卻顯然是超出了色小布的極限。


    喘了口氣,看著一臉詢問之色的天禽,不得已,色小布隻好滿懷歉意的動用了宓柳和司鴻俊風的靈力。


    隻見她咬牙一揮手,瞬間宓柳和司鴻俊風隻覺自己的丹田之氣猶如活了一般破體而出向色小布的方向飛去。


    得到二人靈氣支持的色小布再次煥發了活力,對著麵前的天禽星道:“把這個國家祭祀人麵鷹神海神的契約斬斷,一個不留!”


    天禽星得令,其人形瞬間化為飛霧,無數鵝黃色的霧狀光點飛散而去。


    這些光點遍布到義和國中,很快融進了國民的眉心之中。


    天禽主祭祀之事,可斷惡人之交,用在此處自是遊刃有餘。


    色小布見光點消散在人群之中,立即運起靈氣,張開雙手,掐訣念到:“惡障!驅除!開!”


    瞬間整個義和國的民眾的體內都爆發出一道鵝黃色的光芒,轉瞬即逝。


    隨著光芒的消失,人們麵上的毒瘡惡瘤全部消失了,地麵上的毒沼也隨之消散,義和國又煥發了往日的生機。


    看著天禽星重新化為人形,隨著光柱消失在天地間,色小布緩緩落到了樹冠之上。


    平息了下過度施法造成的心慌,色小布看著樹下的那些茫然的四處亂看的羲和國國民,一翻手將此前準備的留影石安放在了大祭司的樹屋外。


    逃脫惡障的義和國民眾為了一探究竟,如潮般匯集到古樹之下,待看到留影石中的場景之後,所有的人都憤怒了。


    國民們都紛紛回到家中,將家裏供奉的海神像砸碎,供果撤銷。原本立於國中的海神雕像也被當地修士一掌擊了個粉碎。


    色小布安心的回到海邊,看著咆哮著慢慢變淡的海神之影,滿臉壞笑的衝它揮了揮手:“這次就先饒你一次,你在魔界等著我哦,我一定會去報仇的。”


    嗷嗷嘴裏叼著破星騎在小驢子的腦袋上從雲層中飛了下來,和已經解開傀儡術的宓柳和司鴻俊風二人一起來到的海邊。


    看著那人麵鷹神的海神即將要消失無蹤,嗷嗷顯然很不滿意:“色色,你幹嘛不直接殺了它,這家夥太可惡了!”


    “我要得有那個本事啊……”


    色小布無奈的斜了它一眼,沒有管它,扭頭衝著司鴻俊風二人歉意的笑道:“當時情勢緊急,沒有將情況說清楚就征用了你們的靈力,得罪之處還請看在我救人心切的份上原諒我一下吧。”


    “這有什麽,我自然是全心信任小布的。”宓柳溫柔一笑,順了順色小布被海風吹亂的額發。


    司鴻俊風見狀,調笑的看了自己好友一眼,抖了抖並不存在的雞皮疙瘩衝著色小布道:“舉手之勞,借用一點兒靈力而已,又不是借命,要用拿去就是了。話說小布你那是什麽招數啊,好厲害,連我都掙脫不開。”


    聞言,一遍的宓柳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剛才的招數的確很是眼生,不像是自己慣常見夭夭或者色小布用的陰陽師招數。


    色小布笑了笑:“是儒術,我從一個儒道前輩那裏學的。厲害吧?”不欲多做解釋的色小布簡單的答複了一句,便將符筆拿在了手中。


    看著出現了一絲裂痕的符筆,色小布心疼極了。


    這可是師傅送給自己畫符的禮物,如今拿來充當儒術的武器,接連超負荷使用,眼看著就要壞了。可怎麽辦好啊?


    看到色小布對著一隻符筆唉聲歎氣,宓柳湊過來瞅了那筆一眼,好奇道:“小布怎麽了?這筆是壞了嗎?”


    “還沒有,不過快了,找個機會一定要去弄一隻儒道的武器去。”色小布歎口氣,將筆收了起來。


    一邊的司鴻俊風聞言,剛要說什麽,就被突然出現的一抹亮光給打斷了。


    隨著一道透明色的光芒閃過,一朵散發著淡淡金光的透明蓮花從天而降,落到了色小布的麵前。


    嗷嗷見此,開心的蹦到色小布頭上跳著:“色色,是功德蓮花,是功德蓮花哎!還是帶金光的,色色好厲害!原來解除人類的惡神契約有這麽多的功德拿啊!


    色色,咱們到處去找和惡神簽契約的人吧!這樣的話我肯定能更快的長大了!……”


    被喋喋不休的嗷嗷所感染,色小布陰霾多時的心情終於感到了一絲的愉悅,倉促的衝著宓柳和司鴻俊風道了個別,她就帶著功德蓮花一頭鑽進了卷軸中。


    早就習慣了色小布的憑空消失,宓柳搖了搖頭,抓起目瞪口呆的司鴻俊風向義和國的方向走去。


    此時的義和國剛剛經曆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正是群情激奮鬥誌昂揚的時候。


    雖然沒有了大祭司的領導,但是這大祭司平時除了睡覺就是睡覺,對向來自力更生自給自足的羲和國民眾來說,日常生活方麵並未受到太大的影響。


    隻是真的沒有了她的存在,失去精神領袖的國民們心中難免有一絲的迷茫和恍惚。


    此時最先反應過來的一部分民眾正聚集在羲和國中央廣場上商量應對之策。宓柳和司鴻俊風是外族人,自然不方便攙和其中,便在外圍找了個地兒坐著看起了熱鬧。


    “……老祖,惡神如今雖然已經被那個小道友趕走了,但是大祭祀,哦不,是義和大人,義和大人她會不會氣我們信奉邪神不再庇佑我們啊?”一個方臉青年坐在被打爛的海神底座上,撥弄了一下腳下的碎石,一臉擔憂的說道。


    被稱為老祖的年長修士是在場之人中修為最高的,顯然在義和國有著不低的公信力,隻見他捋了捋長須,沉思了半晌,淡然道:“義和大人一直隱居於此,眼見我們供奉邪神而不阻止,必然有其用意,如今我們既然悔改,義和大人神仙胸懷,應該不會怪罪於我等。


    你們不也看到那留影石中的鏡像了麽?義和大人臨走之前還在掛念我等的安危,又怎會棄我們於不顧。


    我認為為今之計,還是應該盡快將義和大人的神像鑄就出來,重新讓義和大人接受我等的香火供奉,才是正理。”


    “對對,是應該重新鑄造神像……”聽到老者的話,在場眾人七嘴八舌的附和著。


    義和國中人人都是能工巧匠,這鑄就神像之事自然不在話下。


    一旦有人領頭,很快就將鑄造大大小小各種神像的工作分配了下去。爽利幹練的風格讓在外圍觀望的外族人讚歎不已。


    而作為國中最會築屋的烏瑪一家,理所當然的被分配了鑄就廣場上最大神像的職責。


    深感榮耀的烏瑪高興之餘,不免有些犯愁,趁著大夥還未散開,她緊跑了兩步走到老祖麵前道:“老祖,按理說這修築大型神像之事雖然繁重但並不困難,可是……


    老祖這神像的麵貌可要如何鑄就?大祭司平時並未顯露真容,顯聖之時又以神光護身看不清樣貌。這……難道要將大祭司平日蓬頭垢麵的樣子鑄成神像不成?”


    “這……”老祖聞言一愣,一時也沒了主意。


    這時,烏瑪那個一向少言寡語的兒子巴林突然站了起來。


    “這還不簡單,那救了我們所有人的色小道友本身也是女人,長得……長得又那麽漂亮,將她的臉鑄成義和大人的樣貌不就好了。


    她對我們全國都有救命之恩,以她的臉為神像的樣貌,就是義和大人本人也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老祖聞言露出恍然的神情,當即展顏一笑點頭附和道:“對對,那道友是我們的救命恩人,當然當得此殊榮,就這麽辦吧,烏瑪。那小道友原本就是住在你家的,你對她的樣貌再熟悉不過了,如此正好,也免了繪製畫像的繁瑣了。快去吧。”


    烏瑪看了看身旁難得一口氣說出那麽多話的兒子,抿嘴一笑,也不點破,立刻高高興興的領命回家去了。


    被分排了鑄就家用小雕像任務的幾個人見狀都趕緊跟在烏瑪的身後,急著討要樣貌圖紙。


    重新有了信仰對象的國民們心中踏實了下來,歡歡喜喜的各自散去,等待著新雕像的建成。


    整個義和國又恢複了以往的熱情祥和。


    宓柳與司鴻俊風二人見此相視一笑,現在他二人心中無比期待著色小布閉關出來之後,看到自己的雕像聳立在義和國的中心廣場時,將是何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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