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漫天繁星之下,遠離羲和國的一處海邊,有兩人兩獸正興致滿滿的架著篝火烤魚。


    這魚是波伊森從海裏捉來的珍獸,肉質鮮嫩彈牙,自是凡物不可比擬。幾個人吃的是滿嘴流油。


    趁著色小步二人高興,吃飽喝足的嗷嗷眼珠轉了轉,便蹦到波伊森的身上。


    盤腿而坐的波伊森隻覺膝蓋一沉,視線便望了過去,雖然看不到,但是甚少實際的感覺到嗷嗷存在的他還是從它對自己異常的親近裏體會到了一種企圖感。


    詢問的看向一邊的色小布,就見她正對著自己的膝蓋皺眉,一副不讚同的表情,好奇之下開頭問道:“怎麽了丫頭?嗷嗷找我有什麽事情?”


    色小步見問,托著下巴無奈的點了點頭說:“嗷嗷他想要狐兒的繭。”


    波伊森一愣,摸出懷中那顆圓溜溜的白色繭蛋試探著問道:“要這個?”話音剛落,波伊森就感覺拿繭的手上一沉。


    色小布滿頭黑線的看著直接蹦上去搶的嗷嗷,趕緊伸手過去要扯它回來:“嗷嗷別胡鬧,你要這繭做什麽?”


    嗷嗷死死的抱住白繭嚷道:“我想試試能不能救醒她,色色你鬆手。”


    “就不鬆,她肉身盡毀靈力耗盡隻剩了神魂,你能怎麽救她?”若是普通靈獸還好,大不了給她重塑肉身。


    可是她是上古神獸,想要重塑她的肉身何其艱難,在現如今的條件下幾乎是不可完成的。這事兒早前在宓柳還未閉關之時幾個人就討論過了,當時嗷嗷也並未有什麽表示。


    現在突然說他能救狐兒,任誰都會懷疑的。


    尤其是早早與她們失散的波伊森,他對嗷嗷的感覺還停留在當初他死活說狐兒是殺害演武大神凶手的階段。就更加不放心把狐兒交給嗷嗷了。


    與他相比,感覺到過嗷嗷對狐兒那種淡淡思念的色小布,更多的則是對嗷嗷一向不靠譜的擔憂——鬼知道他到底想用什麽辦法救狐兒。


    嗷嗷見二人都不相信自己,渾身的毛瞬間變得通紅,且根根乍起。


    趁二人不備,嗷嗷突然尖爪內勾刺破了自己的爪墊,飛快的將自己的血抹在了白繭之上。


    白繭一碰到那些鮮血,立馬如同活了一般,隻一瞬就將繭表麵的鮮血吸收了個幹淨。


    一切隻發生在一瞬間,色小布再想將嗷嗷扯開也已經來不及了。


    幹完這些,嗷嗷氣鼓鼓的回到色小布的腦袋上,一言不發。


    波伊森趕緊將白繭拿到眼前,除了感覺到白繭在吸收血液時有一瞬的顫動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反應。


    色小布接受到波伊森詢問的眼神,攤了攤手道:“嗷嗷生氣了,它不理我。”頓了頓,接著說“嗷嗷應該沒有什麽惡意,嗷嗷是神獸,也許他的血真的有用,反正狐兒都這樣了,情況還能更糟不成?”


    一向沒有什麽城府的嗷嗷聽完色小布的話,到底還是忍不住開腔了:“不是也許,是一定有用!沒有頂級的神血做基,她想複活除非奪舍,隻不過她靈力耗盡,恐怕就算奪舍也隻會被別人吞噬而已。”


    “那剛開始你為什麽不說?”


    “因為……”嗷嗷抓耳撓腮的因為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有些事情,對於單純的嗷嗷來說,太難解釋了,他隻知道自己對狐兒的感覺很複雜,一會兒腦子裏迸出傳承的記憶碎片,一會兒又迸出狐兒嬌俏百變的臉,隻要自己一細想,腦子裏就像灌了水的漿糊一樣分不清東南西北。


    所以他的一切行為與其說是有什麽想法,不如說是憑著本能在行事而已。


    色小布看著嗷嗷急得胖臉紫漲,知道自己再追根究底越沒用。索性她對嗷嗷的人品還是很了解的,當即轉移話題道:“好了好了,說不出就別說了。狐兒以後複活了,一定會很感激你的。隻是你知不知道狐兒多久能重塑出肉身啊?”


    “我,我不知道……反正有用。”


    ……→_→


    好吧,她就不該指望嗷嗷有靠譜的時候。


    知道再也問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色小布扭頭看向波伊森,將嗷嗷的剛才的話轉述了一遍。


    “……嗷嗷挺喜歡狐兒的,森大哥不用擔心,看樣子狐兒複活應該隻是時間問題,你就耐心等等吧。”


    波伊森釋然的點了點頭,將繭重新收回靈獸袋中。


    經過嗷嗷這麽一鬧。色小布也沒了吃魚的興致,把手裏烤好的魚扔給嗷嗷和小驢子兩隻小吃貨,色小布便坐到波伊森的身邊。


    “森大哥,你想不想報仇?”


    “報仇?”難得看到色小布一本正經的跟自己說話,波伊森一愣。


    “嗯,就是去找把你打成重傷的那個孫子算賬!”


    反應過來色小布在說什麽啊,波伊森眼中閃過一抹恨色,隻是旋即又垂下了眼瞼,沉默了一瞬道:“當然要報,不隻是打傷我的,還有當時將你我逼入絕境的所有人,一個也不能放過!隻是……”


    波伊森看了看色小布,“不說他們的修為遠勝你我,單說那釋劍派本就地廣勢眾,再加上層層疊疊的護山大陣,以你我二人之力,短時間內想要打殺他們怕是困難重重。我可不想仇沒報成,還把你的小命搭進去。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


    色小步勾唇一笑,不以為然的說:“打殺他們有什麽用,一死而已,咱們去毀了釋劍派的風水,斷它的運勢,看他們樹倒猢猻散豈不快哉!”


    話音剛落,未等波伊森有什麽表示,就見嗷嗷突然竄了出來,急道:“色色不可以這樣,你毀他們風水容易,但是那釋劍派弟子眾多,這樣做勢必會累及無辜,到時候損失功德事小,如果牽扯過大,你會被天道懲罰的!”


    色小布麵色未動,擺了擺手:“這個我早就考慮過了,我心中自有分寸,放心好了。”


    “色色真的不行,這種事很難控製,你又沒有經驗,萬一出了叉子,後悔也晚了……”


    一邊的波伊森起初聽到色小布說能毀掉釋劍派的根基,還很是興奮。結果看到色小步貌似在和嗷嗷爭論什麽的樣子,心知這其中怕是有什麽不妥。


    細問之下,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波伊森果斷的站到了嗷嗷一邊:“小布,報仇的事不急於一時,你修煉向來不慢,我也已是元嬰修為,還怕以後沒機會報仇嗎?


    再說了,宓柳到底是釋劍派的人,就算那些老不修再怎麽對不起他,你覺得他會願意看到自己的師門毀在自己朋友的手裏嗎?”深知色小布重情的波伊森不得已把宓柳搬了出來。


    果然,色小布聽到此處終於放軟了態度陷入了沉思。


    波伊森見此,趕緊加了一把火:“再說了,你來這裏首要的目的不是找你堂姐色悅嗎?釋劍派樹大根深,存在那麽多年了,一時半會倒不了。仇我們以後總能找到機會報的。”


    聽到波伊森提到色悅,色小布雙肩一垮,喪氣道:“別提了,難道我不想去找她嗎?隻是你一直昏迷不知道,我都來這裏好久了,到現在也沒聽說過關於她的任何信息……”說著,色小布便把自己和他失散後發生的事兒撿重要的說了一遍。


    “……所以我懷疑,她現在根本不在修真界,起碼不在人修的地盤上。”


    波伊森想了想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們現在對修真界還是了解的太少了。鬼界魔界之類的地方,以你我二人如今的能力雖然可以一探,但是終歸是過於危險。


    不如我們先回中土大陸去,多探聽一些信息再見機行事的好。”


    色小布想想也隻能如此了,便點了點頭。隻是……


    “現在中土大陸的修真門派恐怕都已經得到了我這個陰陽師的信息,要想呆的自在,怕是要好好想想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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