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伊森已經對色小布一而再再而三的慢半拍無語了。


    衝她再次肯定的點了點頭,波伊森心中不由的對這個慕傾犯了嘀咕——似乎每次一關係到這個人,小布的情緒就會很奇怪,甚至連智商都像跟著變低了一樣。


    果不其然,看到自己點頭,色小布的臉色立馬像掉進了調料鋪一般。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免得她的小腦袋被亂七八糟的念頭燒壞,波伊森趕緊接亂七八糟茬道:“是個落魄的散仙送來售賣的,他說是佛修舍利,下麵的人也就按照舍利的價格給收了。


    誰知道清理庫存的時候,五層有個還算有點兒眼力的鑒寶師從它的靈力波動上看出了點兒異樣,就把它送到了我這兒。


    我也是剛拿到手,目前就探測出它是一位儒修大神的東西,從色澤和形狀推斷,應該是一截小指的關節骨。”


    看到色小布聽的認真,波伊森暗歎了口氣,接著道:“不過有一點很奇怪,這位文曲大神是後天神,按理說應該沒有趕上上古大戰才對,為何也會有殘肢遺落在凡人界呢?”


    說到這裏波伊森停了一下,發現色小布似乎在出神,沒有接茬的意思,隻得先將自己的推斷講了出來:“不過儒修成神的又確實是隻有文曲一人,實在難做他想。這個指骨應該就是他的沒錯了,也許上界又出過什麽凡人界不知道的變故也不一定。


    或者,除非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儒神存在。”


    聽到此處,色小布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她低頭撚了撚手中溫潤的指骨,努力的回想著初次見到慕傾的時候他說的話。


    當時他似乎說過乾坤卷是他朋友的東西。


    乾坤卷本來就是神器,說是文曲的法器似乎也沒有什麽可指摘的。


    那麽……沒準兒師傅他真的和文曲是朋友?


    可是為什麽嗷嗷那麽肯定的說這個指骨是他木木哥哥的呢?按理說神獸對熟悉之人的識別度是很高的,不應該有什麽差錯才對。


    而如果說慕傾就是文曲,色小布打從心眼裏是不認同這個說法,因為沒有理由啊,文曲又不是什麽窮凶極惡的人,師傅當初在自己這個修真新人身上根本沒有什麽理由撒這個謊。


    所以想到最後,色小布覺得,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慕傾是人們所不知道的另一個儒道大神。


    似乎也隻有這個解釋更合理一些。


    不過。


    色小布重新將眼神聚焦到手心的指骨上,漸漸露出釋然的笑意。


    管他到底是不是儒神呢,反正他是色小布最珍惜的師傅,最珍視的初戀,他到底是誰又有什麽關係呢?


    想通了關節,色小布放鬆的笑了開來,將指骨重新托到眼前,笑眯眯的看著,心中暗道:師傅,又見麵了,你有沒有想我啊?那麽笨,跟誰打架打的這麽慘烈?指骨都打斷了?


    她自然沒指望這根無知無覺的骨頭能回答她什麽,要是真有回應還不把她嚇死?她隻是對於能再一次找到和慕傾的聯係,感到非常的開心。


    看著色小布笑眯眯的,一臉溫馨的看著手裏的指骨,波伊森突然覺得那根自己一早還珍之重之的指骨有些礙眼。


    深吸一口氣,波伊森調整了下情緒,適時地將自己原本的打算說了出來:“小布,你不是一直頭疼沒有趁手的儒修武器嗎?我記得你那隻符筆的材料本身就不差,如果能把這截指骨熔煉進去,應該可以做一把極品武器出來。”


    色小布聞言一愣,立馬搖頭道:“不行不行不行,這沒準兒是我師傅金身上掉的骨頭,我將來要還給他的。不然我師父那麽英俊的人殘廢了怎麽辦?”


    不說波伊森,此時剛剛叼著一身亂毛的嗷嗷從卷軸中出來的小驢子先忍不住笑了。


    將餘怒未消一身殘花的嗷嗷丟到一邊,小驢子嗬嗬傻樂了一通,直笑到色小布惱羞成怒一副要打人的樣子了,才甩了甩尾巴一臉得色的道:“色色,你什麽時候見過殘疾的神啊?一截骨頭而已,幾天就長回來了啊,就算是金身上的也隻不過多費點兒修為罷了。有的神打的金身都爛了,不還是一樣修整個萬八千年的就長好了?”


    雖然小驢子得瑟的樣子很欠抽,但是對自己孤陋寡聞的修真界常識很有自知之明的色小布硬是說不出它什麽錯來,隻得別開臉去,詢問的看向一邊的波伊森。


    波伊森忍著笑意,看著色小布認真的點了點頭:“小驢子說的沒錯,神的肉身是可以再生的。要知道,上古大戰之後,神的殘肢可是修真界最貴重的寶藏之一,若是能得到一星半點兒的,就是大造化了。


    這文曲雖然隻是後天神,但是貴在儒神稀有,所以這指骨可以說是儒修的至寶了。


    我如今在珍寶閣也幫著鑒別了不少疑難之物,這指骨隻是其中較為貴重的珍品之一。相信向閣主討個便宜拿下這寶物的臉麵還是有的。到時候就送給你做武器用了。”


    這麽貴重的東西,想也知道波伊森不知道要用多少家底去換了,根本不可能像他表麵所說的那麽輕鬆。


    若是換做別的什麽,色小布為了不讓自己的朋友為難,也肯定是不要的。


    可是,偏偏是跟慕傾有關的東西,色小布實在是不舍的將它留給別人。


    左右為難之下,色小布一咬牙將自己所有的積蓄拿了出來,遞到波伊森的手裏。


    “這是以前在望江鎮拍賣賺的幾十萬上品靈石,還有一些跟宓柳在深山裏打到的高等妖獸的內丹……都是好東西,全給你,不夠的你先幫我墊上,回頭我再還你。”


    波伊森哭笑不得的看著手中鼓鼓囊囊的儲物袋,好笑的遞了回去:“我還沒謝你幫我找回陰陽鏡呢,咱們之間用得著算那麽清麽?要不我現在也把陰陽鏡算算價值折成靈石給你?”


    色小布麵上一紅,不自在的捏了捏手中的袋子,波伊森見此趕緊補了一句:“你把家底都給了我,萬一咱們再像上次一樣失散了,你怎麽辦?留著吧,有什麽以後再說。”


    色小布素日裏本就不喜歡這種爭來爭去婆婆媽媽的事情,見波伊森說的懇切,也就沒再糾纏,爽快的將儲物袋收了起來,拍了拍波伊森的胳膊:“哥們夠義氣,以後有事兒您說話!”


    波伊森嗬嗬一樂,將色小布的毛爪子拍掉:“女孩子家家的,說話天天匪裏匪氣的,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先說好,珍寶閣雖然有能熔煉這指骨的人,但是收費可是不菲的,到時候工費你自己出哈,我就不管了。”


    色小布攤了攤手,一臉無所謂的道:“沒關係,姐有錢,任性。”


    笑鬧間,波伊森突然感到六樓的傳送法陣有一絲絲波動。


    波伊森趕緊對色小布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色小布見此,知道怕是那個黏人的侍女又來了,立馬像往常一樣隱匿了起來。


    果不其然,一陣白光過後,當初接待波伊森進珍寶閣的那位侍女便嫋嫋婷婷的端著一隻銀盤走了過來。


    將裝滿靈果和瓊漿的銀盤輕輕放到桌案前,侍女直起身來衝著波伊森甜甜一笑:“森真君,萼兒給您送靈果來了,這可是今日剛摘來的新品,你看上麵的露水還沒幹呢。”


    從她一進來,就自動板起棺材臉的波伊森仿佛沒有看到她刻意的殷勤一般,隻是淡淡的一頷首:“有勞萼兒姑娘了,如若無事,我還要靜修,就不留姑娘多呆了。”


    萼兒顯然對於波伊森的冷淡已經習以為常了,當下也不以為意,隻是禮貌的笑了笑。隻是這次卻並未像往常一樣直接離開。


    一邊等著吃靈果的嗷嗷和小驢子見她站著不動,急的直挫牙。波伊森好笑的看著兩小隻強忍口水的樣子,不得已隻好開口主動問道:“姑娘可是還有什麽事?”


    萼兒笑眯眯的看著盤腿而作的波伊森,柔聲細語的說出了一句話,把隱藏在一邊的色小布嚇了一跳。


    她說:“閣主方才交代,如若方便的話,請您帶著您的小朋友一起去樓上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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