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奪舍?”色小布驚異的看著童埠羽。


    自從嗷嗷跟色小布說過,救嫣雨的辦法是奪舍之後,她就對童埠羽對自己過於熱情的態度和養肥羊一樣的照顧方式感到異樣了。


    隻不過藝高人膽大的色小布秉承著好東西“不吃白不吃,不拿白不拿”的鬥爭方針,全都一派輕鬆愜意的照單全收了。


    而最終因為一時不忍,摸到嫣雨遞過來的簪子,並且如期暈過去之前的一瞬間,色小布幾乎可以肯定對自己圖謀不詭的童埠羽就是看上了自己的軀殼,如今怕是時機成熟,要動手“宰羊”了。


    而後來密室中發生的一切,也更加印證了色小布的猜測。


    可是如今,童埠羽卻告訴自己,她猜錯了。這讓色小布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童埠語輕蔑的看了色小布一眼:“本真君看上的,不過是你的混沌之體而已。我雨兒天資聰慧,若再有了這混沌之體,這天底下還會有誰是我雨兒的對手~”說到最後童埠語的笑容已經控製不住的在臉上彌漫開來,大量的細紋堆積在一起,讓她老態敝現。


    這下色小布更加驚呀了,看人靈根和資質是需要通過媒介的,而童埠羽明明從未拿什麽東西給自己測過靈根啊?


    更何況色小布一直知道自己的體質特殊,怕招人覬覦,平時都是非常謹慎的。測試石之類的東西是絕不會亂碰的。


    “你怎麽知道我是混沌之體。”雖然色小布知道這時候表現的應該胸有成竹一些才能讓對方自亂陣腳,可是她實在是好奇自己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因為,是我告訴她的。”隨著一聲熟悉的嬌笑,令色小布更加訝異的一幕發生了。


    隨著一道紅色霧氣的聚集,若姍,那個自己莫名信任的紅衣女子漸漸的顯形在童埠羽的身邊,


    直視著色小布五味陳雜的雙眸,若姍麵帶微笑的飄落在色小布麵前,令人作嘔的猩紅液體飛濺在她淩空的玉足上,她卻仿佛全然未覺一般。


    “小神婆,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到城主府來做什麽?”


    色小布聞言一愣,旋即露出恍然的神情:“若姍,所以說,從一開始你就在懷疑我來界城的目的對不對?是我陰陽師的身份讓你誤會了什麽嗎?”知道瞞也無用,色小布索性大方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看到若姍默不作聲的看著自己,不置可否,色小布歎了一口氣:“我說我沒有什麽目的,隻是路過歇腳的你信不信。”


    若姍眼神微微一閃,最終還是輕輕搖了搖頭:“你一來就去看界城的風水,目標直指城主府。再後來,你去找工作,納賢樓的工作那麽多,你什麽都不找,單單找了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去的城主府的職位。


    而到了城主府之後,麵對那麽多的異常,你明明有的是機會逃走,卻遲遲不動,寧願呆在一個廢人身邊虛度時光也不離開。”說道此處若姍微微一頓,俯身下來直視著色小布的雙眼。一字一句道:“色小布,你讓我怎麽相信你隻是路過歇腳?”


    聽著若姍言之鑿鑿擲地有聲的質問,色小布本人都有點兒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對城主府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長歎了一口氣,色小布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雖然我知道這很難讓人相信,但是我真的不是有意而為,都是巧合而已。”


    抬起頭,目光堅定的看進若姍的眼底,色小布問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回答就隻有這個。而你,若姍,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人?”


    若姍聞言一笑:“不要裝了,色小布,你來這城主府不就是為了得到我嗎?怎麽?蘇夭夭呢?是不是已經被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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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查查他個圈圈,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色小布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被狗吃了。


    看到色小布一臉莫名,神色仿佛打破了的調料瓶一樣的精彩,若姍原本篤定的眼神有了一絲動搖。


    莫非真的是自己猜錯了?


    “你不要告訴我,你也不認識蘇夭夭。”


    色小布聞聲回神,糾結的看著麵前的一縷紅衣,“認識……是認識啦……不過……嗯……她雖然確實已經死了,但是絕對不是我吃的。額,我覺得我看起來應該不像個會吃人的女魔頭吧?”


    “少裝傻!”若姍一甩飛袖,將色小布推倒在地,負氣的說:“既然你不願意說實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罷一跺腳,頭也不回的飄回童埠羽的身邊,對她吼道:“你還在等什麽!開始吧!”


    被推的七葷八素的色小布隻覺眼角青筋直冒,心中的火氣蹭蹭往上漲。


    掙紮著從地上再次爬起來,憤怒的色小布對著池邊的二人吼道:“你們兩個瘋女人!到底想幹什麽?!”


    若姍哼了一聲,理也不理出離憤怒的色小布,直接化為飛霧消失在了原地。


    看到若姍離開,童埠羽冷笑一聲,張起結界:“看在你這段時間陪伴我女兒的麵子上,我就讓你做個明白鬼吧。我現在要用你的混沌之體做引,逆轉我家雨兒的資質!


    奪舍?嗬嗬,笑話,我家雨兒從裏到外都是最完美的,誰配給她做皮囊?如今我即得了這逆轉資質的秘術,隻需要為我家女兒找個天底下最好的資質就可以。


    而你,簡直是上天派給我家雨兒最好的禮物!這是天意!天意!哈哈哈哈哈。以後我家雨兒就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修士。


    而你,色小布,你不是喜歡動不動就威脅雨兒說要自己出去玩,不理她嗎?放心,我會留你一條賤命的,我要讓你嚐嚐做一個廢柴是什麽滋味!讓你知道被人遺棄無視是什麽感覺!


    看看你以後還如何擺著一副天之嬌女的姿態對待我可憐的雨兒!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癲狂大笑,滿臉猙獰之色的童埠羽,色小布隻有一個念頭:


    瘋了!這個女人絕對是瘋了!


    雖然作為一個愛女成癡的母親,色小布對她的行為也算是理解——若是換做自己,親人命在垂危之下,如果突然知道了什麽救治之法,哪怕是隻有一丁點希望,也會願意舍棄一切去嚐試的。


    可是童埠羽現在對於自己與嫣雨笑鬧之事的偏激認知,和此時癲狂的態度,完全是一副喪心病狂、心理扭曲的惡徒之像。


    這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表現了。


    “童埠羽!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樣子!嫣雨那麽善良的一個姑娘,如果看到你現在的所作所為,看到你如今的嘴臉,你覺得她會用怎樣的眼神去看待你!”


    “住嘴!”童埠羽惱羞成怒的嘶吼著,“你懂什麽!隻要是她好好活著!隻要是她快樂!我什麽樣根本不重要!為了她我可以去死!這些又算得了什麽!你以為我童埠羽一生殺人害命的事兒做的還少嗎?不差你這一個!你再廢話,我現在就宰了你。”


    “那你真的認為,她拿走我的資質會快樂?你真的以為,看到你滿手鮮血,她會快樂?!”


    “我讓你住嘴!你聽到沒有!”童埠羽眼白血紅,目次欲裂,一個掌風扇來,色小布再次被扇倒在地。


    這次盛怒之中的童埠羽手上並未留力,本就虛弱不堪的色小布直接被她扇暈了過去。


    隨著童埠羽轉身再次啟動密室的機關,池中的血水再次上漲起來,很快就漫過了色小布和嫣雨所在的石台。


    昏迷中的色小布和嫣雨仰麵朝上,漂浮在一片血海之中,刹那間,一道金色的光路從池底騰起,沿著血池的邊緣逐步遊走起來。


    金色光路緩慢的畫滿一個圓圈之後,從圓的兩端開始蜿蜒著向中間匯集。


    金光匯集到一點的瞬間,色小布和嫣雨的身下分別亮起了刺目的光圈。


    如果色小布現在還醒著,就會發現,這血池現在的樣子就是一個標準的太極陰陽圖。而她和嫣雨則分別是兩隻陰陽魚的魚眼。


    隨著陰陽圖的形成,童埠羽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不堪了,隻見她咬緊牙關,憋足了一口氣喝道:“逆轉兩儀!”


    瞬間一道肉眼幾不可見的霧氣從色小布的身上騰起,並被拉扯一般的朝另一邊的嫣雨而去。


    即使依舊在昏迷之中,色小布還是痛苦的擰緊了雙眉,全身不受控製的抖動著。


    而另一邊的嫣雨,隨著絲絲縷縷的霧氣進入身體,她的臉色開始紅潤起來,睫毛抖動間,竟開始有醒轉的趨勢。


    感覺到女兒的異動,童埠羽心急如焚的望了過去——知道自己的女兒一向良善,為了讓她無知無覺的接受逆轉,童埠羽特意讓若姍給嫣雨下了幻術,以便將來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可以編一些美好的謊言,讓她的女兒繼續活在單純快樂的世界裏。


    可是卻沒想到,這逆轉兩儀之法竟會如此霸道,即便是自己看不透修為的若姍所施展的幻術也掣肘不住。嫣雨眼看著已經有提前清醒的兆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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