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兒。”隨著一聲悶悶的稚嫩童聲,色小布敏銳的感覺到手中的魂繭有碎裂的趨勢。


    待她低頭之時,果然見到魂繭已然碎成了兩半。一尾尺餘長的可愛幼蛇晃動著圓圓的腦袋,正滿目興奮的看著她。


    此時已經比一條胖蚯蚓大不了多少的珞邑,扭動著圓滾滾的身軀,雀躍道:“色色你好厲害!你神血的濃度簡直超乎我的想象!


    我原本以後契約後兩三年內能融合就已經很好了。沒想到你竟然能讓我立刻恢複!”


    色小布自己也感覺很是滿意,笑眯眯的將珞邑托在掌心之中,頗為自得的道:“那是~恭喜你啊。”


    “有什麽好恭喜的。”說話間,嗷嗷一盆冷水潑了過來。


    就見他從旁邊蹦出,跳到色小布的腦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盤在色小布掌心中的珞邑,幸災樂禍道:“你如今這樣,隻怕還不如不融合呢,哈哈哈。”


    本來興高采烈的珞邑聞言一愣,意識到事有蹊蹺的他立即眼神放空靜立了一瞬,似乎是在檢查自己的情況。


    片刻之後,珞邑一聲慘嚎:“完了,我無法恢複人形了!”


    再過了幾秒:“天哪,我的上古記憶被封禁了!”


    狂吼之中,珞邑身型脹大了些許,達到三尺左右之後一愣,立刻崩潰的打滾哀嚎道:“不是吧?!我的原型就隻剩這麽點兒大了!!”


    嗷嗷悠哉悠哉的順著自己的長耳朵,落井下石:“你的修為隻怕都沒有元嬰了哦,爺爺我現在打你跟玩兒似的!”


    “你說什麽!!臭兔子!爺爺我讓你知道什麽叫蛇吞!”


    “爺爺是吼!不是兔子!有本事你就來呀!怕你不成!”說著便俯衝而下,一下將珞邑撞落在地。


    小驢子見狀也衝了過來想要幫忙,躍躍欲試的就要撲上前去。卻在半路就被牛兒攔了下來:“這事兒我們還是別管了吧?”


    聽到牛兒老神在在的語氣,小驢子越過它寬厚的肩膀看向那邊打的火熱的兩小隻。


    突然覺得自己現在要是衝進去,確實顯得挺多餘的。


    抖了抖漂亮的長尾巴,小驢子收回視線,鼻孔衝天的看著牛兒:“你又是何方神聖?”


    牛兒側頭看了看觀戰觀的津津有味一臉壞相的色小布,“我是何方神聖,要看色小布的意思了。”


    聽到有人提到自己,色小布回過頭來,疑惑的看向牛兒:“啊?你說什麽?”


    “我說我是神獸。”


    “我知道呀。”


    “你不介意再多一個神獸吧?”


    “不介意。”


    “那就結契吧。”


    “哦。”將精血沁出,色小布幹脆利索的點在牛兒推到自己麵前的內丹上。


    訣音消退之後,縮小了數倍的牛兒,晃著圓滾滾的大腦袋,對著小驢子說:“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我和你一樣,是色小布的契約獸。”


    “……”小驢子突然感覺有個神血濃度逆天的主人,似乎並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


    ————


    自從和珞邑打成平手之後,就開始跟色小布嘔氣的嗷嗷,已經鬧別扭鬧了一整天了。


    不管色小布幹嘛,它都一副視若無睹的樣子。


    一向是嗷嗷忠誠狗腿的小驢子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在嗷嗷身邊,同樣是理也不理近在咫尺的色小布。


    色小布知道嗷嗷的脾氣,知道勸也無用,索性也就不理它了。


    帶著珞邑和牛兒在自己的乾坤卷中參觀了一圈之後,如今色小布正愜意的躺在竹屋前庭院之中歇息。


    偏愛享受的色小布控製乾坤卷在院中開辟了一小小片和風池塘。


    潺潺的流水順著竹製的管道在池塘邊盤了一圈,終端竹製的手水缽下,水琴窟緩慢而空寂的叮咚之聲在靜謐的竹園中清晰回響,與淺池之中島石上的竹製驚鹿交相輝映,如同一場舒緩的夏季小夜曲。


    色小布眯著眼睛躺在池邊的竹製貴妃椅上,奇石製成的茶桌一半浸在水中,根生苔蘚的同時,也為茶桌上的靈茶增加了一絲鮮意。


    如今隻有狗崽兒大小的牛兒沉在淺池之中,隻露出大大的眼睛和半個頭頂,悠閑的遊來遊去。可愛的角凸圓圓翹翹的豎在腦袋兩側,甚是靈動有趣。


    如今這副形象,可比他原本龐大笨重的體魄不知道要漂亮了多少。


    隻可惜,中看不中用罷了。


    可愛的外形算是結契壓製修為帶來的一點兒小補償吧。


    與此同時,無法再恢複人形的珞邑擺脫了最初的沮喪之後,正盤踞在牛兒的腦袋上麵,享受著池塘帶來的絲絲涼意。


    嗷嗷和小驢子高高的贅在微微晃動的竹梢之上,裝似不屑的擋著秋千。


    隻可惜不時掃過來的餘光還是出賣了他們想要和牛兒一樣,在這個奇怪而精致的池塘裏戲水的渴望。


    色小布慢慢的品著靈茶,對嗷嗷和小驢子的糾結隻做不知。


    片刻之後,色小布拿出四隻精巧的青玉茶杯,分別倒足七八分的水量。輕輕將其中兩個放到池中。


    兩隻清透雅致的小茶杯盛著靈氣四溢的茶水,順著水流晃晃悠悠的飄到了牛兒的大腦袋旁邊。


    牛兒欣喜的將其中一個抵到頭頂的珞邑手裏,別致有趣的送茶方式讓見慣了奇珍異寶的珞邑都讚歎了幾分,不由的感覺麵前的靈茶更加美味了。


    色小布滿意的看著牛兒和珞邑的表情,衝著兩小隻笑著點了點頭,就把目光抬向了高處蹲坐的嗷嗷和小驢子身上。


    將手中剩餘的兩隻青玉杯倒好茶水,色小布衝著極力不往自己這邊看的嗷嗷輕輕一舉:“怎麽樣?二位想怎麽喝?是我送上去呢?還是……”


    話音未落,還是孩子心性的兩小隻倒底還是沒有經受住誘惑,撲通撲通相繼跳進了池水之中,濺起的水花潑了珞邑和牛兒一頭一臉。


    “色色,快快,把杯子放水裏。”嗷嗷竄出水麵,甩了甩長耳朵,涎著臉衝色小布嚷道。


    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色小布依樣將兩隻青玉小杯蕩到池水之中,隨波流去。


    嗷嗷雀躍的一聲尖嘯,一個猛子紮進了池底,轉瞬便來到了杯子下方,隻一個飛竄,便把一杯靈茶頂在了腦袋之上,一躍而起。


    “哈哈哈,真好玩,呦吼~~小驢子你也試試,好有趣~”


    珞邑甩了甩腦袋上的水珠,不滿的冷哼一聲:“果然是粗鄙之人,如此詩意都被你破壞了,還好意思教壞別人。”


    飛到一半的嗷嗷聞聲皮毛一僵,笑聲戛然而止。


    眼看著二人又要打起來,色小布趕緊扔出了兩顆靈果,一人一個將兩人的嘴巴堵了個嚴嚴實實。


    “好了,不管你倆是屬於種族不批,還是性別不合,亦或是有什麽陳怨舊恨,以後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還是友好合作一些比較好,你們說呢?”


    無論如何,嗷嗷和珞邑並沒有什麽原則上的仇恨,主人的麵子自然還是要買的。


    色小布什麽脾氣別人不知,嗷嗷還能不知道麽?如今她已經算是挖空了心思在勸和了,如果他們還是不識好歹,隻怕今後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的。


    翻了個白眼,嗷嗷將靈果三下五除二吞吃入腹:“好吧,看在色色的麵子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隻要你嘴巴別那麽壞,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好歹活了比嗷嗷不知道多了多少倍的珞邑自然沒有跟一個小屁孩較真的道理,最初那麽激動多半也是因為發現自己修為被壓製的那麽慘找發泄口而已。


    “朋友不朋友的以後再說,起碼我們現在都是色色的契約獸,你若不沒事兒找事兒,夥伴還是做得。”珞邑淡淡的表了個態,算作是給色小布麵子了。


    依舊火藥味十足的對話讓色小布眉毛一挑,當即就從貴妃椅上挺身站了起來,故作不知道:“好了,既然和好了,咱們也該幹點兒正事兒了。”


    邊說著,色小布邊一個甩袖將杯盞茶具統統收了起來。


    光顧著吵架嘔氣,一直沒空喝口茶的嗷嗷錯愕的看著空空如也的雙爪,敢怒不敢言的鼓著三瓣嘴。


    珞邑雖然也比它好不到哪兒去,但是好歹還是品過一口的,見嗷嗷比自己還慘,享用不了茶水的鬱悶也就沒那麽強烈了。


    “色色,你想去幹嘛?還是找波伊森麽?”


    “不找了。”


    “你不怕他出什麽意外了嗎?”


    “卦象對於他顯示的是個‘匿’字。你可知道是什麽意思?”


    “匿?隱匿?你是說他藏起來了?”


    “差不多吧,反正沒什麽性命之憂。”隻是在躲著我而已。


    最後這句話色小布並未說出口,頓了頓歎道:“我算是明白了,他願意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不願意回來找也無用。好歹也是個元嬰修士,還能被人綁了不成?


    咱們還是幹點兒正事兒去吧。”


    “你是想……”


    “嗯,我認為我們是時候去騷擾一下那位逸然先生了。你們不覺得他已經清靜太久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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