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璽把燈放到傅縉頤懷裏後,瞬間消失,傅縉頤捏著燈柄,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看著前方。


    過了一會,傅縉頤低頭看向手裏提著的燈,他伸出左手,忍不住去撫摸燈罩上的飛龍,青白玉的龍身栩栩如生,傅縉頤微微蹙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


    傅縉頤撫著胸口,看著指引燈,眸光幽深。


    他好像看到一個人,一個穿著黑色衣袍的女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他在無盡深淵裏,看著那個背影,任憑他如何呼喊,那人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突然沒站穩,傅縉頤跌跪在地上,雙眸猩紅,他提起燈,眼底滿是疑惑和不解。


    “怎麽會這樣?”


    突然出現的一段記憶,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紮進他的心髒。


    ——


    “你怎麽了?”


    宗璽突然出現,看著痛苦不已的傅縉頤,嚇了一跳,急忙附身去扶他。


    傅縉頤抬眸,同樣黑色的衣袍,連袖口的紅色花紋都一模一樣,記憶中的那個人,是一個模糊不清的背影,可麵前的宗璽,正擔憂地看著他。


    平日裏那雙清冷的眸子,也會露出擔憂的神色。


    “傅縉頤,你怎麽了?”


    宗璽的手剛要碰上他,傅縉頤突然閃開,等反應回來,他緊張地看著宗璽。


    “我……”


    “看到了什麽?把手給我。”


    傅縉頤沒有照做,他盯著宗璽修長白皙的右手,沒有說話。


    “被什麽東西嚇到了嗎?告訴我,傅縉頤,抬頭看我。”


    宗璽語氣加重,命令式說道。


    傅縉頤慢慢抬眸,“宗璽,我認識你嗎?”


    “什麽?”


    宗璽被他沒頭沒腦一句話弄懵了。


    “在斷溪山見到你之前,我和你,認識嗎?”


    宗璽挑了挑眉,“為什麽這麽說?難道我很像你曾經認識的人?”


    傅縉頤搖頭,“不是,宗璽,你能算出一個人的前世今生嗎?或者,在斷溪山之前,我和你就認識?”


    “沒有。”


    宗璽嚴肅了幾分,蹲下來平視傅縉頤,“我沒有見過你,和你也不認識。”


    傅縉頤喃喃自語,“不可能。”


    “什麽不可能?發生了什麽,你說出來。”


    傅縉頤搖頭,“或許,是我記憶混亂了。”


    他深深地看了眼宗璽,握住她的手臂,把人拉了起來。


    “你的事情辦好了嗎?”


    宗璽看他沒有要說的意思,也沒有再追問。


    “好了,回去吧。”


    傅縉頤點點頭,把傘收了起來,遞給宗璽,宗璽接過來,傘瞬間消失。


    “傅縉頤,一個人的前世今生並不是誰都可以算的,至少,我沒有在你身上,看出任何東西。”


    宗璽突然說道,傅縉頤偏過頭看著她,淡淡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


    回到六號公館,已經是淩晨五點多,宗璽房裏的熏香已經燃盡,她再次換了新的。


    窗外樹上有鳥飛過,樹枝搖搖晃晃。


    “回去休息吧。”


    “你還要忙?”


    宗璽點頭,隨後右手裏出現一塊黑色的東西。


    “引魂煞。”


    傅縉頤不解。


    “那兩個女孩之所以突然斃命,是有人埋下這個東西,你看,上麵有她們的頭發,血,生辰八字。有人在另一頭操控,就可以讓它提前發動。”


    傅縉頤低頭一看,所謂的引魂煞,不過是一塊人形木牌,他伸出手去戳了戳,冷得如冰箱裏的冰塊,還散出一陣黑霧。


    宗璽拍掉傅縉頤的手,瞥了他一眼。


    “別動,這東西很髒。”


    傅縉頤撇撇嘴,“你也碰了。”


    “我和你能一樣?”宗璽嗤笑。


    傅縉頤沒話可說,可腦海中,莫名又想起在深淵裏的“他”,四肢劇痛,都抵不過心口的痛。


    “那兩個女孩,原本不會死,我暫且想不通那個人為什麽改變主意,不過這次,她們獻出的是生命。”


    “也是心甘情願的?”


    宗璽冷笑,“誰知道呢。”


    “所謂獻祭,有的人最有價值的是容貌,有的是親情,有的是善良,他們隻要一個人身上最有價值的東西,和之前我碰到的夏寧不同,那個惡巫,以惡養惡,所以他要用最陰邪之人的血和命。”


    傅縉頤有些擔心,“你能解決嗎?”


    宗璽氣笑了。


    “別質疑我,等著,讓你看看我怎麽解決。”


    宗璽憑空畫符,桌麵上立刻出現一張金色靈符,把引魂煞的木牌放到靈符裏,它瞬間震動起來。


    宗璽就這麽看著它,過了一會,木牌居然變成幹淨的青白色。


    一股黑霧散去,靈符已經變成黑灰,宗璽把木牌拿了起來,嫌棄地看了眼,隨後又丟在桌子上。


    “解決了。”


    傅縉頤拿起來仔細一看,表情非常認真。


    “木牌的人形好像變了。”


    宗璽點頭,“引魂煞被我毀了,上麵的人形就會發生變化,仔細一看,是不是一個男人的樣子?”


    傅縉頤點頭,隻是五官模糊,什麽都看不出來。


    “這個人形,就是這髒東西的主人,行了,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不過反噬到他身上,估計他已經半死不活了。”


    傅縉頤把牌子放在桌子上,宗璽再次催促他。


    “行了,事情妥了,回去吧。”


    傅縉頤抿著唇,“楊橙橙的魂是不是可以放回去了?”


    宗璽啞然失笑,“當然沒有那麽簡單,她的魂殘缺不少,必須在我這裏養七天,而且,背後搞鬼的人還沒有抓到。”


    “既然a市的兩個女孩遇害了,警方一定會調查,如何解釋她們的死亡?”


    問題還挺多,宗璽歎了口氣,拿出扇子搖了搖。


    “和我有什麽關係嗎?我隻負責抓背後那個人,傅縉頤,人類有人類的生存法則,我也有。”


    “我知道,我隻是怕你卷入這件事,畢竟很難解釋清楚。”


    宗璽有些窘迫,她好像又誤會傅縉頤了。


    “不會,放心,你趕緊回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做。”


    “不能告訴我?”語氣中還有一絲委屈,宗璽走過去,輕輕地摸了摸傅縉頤的頭發。


    “接下來的事情,太過血腥,不適合你觀看,乖,回去睡覺。”


    傅縉頤臉色爆紅,被驚嚇一般,瞬間彈開。


    “宗璽,你調戲我。”


    ------題外話------


    今天依舊隻有一更,因為要走親戚,沒空碼字。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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