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小姐,這件事,要告訴六爺嗎?”


    宗璽抬眸瞥了眼小李,“隨你。”


    “我是覺得,沈家人不安好心,宗小姐要當心啊。”


    “開車吧。”


    小李識趣地閉嘴了,一路上,宗璽懶懶地靠在椅子上,開著車窗吹風,看著外麵的風景,心緒卻飄得有點遠。


    回到六號公館的時候,司焱還沒有回來,宗璽直接回了樓上,第一時間,去陽台看那株玫瑰花。


    花在她這裏長勢喜人,她接了水,適量澆上一些,腦海中卻不自覺想到她喝醉得那天晚上。


    突然,宗璽眸光一沉,手裏的澆水壺“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水倒了出來,弄髒了她的鞋子和裙擺。


    她想起來了,那天晚上,他竟然,親了自己。


    記憶並不是很清楚,可這一點,她非常肯定,她還問了他,“你是親我了嗎?”


    他說“是”。


    宗璽捂住臉,臉頰和耳朵迅速爬上一抹紅暈,怎麽會這樣?


    後來呢?


    後來她指揮他去花園裏挖一株花,霸道不講理,又嬌嗔得不像樣。


    宗璽回過神來,看著地麵的水漬,一揮手,瞬間恢複幹淨,她沒有心思繼續澆水,便回到屋裏,點了香,拿出古琴,擺上琴案。


    澎湃洶湧的琴音響起,彈奏之人內心極不平靜,剛回來的司焱站在門口,聽著宗璽屋裏的琴音,靠在牆壁上,閉上眼睛,沒有敲門。


    今日傅老爺子醒來後,又提到宗璽,這一次,他學聰明了,隻說有時間帶宗璽過去老宅吃個飯。


    他沒有立刻拒絕,隻說要詢問宗璽的意願。


    琴音停止,而就在這瞬間,房門突然打開,司焱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按在牆上,捏住了下巴。


    “在我門口做什麽?”


    她目光清冷,語氣頗為肆意,司焱垂眸看著她,左耳的紅痣嬌豔欲滴,讓人很想觸碰一下。宗璽看著他的眼睛,見他不回答,手上力氣重了一些。


    “回答我,嗯?在我門口做什麽?偷聽,還是想做別的?”


    司焱心髒慢了一拍,耳朵“砰”的一聲冒了出來,左右搖晃著,宗璽壞心思地捏了捏,司焱眼神瞬間迷離,比她陽台上的玫瑰花還要迤邐。


    她放在下巴的手慢慢上移,滑到他得唇角,食指輕輕撫摸著他的下嘴唇。


    “那天晚上,你親了我,傅縉頤,以下犯上,我該如何懲罰你?”


    司焱瞬間清醒,目光一下子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我,我不是……”


    “噓!別狡辯,我都不想聽,我隻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司焱沒聽明白,宗璽一把扣住他的腰,整個人瞬間被她往房間裏帶,再次反應過來,他已經在她的房間裏,而她,正似笑非笑看著他。


    “宗璽,我承認。”


    “承認就好,那我可以開始了嗎?”


    他疑惑,“什麽?”


    “對你進行懲罰,你竟然,褻瀆神明,是不是罪該萬死?”


    司焱眼神有些委屈,輕輕地點了點頭。


    “是。”


    直到,溫熱的紅唇覆了上來,司焱還沒有反應過來。


    見他不專心,居然在發呆,宗璽掐了他的腰,語氣危險,“看著我的眼睛。”


    司焱……


    啊啊啊……她好霸道。


    “喜歡我?”


    “喜歡。”


    “怕不怕?”


    “不怕。”


    宗璽輕笑,“其實我挺怕的。”


    兩人四目相對,宗璽眼裏笑意盈盈,“我從不會隨意跟別人回家。”


    “我知道。”


    “可我跟你來了。”


    司焱心口有些痛,他把宗璽按進懷裏,緊緊地抱著她,仿佛要把她融入他的骨血。


    “宗璽,宗璽,宗璽……”


    “叫我做什麽?”


    “想叫你,想確認。我是不是在做夢。”


    宗璽輕笑了一下,掙脫他的懷抱,抬起頭看著他,“你的尾巴出來了。”


    司焱臉色一變,伸出去摸,尾巴已經被宗璽捏在手裏,她摸了摸尾巴末端,他隻覺得尾椎都酥麻得恨不得暈過去。


    “宗璽,把它還給我。”


    宗璽壞心思地看著他,“你動情了?狐狸進入發情期了嗎?”


    司焱……


    他臉色爆紅,求饒地看著她,宗璽哈哈大笑,湊了過來,“求我啊,求我把尾巴還給你。”


    “求你。”


    “沒誠意。”


    司焱目光一暗,和她換了位置,把她攏在臂彎之中。


    “求你了。”


    他低下頭,鼻尖輕輕蹭了蹭她的鼻尖,目光遊離在她的唇上。


    宗璽捏住他的手臂,司焱悶哼一聲。


    “怎麽了?”


    “你真是,要讓我發瘋。”


    這次,他沒有猶豫,挑起她的下巴,來勢洶洶的反攻城池。


    ——


    宗璽覺得自己瘋了,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兩個吻,她的懲罰,他的索求。


    他們勢均力敵,誰都不肯相讓半分,他出去的時候,眼尾泛紅,勾人得不行。


    而另一個房間,司焱靠在浴缸裏,狐狸耳朵和尾巴已經消失不見,額頭上左右冒出兩個龍角,手臂上一片銀光粼粼。


    疼痛讓他捏緊拳頭,他緊閉雙眸,表情有些痛苦,過了許久,一口黑血吐了出來,他睜開眼睛,將嘴角的血跡抹掉,眼神邪氣冷然,如平日判若兩人。


    想到宗璽,他嘴角微微上揚,隨後抬起手,輕輕地撫摸唇瓣,那裏仿佛還有她殘留的溫熱。


    因為他的蘇醒,詛咒迅速發作,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因為自己給自己下的詛咒頭疼鬱悶。


    現在,宗璽雖然知道他前生是狐狸,可他依舊是傅縉頤,而非司焱。


    若有一天,傅縉頤死了,宗璽會怎麽辦?


    她會喜歡上司焱嗎?


    或者說,若有一天,她知道他是司焱,也是傅縉頤,並且一直在欺騙她,司焱不敢想,她的性格向來愛恨分明,他不敢賭。


    身上的龍鱗褪去,又恢複了平時的模樣,司焱從水裏站了出來,擦拭掉身上的水光,看著鏡子裏的那個人。


    美男計不知道還管不管用?


    ——


    “咚咚咚……”


    隔壁,宗璽的房門被敲響,她開了門,看著門外的謝忱,有些疑惑。


    “有事?”


    “剛才天有異象。”


    “什麽異象。”


    “彩霞遮天,霞光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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