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心虛地看了眼宗璽,趕緊溜了。


    宗璽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緊張什麽?”


    “沒有啊。”


    “真沒有嗎?”


    “宗璽,我想你了。”


    他伸出手,試圖去拉宗璽,宗璽舉起扇子,輕輕地在他手掌心打了一下。


    “桃花真好,不愧是傅六爺。”


    司焱摸了摸鼻子,“天地可鑒,我絕對安分守己守身如玉遵守男德。”


    宗璽搖了搖扇子,“以後出門,帶個口罩,你這臉會勾人,畢竟本性是妖精,意誌不堅定的人,哪裏受得住。”


    司焱莞爾,“你吃醋了?”


    “對。”


    司焱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宗璽會如此直白的承認,他有些驚喜。


    “你,承認吃醋?”


    “是,我承認。”


    宗璽眯了眯眼睛,就這麽看著他,司焱彎下腰,兩隻小耳朵瞬間冒了出來,“那我哄哄你,好嗎?”


    他的小耳朵微微擺動著,幅度很小,期待又膽怯。


    宗璽伸出手,捏了捏耳尖。


    “好。”


    ——


    接到陸一珩的電話,是在半夜。


    宗璽盤坐在蒲團上,香爐裏熏香嫋嫋,窗外一陣熱風吹過,陽台的玫瑰和蘭花左右搖擺。


    桌子上的白紙卷上寫滿了字,墨跡幹涸,宗璽將書卷收起,隨意放置書架。


    手機開始震動,她拿了過來,瞥了眼上麵的號碼,才接起。


    “宗璽,很抱歉這麽晚打擾你,雲緋進醫院了。”


    宗璽把陸一珩和雲緋的生辰八字寫在紙上,開始掐算。


    “情況有變,我速速就來,陸一珩,現在,取一滴雲緋的血,和你的血融合在一起,寫下她的生辰八字,滴在上麵。”


    陸一珩語氣有些急。


    “好,我馬上去,可是,她的生辰八字我不知道啊。”


    宗璽退出電話頁麵,用微信把雲緋的生辰八字發送過去。


    做完這一切,宗璽取下燈,而這個時候,聽到一陣敲門聲,她聞到熟悉的氣味,一揮手,門瞬間打開,外麵的司焱一身黑色休閑服走了進來。


    “你去哪裏?”


    他看向宗璽手裏的那盞燈,神色難辨。


    “你怎麽知道我要出去?”


    司焱走了過來,把燈拿過去,提了起來,燈籠放在兩個人中間,遮住彼此的目光。


    “心靈感應吧。”


    他在宗璽的房間裏掃了一眼,便看到地上的蒲團和筆墨。


    “沒睡?”


    “我不需要休息。”


    宗璽拂過燈籠,看向司焱的眼睛,和他四目相對。


    “你是不是又記起什麽了?”


    司焱點頭,“我記得無盡的殺戮,這雙手,沾滿鮮血。”


    宗璽愣了一下,總覺得今晚的司焱,很奇怪。


    “殺戮?”


    “是,他們哭喊著,求饒著,這一幕似曾相識,就像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曾這樣,我身邊的人,也這樣,沒有人伸出手,而在殺戮的那一刻,我享受到報仇的快感。”


    宗璽眯了眯眼睛,走近一步。


    “你是誰?”


    司焱笑了笑,“我是誰?宗璽,你問我是誰?”


    “當年,你把我抱回去,說我的生死,從此以後你說了算,你忘了嗎?”


    他眼睛有些紅,好像被夢魘住了。


    “不對,你走了,你不會再回來了。”


    宗璽眨了眨眼睛,這……說的是她?


    “傅縉頤,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是誰?你看到了什麽,記起什麽?”


    “我是司焱。”


    “啪……”


    司焱手裏的燈,被宗璽一把拍掉,她又確認了一遍,和他更近了一些,捏住他的下巴,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三公分。


    “你是誰?再說一遍。”


    “我是司焱。”


    在宗璽的記憶中,妖王司焱一直是很神秘的存在,千年前,她確實救過司焱一次,隻是她記得,自己隻是為他簡單療傷,便離去了。


    後來,司焱特意送了一盞燈過來。


    而記憶中,每次和他接觸,他都戴著麵具,傳聞他手段狠戾,踩著累累白骨,才得到那個位置。


    宗璽不敢置信,相傳避世千年的妖王司焱,會是傅縉頤。


    “你說我把你抱回去?抱到哪裏去?”


    “神界,長樂殿。”


    他說完,眼神似悲似喜,一滴眼淚,從右眼滑落,滴在宗璽的手背上。


    “你為什麽不要我了?”


    宗璽看著那滴淚水,不知如何做答。


    “你去過長樂殿,什麽時候?”


    “你不僅不要我,還把我忘了。”


    宗璽揉了揉太陽穴,一陣無奈湧上心頭。


    “若你真是司焱,那我們……”


    不可以在一起。


    她話還沒有說出來,唇上傳來溫熱的氣息,他目光繾綣,那一雙含情眼,仿佛在控訴她的絕情。


    而這個時候,司焱突然暈了過去,宗璽伸出手接過他,他的身影開始出現變化,最後在宗璽懷裏,變成一隻狐狸幼崽。


    嘴裏無意識地“嚶嚶”直叫。


    宗璽隻覺得懷裏的小團子燙手得很,他的鼻尖紅紅的,可憐極了,眼睛緊緊閉著,表情略微痛苦。


    可陸一珩那邊情況緊急,她不得不快速趕過去,不放心把懷裏的玩意兒放在這裏,宗璽換了一套帶口袋的休閑服,把他放進口袋。


    回到房間,提起燈,宗璽的身影瞬間消失。


    ——


    醫院,陸一珩看著急症室裏的雲緋,拳頭緊握,整個人緊繃著,表情十分冷峻。


    而這個時候,旁邊突然多了一個人,他回頭一看,宗璽站在他身側,也看向裏麵的人。


    “多久了?”


    “昏過去兩個小時了,我剛才趁著混亂進去,取到血了,不過,血在生辰八字上,並沒有任何變化。”


    這一點,宗璽已經有了對策。


    “有剩餘嗎?”


    “一點點。”


    “夠了。”


    宗璽接過陸一珩遞給她的紙巾,上麵的血跡有些幹涸。


    “情況緊急,沒有找到器皿。”


    宗璽點點頭,“這樣也可以。”


    她把紙巾平鋪,讓陸一珩劃破指頭,再取一滴他的鮮血。


    隨後,宗璽在紙巾上比劃兩下,瞬間出現一行字,正是雲緋的生辰八字。


    血液滲透字跡,立刻消失。


    一陣腐臭的氣味傳出,宗璽拿出一張符,直接朝著病房扔了進去。


    符紙穿牆而過,附在雲緋身上。


    她吐出一口黑血,胸口開始起伏。


    ------題外話------


    馬甲不僅掉了,還直接變成狐狸幼崽了。需要喝奶的那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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