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璽回到茶樓,司焱和陸彥鈞麵對麵坐著下棋。


    看到她回來,司焱放下棋子,起身走了過來,“你去了好久。”


    “嗯,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回家嗎?”


    司焱點頭,他拉過宗璽的手,兩人正要離開,陸彥鈞急忙跑過來攔住他們。


    “嘿,你們別走啊,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你是智障嗎?一個人不敢待在這裏?”


    司焱損起陸彥鈞,毫不留情。


    “見色忘友,剛才無聊的時候,是誰陪你下棋?”


    “我求你了?”


    陸彥鈞氣到吐血,“傅縉頤,認識你算我倒黴。”


    “彼此彼此。”


    宗璽……


    “你們兩個確定不是在打情罵俏?”


    司焱和陸彥鈞嫌棄地看了眼對方,隨後同時賺過頭去。


    “譚水村的事情,馬上就會結束,在這之前,我需要通知一個人。”


    宗拿出手機,給蘭少謙打了電話。


    剛響了兩聲,就被他接了起來,聲音迷迷糊糊,顯然半睡半醒之中。


    宗璽捏著扇子,語氣淡淡,“蘭少謙,你的救命恩人譚悅小姐現在有難,你去一趟警局,給她解決一件事。”


    宗璽話音剛落,蘭少謙急吼吼的聲音從手機傳了過來。


    “什麽?宗璽,你說誰?”


    “譚悅,在你落水電擊後救了你的女孩。”


    “她,她怎麽了?宗璽,你別開玩笑,她不是在學校嗎?”


    “不是什麽大事,你去找陸一珩他會解釋給你聽。”


    宗璽掛斷電話,看了眼陸彥鈞,“我發現你麵相變了。”


    陸彥鈞嚇了一跳,“什麽?不會吧,就一會不見,我麵相就變了?”


    宗璽挑了挑眉,“你剛才見了誰?”


    “沒誰啊,我一直在這裏。”


    “葉家那個姑娘,聽說我們在這裏,她過來打了個招呼。”


    “葉芝?”


    “嗯,她和沈夫人一起來的。”


    司焱說完,就看到宗璽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有問題?”


    宗璽笑了笑,“沒問題。”


    “什麽沒問題啊,宗璽,你快說說,我麵相怎麽了?是不是會破財還是出事?你別吊我胃口。”


    宗璽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嚇得陸彥鈞心跳都快要停止。


    “宗璽,別嚇我。”


    “我之前說過,你今年會紅鸞星動,好事連連。”


    “啊……”陸彥鈞傻眼了,“就這事?”


    “嗯,就這事。”


    “難道你還想告訴我,對象是葉芝?”


    宗璽點頭,陸彥鈞愣了一下,直接捂住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哈哈哈哈……”


    宗璽麵無表情,司焱站在一旁,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陸彥鈞。


    “我和葉芝?那個小屁孩?宗璽,你算準了嗎?我陸彥鈞就算打一輩子光棍,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啊,我和她,完全不可能的,你再算一遍,再好好看看我的臉。”


    “下一次給你看相,可以等你入土之前,幫你選一塊風水寶地,蒙蔭後人。”


    陸彥鈞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看到宗璽一本正經的臉,他實在忍不住,再一次爆笑出來。


    “對不起,我不想笑,可是我忍不住。”


    宗璽拉過司焱,傲嬌地轉身走了,留下陸彥鈞在包廂裏爆發出驚天地泣鬼神的笑聲。


    ——


    “他居然不信我,豈有此理。”


    “要不我去把他揍一頓?”


    宗拿出瞥了眼司焱,冷哼一聲。


    “別理他,我待會就找人教訓他一頓,現在,你的時間歸我一個人。”


    宗璽想到譚水村祠堂下麵的女人,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我不讚同譚傑的說法,可我隱約中,又覺得他說的是正確的,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是譚鶴鳴的妻子,那族譜上,為什麽沒有她的名字,譚鶴鳴為什麽會得急症去世,那位道士為什麽要說譚水村得罪神明,需要世代獻祭,最讓我想不通的是,那女人之前也是被沉塘在留珠湖底下的,為什麽一年前,要把她打撈出來,放進祠堂下麵的暗室裏呢?”


    司焱偏過頭看著宗璽,“是村長把她打撈出來的嗎?”


    “我不知道,他死了。”


    “譚水村後續,會如何?”


    宗璽抬眸看著天空,輕笑一聲,“誰知道呢。”


    而此時,譚水村所有村民被警察帶走,空無一人的村子上空,黑雲壓頂,狂風伴隨和暴雨閃電再次襲來,雷電之下,村子起火,火勢迅猛,迅速席卷了整個村子。


    審訊室裏,譚水村的村民宛如木偶,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了,除了二十年前的獻祭事件,村民死後沉塘,不僅詭異恐怖,還涉及一係列法律問題,沒有例外,所有人都會受到法律的懲罰,賀家度假村的留珠湖開采,已經被叫停,法院親自下下文件執行,將留珠湖的水控幹,把屍體全部打撈出來,火化安葬。


    蘭少謙及時趕到,帶了蘭氏集團的律師團,保釋譚悅。


    ——


    夜晚,宗璽站在一個墳塚前麵,神色冷峻。


    腳下是兩個巨大的箱子,裏麵放著女人的陪葬品。


    宗璽歎了口氣,閉上眼睛,嘴裏念著咒語,盡管她用不上,宗璽還是為她做了超度。


    過了一會,她睜開眼睛,看著墳塚,緩緩開口。


    “你是誰,我不再探究,或許你是譚鶴鳴的妻子,或許你是別人,今日我讓你入土為安,至於這些東西,你放心,我雖然貪財,卻不拿不義之財,我會上交給陸一珩,讓他去處理,這上麵的毒我已經解了。”


    宗璽覺得,還是應該讓女人知道,她拿走她的東西,目的不是私吞。


    即使她隻是一具骷髏。


    宗璽一揮手,兩箱東西就消失了,她看了眼無字牌,轉身離開。


    回到六號公館,宗璽聽到司焱房間傳來一絲痛苦的悶哼聲,她破門而入,窗簾一動,有人影飛身離開。


    她看向浴缸裏的司焱,鮮血染紅整個浴缸,他閉著眼睛,表情痛苦,手臂上鱗光閃閃,不停流出鮮血。


    宗璽跳入浴缸,緊緊抱住他。


    “我回來了。”


    他微微睜開眼睛,擠出一絲笑意,頭一歪,又暈了過去。


    宗璽眼底閃過一絲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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