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從六神端的托盤裏麵端出了一杯茶,恭敬的遞在了周首長的麵前。“祝幹爹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祝咱們的軍隊不斷強大,不斷進步。”


    “好。”我的手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紅包,放在了九一的手上。他什麽也沒說,反而對著龍池道。


    “龍弛你可要對我的丫頭好一點,要不然我可要修理你。”


    龍弛立馬站正行了一個軍禮。“首長請放心,我一定會對一一好的。”


    九一又端起了一杯茶。躬身到唐靜怡的麵前。“祝幹娘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也祝全天下的軍嫂生活幸福,愛情甜蜜,家庭美滿。”


    大廳裏一時啪啪啪拍起了掌聲。這是所有人都希望的。但是有兩個人眼睛裏卻充滿了嫉妒和憎恨。但是在這樣的場合,那兩人就像一粒青沙,誰會去在意呢?


    九一最後端起了兩杯茶,敬向了兩位兄長。“那就祝兩位哥哥早日給我找到兩位漂亮能幹賢惠的嫂子吧。”


    “這是二哥給你準備的紅包。你可別催,咱慢慢來慢慢來。”周鴻苦著臉道。


    “二哥看你這個樣子,讓你找嫂子,又不是讓你抱顆炸彈,至於嗎?”


    “聽見沒?兩個臭小子。歲數一個一個都不小了。你們再不自個兒去找,老子就給你們相親去。”周首長笑罵的。


    “來大家都開動。”


    九一拿起酒瓶,從周首長開始,挨著給幾位大人物倒了一圈酒。沒有一點怯場的意思,就這些人在她眼裏,還真不算什麽,他們身上所散發的殺伐之氣對她來說毫無影響。她給自己也倒倒了一杯。“也祝各位伯伯們身體健康,家庭幸福。”酒杯不大,九一口幹了。


    “好姑娘,爽快。”剛才那位說話聲音大如雷身形狀如虎,頭發全白的老頭很爽的說道,眾人也都幹了。


    他們這些人可都是真正上過戰場的濺過無數鮮血,身上自帶一股戾氣。像這種年輕人在他們麵前就是再鎮定也都有一些害怕的表情,他們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這個姑娘是真的一點都沒有。


    她就像跟自己的叔叔伯伯聊天似的輕鬆。眾人都想問周老頭,這到底是從哪裏找來的丫頭。就這股氣場,也不是隨便人能有的。


    這一頓飯在大家愉快的氣氛之中吃完了。


    “幹媽,你快進去吧,外麵太冷了,別感冒了。不用送我們。”


    “龍弛,你快給一一把口罩和手套圍巾戴上,這晚上了外麵挺冷的。”


    龍弛手上搭著九一的外套,圍巾手套,口罩這些,現在正在一樣一樣給九一穿上。


    “幹嘛?你們快進去吧,外麵的人。”


    “好,你們走路慢些,在路上給一一多擋著風一點。”


    他們往這邊走的人還不少。有石副團長一家,還有邱政委一家。


    “龍弛媳婦兒,你是怎麽認識這首長一家的?怎麽沒有聽你說過啊?看他們對你可親切了。”邱政委的媳婦兒李喜梅語氣有些討好的說道。


    “我一個從鄉下來的,怎麽可能會認識周首長一家呢?他們是和龍弛認識罷了。”


    “他們和龍弛認識,怎麽不是龍弛當幹兒子反而要收你做幹女兒。”


    “這不是因為周首長家有4個兒子了嗎?人家缺個女兒唄。”


    “那你的命可真好,以後有了周首長一家的照顧,可沒人敢欺負你了。說著還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方曉敏。


    方曉敏現在哪裏還敢在九義麵前去蹦達。恨不得離九一遠遠的,希望他把那天的事忘掉。


    石蕊看向九一,眼裏滿滿的都是妒忌。憑什麽這個鄉下來的土包子什麽都能得到?


    “九一,你是周首長家的幹女兒,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幹哥哥是幹什麽的?”


    “哦!石同誌,你說的哪一個?”


    “你是蠢的嗎?這周團長我們當然認識,還用問嗎?當然是另一個。”石蕊沒好氣地說。


    “石蕊,你的教養呢?道歉。”石國威立大喝道。”


    “道歉,我為什麽要道歉?我有說錯嗎?周團長每天在軍營裏麵,我怎麽可能不認識,既然問他了,肯定是問不認識的人,他這不是明知故問不是蠢是什麽?


    “啪”方小敏一巴掌扇在了石蕊的臉上。“我們花那麽多錢讓你去讀書,你就學習這些東西嗎?”


    她也心疼女兒,但她不得不這麽做。她已經得罪了九一,她可不想女兒也和她一樣。


    “媽,你打我。”石蕊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媽。


    “你爸打你打的對,如果你認識不到自個兒的錯誤,明天文工團也不用去了,我送你去思想改革辦待上幾個月。”石國威很氣憤的說道。這個女兒真是被他們寵壞了。


    石蕊看著他父親黑著的臉,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她有點怕了。低下頭嘀咕了一句:“對不起。”也沒聽清說的是什麽人就跑了。


    “龍弛,對不起啊!這丫頭被我們寵壞了,回去我們一定好好教他,一定讓他來給你媳婦道歉。唉!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那時候太苦,後來稍微好一點,就想著彌補他,對他好些,沒想到就被我們寵成了這樣。”石副團長很是無奈的說道。


    “孩子嘛,好好教就是了,總有一天她會懂的。”九一說道。隻是到真正到懂事的時候,不知道要吃多少生活上的苦。


    “龍弛媳婦兒,難怪幾位首長都要誇你,這份胸襟真是不錯。得讓這些年輕人都應該向你學習。”


    九一心想:我不這麽說怎麽說,難道你女兒不道歉,我還能去你家拉著他來給我道歉?苦!誰不苦,誰不是從那個時代苦過來的,說的就好像隻有你們家女兒苦似的。


    眾人往前麵走著都沒人看什麽路邊。九一突然發現路邊的一個草叢裏臥著什麽東西?她拉了拉龍弛的衣袖。


    龍弛:“ ……”


    “你看那個草窩裏麵有什麽東西?”


    龍弛走過去一看,是他這幾天都能看見的那個小孩在這草窩裏麵。臉色凍得清白,人卷成一圈有點發抖。


    “你兩人站在那裏幹什麽?”


    “這裏有個小孩快要被凍死了。”


    “小孩,軍營裏麵怎麽會有小孩被凍死?”幾人也都走了過去。政委看見這個小孩臉色都變了。龍弛跳下去,脫下了身上的軍裝,包住小孩抱了起來。


    “快去醫院,再不去這孩子就快要死了。”九一看了看小孩的臉色擔心的道。


    一眾人趕忙來到了軍區的衛生所裏麵。裏麵的值班醫生立馬給檢查了一下。


    “這個小孩怎麽樣了?”龍弛問的。


    “這個孩子起碼有兩三天沒吃飯了,餓暈了,再加上這天寒地凍的。你們看他穿的是什麽?”


    “兩三天沒吃飯。”龍弛看向了邱政委,這應該是邱政委要解決的事情。


    邱政委也看向了自己的媳婦,他明明給他媳婦說過,就是不給住的地方也每天給他送飯的。他正在找可以收收容這個孩子的地方。


    “老邱,你……你別這樣看著我,我真的有送飯的。李喜梅眼睛有些磕巴躲閃的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說劉醫生在說謊?”


    “我怎麽可能說是劉醫生在說謊,也許是這個孩子他自己沒去吃,我怎麽知道?我每天都有把飯放在那間屋前的。”李喜梅在邱政委的眼光下越說越小聲。


    這邊有個正在輸液的小男孩,看著這邊道:“李嬸嬸說謊,你沒有每天給邱叔叔那天帶來的小孩送飯。你第一天就送了那麽一頓飯,還被你家那個穿花衣服的姐姐給倒掉了。還罵那個小哥哥是掃把星,不配吃他們大伯家的飯。後來你一直就沒來過,那個小哥哥就自己出去了,幾天都沒回來。”


    “豆豆,你可別亂說話,旁邊的一個小媳婦立馬嗬斥的。


    “我沒有說謊,爸爸說。我們是軍人家的小孩,不能說謊的。說謊的小孩是壞孩子,沒人會喜歡的。”


    小媳婦兒的臉有些紅,不知道是因為對方是政委,或許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天生的臉紅。


    女人想到:那天周政委帶來的那個小孩住在他們旁邊,那一個偏房,裏麵很小,有時候放一些雜物。他們挨得近,所以時常能看見。豆豆不喜歡出去和大院那些孩子玩,經常在家裏麵,也就一天隨時能看見那個地方。


    小孩子說話不會顧及大人的心情或者麵子之類的。不會懂得什麽利弊權衡之類的。裏麵還有幾個輸液的人。


    邱振偉現在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他現在真是恨不死李喜梅了,平常做事都有分寸的。也不知道這次在幹什麽


    “你們先回去吧,這個孩子現在我來照顧吧。”他現在也隻能這樣說了,能彌補多少是多少吧。”


    “不行,你不能照顧他,他是什麽樣的,你不知道嗎?我不許你照顧他。”平常李喜梅做事都是比較有分寸的,在這件事上她是分毫不讓的。


    九一看著孩子的睫毛閃了閃,應該是蘇醒了。隻是無法麵對這些讓他難以承受的事情罷了。


    龍馳看著九一,他嘴巴動了動,又沒有說出來。他覺得這個小孩子很像小時候的他。父親雖然是個軍人,但常年不在家。父親前腳走,那女人後腳也就走了,他好像從三四歲開始就要學著做飯了。


    “你想說什麽就說吧。”九一很是善解人意的說道,


    “咱們收養這個孩子好不好?”龍弛帶著希冀問著九一。”


    “可以啊。”九一答應的很痛快。


    “龍弛你們……?你們可要想好了。”


    “老邱,你也真是的,龍弛他們想收養就讓他們收養唄,這不是皆大歡喜的事嗎?”李喜梅立馬接口道。


    像是終於把手上的燙手山芋甩了似的。要不是因為他男人是政委,她早就走了,才不願意站在這裏多一分鍾。


    九一懶的理這些人,他走到了剛才說話的小孩旁邊。從口袋裏拿出了兩顆糖。遞給了小孩。“不撒謊的小孩值得表揚。要嗎?”


    “要。”這小孩雖然穿的衣服不是很好,但這裏的環境,這些人都這麽穿的。但是卻洗得幹幹淨淨。小孩也長得很乖巧,大約有三歲的樣子。


    另外一張病床上也有一個六七歲的小孩,看見九一拿出來的糖。都有些流口水了。


    身上的補丁,那真的是縫了一層又一層。實在是經不住糖的誘惑。“阿姨,我也從來不說謊,可以吃糖嗎?”


    “是嗎?你也從來不說謊?”


    “是的,我爸爸也是軍人,他告訴我說:說謊的小孩不會有人喜歡。大家都很討厭。


    “不說謊的孩子都有糖吃。”九一又拿出了兩顆大白兔奶糖,遞給了這個小孩。”


    “謝謝阿姨。”然後他把糖揣進了口袋,雖然眼睛看著糖紙都快撕不下來了。


    “你拿著糖為什麽不自己吃?要把它裝起來。”


    “我要把它留給奶奶和妹妹吃。奶奶吃了甜甜的糖就不咳嗽了,妹妹也好久好久沒吃過糖了。”


    九一摸了摸小孩的頭。“百善孝為先。尊老愛幼,你從這麽小就能做得很好。你的家人把你教得真棒。你說奶奶和妹妹,怎麽沒聽你說爸爸媽媽呢?”


    小孩聽見媽媽身子一抖。“我沒有媽媽。”


    九一看見小孩聽見媽媽這兩字,嚇得身子一抖。 真是不知道為什麽 。


    這時從外麵走進來了一個頭發發白的老婆婆。他就像是那種農村裏麵幹多了重活被壓的被子都被壓彎了的老人。身上的衣服也和小孩的差不多。真可以叫乞丐裝了。


    九一又拿出了一顆糖。“給,這糖獎勵你尊老愛幼的表現。”


    小男孩擺了擺手,“阿姨,我不能再要你的糖了,奶奶說:做人不能太貪心。”


    邊上的老婆婆很欣慰的笑著。九一覺得現在好難得見到這樣懂理的老太太了。


    九一還是把糖塞在了小男孩的手裏。“這不叫貪心。這是給你董事的獎勵。”


    小男孩有些臉紅。“謝謝阿姨。”


    “不客氣,真是個懂禮貌的孩子。”


    “老婆子我謝謝這個小媳婦兒了,我家小孩都有很久沒吃到過糖了。”


    “不用客氣,還是那句話,這是他應得的。小孩很快輸完了,也跟著他奶奶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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