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一個晚上加半天時間就能傳成這樣,我覺得吧,可能是有人在故意挑唆起來。”


    “你管他人挑不挑說,這個事情一調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人家也沒有誇大說法,這就是事實。你想治別人的罪還治不了。”


    周豪臉一黑:“我去打幾個電話,這事今下午就得解決掉。”


    “你啊,做事情仔細一點,不要覺得什麽都是小事,小事也會變成大事。”老爺子吃了飯拿了報紙坐在沙發上語重心長的說道。


    九一也不知道這件事竟然會發酵的這麽大。在她沒有聽見幹媽這樣說的時候,他還就以為隻是幾個軍嫂傳傳罷了,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


    唐靜怡看著小孩身上從頭到腳都是一身新的。“一一,你這是中午在家給小孩做衣服呢?”


    “是啊,小孩的衣服全都爛了,根本就沒法穿,布都是朽的,一碰全都成碎片了。而且還是兩件夏天的破衣服。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我們發現了,他不是餓死也會被凍死的。


    唐靜怡拉著小孩的衣服看了看。“一一,你的針線活還不錯嘛,這針腳縫的密實走線也均勻,要不是知道你家裏麵沒有縫紉機,我還以為這就是縫紉機縫出來的。


    周豪打好了電話。“我們走吧。”


    要不是他母親說,他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等到明天上班的時候還不知道會傳成什麽樣。


    唐靜怡拉住九一的手。“養小孩做的衣服比較多,你難得用針的話你就到家裏麵來。家裏麵有縫紉機,做起來也快。


    九一從口袋裏麵拿出了兩株藥草。“幹糧,你把這個煮了和幹爹當茶喝,喝了身體好。那茶有什麽好喝的?苦了吧唧的,沒這個好喝。”說著九一還皺起了臉。


    “好,我們知道了,有事情就過來找我們。”唐靜怡有些哭笑不得。


    幾人走了出來,龍弛把身上的鑰匙給了周鴻。


    “一一,待會兒你就在辦公室裏麵幹你的事吧。我待會兒直接去會議室,今天下午可能要在那裏待一下了。”


    “那好吧。小孩在這裏會不會妨礙你,會的話我把他帶走。反正今天下午的會議也和這個小孩有關係,我帶去也不會有人說的。”


    “沒事的,這小孩很安靜的。”


    周豪去了會議室,龍弛去了訓練場。九一和行刑磊待在辦公室裏麵。她也沒在管小孩。她知道這種小孩是耐得住寂寞的。


    她把那一套粗製濫造的工具也帶了來。從製作紙張,再到調製符文液,研磨隱形液,借力畫符,在第二張畫完的時候,她差點暈了過去。還好在軍營裏麵氣夠多。


    小孩嚇得一臉煞白。“九……九一,九一。”


    九一感覺非常疲憊,手都抬起來,連摸小孩的頭都做不到。


    “我去找龍弛,我知道他們的訓練場在哪裏。”他才剛剛吃了兩三頓飽飯,他不想又被送走了。更不想看這人出事。如果因為他的話,他可以離他們遠一點。


    九一看見這孩子的臉色,心想:又在胡思亂想了。


    “你不要亂想,這和你沒有關係。是我弄這東西的緣故。你給我把這兩張紙看好了,別被風吹跑了。我要休息一會兒。”不給這小孩找點兒事做,他還要心慌一下午呢 !


    “好,你好好休息,我一定把這兩張紙看好,不讓他們有一點的損失。”


    刑磊聚精會神的看著兩張白紙,他不知道這上麵有什麽。隻覺得這紙和其他的白紙有些不一樣,具體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龍弛過來接他們的時候,九一這才從入定中醒了過來?他把桌上九一的東西都收進了口袋裏麵。讓小孩提著。


    “一一,我背你。”


    “不用背,我自己慢慢走,你這一路把我背回去,明天這小家夥的名聲就更不好了。”


    他們走了二十幾分鍾才快要到他們家門口。旁邊院子裏遠遠站著一個大肚子的女人。衣服看起來也好幾天沒換過,也沒洗過。


    臉上還擦了粉,嘴唇擦了口紅,整得紅豔豔的,像是剛喝過血似的。頭發也好像很久沒洗,一溜一溜的。龍弛在邊上輕輕的扶著九一,依靠著他慢慢走,那女人看著九一,臉上充滿了妒忌。


    “喂,隔壁的。聽說你們撿了一個小孩,這孩子什麽事你們會不知道嗎?你可別給我們這一片帶來災難。掃把星走到哪裏,倒黴的事帶到哪裏。”說完還向地上啐了一口口水。


    九一雖然很虛弱,但這人已經在她的羽翼之下了,她就不會再讓人欺負。


    “從這幾句話就看出來,你是一個相當沒有素質沒教養的女人。和你這種女人多說一句話我都嫌惡心。我就給你這一次機會,如果你再敢說一下我家這孩子,我不介意把你今天說的話在軍隊裏麵去說一遍。


    小孩的父親是什麽人?我相信你們這些人都應該知道。看看這些軍人會不會放過你家。你別忘了,你男人也是部隊裏麵的。記住了,這是我給你唯一一次的機會。”


    女人看著九一的眼睛,一瞬間,那女人從那雙眼睛裏麵看到了萬丈深淵似的。讓她非常的害怕。“噔噔噔”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幸虧被後麵一個走出來的小女孩給扶住了。


    女人不僅沒有感謝這小姑娘,還轉身一巴掌甩在了小姑娘的臉上。


    “沒用的賠錢貨,怎麽不早點出來?差點把我給摔了,我兒子出點事,我要你償命。”說著還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


    剛罵完又從屋裏麵衝出來一個胖胖的男孩,把女人撞了一個趔趄。女人飛舞著手抓住了女孩才穩住了自己。女人不僅不罵男孩,倒黴的還是小姑娘。小姑娘不哭不鬧,臉上一片麻木。


    小胖男孩抓住女人的手。“姑姑,姑姑,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好好好,小寶別搖了,晚上姑姑給你吃。”女人小心的哄著。


    “你個沒用的死賠錢貨,還不趕快去煮晚飯。你弟弟要吃肉,沒聽見嗎?把家裏拿來的臘肉切上幾片,聽見沒?不許偷吃?讓我知道我撕爛你的嘴。”


    九一聽著後麵的罵罵咧咧。心想:真是倒黴,有了這樣的鄰居。不過也幸好他們的房子不挨在一起,中間還有一米多遠的距離。


    幾人回到家中?周鴻不僅把所有的竹製家具都做好了,還在山上去背了兩筐板栗回來。


    “二哥,你幹脆背一背簍回去吧,這麽多我也弄不完啊。”


    “背一背簍就算了,我還是拿個小筐子提一點就行了,我們家又沒小孩。這東西澱粉重,老人也不能多吃。你們留起來慢慢吃吧。”周二提著一筐子就回家了,九一怎麽留也留不住。


    龍弛把九一扶在炕上躺著。就去給九一熬藥。熬藥的時候還把邢磊叫在了旁邊,告訴他熬哪一樣怎麽熬,他怕過兩天他走了,九一就不熬藥喝了。還告訴了小孩家裏這些東西都放在哪裏?


    小孩聽得很認真,也觀察的很仔細,就怕哪一個步驟做出錯。


    九一在炕上躺了一會兒。就爬起來找了兩塊碎布,縫了兩個小荷包,把兩張符裝在了裏麵。一張寫著一路平安,另一張寫了邢磊父親的名字。


    刑磊父親的名字當然是龍弛告訴他的。九一本來想畫刑磊父親畫像,但人都沒在了,所以隻有寫個名字。


    龍弛知道這白紙上看起來是空白的,其實裏麵是畫了東西的。


    這天半夜龍弛就接到了任務。須要立刻出發。九一把福袋塞在了龍弛穿的裏衣胸口的口袋麵。


    “家裏麵糧食都還有,等我回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小磊,照顧好九一。”


    “龍弛,我會的。”


    龍弛揉了揉他的頭,轉身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九一從來到這裏的第一次失眠了。等天都快要亮的時候,她才睡著。小孩看外麵天亮了。龍弛晚上和他一起煮飯的時候就說過,九一需要營養,讓他盡量煮好的。不要節省。


    他起來熬了一點小米粥,又烙了兩塊餅子。他知道雞蛋很補的。但這兩天他不能出去。龍弛說,九一這兩天會非常虛弱。需要時常有人照顧。


    他就喝了一點點米粥。沒去動餅子。吃了飯,把外麵的院子掃了幹淨。再把屋裏也掃幹淨。


    他看九一還沒醒,他就去穿菌菇。穿好後就把它晾曬起來。


    他坐在這裏傳了一份菌菇。聽見了有人在拍門。他沒有說話。


    “一一,在家嗎?”唐靜怡在外麵輕輕拍著門。他知道昨天晚上龍弛走了,他今天過來看看,怕九一有些不習慣。


    刑磊聽見是昨天那個婆婆的聲音。跑過去把裏麵扣住的門頁打開。


    “小磊,你醒了?”唐靜怡說著,還摸了一把邢磊的腦袋。邢磊本來想縮腦袋的,但是昨天晚上九一告之訴他,他帶上了那個福袋,以後什麽人和他接觸都不會再有事了,他以後也可以和任何人去玩。


    “嗯!九一還在休息,唐奶奶你輕一點。”


    “好!一一怎麽這時候還在睡覺?”


    “龍弛說:九一這兩天會有些虛弱,要過了這兩天才會好起來。”


    “你怎麽能叫龍弛和九一呢?你要叫他們叔叔和阿姨。”


    “是九一說的,我那天要叫龍叔叔,九一說不用叫龍叔叔,叫名字就好,叫他也叫名字。”


    “一一給你說的。”


    “嗯!”


    唐靜怡提了一筐菜放在了廚房裏麵。進了臥室去看九一。確實,九一的臉色有些發白。


    “小磊,你知道一一是怎麽回事嗎?”


    “不知道,昨天下午九一在那辦公室裏麵,弄了兩張紙出來,一張給了我一張給了龍馳。弄完那兩張紙之後,他就臉色發白差點暈了過去,後來坐了一陣才好一些。


    “弄了兩張紙。”


    “是的,九一說帶著這兩張紙龍弛會平安,我也可以和任何人接觸。”


    小孩邊說話還邊幹著活。他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麽他又不知道該不該說。忍了幾次,他還是問出了。


    小家夥拿出了5塊錢,推在了唐靜怡的麵前。這還是昨天邱政委硬要塞在他手裏麵的。


    小家夥抿了抿唇。“唐奶奶,你可不可以幫我買點雞蛋回來?龍弛說:九一需要營養,我覺得雞蛋很有營養,可是家裏麵沒有。


    唐靜怡看著這個懂事的小孩,真的很欣慰。他把錢推回來:“小家夥,一一是我的家人啊,吃兩顆雞蛋你還得給錢,這不是顯得生份了嗎?等著,我現在就去給你買。”


    “謝謝唐奶奶。”


    唐靜怡擺擺手就去買雞蛋了。


    九一睜開眼睛,外麵已經大天亮了。他把自己收拾好出去,看見小家夥已經把菌菇快要穿完了。


    “你可真是勤快,怎麽沒有出去玩?”


    “外麵也沒有什麽好玩的。九一,你是在這裏吃早飯還是到客廳裏麵去吃?”


    “你忙吧,我自個兒去弄。”她可不想壓榨童工。


    “早飯我已經弄好了,熱在鍋裏的,你坐下吧,我去給你端出來。小孩很麻利的站了起來,噔噔噔的跑向了廚房。洗了手,先是端了一小碗小米粥出來,然後再拿了一個盤子,裝了兩塊餅子出來。


    九一夾了一塊餅子塞在小孩手裏。“吃。”


    “九一,你吃吧,我吃過了。”九一相信他的話就有鬼了。


    “吃吧,我吃不完,頂多一塊餅就好了。這是你做的,手藝還不錯。”九一誇獎道。小孩的臉有些紅。


    他聽龍弛的話,說九一需要營養,所以他都弄的都是白麵。以前給那個胖女人弄的也都是粗麵裏麵加一點點白麵。高興了才給他一點,不高興的話一點也不會給他。


    九一吃了早飯,躺在躺椅上,在院子裏麵曬太陽。軍屬大院裏卻議論的熱火朝天。沒過一陣,所有的軍嫂都被安排到了一間大廳裏麵,開始學習政治思想覺悟之類的。


    有人立馬站起來道:“要來就要叫全部軍嫂都來,憑什麽隻叫我們這些人來?這還有些人不是沒來嗎?”


    “有誰沒來?”嚴肅的軍官對著這女同誌道。


    “這不明擺著嗎?龍弛家的媳婦兒就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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