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大一盒,咱們兩個人當晚飯吃都快夠了。我本來熬了點粥,弄了點二合麵的饅頭。看來饅頭隻有放到明天早上吃了。”


    “快吃吧,我去洗個手。趁熱好吃,涼了野豬血腥氣大。


    趙小蘭拿了個碗,夾了一小碗,舀了點湯。上兩口再喝上一口粥,簡直太美滿了。“哇,真好吃,胖班長的手藝這是又進步了。”


    王勝利也吃了一大口,這簡直就是一種滿足的感覺:“不是胖班長的手藝進步了,是胖班長今晚心情好。這可是難得吃上一頓油水大的飯。”


    “你們今天在山上,什麽時候找到九一的?”


    王勝利又吃下大一口麵,擺了擺手:“那可是個厲害的同誌。看你們這幾天還聊的挺好的啊?”


    “九一這人還不錯。不是大院裏這些斤斤計較的人。人也挺大氣的。不過挺有錢的,你不知道今天人家說買縫紉機就買了,男人都不在,自個兒決定了。那可是個大件。”


    王勝利笑著說道:“你羨慕,你不是有嗎?”


    “不是羨慕,我是覺得這個人做事不拖泥帶水,果決。而且人家還會醫術呢。”


    “值得交,那就深交一點也沒關係。”


    “你不知道我今天在他們那臥室裏呆了一下午,看見人家整的那個屋啊。弄得我都想去住平房,不想住這樓房了。”趙小蘭感歎的說道


    “你可拉倒吧,你住的慣平房?”


    “一般那些平房灰撲撲的,我肯定住不慣。你不知道九一那房子,人家可是把邊和頂全都包了。裏麵可是比樓房看起來舒服多了。又寬敞又大。”


    “看你說的滿臉的向往,你還真想住不成?”


    “我是真想。今天下午劉萍,高娟他們都在九一那屋裏麵坐了會兒,我們照顧那兩個孩子,劉萍說她也要把她的房間改成那樣的。讓張指導員下個星期天就去買東西。”趙小蘭又說了哪些東西?


    王勝利聽完總結出兩個字:“燒錢。”


    “燒錢怎麽了?人活一輩子。吃穿住用,住的地方要住很久呢,如果住的不舒服,那日子過得也不會痛快。”


    “我看你就是過得太舒服了,沒看見那些吃不上飯的人,那才叫苦。”


    “我聽劉萍說她家和九一中間那棟房子那家人回去離婚去了,你說他還會不會來住那房子?這女人虐待自己的親閨女,卻對外人的孩子好的像個寶。”


    “你說這人我知道,他就是我們二營一連的連長朱國安。那女人不是在大院裏麵很有名嗎?你還不知道。”


    “我是聽說過這麽一號人,但我不知道人家住哪裏啊,再說我又不喜歡出去和那些八婆一天嘀咕嘀咕的。有時候和羅大娘說幾句,或者豆豆媽。其他的也不過就是點頭之交而已。”


    “你實在想那也在等等吧,還不知道朱國安的事情他處理的怎麽樣了。”


    遠在千裏之外甘肅省的一個小鎮上。下午三點多鍾。朱國安在鎮上下了車。


    “梁鮮花,我給你兩個選擇,給你一百塊錢咱們現在去辦離婚手續。第二,我直接送你去公安局。”


    “你送我去公安局幹什麽?”


    “我手上可是有小丫的驗傷證明。你不會以為你離開部隊就沒罪了吧?虐待親生孩子到那裏也是犯法的。選吧,快點,我不是很有耐心。”


    “我坐牢你很高興嗎?你有一個坐牢的妻子,你還當得了兵嗎?梁鮮花不服氣的說道。


    “我不是給你說過嗎?我已經打了退伍申請。我不要這身皮,我看你的家人還能把我怎麽樣?看來你是不想離婚,走吧,我送你去公安局去。”


    朱國安拉著梁鮮花就要往公安局方向去。


    “不……不去……我不去,我不要坐牢。”梁鮮花說著就躺在地上耍賴不願走。


    “你想躺在這裏賴皮是吧?好,你繼續躺,那我就去公安局告你去。”朱國安也不再管梁鮮花,直接往公安局去。


    梁鮮花急忙爬了起來,拉住了朱正剛:“離婚,我同意離婚。我不要坐牢。”


    “不,我不離婚了,我就要讓你嚐嚐坐牢的滋味,讓你在裏麵嚐嚐苦頭,這些年你對小丫做的這些事你應該都嚐一遍。”


    “不,我們去離婚,我們去離婚。”梁鮮花拉著朱國安就去民政局。


    民政局的同誌還在奇怪了,居然有懷著大肚子來離婚的夫妻。男同誌居然還是個軍人。他們是有些鄙視這個男人了。


    但是在看了男人部隊開出來的離婚報告後,他們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都覺得這個奇葩女人真的是該千刀萬剮了。民政局的同誌很快的就把兩個人的離婚手續辦了下來。


    “朱國安你說還會給我100塊錢呢,現在我們離了婚,你該把100塊錢給我了吧?”還沒走出民政局,梁鮮花就開始要錢了。民政局的同誌都看得無語了。


    “放心,說給你100塊錢就給你100塊錢,不過不是現在,我得把你送回去。這100塊錢會當著你的父母給你的。”有始有終是他作為一個軍人的責任。


    兩人找了一個牛車,把他們拉了一段路。再往後就沒有大路了。又走了一個多小時,翻過了三座山,才回到了梁鮮花的家裏麵。


    ‘?′“


    這時候已經是大隊下工的時間了。


    有大嬸碰見了回家的兩人:“咦,這不是梁閨女嗎?這是和女婿一起回娘家來了。”


    “鮮花,你這不才走了一年嗎?就又回來了。你男人部隊裏麵放假還挺勤的。你這回來扛一大包,買了些什麽東西啊。給嬸子看看唄!”


    “關你們屁事。想要就自個兒買去,看把你們眼紅的。”梁鮮花高傲的罵了回去。


    “哎喲!娘的老閨女哦,你回來啦?你這肚子咋這麽大還不生啊?”梁母看著女兒的肚子有些疑惑的說道。這孩子應該在一個月前就應該生了呀。


    “娘,別說了,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了。朱國安,我娘也在這裏了,給錢。”


    “閨女,啥情況呀?”


    “把你父親和大隊長都叫來。”


    “什麽意思?朱國安。我已經到家了,你還想怎樣?”


    “你忘了嗎?我想要你怎樣。要不要我再給你提點提點?”


    梁鮮花這時候也知道,朱國安是恨透了他。一心想要他去坐牢。


    這裏一會兒就圍了一堆看熱鬧的人。


    “梁家女婿,你找咱們大隊長有啥事兒呢?說說看,咱們也給你參考參考。”有個大娘不嫌事大的說著。


    “ 就是……就是……”


    “你們這又是在鬧啥呀!正所謂寧拆十座廟 不毀一樁婚,這好好的咋說離就離。有什麽矛盾就好好商量嘛,是不是?”梁鮮花的娘回來了也趕忙勸道。


    “我不離婚,你問問你女兒她要不要過,他要過我倒是沒意見。”朱國安這說話的語氣哪裏像是沒意見。


    “娘,我離,我真的離。我們過不下去了,你讓我離了吧!”


    “閨女,你是撞壞腦子了吧,是不是吃了什麽壞東西。”


    “別說了,讓我離吧,求你了,娘。”


    “梁家閨女,你今天不給我說出個123。我讓你們家有好果子吃。”大隊長跑過來氣憤的說道。


    朱國安把部隊裏麵開的介紹信,他離婚的理由準備拿給大隊長看。


    “不要不要啊……,我都同意離婚了。”梁鮮花大哭了起來,撲向朱國安。


    梁鮮花轉身“嘭”的一聲,又跪到了大隊長的麵前。“大隊長我求你了,你就簽了吧。”


    “你到底要我簽的是什麽東西?”


    “前麵的我們就不說了,已經分開了,女兒我自己養,我要說的是後麵的,你肚子裏麵的。我給你100塊錢。從此以後肚子裏麵的和我沒有一毛錢關係。或者是你生下以後,我每個月給你5塊錢養育這個孩子,還有就是你生下來也可以把孩子給我,其他的都沒有了,三個條件你選一個吧,也請大隊長做個見證。”


    梁鮮花呆呆的看著朱國安。“你說的100塊錢就是養肚子裏麵這一個的錢。”


    “那你以為呢?我憑什麽要白白給你100塊錢,我有這100塊錢對我女兒好不可以嗎?幹嘛要給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


    “那又不是你女兒,你幹什麽要……”


    “鵝鵝鵝……”


    “你說什麽?”朱國安一把掐住梁鮮花的脖子,這一刻他想殺了這個女人。


    “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啊……”梁母衝過去就要打朱國安。


    “你放了我妹妹。”一個莊稼漢拿著一把鋤頭,朝朱國安揮過來。


    朱國安一手輕輕握住了鋤頭,一腳把男人踹了出去。


    “你個當兵的,你敢打人,我要去公社告你。”梁父有些虛張聲勢的說道。


    “去吧,順便把你女兒搞破鞋虐待孩子,這些罪名全都說出來,我送你進監獄。”


    朱國安眼裏所發出的恨意連周圍人都能感覺得到,空氣都像是冷了好幾度。那種殺伐之氣,連站在外圍的人都能感覺到有些發抖。這梁鮮花竟然做了這樣的事。


    “進監獄。”一大群人都眼睛瞪大了看著梁鮮花。這人居然是犯了事的。


    “ 算了,這孩子我帶了幾年也有感情了,我們就說今天的事。梁鮮花,是100塊錢買斷,還是5塊錢我每個月給。快點,我的耐心要耗盡了。”


    “我買斷。”


    朱國安拿出了一張紙。寫上了一份證明。他先簽上了他的名字。拿給了梁鮮花?梁鮮花也在上麵歪歪扭扭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大隊長……”


    大隊長看見遞在他眼前的一張紙。他不想簽的,但是想到剛才這女人無意說出的話。還有這女人幹的事,離婚的姑娘總比坐牢的姑娘名聲好。


    朱國安給了錢抱著女兒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這讓他做噩夢的地方。眾人也都有些最怕的看著坐在地上的梁鮮花,心想:這竟然是個犯罪分子,還搞破鞋。以後得離這家子遠遠的。沾上那可就倒黴了。


    朱國安抱著女兒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突然他想起了。那女人的父母也不是個善茬,幹脆斷就斷個幹淨。應該讓那兩老兩口也簽個字的。哼!趁著今天手上有把柄,他得把這事辦利索了,他真是怕了那一家人。


    他轉回去後還是先去找了大隊長。大隊長看見這人走了又轉回來,還以為有什麽事。聽了朱國安的訴說。大隊長也同意了。


    兩人來到了梁鮮花家。大隊長看門隻是關著並沒有鎖,推門走了進去,農村人可沒有敲門的習慣,兩人聽見了裏麵的幾人正在說著話。這簡直沒有最惡心,隻有更惡心。


    大隊長氣勢洶洶的走過去推開了門?幾個說話的人看見大隊長臉色,都快烏雲蓋天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朱國安抱著孩子也走了進來,他直接從身上的包裏麵撕出了一張紙。刷刷刷,又寫了一份證明。他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他把這證明推在了桌子中間。


    “這裏的人每個人都簽一個字吧,100塊錢也還回來,既然不是我的種,我沒理由再去養別人的種。”


    “梁母嘴巴張大剛扯開嗓子要鬧……”


    “你們要鬧可以。現在不止梁春花要去坐牢,那奸夫也一起去吧。那人應該就是隔壁村的吧,你們兒媳婦的弟弟。”


    “咳咳咳……”梁母一下子被嚇的一口氣堵了回去,咳的撕心裂肺。


    梁家媳婦從廚房拖了一把菜刀一下跳了出來。“誰敢讓我弟弟坐牢,我和他拚命。”


    最後梁家在兒媳婦的逼迫下,粱鮮花還沒悟熱的100塊錢又給掏了出來。桌子上麵的證明一家人也灰溜溜的給簽了。朱國安這下是真的放心了。


    大隊長覺得非常對不起這個小夥子。看父女倆餓著肚子,踏著月色往回走。心中有些不忍。“走吧!”把朱國安拉到家裏吃了晚飯再走。


    在吃晚飯的時候,大隊長就發現了這個小閨女的不對勁了。朱國安沒給小丫頭吃其他的,他包裏有奶粉。在大隊長家要了點開水,衝了一碗奶粉給小丫頭喝下。


    在大隊長再三詢問的情況下。朱國安說了小丫頭的情況,也說了他和梁鮮花離婚的事情。


    大隊長覺得他活了這麽50多歲,經曆的事情也夠多了,還沒見過這樣當媽的。拿別人家的孩子當寶,把自家的孩子當草。這又往他的人生經曆中加了一段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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