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麽會演戲不去逐夢演藝圈多可惜。”梁思憫咬了他一口,手不動也照樣欺負他,起了身,膝蓋分別跪在他兩腿側,跨坐他腿上。


    後座空間挺大,但也並不能行動自如。


    梁思憫憋屈地往前湊了湊,壓著他,吐出一口鬱氣:“你最好祈禱別落我手上,不然我讓你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季暘看她被捆著手還這麽鬧騰,覺得很有趣,雙手環著她的腰:“老婆,我真是喜歡你這死不認輸的勁兒。”


    梁思憫:“我也特別喜歡你這膽大妄為的樣子。”


    “你說在車裏怎麽樣?還沒試過。”他再次拍她的屁股。


    梁思憫連白眼都懶得翻,她慢吞吞說了句:“好啊……”


    季暘還沒來得及挑眉,梁思憫變戲法兒似的,手腕再次脫困,用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手腕給捆上,高舉過頭頂。


    梁思憫眯著眼笑:“老公~你慘啦。”


    -


    路寧和克裏斯一起喝了八杯茶了,她這會兒一直跑衛生間。


    奶茶還認得她,在她身上上躥下跳,玩她的耳墜和頭發。


    克裏斯時不時看表,監控顯示,半個小時前先生和太太就已經進車庫了,怎麽還沒上來。他忍不住蹙眉。


    “先生和太太可能在下頭有事。”過了這麽久,克裏斯才習慣梁小姐已婚這件事,他其實更習慣叫梁小姐,好像自己隻是為她工作。


    但顯然,這個家是有男主人的。


    路寧拿拳頭碰小貓的拳頭,笑了笑:“可能有事耽擱了吧!沒事,不著急,我就是來給他們送點兒東西,你說他們今晚回來,我才留一會兒的。”


    克裏斯十分抱歉,廚房烤了點小餅幹遞了過來,知道她喝茶喝太多,隻配了小杯的酸奶。


    路寧最近在減肥,十分有負罪感,不過還是捏了一塊兒。


    她也看了看表,手機裏問杜若楓:“結束的時候沒發生什麽不愉快吧?”


    杜若楓今晚喝多了酒,這會兒剛到家,躺在客廳沙發上,連燈都沒開。


    她睡意朦朧,她本來自己住,年末了,來哥哥這裏過年,杜少霆不知道在忙些什麽,又或者刻意避嫌,每天晚上都回來很晚。


    還是小時候好,沒有什麽男女概念,長大了,越努力告訴自己不去在意,反而會越清楚:他們不是普通的兄妹。


    杜若楓頭很疼,眼也昏,於是隻好低著頭發語音:沒吧!走的時候好好的,不過季二好像不太高興,但兩個人走的時候還手拉手呢。


    看起來很和諧。


    杜若楓沒結過婚,當然不知道夫妻之間的關係有時候很複雜的。


    就像他和周承琛,兩個人看起來毫無矛盾,甚至相敬如賓,外人看起來恩愛和氣,可其實彼此都清楚地知道,雖然同床共枕,但各自心裏都有不想分享的隱秘。


    有時候就算生氣,因著聯姻的關係,好像也沒有辦法理直氣壯去吵一架。


    其實路寧還是有些羨慕季二和憫憫的,能痛痛快快吵一架,對有些夫妻來說,都是一種奢侈。


    不過以這倆的性格,季二吃虧的可能性更大。


    作為梁思憫的閨蜜,路寧還是不太擔心的。


    不過雖然路寧並不在意閨蜜的老公高不高興,但還是覺得這倆人的關係有點微妙的緊張,如果這麽一直持續下去,也很容易出事吧!


    憫憫她太自由了,她不介意任何人陪在她身邊,但如果有一天這個人絆住了她的腳,她是會毫不猶豫踢開的,季二大概也清楚這一點,時不時鬧一下,希望她能主動拉住他,告訴他:“我不會踢開你。”


    但梁思憫是不會做這種承諾的,盡管她其實已經在試著這麽做了。


    路寧感覺得出來,梁思憫對季二也有意思,隻是梁思憫那個人,在確認百分百不會離開他之前,是絕對不可能那麽說的。


    這倆人……還有得磨。


    路寧有心留意,便多問一句:宴會上沒發生什麽事吧?


    杜若楓意識都有些模糊了,但還是強撐著精神回答了一句:沒……哦,有個男明星扭扭捏捏過來搭訕梁思憫,瞧著眼神都拉絲了,梁思憫沒推開,正好叫季二看見了。不過也沒什麽吧……就一二十歲出頭的小孩兒,季二還是他越幾級都夠不到的大boss,犯得著吃這個醋,吃也是為了憫憫哄他吧!對了,還有胡簷月的事,憫憫晚上跟我說了點兒她的事,車禍的事真的跟她有關係,服了,都什麽人啊!


    克裏斯就在旁邊,路寧隻能語音轉文字,她喝多了口齒有點不清,看的吃力,不過大概也了解了。


    杜若楓本來還想和她仔細說一下胡簷月,但她太困了,於是歪著頭睡著了。


    黑暗裏,她的呼吸綿長,客廳的門開了,杜少霆看著黑漆漆的屋子擰了下眉,杜若楓每晚都會給他留燈。


    今天沒回來嗎?


    他開了燈,往客廳走的時候,看到了沙發上的人,睡得乖巧安靜,隻眉心微微蹙著,像是睡夢裏也不能開懷。


    他在那裏站了許久,拿了毯子給她蓋上,回房間洗漱,卻總也心神不寧放心不下,於是又折返回去,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


    路寧等啊等,還是沒等到,克裏斯更著急了,再次看了看表,默默發了消息給先生和太太。


    可是誰也沒有回。


    “要不……我下去看看。”克裏斯提議。


    路寧想說什麽,正好周承琛的電話過來,兩個人冷戰了幾天,這會兒她有點不想理會。


    但她深吸一口氣,還是接了起來。


    他向來吝嗇言語,隻是問她在哪兒,她說在梁思憫楓橋的家裏。


    他也隻是說:“半小時後我去接你。”


    她想說不用了,可想到這個人向來喜歡做決定,什麽事都是他說了算,於是又作罷。


    算了,他來接也省得再麻煩司機。


    克裏斯大概聽出來她要走了,於是非常抱歉說:“我下樓去找找先生和太太。”


    路寧還在出神,她有些害怕和周承琛單獨待在車上,大概是因為太過狹小的空間,他又不愛說話,總覺得像是有冷空氣縈繞在四周。


    又或者是因為,有次他喝醉,在車上親她。


    他們在車上……


    結束的時候她是被他用西裝外套裹著抱出去的,她很不願意回憶這件事。


    或許是這短暫的場景回憶觸發了她的神經,她突然瞪大眼:“別,不……不用了。萬一他們是有什麽私事要解決。我再等一會兒,我先生來之後,我就走了,見不到也沒事。”


    克裏斯似乎也想到了什麽,張了張嘴:“啊……好的。”


    路寧到最後也沒有見到兩個人,不過等到最後,梁思憫打了電話過來:“你在我家?”


    那震驚的語氣,顯然剛剛才知道。


    而她明明早就發消息告訴她了。


    嘖。


    周承琛說他已經到了,路寧拎起包往外走,順便揶揄一句:“您忙完啦?”


    梁思憫咳嗽了一聲,聲音有些低啞:“我現在上樓。”


    “別……我已經走出你家客廳了,我老公來接我,我走了,給你帶了點吃的,我給克裏斯了。”


    梁思憫也沒強求:“哦,那改天請你吃飯。”


    路寧想起自己剛結婚那會兒……


    於是她叮囑了一句:“你倆悠著點吧!”


    梁思憫有些不好意思地掛了電話,低頭看了一眼季暘,他正冷著臉給她穿衣服,被她捆過的手腕已經紅得像是快要滲血了。她這個人在床上向來有點過分,也就仗著他喜歡她,什麽都敢磨著他試,鬧得過分了就撒嬌。


    每次親一親抱一抱,就算安慰了。


    敷衍得很。


    比剛剛在宴會上還敷衍。


    而她對自己閨蜜,倒是盡心盡力極盡耐心。


    他能報複她的,也隻是恨恨地朝著她屁股打一巴掌。


    又怎麽拿她怎麽樣?


    真是可恨。


    梁思憫玩得開心,這會兒忍不住笑著拿手戳他一下。


    “我喜歡你。”


    她說的輕而含糊,


    季暘愣了一下,側耳:“什麽,大點聲。”


    梁思憫又給了他一拳頭:“耳背就算了,二大爺!”


    季暘反剪她的手,把她拖回懷裏死死按著,像是那個終於拿到的尚方寶劍的臣子,開始對著君王挺起了腰板:“我這麽努力,都配不上你一句大聲的喜歡?”


    梁思憫趴在他耳朵上:“你不是聽見了嗎!二大爺!!”


    季暘點點頭:“行,是我不配了,你按著我綁著我玩兒得盡興,到頭來就是玩一玩,喜歡都敷衍著說,我是什麽?我是你合法獲取的鴨?改明兒把結婚證換成鴨證得了。”


    梁思憫:“……”


    她拎起他耳朵,氣沉丹田說了一句:“我喜歡你!聽見了沒有。”


    季暘裝了半天,唇角終於壓不住,低頭親了她一下。


    “聽見了,老婆。”


    梁思憫終於意識到他又在犯賤,狠狠拍了他一巴掌。


    早知道不說了。


    狗。


    【??作者有話說】


    二狗:老公會作妖,老婆魂會飄~~~


    二更來啦!!!雖然已經是晚上了,但才八點,怪天黑的太早,嗯。


    今晚四千五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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