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雲落已經跨坐在他的腰際,單手摟住他的脖頸,另一隻手不安分地向下,探進了寢衣之中,觸及胸膛上的大片光潔肌膚。


    “那當然是因為,我愛你愛得要命,舍不得就這樣送你去死。”


    她咬著他的耳朵說話,故意向裏麵輕輕吹氣,感受到他的身體難以控製地顫栗起來。


    “隻有你活著,我才能夠真正為所欲為。這盛世江山,我總是要你一同看看的。”


    慕容星衍輕輕喘著,卻無法製住她作亂的手,額上的青筋畢現。


    他忍得辛苦,卻隻道:“你……身懷有孕,不宜……”


    “假的。”


    司雲落吃吃地笑了起來,看他陷入了呆滯和震驚之中,似乎覺得有趣極了,啄吻著他的側臉。


    “不這樣說的話,怎麽能騙你停手,騙過我哥哥和小白,騙過那些迂腐的朝臣呢?”


    “你還真敢……你就不怕遲遲不顯懷,引人懷疑甚至漏了餡嗎?!”


    麵對慕容星衍的質問,她依然十分淡定。


    “怕呀,所以我現在不是來找你想辦法了嗎?”她揶揄道,“你努努力,現在也來得及,不然我隻能自心底覺得,你不行。”


    “我不行,你還想找別人?”慕容星衍咬牙切齒,“你休想!”


    四下裏無人打擾,兩人困於床幔之下的一方天地,呼吸交融間隻擁有著彼此。


    其實司雲落並不擔憂,就算沒有這個孩子,等到三五個月過去,她早已憑借手腕穩定朝局,就再也不需要了。


    什麽慕容氏,什麽司空氏,整個大燕,都會臣服在女帝司空雲落的石榴裙下。


    但她還是願意拿慕容星衍打趣,畢竟看小暴君為了不輸給旁人,而憋著一股氣努力,實在是有趣得很。


    從前她不明白,為什麽慕容星衍總是將她禁足宮中,不許她踏出宮城半步,亦不許她出去見人。


    如今她倒是從中得了些趣味。有什麽能比將暴君豢養成金絲雀,更讓人有成就感的呢?嘻~


    【??作者有話說】


    1.今天是女帝落落,金絲雀慕容,冤種哥哥和傻白甜小白的he組合呢!


    2.格局打開!為什麽不能兩極反轉!我們落寶明明很強!就是要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3.何況說句謊話那還不是輕輕鬆鬆的!


    4.接下來慕容要努力耕耘了!可惡!他一定要證明他很行!


    第96章 第96章


    ◎半路撿到個慕星衍(一更)◎


    “小姐……小姐……快醒醒……”


    嘶……頭好痛……


    不過這次的稱呼聽起來總算正常了, 起碼不是叫“娘”,也不是叫“娘娘”……


    司雲落大腦一片混沌,勉強尋回了意識, 自蒙昧之中睜開了眼。


    她努力眨了眨眼,眼前終於變得清晰, 目之所及便是一輛馬車的內飾。


    雖遠遠比不上皇後鸞駕的豪華, 但也算得上精致舒適。


    身下傳來顛簸感,說明馬車仍在向前行路。


    司雲落動了動僵硬的手指, 觸到了車廂內置的軟墊,不自覺揪緊了它。


    失敗了。


    她蘇醒過來的瞬間, 立刻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所以她才會被傳送到下一世輪回。


    等待她的,將是全新的身份和未知的命運, 以及無法預見的相逢。


    實話說, 不沮喪是不可能的, 她本來抱著凡試必成的心態, 現在卻也不是那麽信心滿滿了。


    她隻好安慰自己,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 犯錯誤不可怕放棄才可怕,起碼現在可以確認的是, 岑如默並不是八苦輪回的陣眼。


    那麽對於她來說, 正確選項將會在慕星衍和聞既白之間產生。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遇見他們兩個……


    她正出神想著, 視野中先是出現一隻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緊隨其後的便是一張清秀但怯生生的小臉。


    司雲落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隻是不知道這個看上去比她年歲還小的小姑娘, 究竟是什麽身份。


    額間依然傳來鈍痛, 她抬手摸索著傷處,幹巴巴地問道:“我怎麽了?”


    “哇!小姐可嚇死奴婢了!奴婢還以為……以為……萬一小姐有什麽不測,奴婢怎麽對得起老門主的臨終托付嗚嗚嗚……”


    吵死了……


    司雲落幹脆堵上耳朵,見那自稱是她婢女的小姑娘依然抽抽搭搭的,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索性捂住了她的嘴。


    “不許哭了,像什麽樣子。”司雲落衝她努了努嘴,“我撞到了頭,許多事都記不清了。我問什麽,你答什麽。”


    小姑娘眼角還沁著淚珠,聞言慌忙點頭,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隻盯著她看,可憐又可愛。


    司雲落這才把手放下,問了兩個最緊要的問題。


    “你是誰?我又是誰?”


    小姑娘有些傻眼,看起來又要放聲大哭,卻在司雲落的目光警告中,硬生生憋了回去。


    “奴婢……奴婢叫小圓,是貼身侍奉小姐的婢女……”


    依據小圓提供的信息,這一世的身份是雪霽門的大小姐江雲落。


    雪霽門乃是江湖上如日中天的門派,與江南的別雁樓並稱武林雙璧。


    但日前老門主因病去世,臨終前囑托唯一的女兒江雲落,前往別雁樓去尋她的未婚夫婿,履行幼時定下的婚約。


    這門親事是長輩定下的娃娃親,為的是兩派能夠成為兒女姻親,世代交好。


    但三年前陸樓主被人暗殺,別雁樓險些一蹶不振,雪霽門曾想悔婚,也就沒再主動提起兩家的婚約。


    而陸樓主意外亡故後,接掌別雁樓的也並不是他的獨子,而是他的首徒。


    這個初出茅廬、本不被江湖看好和重視的年輕人,憑借沉穩老辣的行事風格,讓別雁樓重新在江湖上站穩了腳跟。


    如今形勢倒轉,雪霽門式微,倒是舊事重提,想要借助別雁樓的聲威,穩固雪霽門在江湖上的地位。


    司雲落聽了,覺得自己這個便宜爹,似乎不太地道啊……


    於是她問道:“咳……所以我此行要投奔的未婚夫婿,便是陸樓主的獨子,先前那位少主是嗎?”


    小圓囁嚅道:“原則上是的……但也不能這麽說……”


    原來這陸樓主生前收過三個徒弟,幼時兩家交好時,都是與江雲落見過麵的,可算得上是與她青梅竹馬。


    大師兄便是如今的樓主,其人雖身居高位,但生性謙和,體弱多病,江湖傳言他一步三晃,迎風咳血,年壽難永,嫁過去大概是要守活寡的。


    二師兄才是陸樓主的獨子,陸樓主亡故時,他遠在漠北,待其日夜兼程趕回時,卻發現大師兄已然穩定局勢,掌管了別雁樓。


    他因此心懷宿怨,時常與大師兄明爭暗鬥,私下培植勢力,但就目前而言,別雁樓中還是支持大師兄的幫眾較多,暫時不會走到刀兵相見的地步。


    小師弟是陸樓主撿回來的棄嬰,平日裏沒什麽存在感,但勝在性格樂天,待人寬和,是兩位師兄之間的粘合劑和開心果,平息了不少一觸即發的爭鬥。


    司雲落聽完隻覺得頭大,慕星衍這一個竹馬就已經很讓她煩心了,更何況是三個。


    “所以……我到底是要嫁給誰?”


    根據老門主的遺言,他年輕時為了躲避仇家,不慎弄丟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因此才收養了江雲落。


    也就是說,江雲落其實並不是他的女兒。


    而他生前曾多方打聽失蹤幼子的下落,期間尋訪了十餘年,而最後的線索,便是消失在別雁樓中。


    這件事情隻有寥寥幾人知情,不可外傳,以防在她南下之時,有不臣之人覬覦門主之位。


    而她所要做的,便是在她的三個竹馬之中,尋找到老門主的親生兒子,並與他成婚,從而把人順理成章地從別雁樓帶走,回去繼承雪霽門。


    時隔多年,隨身的信物已無從查證,唯一能夠證明身份的,就是她要找的人,右肩之上有一粒紅痣。


    司雲落覺得這種種條件疊加起來非常離譜。


    首先,她怎麽才能看到人家的右肩?若不是受傷上藥這種情況,那大概隻有新婚之夜才能見到。


    且不說人家受傷了才不會讓她一個外人上藥,她畢竟身負婚約,總是要盡量避嫌的。


    若是等到新婚之夜的話,木已成舟,總不能說認錯人了,臨時要求換人吧?


    聽著就離譜啊!


    司雲落抓住小圓,讓她幫忙一起分析目前的情況。


    “你看啊,目前能夠確認的是,二師兄肯定是陸樓主之子,那麽先把他排除掉。”


    如果大師兄才是她的目標人物的話……她怎麽說動他放棄別雁樓唾手可得的權勢,將苦心經營的一切拱手讓人?


    基本可以說是天方夜譚。


    小圓搖搖頭,表示十分不讚同。


    “大師兄不好,小姐若是嫁給一個病秧子,下半輩子可怎麽辦呢!”


    因此兩人迅速達成一致,將目標放在那位小師弟身上。


    希望能夠一次成功吧!


    恰在此時,馬車猛烈地晃了一下,隨即停在了半路。


    司雲落扶住小圓,才堪堪撐住身子,沒有再次撞到頭。


    小圓沒好氣地向外喊:“你們怎麽趕車的!小姐身子嬌貴,還能受得起這般驚嚇麽!”


    她說著便要出去查看情況,可剛剛站起身來,一柄閃著寒光的長劍忽然挑起車簾,不偏不倚架在她的脖頸之上,嚇得她立刻倒退了幾步。


    那劍上沾染了斑斑血跡,血跡仍是新鮮的紅色,看得出才剛殺過人。


    握劍的手骨節分明,指節修長白皙,並未濺上一絲鮮血,而它的主人便是以步步緊逼的姿態,出現在司雲落的麵前。


    玄衣墨發,麵如冠玉,卻是失了血色的蒼白。薄唇緊抿,輪廓分明,長睫掩住了眸底的一片暗沉,取而代之的是桀驁銳利的氣質,似孤狼,亦似蒼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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