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真實看到眼前的場景,還是讓寧次感覺到頭大。


    一條賽道。


    從校門口開始,環繞學校一圈,到室內練習場結束,中間穿插著各類關卡,雖然有些不同於往常的文考武考,形式勉強還算正常,但……


    四下環視,他看到的是無數爬牆頭的吃瓜群眾,以及飛在天上相互推搡的監視器們,如果現在的場地不是學校,而是演習場,寧次還以為自己參加的是中忍考試。


    這次因為有猿飛老爺子和千手芽衣這兩個家夥搗亂,導致這次畢業考試畫風跑偏,但也勉強符合寧次的利益,最麻煩的家夥離開了南區,總算是能去一趟日向書閣,那裏可是現成的寶庫,能讓寧次省下不少滿世界試錯的功夫。


    早上分出三個影分身,這時應該已經順利潛入了日向。


    在正麵戰力還不能對抗其他玩家時候,更加不能跟著別人的節奏行動,情報和刺殺才是忍者擅長的領域,至於體術忍者,打得過才能叫體術忍者,打不過就隻是忍者。


    這就是作為忍者自覺,用什麽手段不重要,完成任務才是根本。


    默默關閉所有的生竅,往班級集合處走去,雖然今天日向的幾位宗家不會到場,但以防萬一還是要的,除開日向宗家的白眼,感知力超出一定界限的強者,還是能感知到他特殊的地方。


    當前佩戴的眼鏡和吊墜,更是增加了這種可能,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靈活的錯開人群。


    找到那個低著頭獨自一人站在角落的家夥,輕聲詢問:


    “這次考試看起來很有趣,準備得怎麽樣了?”


    被熟悉的聲音驚醒,卑留呼抬起頭順著聲音看去,迷茫的表情持續了好一會兒,才有消散的跡象,即便如此,他眼神裏的疑惑還是掩飾不住,雙眼就這麽直勾勾盯著寧次的臉,用著無法確定的口吻反問道:


    “是……寧次,嗎?”


    這不是寧次第一次感到疑惑,卑留呼不僅能清晰記住他,居然還能察覺到白十三和他本體的區別,側頭看了看對方左邊的耳朵,那裏麵有一隻用來記錄日常的回聲蟲,即是經過了卑留呼的特殊培養,也是不可能達到這種效果的。


    果然,是卑留呼本身就擁有的某種特殊嗎?


    寧次陷入了短暫的思考,這個問題,其實他很早就想問,但因為這涉及到自己玩家的秘密,才始終不能問出口。


    “你真的很特殊,總是能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東西。”


    “嘿嘿……”


    和卑留呼的談話,總是結束得這麽措不及防,明明寧次還有後文來著,但看著這人傻笑著又開始發呆的模樣,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把話接下去,好在也有些習慣了。


    啪啪啪!


    在這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一陣沉悶的拍手聲吸引,順聲看過去,果然是猿飛佐助,這位老爺子正意氣風發的向所有學生宣告考核內容:


    “小家夥們,你們可是走運啦,這次的畢業考試共有5位上忍挑選小隊成員,可都要好好表現呀~”


    此話一出可是讓全場的學生轟動。


    往常忍校畢業生,基本都是加入中忍小隊,有上忍帶隊的情況非常少,一次出現這麽多上忍隊長,要麽是學生裏有比較特殊的家族子弟,又或者是有非常厲害的天才,前者有沒有他們不清楚,但後者確實是有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站在邊上的兩個白發少年。


    麵對眾人的目光,旗木朔茂一隻手已經摸上了背上的刀柄,一旁顏值爆表的加藤斷,隻是微笑著對大家打招呼,中間暗暗撞了撞前者,製止對方的危險舉動。


    這兩個人寧次也很熟悉,不管在哪個世界的曆史裏都是最耀眼的天才,隻是不知道在這裏,他們結局又會如何。


    應該不至於……“天妒英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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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線回轉,他已經看到遠遠站在後方的幾位上忍,那裏麵有一個神色陰鬱,下巴處有著十字疤的青年,他同樣神情熱切地盯著那兩位少年,這個人的形象,和寧次記憶的一般無二。


    誌村團藏,那個和猿飛日斬一起,把木葉推向深淵的好搭檔。


    對這個人寧次倒是沒有那麽反感,隻是有些覺得可悲,一個甘心被人利用,卻又耍著幼稚的手段反抗,最終溺死在謊言與幻想中的可憐蟲。


    怎麽看,這個人還是一副要走上老路的樣子。


    “好啦好啦,安靜,接下來老夫就給你們講講這次的考試規則。”


    製止學生們的喧鬧,猿飛老爺子指著學校裏的跑道,開始講解這次別開生麵的畢業考試,學生們也都紛紛上前一步,仔細聽著規則。


    隻因這次的帶隊上忍有五個,而超出界限的天才才兩人。


    他們都是有機會的。


    “看到跑道了嗎?稍後所有人分成兩個賽道出發,路上你們會遇上四個關卡,隻要熟練運用你們在學校裏學到的知識就一定能通過,每個關卡都有對應分數,而得分取決於你們應對的方式,其他的規則就沒有啦。”


    “現在,準備好了,就選擇賽道吧,不會有人幹涉你們的選擇,等倒數結束考核就正式開始,散!”


    聲停,人散!


    半空出現了一組由紅煙組成的數字,從30開始倒數,看見數字出現,50多位學生飛快分成兩列,前往賽道的入口。


    這其中跟著旗木朔茂和加藤斷的人數明顯更多,這是明擺著蹭關注了。


    寧次當然是選擇人更少的這邊,他這種藏著秘密的家夥,能避免出頭就應該盡量避免。


    至於卑留呼,自然是跟著寧次走,進行這種更偏綜合能力的考核,對他來說更有利,他的忍者基本功實在算不上好,繼續考核那些基本功,他大概率還是通不過,這次考核的結果對他很重要,他不喜歡被欺騙,但當欺騙其中充滿著善意,就讓他難以處理。


    麵對眼前這個神神秘秘的家夥,他在內心掙紮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付出僅剩不多的信任,相信著這個初次見麵,就會對他說謝謝的人,是個好人,是真的把他當朋友,而不是別的什麽……


    是的,從某種角度來說,他確實破解了寧次信仰武裝的效果。


    在他的血液裏生活著一種特殊的寄生物,它們的名字叫做“芽”,“芽”雖然微小到幾乎不可見,但無時無刻地不在保護著他,當他們第一次見麵時,就是“芽”聽見了那輕不可察的聲音,然後回放給卑留呼知道。


    所以,寧次和卑留呼的關係裏,一直還有一個“人”,它沒有意識,隻是單純的生活在卑留呼的身體裏,成為他最親密的夥伴。


    那次寧次在他家門外告別時,即便對方已經很是小心謹慎,但“芽”的本能仍然讓他記下了一切,所以相比於寧次對卑留呼的認知,其實是卑留呼更了解寧次。


    至於每次的談話會都會莫名中斷,也是他在故意裝傻。


    他隻是有點呆,不是傻,在拿到的研究需求裏他發現了,寧次對魔神和六道神器有著莫名的興趣,很危險,是很危險的那種感興趣。


    而“芽”就來自魔神,當一開始這個小家夥找上自己時,他就知道了這件事,能在當年那場由間諜引起的暴亂中獨自存活,也是因為有“芽”的保護,它對卑留呼同樣有著特殊的意義。


    它是卑留呼唯一的朋友。


    “別發呆,就開始了。”


    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卑留呼立刻回神,總算想起來自己馬上就要進行畢業考試,看著那已經變得鮮活許多的笑臉,他自己也跟著笑。


    “嗯,已經準備好了。”


    3……


    2……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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